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這裏下車吧。”離醫院還有兩三百米的時候,阮軟忽然開口。


    “嗯?”宋之昀目光詢問,這裏離醫院還有一個站的距離。


    阮軟揉揉肚子:“早上多喝了一杯牛奶,有點不太舒服。”到了醫院,開始工作後她更加沒有空閑消食。


    宋之昀瞥了眼她兩條看起來很單薄的腿,再看看被風吹得搖曳的樹梢,沒有說話,讓車子再往前開一段路才停下。


    阮軟看了一眼已經可以瞧見的醫院大樓,還沒說什麽,宋之昀便說:“冬末春初,晚上的溫度比冬天還要低,你又是長時間坐著的,雙腿容易受涼。等會我讓傭人給你送條褲子。”


    “不用了吧,我辦公室有小毯子。”


    宋之昀挑起眉:“下次腿抽筋別叫我幫你揉。”


    阮軟莞爾一笑,眸子清澈明亮,像陽光下的寶石。


    “我下次不穿就是。我走了。”她擺擺手,打開車門要下車,宋之昀看著她,忽然拉住她的手。


    阮軟回過頭,奇怪得看著男人。


    “怎麽了?”


    “告別不是這樣的。”


    “嗯?”阮軟有些莫名所以。


    宋之昀笑了一下,伸出另一手,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勺,而後,唇貼上她的,沒有深入,不重不輕。


    阮軟這才知道他是想要‘吻別’。


    張叔還在前麵,車外也是來人來往,他突然做這種事,阮軟雙頰發燙,耳根已經燒起來了。


    是以雙唇才一分開,阮軟就連忙打開車門,逃似的說:“我、我走了。”


    離開那輛車幾米,阮軟才找到空隙呼出口氣,捂著自己通紅的臉頰,低著頭小跑起來。


    宋之昀直到看著她進醫院,才讓張叔開車。


    想起她被他吻著,下意識瞪圓眼睛,不可思議的樣子,忍不住嘴角微勾。


    中午的時間,阮軟接到蘇月月的電話,說她正好路過這附近,趕上午餐時間,就想跟她一塊兒吃。


    阮軟自然沒有拒絕,午休時間一到馬上就去赴約。


    剛點完菜,蘇月月一雙眼便瞄到了她的脖子上,瞬間變得無比曖昧:“看來軟軟嫂子昨晚曆完劫啊。”


    在情事上向來比較慢半拍的阮軟,不知怎麽這回反而聽懂了。


    “你別胡說,才、才沒有這種事。”他們昨晚哪裏有……是前天晚上吧,早上都沒有注意到,原來印記還沒消。


    蘇月月一臉不信:“軟軟嫂子和學長真是如膠似漆,有形無形地秀恩愛,都要閃瞎我們路人的眼睛了。”


    “你到底還吃不吃飯了?不吃我回去趕工作了。”阮軟嗔她一句,但語調裏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柔軟和甜蜜。


    蘇月月又笑著說了兩句這才放過她。


    沒一會兒,服務生把菜端了上來。兩個人不緊不慢的吃著,阮軟無意間一回頭,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門口進來,直接上了樓。


    蘇月月察覺到她的視線,也看了過去,但是沒有看見什麽,隻有一個男人的背影:“軟軟嫂子,你怎麽了?”


    “我好像看到我哥了。”阮軟放下筷子,本能地站起來。


    她應該沒有認錯,剛剛進門後直接上樓的人是阮益輝。


    六年前她離開家的時候,阮益輝因為吸毒被抓進戒毒所,這些年阮軟沒有特意和家裏聯係,自然也沒有和這個關係本來就一般的哥哥聯係。


    蘇月月才知道,有點驚訝,越發好奇地朝那個方向張望:“你哥?軟軟嫂子,你還有哥哥啊?”


    “我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阮軟應著,想了想,還是想要去確認一下——這個餐廳不是特別名貴,但是消費水平也不算低,據她所知,阮益輝從戒毒所出來後一直不務正業,不太可能有經濟能力到這種地方消費,她怕他又去走老路。


    “我上去看一下,月月你先自己吃吧。”她說著就起身朝樓上走去。


    樓上都是包廂,都關著門,她故作不經意地從人家窗前經過,借機看看裏麵,但有的窗也還是關著的,她就無法看清楚裏麵的狀況。


    繞了一圈沒找到阮益輝,阮軟正打算找服務生問問,迎麵卻撞上了一個低頭走路的女人,對方腳步不穩,被她一撞往後踉蹌地退了兩步,差點跌坐在地上。


    阮軟連忙扶住她,女人下意識抬起頭:“易秘書?”


    竟然是易念之。


    易念之臉色微白,妝容看起來有些花,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神色變得很慌亂,甚至還甩開了她的手。


    “易秘書,你怎麽了?”阮軟奇怪詢問。


    易念之這才回過神,定定地看著阮軟,眼神紛亂了片刻,然後才掛上笑:“原、原來是阮小姐。”


    “是我。”阮軟朝她來的方向看了看,“易秘書是被什麽人追著嗎?看你好像很緊張。”


    易念之幹笑連連:“沒有啊,沒有啊,我能被什麽人追著。”她把微亂的頭發來捊到耳後,重新笑起來,“我隻是趕著回去上班。”


    阮軟看了下手表,時間的確不早了。


    易念之回頭看了一眼,笑著說:“那我先回去了,改天有時間再請阮小姐喝茶。”


    “好啊。”阮軟才笑著點頭,易念之就腳步不停地走了。


    蘇月月在樓下等得有點久,也跟著上樓,恰好和易念之擦肩而過:“剛才那個人你認識嗎?匆匆忙忙的。”


    阮軟不是很在意:“是之昀的秘書,可能是來這裏吃飯吧,趕著回去上班。”


    就在這時,那邊有個包廂走出來一個男人,就是阮軟之前在找的阮益輝。


    阮益輝邊走邊整理衣服,偶然抬起頭也看到了阮軟,先是怔了怔,隨後臉上笑意加深:“妹妹,你怎麽會在這裏?”


    “和朋友來吃飯。”阮軟盯著他,“你又怎麽會在這裏?”


    “當然也是來吃飯啦,否則還能來幹什麽?”阮益輝嘴角還咬著一根未點燃的煙,說話時隨之一抖一抖,說不出的痞氣。


    蘇月月好奇地看著阮益輝:“這就是你哥哥啊,你們兄妹長得還真有點像。”


    “那當然了,我們是同父同母。”阮益輝說著就來勾阮軟的肩膀,另一隻手要去勾蘇月月的肩膀,十分自來熟,“你是我妹妹的朋友吧?那以後就是我的朋友了。”


    阮軟從他手下離開,順便擋住了他去碰蘇月月的手,淡淡道:“你的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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