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眼眸中殺氣四溢,像是狼一般,釘住了蔣東渠。


    沒錯,就是釘住,像釘子一般釘過去,而不是盯住。


    燕七這小流氓,最煩別人指他的鼻子。


    蔣東渠被燕七犀利的眼神釘得心肝顫,心裏好一陣狂跳。


    那一瞬間,他真有些怕。


    蔣東渠別開燕七的眼眸,有些色厲內荏。


    明明對燕七恨得要死,怎麽就不敢和他正麵硬剛呢?


    哎,燕七那眼神太可怕,好像能殺人。


    燕七怒視蔣東渠,忽然嗬嗬一笑:“蔣侍郎,你剛才向我吼什麽?我哪裏做錯了嗎?還問我敢不敢?我邀請夏尚書和我坐同一座位,也好傳到授業解惑,聆聽夏尚書的教誨,有何不可呢?”


    蔣東渠眨巴著眼睛,支支吾吾道:“你錯在哪裏,還不知道嗎?非要我點出來?”


    燕七哈哈一笑:“你還真得點出來,不然,我資質駑鈍,不明所以。來吧,你現在點點我吧,我等著呢,你到底點不點啊。”


    蔣東渠氣得肝疼。


    這還用點?


    滿場官員誰不給我麵子,可你燕七竟然蹙我的眉頭?


    我要修理夏明,關你什麽事?你為什麽要橫插一杠子?


    顯得你能?


    這個刺頭,真是氣死人。


    蔣東渠沒辦法說出口,憋得心裏火大。


    燕七盯著蔣東渠,反而急了:“你不點我?嗬嗬,你要是不點我,還要問你呢。我請夏尚書坐下,哪裏犯錯了?有悖於法律,還有有悖於人倫?請蔣侍郎指出來。隻要你說的對,我一定改。說,你倒是說啊,也讓各位官員仔細聽聽。”


    蔣東渠啞口無言,憋了好半天,麵紅耳赤哼了一聲:“本侍郎大人大量,不屑與你計較。”


    你敢計較嗎?


    燕七撇撇嘴。


    七哥我滿身匪氣,怕誰呀?


    燕七拉著夏明坐下,讓夏明坐在左邊,自己坐在右邊。


    在大華,以左為尊。


    這一個細節,就讓眾人看得明明白白:燕七對夏明很是尊重。


    夏明很感動,嘴巴張合,不知道說什麽好。


    燕七遞上一杯茶水,笑道:“夏尚書,你學問最


    高,皇家書院的才子都很崇拜您!若有機會,還請您到皇家書院為學生講課,傳道授業解惑,您可願意?”


    夏明感激涕零:“燕侍郎若肯請我,我自然是願意的,燕侍郎隻管定個時間,我一定配合,絕不會搪塞。”


    夏明握著茶杯,眼中越發濕潤了。


    哎!


    想想自己的處境,真叫一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而且,還稱得上是眾叛親離。


    下麵坐著的這四位副侍郎,八位員外郎,十幾位郎中令,其中就有曾經和自己交好的屬下。


    現在,自己落難了,他們有的投靠了蔣東渠,有的就算沒有投靠蔣東渠,也對自己敬而遠之,將自己撇撇的一幹二淨,生怕帶給他們一丁點晦氣。


    曾經忠心耿耿的下屬,現在卻成了陌生人。


    真乃人生之大諷刺啊。


    再看燕七,以前素不相識,竟然也會出手相助。


    這份仗義執言,這份雪中送炭,怎能不讓人感激涕零?


    若是此處無人,夏明一定會大哭一場。


    ……


    蔣東渠又重新躺在尚書椅子上,看著夏明,表情極盡嘲諷。


    他在燕七這裏丟臉麵子,很生氣,就想要折磨夏明,從夏明這裏把麵子找回來。


    “夏明,你這尚書椅子不錯啊,我坐著挺舒服的,以後,這把椅子就歸我了,我要天天坐著,你自己另尋椅子吧。”


    這可是奇恥大辱。


    明擺著,蔣東渠要奪權了。


    夏明沒辦法,咬著牙,隻好忍著。


    燕七笑了。


    蔣東渠啊蔣東渠,這椅子你還想一直坐著?


    既然夏明坐不成,那別人也別想染指。


    燕七又捏了一粒花生米。


    巫山雲雨經運起。


    嗖!


    指尖彈出。


    啪!


    花生米擊中了蔣東渠的椅子。


    呼啦啦!


    椅子腿斷掉,椅子散了架子,倒了一地。


    “哎呀,好痛!”


    蔣東渠正在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哪裏想到這椅子是個豆腐渣工程,竟然壓塌了。


    他摔得渾身疼痛,更嚇了一跳


    。


    腰都痛的直不起來了。


    眾人一見,大為驚奇。


    好端端的椅子,怎麽就塌了。


    燕七走過去,看著直搖頭:“蔣侍郎這是幹什麽呀?你比豬還重呢,好端端的椅子,竟然壓塌了,你得有八百來斤吧?”


    你才是豬呢。


    你才八百斤呢。


    蔣東渠大呼小叫,捂著腰杆,掙紮了幾下,沒有站起來。


    林若山走過來,故作神秘,掐指一算:“哎呀,蔣侍郎,你坐了尚書椅子,椅子應聲而碎,此乃不吉之兆啊。”


    蔣東渠問:“哪裏不是吉兆了?”


    林若山撇撇嘴:“這還用問?說明隻要你坐了尚書的位子,就會倒黴,摔得筋斷骨折。”


    蔣東渠大怒,指著林若山:“好你個死胖子,竟然咒我。”


    虎子故意對林若山說:“你可別亂說實話了,林半仙,有些話雖然是好意,但別人聽不進去啊。你看蔣侍郎印堂發黑,眉宇間透著黑氣,就是個倒黴之態,理他作甚。”


    蔣東渠懵了:“林若山?林……林半仙?”


    林若山一臉神秘之態:“嘿嘿,不敢當,不敢當!什麽半仙不半仙的,不就是能夠通靈嗎?算不得半仙,嘿嘿,算不得呢。”


    蔣東渠真是快要毛了。


    難道,真不是吉兆?


    燕七在一邊聽了想笑:林若山這廝,還真會搞鬼。


    他也在一邊煽風點火:“林兄,你上次給一個人算命,說他七日之內必死,那人還不信呢。後來,那人真掉進糞坑裏淹死了,好慘的說呢。哎,你剛才說蔣侍郎不是吉兆?難不成很凶險?”


    林若山滿臉凝重,盯著蔣東渠,嚴肅的搖搖頭:“不可說也,不可說也,蔣侍郎,你保重吧。”


    日!


    蔣東渠嚇得一個鯉魚打挺,還是沒挺起來。


    躺在地上,疑神疑鬼。


    我剛剛坐了尚書的椅子,屁股就摔了八瓣。


    若是以後真當了尚書,會不會死啊。


    蔣東渠疑神疑鬼,摔了一跤,又被林若山嚇唬了一陣,心念雜勃,別提多難受了。


    想著一會開過了會議,定要找個好算命先生,給自己破一破。


    。妙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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