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迫切需要考究什麽,隻不過我這裏得到兩本遠古時期的古書,如果能夠幫我翻譯出來,那是再好不過!”李修伸手一攝,從法戒之中攝出兩本古書,正是地龍脈當初從那麵古鏡中噴吐出來的那兩本古書,李修沒有猶豫,直接遞給了夏劍修。


    夏劍修放下酒杯,雙手接過,目光一凝,這兩本古書並不輕,很是古樸而沉重,可見材質不一般。見李修如此輕易將這樣的寶貝交到自己手上,他也鄭重其事,略微掃了幾眼,皺著眉頭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兩本書的確是上古或者更久遠之物,無論是文字,還是書的材質,都並非近千年的產物,也不像是上古時期慣用的絲絮紙和莎草紙,當然也不排除一些特殊材質的紙張,這方麵還需經過專家確認才行!”


    李修道:“如果能幫我翻譯出來,我的酬謝必不會讓你的朋友失望!”


    “好!以李兄的身份,所拿出的酬謝,我還是很放心的,這方麵的專家,除了古玩古寶之類的物品之外,最愛的無非是靈石!希望此行順利,在下自行就能替你辦妥,如果中間出現什麽波折,恐怕到時候還要請李兄陪我親自去走一趟才行,畢竟,以我看來,這兩本書並非凡物,隻怕那些人不會那麽老實,我雖然在瀚城中有些力量,卻還有自知之明!”夏劍修如實說道。


    李修道:“無妨無妨,這裏的事情我自有安排,夏兄那邊一有消息,可以直接捏碎這塊火晶石就行!”


    “那我就先告辭了!”夏劍修很爽快的說道,他知道今夜自己的收獲其實不亞於獲得了萬年玄鐵,甚至更加珍貴,他在給李四郎的母親治病時,“偷師”李修的手段,對他的觸動極大不說,此番更有機會結交李修,在他看來更是非常難得!


    接過火晶石,目光一凝,頗為詫異,顯然想不到李修一出手竟如此不凡,別人用毛血玉或者魂石作為信符,他居然是用這種高級貨色。可惜,火晶石珍貴不假,但其中紊亂的火靈氣太旺盛,即便是火係靈根的修士,也很難煉化為己用,所以,火晶石如今早就淪為裝飾品,成為擺設,好看不能用。李修能用火晶石當成信符,可見他能完全煉化此物,傳言李修與人鬥法,雙手持兩輪丨大日,陽氣旺盛到絕巔,乃是李修一大絕技,別人模仿不來,看來果真不假!


    一口喝掉了杯中酒,沒有繼續逗留,起身告辭,李修自然不會相留,也喝掉了杯中酒,這才起身相送。


    “留步!”夏劍修抱拳說道。


    李修點了點頭。


    夏劍修隨即大步走出小院,投入夜色之中。


    李修打量著前方的夜色,望著這座古城,他的神情忽然變得頗為凝重起來。


    他此行看似隻是為了幫助瀚辰書院化解主上帶來的麻煩,畢竟盛世仙之前放過狠話,應該不會無的放矢,但李修和老院長趕來後,卻並沒有發現什麽變故,這讓李修也一時看不透深淺。


    這種做法和手段和往常主上所用的手段頗為不同,那主上雖然一直隱藏在巨無霸巨艦之上,但其手下,無論是萬鬼老祖的萬鬼門,還是金屬人羽棱她們,月神、主神、一號、總管大人,甚至還有匡若虛等,行事向來雷厲風行,在這北地各大勢力中,猶如入無人之境。將北冥海當成是自家的後花園,挑撥聖橋的守護者和妖族,企圖從中獲利,雖然看似湊巧,都被李修堪堪化解和破壞,但李修如今也已經陷入困境,修行陷入瓶頸,這是除了李若乘之外,別人根本不知道的秘密!此來瀚辰書院,並非隻是想借瀚辰書院的藏經閣觀看古書那麽簡單,而是要借此參悟性命雙修的真諦,推演出遠古時代的廣大天地,這對李修來說,才是最終極的目的,也是李修能否成為真正的巨頭的至關重要的一步!


    李修轉身將小磨坊的大門掩上,不過,他很隱秘地攤開手掌,從他的手掌中,慢慢裂開一道口子,口子並無鮮血溢出,而是化為一團漩渦,很快,從漩渦裏鑽出一個人頭來。


    李修體內有五髒六腑廟,自成空間,裝不了活人,但這個人頭卻並非嚴格意義上的活人,所以不需要虛空法寶就可以隨身攜帶。


    這個人頭,並不是死人頭,也不是骷髏頭,這個人頭眼波轉動,對著李修勉強笑了笑,毫無人性的眸子中,隱藏著深深的忌憚和恐懼,當然了,也有著佩服和尊敬。


    這顆死人頭,正是羽棱。


    “李修,你一共抓了十多個金屬人,我知道你親自動手,將他們都煉化成傀儡,塑形為小貓小狗小蛇什麽的,為你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你為什麽獨留著我?莫非是想要我給你效命?”羽棱很直接的說道。


    李修道:“你是個聰明人,時至今日,你應該知道那主上並不是無敵的存在,隻要你助我度過眼前的難關,我就可以勝他,那艘巨無霸遲早要被我攻陷不說,而且我能給他給不了你的東西!”


