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龐古是我們不得已的辦法,現在我覺得倒是還有機會!”嵩陽鵬說道。


    “怎麽說?”


    “你難道沒有發現麽?李修比起老牌強者更能隱藏手段,我們不必管他到底是怎麽修煉的,隻要知道,他就是根攪屎棍就行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種!有了他的瀚城,各族和各個巨頭都會出招對付他。我們跟著李修,一定有所收獲!”


    “有一件事一直讓我睡不著覺!”


    “什麽事?”


    “到底上古北冥海開啟的日期是什麽時候?什麽地方?”


    “我估計那入口就在瀚辰書院,不過也不確定,或許,凝成龍脈的地方,就是入口!”


    “你自己也說是估計的,我想說的是,這個消息,最初到底是誰散播出來的?你難道不覺得很可怕麽?”


    “兄弟不是我說你,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該想的,想多了還不如直接回去蒙頭睡覺,什麽都不必幹了!”嵩陽鵬沒好氣的說道。


    南宮鶴歎了口氣,滿臉的哀怨。


    嵩陽鵬道:“那李修連劍雪山都能殺進殺出,沒有人找他的麻煩,帝釋玄武被殺,我們隱族也沒有怎麽對付他,長老會沒有過明確指示,這很反常,你還看不出這其中的貓膩嗎?”


    “你是說,李修很有可能被選中‘天選種子’?背後有大人物在主持這一切,連劍雪山都選擇沉默?”南宮鶴倒吸一口涼氣,臉上卻無比羨慕。


    “不是有可能,十有八九如此,我們兩個隻要跟著李修,吃到一口半口的殘羹剩飯,也好過看長老會的臉色,施舍的那些資源!就算我們比不上李修,隻要資源足夠多,我不信我們連軒轅龍都不如。”


    “你盡往好的說,你怎麽不說跟在李修後麵,隨時都有丟掉小命的可能?”南宮鶴在嵩陽鵬麵前,那是什麽都不會隱藏,有啥說啥!


    嵩陽鵬道:“富貴險中求,你怕,那也是人之常情,我也怕!不過,時代不同了,我們隱族過去的那一套不行了,我看那李修如今還勢單力薄,與其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這就是機會!如果我們沒有主見,隻有被使喚的命,軒轅龍一個棄人能被勾越看上眼,說明他也做出了選擇,如果我們再無主見,泯滅眾人事小,小命不保才是真。”


    “聽你這麽說,我覺得那個李修也不難相處嘛,那就這樣決定了?”


    “嗯,我們先靜觀其變!”


    婆娑園裏,李修正在四處走動,左看右看,來來回回走了兩圈,這才作沉思狀。


    “喬夫老兄,你不喜歡好勇鬥狠是吧,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準備在這個旮旯裏養老了?”李修問喬夫。


    喬夫正色道:“你這是什麽話?我雖然不喜歡好勇鬥狠,不過,連你一個外人為了龐古都敢與勾越敵對,等於和魔族的貴族為敵,我身為龐古的師兄,這點擔當還是有的,不然我還是人嗎我?”


    “那好!能不能救龐古我不敢說,畢竟,以一對五,他幾乎十死無生,但保住瀚辰書院還是有可能的。”李修說道。


    喬夫歎道:“看來兄弟你剛剛已經看出了他的戰心,才會臨時改變了主意,我說的對嗎?”


    李修一本正經道:“可不是嗎?我和你一樣,也不是個好勇鬥狠的主兒,我這個人,向來也不主張正義要用殺伐來伸張!可惜事與願違,我手底下的人命,都快屍骨如山了,唉!”


    “兄弟你還要臉嗎?”喬夫瞪眼道,“真當我白活了這大把年紀了不成?你要不是看上了書院能給你帶來的好處,你至於這麽賣力嗎?”


    李修同樣瞪眼道:“瀚辰書院能給我帶來什麽好處?你怕不是老糊塗了,還是覺得我好忽悠?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書院裏還有一尊老怪坐鎮,比你和龐古更古老,就算龐古死了,也輪不到我撒野。再者,我如果眼中隻有好處,是那種勢利小人,投奔勾越不就行了?我至於這麽賣力嗎?”


    喬夫愣了愣,琢磨著難道自己想多了,連忙問道:“那你為什麽不投奔勾越?”


    李修道:“正是龐院長的戰心,激發了我一腔熱血,正義,我必須要來捍衛正義!”


    喬夫動容,他還真的有點相信了,因為李修的話在情在理,也很符合邏輯,毫無破綻。


    “時候不多了,跟我來!”李修說道,再度來到婆娑塔前。


    “咦?”喬夫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剛剛還沒注意,這個年輕人是怎麽知道自己的姓名的?又是如何知道瀚辰書院裏有一尊老怪?難道這小子會讀心術?可這會兒喬夫自己也沒想這茬啊?


    不是讀心術?喬夫十分費解!


