“路易”走進男廁,將身上的禦神袍收進準備好的背包裏,而衛生間裏,另一個路易也出現在眼前。


    “你到底是什麽人?”路易雙眼瞪著“路易”,手中的拐杖因激動而顫抖著。


    “我麽…”“路易”一個響指,身上蹦出煙霧,待其散去後,他便以龍宇的樣子出現,“隻是有特別能力的狼獸人而已。”


    路易盯著龍宇,鬆開拿著拐杖的手,拖著受傷的腿靠近他,質問著:“有這種能力和表現,怎麽不接受警察局的邀請?偏偏還要在這溫室裏默默無為地生活著?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害怕社會的草食動物罷了!”


    路易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將距離縮短到10cm,怒視龍宇。


    他也聽到龍宇被警察看中,破格招入警察局的事。盡管隻是輔警,但在這個年紀,已經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正因為見到過如戰場的慘況,所以才想找個地方慢慢了解世界。”


    龍宇拿起背包,轉身就要離去時,被路易抓住龍宇的尾巴,揶揄幾句:“看來我的想法有些錯誤,本來會以為你跟雷格西有不同之處,但結果你們還是一樣,都是一丘之貉。”


    “放開。”龍宇淡淡地說。


    “什麽意思?我可不懂。”路易抓住尾巴的力道大上幾分,“像你這樣的惡狼,就應該給你套上鎖鏈,關在籠子裏讓別人了解你們的真實。”


    “不要得寸進尺。”龍宇扭過頭,眼睛變化為寫輪眼,“我在這裏的原因,不是你想的這麽簡單。”


    路易似乎被寫輪眼震懾,手掌的力度逐漸變弱,龍宇的尾巴順著他手指的縫隙滑落。


    “至於要你幫忙的條件,現在還沒想好,過段時間再告訴你答案。”龍宇重新整理好著裝,眼中的勾玉消失,變回原本的樣子。


    眼睛的威懾還是有些用處,起碼讓這隻有些自大的鹿注意到自己舉止越線。


    “你還真是心大,我就這麽值得信任麽?”路易恢複正常,向龍宇提問。


    “至少在我看來,你多少是個講信用的人。”


    龍宇開門的一瞬間,雷格西的身影出現在身前,在他身後還有眾多的社員,拚命地想把頭蹭進來詢問狀況。


    一時間氣氛極其尷尬。


    路易深呼吸調整狀態,重新回複到平常高冷的模樣:“你們在這裏幹什麽?想被扣學分麽?特別是雷格西!趕快散開給別人讓道。”


    這一聲就像命令,立馬讓社員一字排開,恭迎他們的領頭者。


    雖然沙努才是他們的社長…


    路易跟龍宇並排站著,輕聲道:“這次的事姑且感謝你,以後你有什麽問題可以來找我,雖然不保證能解決,但多少能夠幫到忙。”


    不待龍宇回答,路易就丟掉手邊的拐杖,慢慢走到比爾和雷格西麵前,嚴厲地說:“你們兩個,到後台那邊去!我有話跟你們說!”


    “知道了…”兩人就像打架被抓的小孩,垮著臉地跟在路易身後,準備接受來自表演杠把子的責備。


    看著三人遠去的樣子,龍宇不知為何有點開心,感慨這才是屬於校園的青春。


    “你剛才去哪裏了啊…”沙努站出身,向龍宇問,“本來還在上麵思考怎麽解決的時候,轉頭就發現你不見了,我當時慌張得想撞牆嘞。”


    “啊…因為我去拿上場用的衣服了。”龍宇取下背包,將裏頭的禦神袍展示給眾人看,“本來想穿這個,戴麵具衝上舞台去阻止的,結果路易前輩替我上場。”


    “也好,起碼不會認為是事故了。”沙努用手帕擦去額頭上的汗,然後朝社員說,“趕緊處理舞台上的血跡,不要讓觀眾發現!”


    “是!”


    ………


    方形大廳內,魁梧如熊的德國牧羊犬獸人,正查閱著眼前的報告。


    大廳內十分開闊,兩排書架前擺著超大號的書桌,桌上灑滿煙灰,煙灰缸內放著許多隻抽一半的煙蒂,垃圾桶裏也裝滿許多咖啡的包裝袋,很明顯這位犬獸人的狀態已經不怎麽好。


    在他麵前,兩位犬獸人嚴陣以待,而這兩位正是席巴庫羅和柯吉諾。


    德牧獸人放下手中的報告,交叉雙手說道:“這段時間還是沒有進展麽?”