    “什麽東西?”羽棱連忙問道。


    “你的自由!”李修道:“你應該知道,隨我修法的人,我從來沒有限製他們的自由,如果你能成為自己人,當然和他們會獲得相同的待遇!”


    “不,李修你太小看我了!”羽棱道:“你擊敗了我,更用你獨特的法門將我的一切都碾壓成碎片,包括我以往堅持的一切信念!最重要的一點,你知道我是改造的金屬人,你看看我現在,還怎麽出去見人?你應該明白,自由雖然重要,可活著才更重要!我要活著,在我麵前隻有兩條路,一是選擇繼續效忠主上,你一放我,我立馬逃走,逃回去重新改造。至於另一條路,你一定也能想到!”


    李修眉頭動了動,道:“你莫非是想留在我的身邊麽?”


    羽棱道:“不錯,如果你想對付主上,或者他的那批手下,沒有我這樣的人給你出謀劃策,你就算能占一時的上風,但最終吃虧或者死掉的人一定是你。”


    李修點了點頭,道:“主上的野心太大了些,如果他能將更多精力投入在我身上,全力來對付我,我的確很難應付!”


    羽棱道:“你不必如此謙虛,我知道你現在的法訣已經即將趨於大成之境,自保能力還是有的,但至少你要想改變這種局麵,保護你身邊的人,甚至崛起,還得花更多時間。現如今,你要爭的正是時間,什麽機緣造化,什麽靈丹法寶,都是次要的!目前北境的戰事一觸即發,我估計那不樂皇帝如果再無所作為,出來整頓修仙界,不出一年,北境必亂!北境一亂,不樂國將會四麵受敵,西域藩蠧,南國九黎,海外諸島,當然,還有更加難以應付的就是北極冰原的聖橋強者和東海之濱的主上,或許還得算上虛空結界裏的神靈,也會參與進來。真要到了那時候,即便是不樂皇帝出現,也根本遏製不住混亂大爆發,他數十年來打造的帝國頃刻之間就會陷入無邊無際的戰火之中,天督院、十幾座養魂之地和監天台,將會背水一戰,這樣的大戰,直接的後果就是將修仙界最後剩餘的靈礦消耗一空,此戰無論勝敗,修仙界最終都將會化為烏有,全部都要死在大法劫之下,什麽都不會留下!”


    李修道:“你能看通這些事情,可見最近你是經過認真的思考。但亂世造英雄,也許你還少算了一些人進去!”


    “誰?”羽棱問道。


    李修道:“你所說的這些隻是能夠看到的勢力,末世法劫的最根本的敵人,其實是亂世中有可能出現的那個人,那個人就是變數!他的出現,有很大的幾率改變局麵,打破末世法劫的閉環,撕裂虛空,改變所有人的命運!很顯然,那個人並不是不樂皇帝,不樂皇帝的時代即將過去,他給那個人留下了足夠多的機緣和造化,影響著天道的運行!”


    “李修,你是不是想說,你就是那個人?”羽棱問道。


    李修擺了擺手,搖頭說道:“嗬,我也不知道,但無論如何,我也有一定的幾率,至少目前為止,年輕一輩沒有誰有我的氣運強盛,包括左垣帝星之子,都被我的氣運壓製得死死的,這樣的後果,就是隻要我出現在哪裏,哪裏就會有爭端,這不是巧合,而是天道和不樂皇帝的博弈所產生的機遇!”


    “什麽,你已將那不樂皇帝抬高到和天道並駕齊驅的地步?”羽棱吃驚不已!


    李修道:“雖無證據,隻是假設,但目前為止,每次我經過大難,進入深層次的冥想,就會對不樂皇帝和天道更加了解一分,我想,這個假設已經八九不離十!”


    “這……這是真的嗎?”羽棱很費解,即便是以主上的計算能力,也算不出這樣的天數,難道李修已經在計算方麵超越了主上?


    李修顯然能看穿羽棱的心思,又擺了擺手才道:“這些暫時沒有必要去太過計較,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信念,信念能使人定慧,而定慧的最重要的一環,就是觀想!說白了,哪怕一個人活在虛幻的世界裏,隻要他有強大的信念支撐,堅信自己觀想的就是真諦,那麽,他就會活過來,成為有血有肉的強大存在!”


    羽棱沉默了一下,顯然正在快速運算著什麽,畢竟李修實在太過語出驚人了,片刻後她開口說道:“我明白了,你是在假設,假設還有另一個閉環,正在和天道的閉環發生最大的衝突,所以,末法時代的這近千年來,依然還能強者輩出,這一切,都隻是為了等你所說的那個人的出現!不然,按照曆代紀元中的末法時代的情況看來,修仙界早在七大門派雄霸大域之後,就會趨於平凡,最後西楚大域將會化為凡人的國度,恢複凡人的統治!”


    李修這才點了點頭,嘴角略挑,道:“嗬,這個閉環其實已經成立,不樂皇帝是唯一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他完全有能力早在近五十年前就一統西楚大域,他沒有那麽做,說明一定還缺少了一點最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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