    不過,來不及多想,也根本沒有時間發問,他已經看到李修去到婆娑塔前,彎腰一把將九層高塔給提了起來,隨即,李修嗬了一聲,將婆娑塔整個舉起,朝城東飛掠而去。


    要知道,那婆娑塔可是和地下的強大陣法牢牢牽引在一起的,別說是個人,就算是一百個喬夫,自認為也做不到提起寶塔。


    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個李修的功力難不成比自己的功力強一百倍?


    不可能!


    喬夫越發納悶和費解,不過,卻不敢怠慢,趕忙跟在李修身側,朝城東飛掠而去。


    “你是準備將婆娑塔帶到書院裏?”喬夫問道。


    李修道:“你覺得我一介散修,能有多大本事去護住瀚辰書院?如果不鬧出大動靜,讓那個老怪物出來主持大局,我們兩個今晚都得凶多吉少!”


    喬夫急切說道:“兄弟你這會失算了,快快止步,另尋它法!”


    “為何?”


    “那位師叔根本不可能出手的,除非末世法劫降臨,天地陷入混亂狀態,他才有可能出來!”


    “什麽?你是說他躲在瀚辰書院是為了躲避不祥?可是千年過去了,怎麽那不祥還存在?”李修一點即透,預感到不妙道,“你怎麽不早說!”


    喬夫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位師叔空有一身實力,那場不祥的經曆給他嚇破了膽,精神錯亂,你就別指望他能幫上什麽忙了!”


    李修罵了一聲,連忙撒手,將九層婆娑塔給擲出去,轟的一聲,落在了一處空曠地。


    “兄弟你不會是想逃跑吧?”喬夫看到李修不對勁,趕忙問道。


    “你也趕緊逃命,那勾越既然請出五位巨頭出手,加上勾越自己,非同小可!你們瀚辰書院我看是保不住了。我們現在不去書院正好,各自逃命,瀚辰書院估計也就易主,反之,則連累多少人頭落地,家破人亡!”李修說著,也不管喬夫答不答應,自己轉身就走。


    “兄弟此言差矣!”喬夫快速追上來喝止道!


    “還有什麽好說的?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李修根本不理。


    喬夫道:“人文龍脈即將凝聚,這個時候書院易主,人心渙散,此事休成!人心一散,魔心立生,這才是釜底抽薪之舉,到時候,人人成魔,你豈能獨善其身,不是戰死,就是被降伏,再無第三條路可走!剛剛你與那勾越論道之時,也知道魔心的可怕不是?”


    李修道:“道理我知道,但光憑你我,在此作困獸之鬥,有何作為?”


    “不如借力,此番瀚城之中,匯聚了各族的很多高手,要知道天底下可不止我們人族不希望魔族一家獨大,各族強者,也不希望北方兩郡都被魔化。既然魔族的貴族想要借勾越之手,除掉龐古,而不至於明目張膽的侵吞書院,可見還有所顧忌,畢竟姬元皇帝一日不死,他的法令就沒有人敢堂而皇之的破壞!”


    “此乃權宜之計而已,不大可靠,我看不可取!”李修搖頭說道。


    喬夫察言觀色,這才發現李修還有所保留,當下正色說道:“事到如今,不論你開出任何條件,我無不答應,哪怕要我豁出這條老命!”


    李修打了個響指道:“就等你這句話,事情也很簡單,我要你拿著令牌,去書院關閉護城大陣和護院大陣,恢複正常秩序!”


    “這是為何?”喬夫不解。


    李修道:“想要瀚辰書院置之死地而後生,就必須這樣做,有些東西,藏不如露,如今書院之所以處在風口浪尖之上,無非是兩點因素!一是人文氣運即將凝成的龍脈,二是人言可畏,都在傳那上古北冥海洞府的入口是書院的後山位置。要想真正與各族交好,就必須真正意義上的開放書院,包括魔族在內,才不至於被針對,同時也能讓這股人文氣運一舉騰飛!人乃天地之中,氣運乃人心所向!瀚辰書院要想不倒,就必須牢牢把握住這個‘中’字的精義,不然誰也救不了!”


    喬夫想了一下,道:“此言十分在理,倘若龐古能早些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會釀成今日之劫數!”


    李修道:“那倒也未必,凡事都不可一蹴而就,早期要是沒有龐院長的堅持己見,書院未必能有今日的盛狀。不過事到如今,就算龐院長也隻能依靠大陣自保,書院已呈現瓶頸,如不及時改變策略,龐古就算能活下來,也沒有用了!”


    喬夫頷首道:“兄弟你這番話正合我意,我想龐師弟能將令牌交給你,而不是給我,可見是對你的信任,正好那勾越還被困在婆娑塔中,我有令牌在手,回書院撤走大陣,應該並非難事!不過,我那邊就算得手,對你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吧?”


    “隻要你撤走大陣,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說到這裏,李修轉身重新托起婆娑塔,繼續朝東飛掠!


    這次喬夫已經明白,李修走東城,不是去書院,而是如今四門僅僅隻開啟了東門,他要去城外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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