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眉倒立,女人狠狠地瞪著雨濯,“老娘偏偏就不走了!”


    微微蹙眉,雨濯沒有理她,隻是拿起自己的車鑰匙,轉身就走。


    “哎,你等等我!我還沒有洗漱!你派人去給我送套換洗衣物來,我要洗澡換身衣服!”女人說得理所當然,她既然決定留下了,自然不會虧待自己。


    隻是,雨濯無意配合。一點都沒停留,他很利落地走人。


    女人氣得直跺腳,氣都沒喘幾口,便匆匆跟上他的步伐,“我告訴你,雨濯,我叫木二二,你丫的別想甩掉我!”


    “你確定要這樣出門?”雨濯斜睨她一眼,看她的穿著打扮,應該是個富家女,估計她這輩子都沒這麽髒過。


    “那你能不能給我時間讓我衝個澡?”木二二滿臉希冀地看著他。


    可惜,男人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特麽的這男人果然是個混蛋!也顧不上去找回自己被狗追丟的麵具,木二二就這麽頂著一臉泥汙追了上去。


    在雨濯鎖上車門之前,她火速鑽進車裏,別的她不敢說,速度上她可是杠杠的!連狗都跑不過她——


    莫名被自己囧了一下,木二二從早晨醒來就一直在跑,這會兒累得隻想癱屍——


    “真特麽倒了八輩子黴了,不就是搭一下順風車,怎麽就攤上這麽一堆倒黴事!”


    “要下車嗎?”雨濯聲音淡淡。


    “你丫想得美!不出這口惡氣,老娘誓不為人!”木二二恨恨地說。


    雨濯很想告訴她,不要癡心妄想著去找一隻狗報仇,但想想他才是狗的主人,這女人百分百會遷怒於他。


    “我今晚回去,一定要好好治一治那隻狗!太過分了!老娘都跟它說破了嘴皮子,它愣是不買賬!”


    “它如果能聽得懂你的話,便隻能說明你們倆是一個物種,所以你該慶幸它聽不懂。”


    “……”這男人素怎毛回事啊?為毛會那麽那麽的毒舌!


    恨得牙根都疼了,木二二卻隻能磨牙,冒然動手,她不認為自己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如果你是想找那隻狗算賬,那你還是回去吧,我平時不住那裏的。”


    “……你認為我會找一隻狗算賬嗎?老娘惱怒的是養狗之人!”


    “平時養它的人也不是我,而是那棟宅子裏的傭人。”


    “但它聽你的話!”


    因為一隻狗而被遷怒,雨濯真心覺得自己沒有任何辯解的必要。


    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他冷視她,“你這種倒貼男人的手段,倒是有點新鮮過頭了。”


    倒……倒貼男人……


    木二二倒抽一口冷氣——


    雖然他確實很有被倒貼的本錢,可她並不是那些膚淺的女人好嗎?木二二瞪圓了眼睛,“我隻是純粹不甘就這麽被你耍了!嗷嗷嗷!”


    “我無意耍你。”


    “……”


    “是你自己有門不走,偏偏要爬後窗走,自己撞到槍口上,卻要遷怒於別人?”


    “……”


    “冷眼旁觀,隻是因為與我無關。”


    “……”呆呆地看著男人俊美清冷的側臉,木二二被打擊得半天回不過神來。雖然明白他字字句句在理,她又不是他什麽人,憑什麽對她施以援手?


    可是,每每想到他沒有人性的注視,她心口就有一股子洶湧的悶火在燃燒,不改變他冰冷的眼神,她怎麽都不會甘心——


    深深吸了幾口氣,木二二從自己包包裏翻出小鏡子,微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她看著鏡子裏汙黑的麵容,心底深處再次鬱卒。


    麵具丟了,她反而應該感謝這些汙垢,要不然臉曝光了,她還真心不太好辦。


    整理了好半天情緒,她才能冷靜下來回答:“謝謝你給我上了一課,雨家少爺。不過,我還是會不甘心你這麽對待我,所以,我們之間,沒完。”


    本來以為這些話能趕走她,卻不想反而挑起了她對男人的征服欲,雨濯狠狠蹙眉。自以為是的女人,是他最不喜的。


    “你或許已經習慣了男人對你的眾星捧月,但是,我沒有義務捧你。”


    “我才沒有那麽旺盛的桃花,隻是單純地看不慣你冰冷的眼神。雖然昨晚確實見識到了你生父和後母的極品程度,但這並不能成為你自暴自棄的理由,我要代表月亮,拯救你!”


    “……”竟然嚐試跟個神經病做溝通,雨濯鄙視之前的自己。


    把車子往路邊一停,他冷哼:“滾下去。”


    “噗!”她說錯了什麽?為什麽突然要她滾啊?!她昨晚拿刀子卡在他脖子上,他都沒讓她滾……


    木二二瞬間眼淚汪汪,“不要對一個無家可歸的弱女子這麽殘忍……”


    “嗯,狗都追不上的弱女子。”雨濯不為所動,卻還是忍不住又戳了戳她的痛處。


    木二二的唇角有些扭曲,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隻得忍下心中的憤憤,繼續裝可憐,“之前算我說錯話了,求大神不要趕我走,賞口飯吃吧!誠如你所說,我跑得很快的,絕對有你用得著的時候。”


    “我生平最厭惡兩種女人,自詡聖母白蓮花,自詡綠茶婊,當全天下男人都該圍著她們轉嗎?而就你目前的表現,你占全了,所以,滾!”


    雨濯對女人的觀感,可以說完全傳承自莫醉醉,因為莫醉醉最討厭這兩種女人,所以,他同樣極其討厭。


    “士可殺不可辱!老娘哪裏聖母哪裏白蓮花了?老娘雖然年輕,但殺的人絕對不會比你少!你丫的憑什麽說一個殺人如麻的女人聖母?!”


    聽到女人怒極說出的話,雨濯挑了挑眉,這女人的來曆果然不簡單。


    “還有,說我綠茶婊就特麽的更不能原諒了!老娘自從被生下來,你是第一個讓老娘主動搭理的男人,我特麽的婊子誰了啊!”越說越生氣,木二二覺得她竟然沒怒而拿刀抹了他的脖子,簡直是不正常!


    “殺人如麻,還是個處兒,明白了,但你還是得滾。”


    她發誓從現在開始,她最最痛恨男人對她說“滾”字!木二二已經被怒火燒昏了頭腦,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要命的話。


    憤怒地打開車門,她狠狠地甩上,丟給雨濯一句:“我們後會有期。”


    隻是雨濯並不予以理會,車子瞬間開出去很遠。


    被噴了一臉車尾氣的木二二,俏臉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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