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鯤變法門隻不過是隱族的靈變法門號稱百種靈變當中的前十的靈變,相比之下,軒轅龍的‘七九玄功’排在前三,而那嵩陽鵬的鵬變法門排在前五,都敗給了帝釋鯤!”胡雪虎如實回答。


    “有意思,不妨告訴你,我此來並不是要和劍雪山兵戎相見,而是來此尋找隱族而已,帝釋鯤獨樹一幟,以前十的靈變戰敗前五和前三的靈變,必有過人之處。我們此行匆匆,必然錯過了什麽重要的線索才會毫無所獲。走,待我施法,搬請救兵,或許還有可為!”


    胡雪虎暗道此子果然留有後手,表麵上卻是點了點頭,畢恭畢敬,心中卻在思考著他接下來到底是該乖乖地跟著此子走,還是尋機逃遁,畢竟,他跟在李修身邊,實在是時時刻刻都心驚膽戰,動輒就有性命之憂!


    李修卻是觀察入微,對方的一切都被李修完全掌握的死死的,忍不住提醒道:“胡老頭,現在可不是你胡思亂想的時候,此時深入劍雪山,憑你之能,那是萬萬也出不去的,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我,你要知道,隻要我鎮壓隱族,那百門靈變便落入我手中,難道你不想成為真正的強者麽?未來的末世大劫才是各族的大敵,可笑這個時候卻還在各自為戰,有朝一日那不樂皇帝的規矩不靈了,各族消耗靈礦的速度將會加劇百倍千倍,沒有實力,那是萬萬不行的,連安身立命的資格都沒有!這些你想過沒有?富貴險中求,知道麽?”


    “這個,少俠切莫誤會,我豈會有二心?道理我不是不懂,隻是這劍雪山的凶名在外,我時刻膽顫心驚,少俠你還請速速想個法子,尋到隱族,如能達成所願,那便萬事大吉,不然,老朽鬥膽也要再三勸說少俠你早早退去為妙,以少俠你的天賦和神通,沒有必要跟劍雪山對著幹!”胡雪虎嘶啞著嗓門,豁出去了,臉皮抖動的說道。他一聽李修來尋隱族,居然是為了覬覦對方的百種靈變法門,頓時心如死灰,立刻打消了逃跑的念頭,反而苦勸起李修來。遲早是個死,他認為還不如被李修拍死,還省了許多功夫!


    “哈哈哈!這世上已無人能強留我,除非是什麽天地奇陣,胡老頭,你看這裏可像是有天地奇陣的樣子麽?你何必害怕成這樣?劍雪山如若膽敢為隱族出頭,我便讓他們知道,我可不是那不樂皇帝那般好說話,必將這裏掀個底朝天不可!”李修豪情萬丈,狂妄至極地說道。


    胡雪虎麵如死灰,欲言又止。


    “山川大地聽我號令!”李修不再理會,就地盤坐,施展他最新領悟的三屍化生訣的更深層次的神通,他不信這麽大的山脈中,連一個山神土地都沒有,他此刻所用的是拘拿之法,別說是山神土地,哪怕是此地的龍脈,他也非要較勁一番,問個去路不可!


    同時,李修為了保險,還攝出一把數百枚的火晶石,布下一個神奇陣法。這個陣法,可以接引星宿之光,用作後手,畢竟,劍雪山內部非常古怪,如果李修施法之下,拘來了極為強大的山神和土地,甚至地龍脈,他就不怕沒有攝取的能量,供他索取,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星宿之力為後盾,即便是他,在沒有後援的情況下,也不得不多做一手準備。


    那胡雪虎則是盤坐在一旁,觀察著李修的一切,根本插不上手不說,主要也想要看看李修究竟想要用何種辦法,來尋根問路。


    在李修深入劍雪山山脈時,軒轅龍在源江口之東南方向的雪林中,也在進行他最重要的一場修煉。


    他們二人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瀚城,卻是熱鬧非凡。


    由華先生、二號、南宮鶴、嵩陽鵬,後來那江先生也參與進來,幾方勢力合力推波助瀾,將李修和軒轅龍在十月初八的那場決鬥,推向了新高度。本來這樣的決鬥根本不會吸引太多強者來此,至少不會讓一些老古董都趨之若鶩,前來瀚城,一睹年輕一輩號稱最強的兩人的決鬥。主要是,這些不出世的老古董,和一些自命不凡的成名高手們,都隱隱聽到了某個了不得的風聲,上古北冥海的洞府即將現世的消息,讓很多強者近乎瘋狂,湧入瀚城。


    要知道,靈礦脈隻有那麽多,迫於不樂皇帝的規則,大型靈礦脈都被魔族占據,無人敢覬覦。其餘中小型靈礦脈,也都被實力強大的修仙宗門霸占,雖然經常有換主的事情發生,甚至哪怕實力強大的修仙宗門,因此被打得一蹶不振,但輪到散修的頭上,幾乎就少得可憐。尤其是大觀國破滅後,魔國重新洗牌,製定規則,將親近大觀國的原本一些有實力的勢力都流放在北境甚至海外,這讓散修的日子越發難過了。有的修士有一身上品靈根,卻連金丹都修不成,不可謂時運不濟!


    現在,上古北冥海的洞府即將現世的消息不慎走漏,不僅是數之不盡的散修了,連大門大派也全都坐不住,紛紛派出高手,甚至有的門派傾巢而出,誓要在那洞府中爭一席之地,獲得機緣,加以壯大不可!


