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步,就是收功,也是草率不得。如今那唯一的村民的三屍神等於被李修等人的法訣掌控,用來立體投影,別一個不好就將對方的三屍神全部打散,那就又得添一條人命了。


    “這兩天,我們已經完全明白了那枚媒介盒子的性能,還知道它是如何控製村民的陰神,如果我們還失手了,那也別活了!”溫秀青道。


    幾人在這一刻做到了完全心意相通,同一時間收功,同一時間將大腦和心肝脾肺腎的器官意識打入對方體內。


    人有三花五氣,正所謂三花:煉精化氣,為人花;煉氣化神,為地花;煉神還虛,為天花。五氣:乃五行之氣,心藏神,肝藏魂,脾藏意,肺藏魄,腎藏精。這三屍,乃藏在這三花五氣之中,並不是靈根體才擁有這三花五氣。


    不出預料,果然有反彈,李修快速以銀針刺穴的方法,先在那村民的百會穴來了一針,又給眉心祖竅也來了一針,同時,李修快速找準穴位,在身軀和四肢共紮了四十九針,同時以真氣度入對方體內,刺激對方的經脈,輔助銀針紮穴,使得那村民沒有氣感的經脈獲得了一絲活性,進而激發他的主觀意識,壓製器官意識,重新掌控他的身體器官。


    慢慢的,李修見村民的呼吸和脈搏已經恢複正常,便叫夏荷過來給他喂了些流食,李修幾人則是出了會議室,並且離開了朵朵的平行空間,張雄倒是很識趣,沒有跟出去。


    外麵,李修道:“我們就沒有必要在虛空法寶裏修煉了,這火山底下靈氣充沛,你們就地修煉,加快恢複,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已經有人盯上了這裏,我在一旁護法!”


    幾人沒有多言,知道李修如今已經今非昔比,不可能總是規避一些人的挑釁,便各自挑了個地方,彼此沒隔多遠,開始打坐調息,稍作修煉,用來恢複精神和體力。


    如今這座活火山依然是以前李修來到的那座活火山,不過,地麵之上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天火島上的煉器宗門連廢墟都沒有留下,冬去春來,冰雪不化,方圓幾百裏看不到人煙。火山地下的空間倒是還存在一些,隻是那格局和通道等,自是已與當初有了極大的不同!


    突然,李修有所感應,地下通道竟然有人。


    李修沒有主動去找麻煩,而是背著手,站在原地,地底的熔漿在咕嚕嚕的發出一些怪響,昏紅的光映著李修半邊臉頰,不知道他這一番感應到底感應到了什麽。李修嘴角一挑,傳念給張雄,讓他去將那人抓過來,自己卻是寸步不離此地,守護李若乘幾人。


    在平行空間裏的張雄無奈,不過也暗道一聲好機會,時來運轉,立功的機會來了!


    沒有磨嘰,張雄的小小元嬰快速閃現而出,朝通道中的那人掠去!


    張雄明白,雖說李修對他還算客氣,可那是看在他是忠良之後的情份上,他自己的老底畢竟不幹淨,一直留神小心,盡量不犯錯,別到時候李修不給他去轉世修行的機會,那就虧大了。所以他心裏也一直想要立些功勞,討好李修,希望李修別忘了當初答應的承諾。


    “轟”的連續傳來十幾聲巨響,地動山搖,那邊明顯發生了大戰。


    不過,大戰很快結束。小小張雄抓著一個大漢的頭發,像拖著一條死狗一樣,快速拖了過來。


    李修一看張雄,差點笑出來,好嘛,堂堂一尊元嬰強者,雖然沒了肉身,可也沒必要這麽慘兮兮吧?


    隻見張雄的小小元嬰渾身焦黑,臉上還腫著好幾塊,身體表麵也是破破爛爛的。


    “呸!”張雄吐了一口並不存在的唾沫,滿臉不忿叫道:“這老小子法力不咋地,一身法寶卻是層出不窮,我一時大意,差點被他給反殺!”


    李修道:“老掌門不必惱怒,你隻是毀了肉身,失了不少神通,不然也不至於如此。”


    張雄差點哭出來,這是他最傷的痛,不由歎了口氣,道:“李兄弟,你不嫌棄老朽無能,實在感激!我本就剛剛修成元嬰,對肉身寶丹的許多能力都不是很了解,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去磨合,可誰知道在東江城與李兄弟相見,有眼無珠,有如今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可我該怎麽說呢?我現在就是特別難受,如今我隻能自己摸著石頭過河,純修元嬰,更加是毫無經驗可談,差點被這樣一個小修士幹掉,你說這都是什麽事啊!”


    小修士倒不至於吧,李修想說,人家好歹也是個靈寂期的高手。


    李修對於張雄的言外之意,心知肚明,無非是在提醒自己,別把送他去轉世投胎的事情給忘了,嘴上卻似笑非笑道:“老掌門有所不知,這人可不是小修士,他在三十六島不說大名鼎鼎,可也算號人物!”