    “除了上次在公園裏找到的一點殘留物,目前證據極少。”柯基諾摘下帽子,躬身表示道歉,“請再給一些時間,我們很快就能找到幫凶以及窩點,部長。”


    德牧獸人歎口氣,從煙盒裏抽出一根廉價的香煙:“我也很想,但上頭催促的很,特別是現任的beastar,對這件事很關注。”


    “這幫家夥也隻是小團體,真虧他們想到用‘骨肉麻藥’來滿足青少年的吃肉欲望,賺違心錢。”柯吉諾有些厭惡地說著。


    骨肉麻藥,如同名字所示,利用草食動物的血液,混入來路不明的草食動物骨粉,調配而成的一種毒品。


    它既能滿足肉食動物的欲望,還不必背負任何罪惡感,是在青年團體中秘密傳出,具有相當程度的成癮性毒品,沒有強力意誌的肉食動物,很快就會成為那種味道的俘虜。


    犯罪團夥將其混在麵向肉食動物的能量飲料中,貼上冒牌的合法商標,在黑市中給年輕的肉食動物試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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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黑市,正是肉食動物能在夜晚,滿足吃肉欲望的地區。


    黑市提供的肉全是來自醫院和殯儀館,雖然不合法,但總好過親自下殺手,所以一些肉食動物,就會到這裏滿足自己的肉食欲望。


    席巴庫羅站出身,拍著桌子向部長質問道:“部長,‘骨肉麻藥’也好,黑市也好,為什麽警察局會放任黑市這種地區的存在?就是因為黑市的存在,草食動物和肉食動物間的矛盾,才會一直沒法解決,不是麽?”


    “席巴庫羅,給我退後些!你這是以下犯上!”柯吉諾跳起來抓住席巴庫羅的耳朵,而後者卻執拗地盯著德牧,讓柯吉諾被迫懸空。


    “柯吉諾前輩,抱歉,我無法認同這種觀念。”


    德牧獸人並未生氣,而是熄滅手中的煙蒂:“你的憤怒我能理解,我們犬是能自律控製的動物,才會作為步行搜查隊的一員,活躍在都市內,治理都市。然而,席巴庫羅君,你有考慮過其他物種的感受麽?”


    席巴庫羅冷靜下來,凝視著德牧。


    德牧繼續道:“在世界上,總會有人能通過自律和控製,做出合理的決定。我們犬雖然在這方麵有優勢,可其他肉食動物就不一定,就像有才能的人和平凡的人。即使是我們,也會有忍耐的極限,也會需要準備無精蛋來滿足食肉的欲望,更別說其他對肉食極其需要的物種。”


    “麵對城市生活的壓力,要是無法得到釋放,遲早會演變成傷害他人的嚴重犯罪事件。從目前來看,黑市的存在是必要的,至少現階段能夠保持社會的平衡。”德牧站起身,靠近房間的窗戶,盯著下方的道路,“席巴庫羅,你來自鄉下,而且還這麽年輕,前一個月才從警察學校畢業來到這裏,為民服務,或許對城市生活還不大了解。我理解你內心的這份正義感,難以容忍這種地方的存在。”


    “這座城市就像水庫,要是缺少排水口,就隻會溢出容器,造成毀滅性的災難,讓磚石被洪水所淹沒,最終回歸於無。”


    席巴庫羅雖然憤怒,卻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低頭思考著。


    “盡管有人造肉的存在,讓這種情況有所緩解,但仍然難以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德牧靠近席巴庫羅,拍著他的肩膀,“所以才有我們警察,為尋找更好的方式以及維持治安,我們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不是麽?”


    “是…我知道了。”


    柯基諾領著席巴庫羅離開辦公室,後者繼續思考著部長所說的內容,試圖理解他所說的含義。


    “真是的,所以我才很煩帶你這種正義感爆棚的愣頭小子。”柯吉諾從褲袋裏掏出一根煙,滿臉不愉快地瞪著他,“要知道,世界遠沒有你生活的鄉下美好。”


    “柯吉諾前輩…”席巴庫羅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比較好。


    柯吉諾從口袋掏出一點錢,快速地塞進巴庫羅的口袋中:“今天你的工作就到這裏,趕緊去吃點東西,然後滾回去洗個熱水澡,讓自己冷靜下。”


    席巴庫羅有些受之不起:“柯吉諾前輩,你這太客氣了…”


    “別跟我客套,臭小子。”柯吉諾沒有回頭,雙手插在口袋裏獨自往前走,“明天我可不想看到你這麽糾結的蠢樣,那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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