    如此之下,經過華先生等人的推波助瀾,做莊賭鬥,就成為來瀚城的諸多強者的最熱門的大樂子,就算是一些個別謹慎的門派和散修,也紛紛出手,不賭大,賭小點,也能怡情不是?


    於是,在李修和軒轅龍離開瀚城的這近十天以來,瀚城真正的人滿為患,群雄來會,在賭鬥的各個檔口都是擠滿了人群,每天都是如此,都在等待著十月初八的那天到來。同時,賣消息的人更是抬高價錢,卻沒人嫌貴,對於李修和軒轅龍這兩個人族強者的消息,哪怕不是豪賭之人,也都想要更多的了解,畢竟,在末法時代,能成長到他們那種程度的年輕人,那成長之路,已經讓不少人想要一睹為快,看看人家是怎樣修煉的,能否借鑒,諸如此類等等。


    一橫樓上,江先生做東,與華先生、二號、南宮鶴、嵩陽鵬四人在一起,同時到場的還有十五個絕頂高手,個個都是威武異常,一身的修為深不可測。顯然,這些強者裏麵,無一庸手不說,且那身份和地位,恐怕也是不樂國的修仙界中排的上號的人物,是十郡九州的各大門派的代表人物,或者是一派老掌門和太上長老,居然沒有一個年輕人,最年輕的都超過了五十歲。所以,這間寬敞的大廳中,南宮鶴和嵩陽鵬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新秀,就格外顯眼了。


    不過,沒有人對他們以臉色,因為這兩個人的修為雖說似乎差點意思,但他們的身後,可是神秘的隱族!


    “真想不到,瀚辰書院的聲望居然達到這種地步!”其中一位眯著眼睛的老者頗有感慨的說道:“華先生和江老二位,你們果然深藏不露,竟然能夠說服龐古那老頑固,以瀚辰書院之名推波助瀾,讓各族高手吃了定心丸,紛紛來聚!表麵上這些人是因為聽到了上古北冥海的洞府即將現世的風聲,齊聚在此,以那李修和軒轅龍的決戰做莊賭鬥,可謂是錦上添花之舉,但真實用途,恐怕是為了徹底激發那股即將形成的氣運龍脈吧?”


    華先生並沒有說話,身為東道主的江先生江不匪卻是哈哈笑道:“各位都是前朝時期,為人族做過大貢獻的有功之臣,我等曾經也目睹並且親自參與過南北大運河的開通,齊聚一堂,那時候,儒教大興,文武雙聖雖不上朝,聲望卻一時無兩,如日中天!我等心甘情願供雙聖驅使,搬山挪地,力戰七十二地煞地仙和諸多毛神,才最終開通運河,足足延長了大觀國國祚一百二十年,後來姬國建不樂,無力回天,我等老兄弟才天各一方,今日難得一聚,自然無不可說之言!”說到這裏,話音稍頓,眼中含笑地望著剛剛說話的那位眯眼老者道,“常老所言極是,此番各族的老中青三代強者,陸續來此一會,那瀚辰書院不來推波助瀾,恐怕最終那氣運龍脈就沒他們什麽事了。”


    那常老說道:“如今各方雲集,花落誰家,還得看機緣巧合!”


    “不錯,那股思潮無時無刻不在變化啊!”江先生江不匪道:“我已連續觀察了三日,並且四處走動,均算不出那龍脈最終會誕生在何地,以諸位之能,以為如何?”


    眾多強者皆遲疑不定,這種場合,就算個別的人精通卜算和天文地理的玄機,也不可能真的就當著眾人的麵公布出來。


    江不匪顯然早就知道會這樣,但這並不妨礙他故意有此一問。


    “我看,還是等消息回來之後,大家才更有底氣,說不定尋找龍脈就知道該如何下手,畢竟這冥冥中的氣運和思潮,恐怕還得看如今這場賭鬥!”一旁靜坐的華先生忽然開口說道:“這場賭鬥,恐怕不止是錦上添花之舉!”


    “哦?”剛才那常老聞言,神情微動,卻沒有當場爭辯什麽,而是略作沉思狀。


    江不匪道:“也就是說,有很大的可能,這思潮最終定型並且誕生出龍脈的玄機,還得看李修和軒轅龍之戰的結果如何?”


    華先生道:“這種可能性很大,當然了,這也隻是其中一種可能性,此番城中各族強者,不管是出於何種心態,不可否認,他們都在關注那二人!包括我等也無法阻止,並且成為了其中一份子!在場的各位都是成名多年的強者,想必也知道,天地之間自然成器,和煉丹的道理是相通的。丹成乃因鉛機內斂成汞,發生質變,去粕存精,可論大成者。但無論是多麽強大的煉丹者,無論他的經驗有多麽的豐富,也不可能讓整爐丹藥煉成鉛汞寶丹,除非煉丹者掌握了那絲運氣的玄機,那恐怕粒粒都是仙丹,顆顆都能成九轉聖丸了!”


    眾人聞言,各有所思,有的連連附和,直言在理,有的卻默不作聲。


    那常老撫須說道:“不錯不錯,‘丹’這一字,裏麵的那一點就是玄機,那一點說的是陰陽火候合和而成的汞氣,也可以說是那絲運氣。即便是大成的煉丹師,能開奇妙之丹方,但依照丹方煉丹,除了知道火候和藥理的搭配,對其本身的合和之理卻根本不懂,那丹因何而交,交之因何而變,就很難說出個所以然來。其實,就算能夠精通其中的道理,和掌握那丹字中的那一點的運氣,根本不是一個層次,有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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