    “原來如此,我說怎麽有如此底蘊,把法寶當成豆子來撒,莫非是三十六島中實力靠前的那些門派的高手?”張雄說道。


    李修道:“他雖不是三十六島的人,卻有一個響當當的名字!”


    “李兄弟竟然認得他?”張雄看來的確被打擊到了,問的話都顛三倒四。


    李修對張雄的碎嘴早有領教,廢話比較多,倒是不以為意,道:“他叫器宗,也算和我有過一麵之緣。”


    “器宗?好端端的一個人,卻叫他麽這麽個名字,腦子有病還是咋地?”張雄嘀咕道。


    李修不理會張雄,也並不理會被張雄下了禁製動彈不得的器宗,而是直接動手搶東西,幾個大袋子加一個空間腰帶,李修一眼就看出來,器宗這明顯就是來地底掃蕩的,這地底下的火晶石可不少。換成任何人,李修不會這樣直接動手搶劫,可對於器宗就不會太客氣。此人當初在朵朵的平行空間裏,背棄了和他有數百年交情的煉器六老,打算一鍋給煉化了不說,李修自己也被困在其中,雖然那次李修因禍得福,修為猛進,可這不是他能原諒器宗的理由。


    器宗身體不能動,口不能言,氣的渾身顫抖。


    李修一指點中器宗的風府穴,下移一寸,破開啞門穴的禁製,他想聽聽這人有什麽話說。


    “李修你這狗草的強盜,我詛咒你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生個兒子沒屁丨眼,生個女兒爛屁丨眼……”器宗破口大罵。


    李修一巴掌扇過去,器宗滿嘴牙都震得稀碎,半邊臉都腫得像豬頭。


    李修怒道:“以前你怎麽罵都行,現在老子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你不懂得收斂,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當夜壺,明白?”


    器宗一時說不出話來,人也立馬老實了不少。


    “以我們之間的恩怨,隻拿你點東西,算是便宜你了,換成是別人,根本懶得廢話,直接殺人奪寶!”李修教訓道,隨即強製破開那幾個法袋和空間腰帶,連他都忍不住嘴巴微張,好家夥,這火晶石比上次自己采集的多太多了,估計有十幾倍。


    這也難怪,這個空間腰帶內部的空間可比十枚空間法戒,就算是那幾個乾坤法袋,也是大號的,明顯是器宗自己煉製的空間法寶,人心不足蛇吞象,現在全都給李修做嫁衣。李修隨手將這些東西,攝入朵朵的平行空間,然後負手而立,打量起器宗來。


    此人明顯有過一番機緣,居然是靈寂期,而且是中期,那元神已經開始凝聚,泛著絲絲神光,如果是初期,元神則要黯淡許多。靈寂期的區分就是元神的顏色從石頭變成金子的一個過程,大約也可以分出三個階段。原本器宗是一個糟老頭子,現在居然年輕了幾十歲,也強壯高大了不少,根本就像是另外一個人,要不是李修對他的生命特征非常熟悉,也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來了。


    “李修,你這該死的,你想拿我怎麽樣?”器宗沒了滿嘴牙,嘴裏血沫長流,卻依然惡狠狠地問道。


    李修道:“器宗,念在你當初害我並沒有得手,我如今也拿了你的東西,過去的恩怨我打算和你了結,不過,你得給我辦事,發揮你的長處,不用太久,十年,十年後,還你自由之身,如何?”


    這器宗的一身煉器功夫,的確是李修目前所見第一人,當初那煉器六老加在一塊兒,也頂不過一個器宗。


    “如果是一個月前,你用十年的自由換我一條命,不是不可以商量,現在不可能!”器宗道。


    “為什麽?”李修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器宗道:“我已經拒絕了別人,如果答應了你,我一樣是死,與其這樣,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吧!”


    李修皺眉道:“別人?是誰?”


    器宗道:“你不必問,我不會回答你!李修,當初我對付煉器六老和你,隻為脫困,這是我這一生唯一於心不安的一件錯事!我器宗頂天立地,一心一意用來鑽研法寶,白手起家,希望能夠光耀門楣,推向整個修仙界。法寶,就好比老虎的牙齒,若非我時運不濟,當年誤入那個平行世界,錯過了最好的年華,如今這修仙界,至少三十六島,我敢說,有一半以上的大高手,手裏用的都是我親手打造的法寶,你信是不信?”


    李修道:“我信,你的確有說這句話的資格!”


    器宗道:“同樣的話,我也在拒絕那三個人的時候,和他們說過,他們沒有殺我,今天我拒絕了你,你會不會殺我?”


    李修道:“不會!”


    器宗大笑道:“好,李修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當初遇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與眾不同的人,現在更證明了這一點,可惜造化弄人!你也不必囉嗦了,給我個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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