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還想再說,阮軟直接越過他離開。


    當天晚上宋之昀沒有回家,阮軟下班後去給他拿了換洗的衣服和日用品,他就隨意躺在沙發上睡了,第二天早上,阮軟燉了湯帶來醫院給他們,但一直小心避著沒讓宋母看到她時,生怕再把她給氣到。


    臨近中午的時候,宋之昀從病房過來找她,她連忙詢問:“伯母怎麽樣?”


    宋之昀在她的辦公椅上坐下,一隻手抬起揉著額角,淡淡道:“剛吃了點東西,現在睡了。”


    阮軟看他也不是很有空,時不時就有電話來找他,便道:“要不你先回公司吧,我在這裏看著,如果有情況我會通知你的。”


    宋之昀點頭同意,看起來真有急事。


    阮軟收拾著東西,準備等會過去看看宋母。


    剛才宋之昀在的時候,蕭楚也在,等他離開後,他才湊過問:“他是誰啊?你男朋友?”


    “嗯。”


    蕭楚認識宋之昀,畢竟他經常上雜誌封麵和財經新聞,在陵城可是個大人物,頓時,她看阮軟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長了。


    吃完午飯回來,阮軟想去午睡一會,誰知一個電話匆匆而來:“阮醫生,102病房的病人是你親友是不是?”


    102病房正是宋母,阮軟立即問:“怎麽了?”


    “她好像……”護士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總之你現在快下來看看!”


    她的語氣那麽急切,阮軟心一下子提起來,立即往外跑:“蕭楚,你看著點。”


    一路跑到病房門口,阮軟遠遠就聽到護士的尖叫聲,期間還伴隨著各種瓷器被打碎的聲音。


    “啊——啊——”


    ‘砰!’


    阮軟心下一沉,立即加快腳步跑過去,一進病房門,阮軟一眼就看到被兩個護士按在床上的宋母,宋母的神情有些瘋狂,一直叫囂著,她怔愣:“出什麽事了?怎麽會這樣?”


    有個護士的手被花瓶碎片劃傷,捂著流血不止,咬著牙說:“我們也不知道啊,她一睜開眼就是這樣。”


    此時的宋母就像是一頭發了狂的野獸,看見東西就摔,看見人就咬,把病房弄得一團亂,不斷從喉嚨發出的叫吼聲聽著讓人膽戰心驚,眼看她的腦袋就要撞上牆,阮軟立即撲上去,二話不說抱住她的身體,阻止她自殘。


    “伯母,伯母你冷靜點!”


    宋母拚命掙紮起來:“你是誰!你不要碰我!”


    阮軟好幾次都差點被她甩開,又該去抓她的手:“伯母,我是阮軟啊!”


    宋母安靜了一瞬間,然後又激烈掙紮起來:“阮軟,阮軟……我想起來了,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你快來償命!”


    宋母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驟然一個翻轉把她壓在身下,雙手狠狠掐著她的脖子,就好像她真的是她的仇人,她要把她活活掐死一樣。


    阮軟掙紮著,旁邊的護士看了也連忙過來幫忙把宋母拉開,阮軟捂著脖子咳嗽:“伯母,你怎麽了伯母?”


    宋母尖叫著:“我是來向你索命的,你快還我命來!”


    “阮醫生!阮醫生!”


    病房內亂成一團,發狂的宋母掙開護士,直接朝阮軟撲去,護士們費力地製止著她,最後還是男醫生們過來把她抓住,強行打了鎮定劑,場麵才漸漸控製下來。


    阮軟卡著宋母昏迷過去,才顫著手給宋之昀打電話:“之昀……之昀……”


    “怎麽了?”


    “伯母好像、好像又發病了……”


    宋之昀來得很快,病房還沒收拾好,一地的狼藉都在昭示著不久之前他的母親的所作所為,他的拳頭瞬間捏緊在了一起。


    阮軟想要安慰他,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宋之昀太強大,他在她心裏是能撐起一片天的神,而且就算是這世上唯一有血脈關係的親人變成這樣,他也並沒有表現出多頹廢。


    最終她什麽都沒說,等病房收拾好後,宋之昀想送她去看看傷,但是阮軟拒絕了,她說她自己去就好,他在這裏照顧宋母。


    宋之昀沒有強求,摸摸她的頭發答應了。


    阮軟去外科,倒是意外地遇到了流蘇,流蘇一看到她白袍上的血頓時嚇了一跳:“你怎麽受傷了?”


    “不是我的血。”她也不知道是誰的。


    流蘇再一看,發現她脖子上有一道勒痕,甚至有些破皮了,心裏一緊:“到底出什麽事了?”


    阮軟隻好把事情解釋了一遍,在這個多年的閨蜜麵前,她向來是藏不住心思的。


    流蘇找來了藥膏和棉簽幫她的脖子擦藥,心情複雜地問:“當年,她也是這個樣子?”


    “這是宋家的家族遺傳病。”阮軟仰著頭,眼眶有些發澀,不過好在這個角度眼淚也掉不下來,“當年她的情況比現在還嚴重,砸東西,罵人,認不清人都是尋常的,她還自殘,差點把自己的腿都剁下來……那次緊急送醫後,我是她的主治醫生,因為她是之昀的媽媽,我對她很盡心盡力……”


    “那後來為什麽會出那件事?”流蘇其實對她的當年的細節也不是很清楚,追問過阮軟幾次她都不願意講,隻知道當年是個誤會。


    阮軟苦笑:“……那天我突然心肌痛昏迷,被蘇慎發現送入搶救室,醫生當時說我的心肌病已經擴張到無可補救的地步,必須馬上進行手術,恰好美國那邊消息說找到匹配我的心髒,蘇慎立即就把我帶出國了,我到了美國才蘇醒,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宋母發病跑出醫院,差點遇到車禍……”


    “原來這件事是這樣。”流蘇終於恍然大悟,“他們宋家那麽恨你,是因為他們以為你是和蘇慎是私奔,還對宋母不負責,差點導致宋母出事?!”


    阮軟自嘲地笑了:“是啊。”就是這麽巧,和血玉一樣的巧。


    流蘇看著她的眼神有同情,也有幾分緊張和擔憂——她盡力了這麽多挫折才和宋之昀破鏡重圓,真的很不容易啊……


    擦好藥,阮軟才低下頭,眼前有一瞬間發黑,連忙倒了杯水吃藥,這些藥都是幫助她時適應體內這個陌生人的心髒的。


    流蘇手在她的後背輕輕撫了撫:“那她這次怎麽又犯病了?”


    “她不同意我和之昀結婚。”


    “你可以解釋啊,你跟他們解釋你有心肌病,當年你和蘇慎出國是為了治病而不是私奔,如果他們還不信,你就把體檢單拿出來,醫學總不可能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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