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劉二人很快回到劍穀,曹可欣正翹首以盼,眼見小師弟竟獨自禦劍歸來,驚喜萬分,趕忙上前詢問,當得知餘景芝所得佩劍竟是四字仙劍一意孤行,更是激動的不能自已,拍了拍小師弟的肩膀故作老成道:“小餘你果然沒有辜負師姐的期望,我就說你並非池中之物,厲害厲害!”


    餘景芝喜得神劍,心中自然高興,開懷大笑道:“那是,論眼光師姐自是天下第一。”


    說完,兩人一同相視大笑。


    劉千言看著一旁有說有笑的師弟師妹,一言不發,徑自走回房中。


    很快餘景芝得到一意孤行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劍神穀,再加上他連破靈青玄兩境的神奇速度!一時間仙凡祖師轉生的傳言也不脛而走,這個剛入門的小師弟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雖說餘景芝得到了神劍,又加上各種傳聞,可他在經過了最初的喜悅之後很快平靜下來,並沒有驕傲自滿,畢竟真正的修行才剛剛開始,未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既已得劍,那便要前往持劍山繼續修煉。


    分別那天,除了閉關的劉光磊,劉千言王牧一如往常,隻有曹可欣悶悶不樂,小師弟前去持劍山修煉,意味著這段時間就不能陪自己玩鬧了。餘景芝知她心中所想,走到師姐麵前,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師姐放心,隻要晚間得空,我都會準時在思過崖等你,現金我都會禦劍了,很方便的。”


    “那怎麽行,可不能耽誤你修煉啊!”


    “不礙事的,白日裏不懈怠便無妨。”


    聽到這,曹可欣臉上的表情緩和了很多:“那好吧,既然小師弟有這份心,師姐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了。”


    餘景芝笑了笑!他知道師姐刀子嘴豆腐心,不再多言,與眾人告別,禦起神劍,向持劍山飛掠而去。


    很快,餘景芝到達持劍山,隻見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佇立山巔,虎背熊腰,身旁插著一柄無鞘巨劍。男子雖身形巨大,卻麵白無須,餘景芝知道此乃三師叔徐輝旭,趕忙上前作揖道:“弟子餘景芝,見過三師叔,還望師叔多加指教。”


    徐輝旭大手一揮:“既是習武之人,不興這些個繁文縟節,師叔對你早有耳聞,都說你破境神速,又得到神劍肯定,更有甚者傳言你是那仙凡祖師轉世,今日終得一見,果然是人中龍鳳,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師叔過譽了,還望師叔好生教導,弟子自當用心修煉。”


    “不驕不躁,很好很好,你先隨我來,今日帶你熟悉一下環境,明日開始正式修煉。”徐輝旭說罷,轉身便走,也不去管那柄巨劍。


    餘景芝見狀,疑惑道:“師叔,您的佩劍…”


    徐輝旭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無妨,這柄巨野劍,普天之下隻有我一人使得了,你跟緊我便是。”


    雖然心中仍有疑惑,可既然師叔都已經這麽說了,餘景芝也隻能加快腳步緊緊跟上。


    持劍山除了山坳下潺潺野溪流過之外,一片荒蕪,畢竟是練劍之地,餘景芝也不太在意環境如何,很快兩人便在一片空地出處停步,隻見地上隨意擺


    放著幾個破敗蒲團,徐輝旭率先坐下,“師侄不必客氣,坐。”


    雖說從小錦衣玉食慣了,可餘景芝早已不是那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聞言也席地而坐,又聽師叔說道:“其實我一直不理解祖師為何要將此山命名為持劍,應是悟劍才更妥,也罷,不去評論先祖之事,今日且與你聊聊你來此的目的。”


    餘景芝聞言,趕緊正襟危坐。


    又見徐輝旭擺擺手:“不用那麽緊張,我可不像其他幾位師兄弟那麽死板,師侄怎麽舒服怎麽來。”自己率先伸了個懶腰,“入門這段時間,我想你已經知曉我派一切武學已靈青玄為基礎,可以說,這靈青玄練得越好,本門武學造詣就越高深,有人說靈青玄是一門心法,乃是仙凡祖師畢生所學之精華,在我看來也不盡然,它也像是一種聯係,將劍士與仙劍緊密相連。你可知百年前仙凡祖師於泰山之巔決戰血魔老祖,為何能以區區幾年功力力克有著百年修為的魔道巨擘?這便是靈青玄的妙處,表麵上看,仙凡祖師修煉時間尚短,那柄青雲劍也並非仙品,可以人馭劍,以劍馭人,人劍相互馭,血魔老祖看似實力更強,可他需同時麵對祖師和青雲劍!加上二者緊密相連,人劍合一,實則是以一敵三,所以敗亡也是必然,不過即使如此,仙凡祖師也拚殺到油盡燈枯,隻得將他自己也青雲劍之間奇妙聯係是感悟流傳下來,作為本門基礎武學,希望後世弟子可以在習劍一途少走彎路。這便是靈青玄的根本,也是你此番前來的目的。”


    餘景芝仔細聽完,想到當日劍塚之中與一意孤行初次相遇的情景,問道:“那三師叔,這種聯係是否可能天生就存在?又該如何修煉以加深這層聯係?”


    後者變戲法似的從大袖中摸出一個酒葫蘆來,長飲一口,烈酒入喉,徐輝旭滿意地搖頭晃腦:“廢話!這種聯係當然是天生就有,這也是為何每名劍神穀弟子都能從劍塚千萬柄寶劍之中挑選出最合適的一柄來,隻不過有強弱之分而已。至於如何修煉!容師叔我先賣個關子,我到要看看你這個所謂的仙凡轉世,到底有多少本事,自己先行領悟,三日後若還是不得其解,師叔再告訴你。”


    餘景芝愣了愣,撇撇嘴小聲嘟囔道:“懶得說便懶得說,扯到什麽祖師轉生上來,真是個不靠譜的師叔。”


    徐輝旭斜眼瞟了瞟他:“你小子可別背後說師叔的壞話,我耳朵可靈著呢!哈哈,今日先到此,你先退下,別打擾了師叔我喝酒的雅興。”


    餘景芝不在多言,告辭一聲轉身離開,徐輝旭看著餘景芝漸漸遠去的背影,將葫蘆中的烈酒一飲而盡,一聲長嘯:“好酒!”接著輕聲細語,“作為小師弟的兒子,景芝,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回到住處,餘景芝細細回想方才師叔所言,百思不得其解,雖說自己在武道一途上展露出過人的天分,可畢竟才接觸不到半月時間,很多事情都毫無頭緒,可以說如何連破兩境,又如何選中神劍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完全隻是照本宣科而已。幹脆先不去再想,將所有念頭拋之腦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覺直睡到傍晚,雖是修真之人,但餘景芝遠未達到道教真人的辟穀境界,一日不曾進食還有些餓了,推門而出,見徐輝旭正懶洋洋的學貓在門外,手裏依舊提溜著一個酒葫蘆,“餓


    了?我這持劍山不比劍穀,師叔我向來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你若不想餓著肚子,山腳下那條野溪自己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打到幾尾魚來。”


    餘景芝早已對三師叔的古怪行徑見怪不怪,回房拿上佩劍,向山腳默默走去。


    臨近小溪,隻見幾尾鯉魚在水中歡快的遊著,餘景芝心想這捉魚應該很簡單,挽起雙袖,撅起屁股在溪邊摸索著。都說術業有專攻,捉魚哪有他這個初學者想的那般簡單,摸了半天,衣衫都濕透了,依舊沒有任何收貨,不得已隻能先停下來,好好思考一番,“古人雲君子性非異也善假於物,這魚兒滑不溜秋的,就算觸碰到也抓不住,看來我想要憑這雙手捉到並不容易。”一念至此,反手抽出寶劍,仔細觀察水中鯉魚的遊動,猛的向下一刺,劍身與鯉魚擦肩而過,幾次嚐試都差之毫厘。餘景芝仍不死心,抖了個劍花!手中長劍不斷刺入水中,不知忙活了多久,直至夕陽西下!終於刺中一條巴掌大的小魚,草草烤了果腹,輕輕撫摸神劍:“神劍啊神劍,跟著我真是遇人不淑,委屈你了。”又想到,“先前我徒手捉魚見效甚微,之後用劍去刺,雖然一意孤行鋒利如斯,可畢竟不似雙手靈活,如果二者合一,將劍用到如雙手一般熟練,是不是捉魚就輕鬆多了?”想著想著,陷入了沉思…


    月上柳梢頭,餘景芝猛然驚醒,一拍腦門道:“糟了,一想起事情來就忘了時辰,約好和師姐在思過崖相見的。”禦起神劍向著思過崖飛去。


    而此刻正在房中打坐的徐輝旭感到一股強大的劍氣,推門而出,向天上望去,原來是餘師侄禦劍而過,看這方向應是思過崖,全劍神穀都知道曹可欣喜歡夜晚去那裏看星空,徐輝旭也不例外,關上房門會心一笑道:“年輕真好!”


    餘景芝到了思過崖,見師姐雙手環膝坐在崖頂,晚風吹動著她的長發。曹可欣見小師弟如約而至,回眸一笑,一顧傾城,連忙站起身來,一蹦一跳跑到餘景芝麵前問道:“小師弟今天修煉的如何了?三師叔為人乖張,你莫要放在心上。”


    後者支支吾吾道:“三師叔的性子是奇了點,但對我還算不錯,挺好相處的。”


    曹可欣掩嘴笑道:“是啊,三師叔是出了名的小孩子心性!確實很好相處,對了,你今天都學了什麽了沒?想當初師姐我可是在三師叔那待了整整六個月才學會了靈青玄第三重的妙處呢,就連大師兄也花了足足兩個月才小有所成,不過我相信按照小師弟你的天資和悟性,應該不會花太多時間的,你可得趕緊學成早日回劍穀,如今師父閉關,大師兄經常外出,二師兄又是個悶葫蘆,你若不能早日下山,師姐可就要悶死啦!有什麽疑惑之處盡管說,師姐可以好好指點你一番。”


    餘景芝笑了笑,“師姐的好意我心領了,這靈青玄第三境,我還是想自己領悟,若是靠著師姐指點,那隻是師姐的劍道,而並非我的,倘若真靠著自己無法領悟,到時候還望師姐不吝賜教。”


    曹可欣雖嘴上說著指點,卻深知小師弟說的不無道理,“那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師姐就不再多言什麽,你可要好好努力啊,別讓我在劍穀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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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著曹可欣坐了一會,餘景芝回到住處,回想今日捕魚場景,心中若有所思,想了好一陣,也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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