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也不等他回答,阮軟就搖搖頭自我否定:“瞧我問的什麽蠢問題,你怎麽可能去那種地方。”


    宋之昀盯著她的側臉看了半天,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真蠢。”


    阮軟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什麽了。


    宋之昀三兩口吃掉拉麵,丟開叉子,快步上樓,將房門關出巨大的響聲,阮軟已經習慣他這陰陽怪氣,將餐具收進廚房,也跟著上樓回房。


    累了五天,總算能舒舒服服泡個澡休息,阮軟將外套羊毛都脫下來丟在床上,剛要進浴室,放在床上的手機忽然叮鈴一聲收入一條信息,她眼角一瞥,發信人竟然是‘好心人’,她立即抓起來看。


    “不客氣。”


    意外收到回複,雖然隻有三個字,但也足夠阮軟驚喜得跳起來,已經這麽多天過去,她還以為他是不想回複。


    阮軟臉上都有自己收不住的笑容,快速在對話框裏打出一行字,打出來,又皺皺眉頭,默默刪除。


    其實,說到底她和對方其實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唯一的交集也隻是源於這次救災,現在救災結束了,過多的聯係反而不大好。


    想到這裏,阮軟還是收起手機,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漱。


    與此同時,宋之昀在自己房裏,坐在床上盯著手機看了許久都沒得到回複,臉色沉了下來,變得異常難看。


    救災任務結束後,阮軟獲得了三天假期,恰好用來照顧不知道為什麽著涼發燒的宋之昀,阮軟發現宋之昀的脾氣真的很古怪,時好時壞,今天又不知道怎麽了,早上一看到她就瞪了她一眼,弄得她很不明所以。


    不過宋之昀今天的打扮有些正式,不像是會安分留在呆在家裏的樣子,阮軟立即警惕起來:“你要出去?”


    宋之昀‘嗯’了一下:“和人約了飯局。”


    他這理所當然又漫不經心的態度,讓阮軟看著特別惱火,大概是身為醫生的本能,很討厭不尊重生命的人,她語氣不好道:“你都發燒了,別去,回頭感冒加重了怎麽辦?”


    宋之昀斜睨她,語氣有幾分挑釁:“我不去你替我去?”


    阮軟被梗了一下,無言以對,宋之昀已經從容地在餐桌上坐下,開始享用他的早餐,若不是唇色偏白,任誰能看得出來他還是一個重病患者,阮軟憋了半天也就憋出一句:“我又不知道怎麽談。”


    宋之昀用切了一塊雞蛋送入口中,將東西嚼完咽下去後才說:“那就別吵,坐下吃飯。”


    阮軟生著悶氣坐下,將盤子裏的雞蛋和香腸切得麵目全非,宋之昀將她的一切反應盡收眼底,嘴角不易察覺地勾起,還沒笑完,她忽然很堅定地說:“那我要跟你一起去。”


    宋之昀揚眉:“你?”


    “對,我!”


    上次陪他宴會反被人羞辱的事還曆曆在目,阮軟是有些膽怯,怕這次又是另一個類似的惡作劇,但那點擔憂和他的健康相比起來,就變得微不足道。


    宋之昀定定地看了她半響,端起無糖牛奶喝了大半杯,似笑非笑說:“擋酒不會擋酒,你去幹什麽?給我添亂?”


    “你要麽讓我跟你一起去,要麽你不準去!”


    宋之昀眼神一沉,語氣了刹間冷了幾分:“誰給你的膽子這樣跟我說話的?”


    如果是換成平時,阮軟在這樣的目光下,找就是落荒而逃,但今天她卻格外堅持:“我是你的家庭醫生,你隻要生病了,你的事都歸我管。”


    宋之昀微微咬牙,吐出三個字:“煩死了。”


    也不管他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總之早餐後他上車準備出發去赴宴,她就跟著擠進車內,好在宋之昀也隻是瞪了她一眼,倒是沒把她推下去。


    “開車。”


    阮軟將藥遞給他:“吃藥。”


    宋之昀一手架在車窗上指著額角,另一隻手緩慢地翻動著文件,淡漠地應:“沒胃口。”


    阮軟被他的神語論驚呆了:“吃藥還講究胃口?”


    宋之昀的神情其實也有點不自然,但他緊繃著臉,故作冷漠,看起來便和平時沒什麽兩樣,阮軟撇撇嘴,嘟囔道:“你這人怎麽這樣啊?又不是三歲孩子,每次吃個藥都要人家哄。”


    這話委實有點傷自尊,宋之昀被她氣得不輕,狠狠瞪了她一眼,搶過她手中的藥和礦泉水,直接吞下去。


    阮軟很欣慰:“早這樣不就結了。”


    然後又得到宋大少一個毫不留情的冷眼。


    上次是私人聚會,所以約在酒吧,這次是正兒八經的談生意,地點自然是高檔別致的五星級酒店。


    這次他們洽談的內容,就是平安夜宋之昀舉辦那個宴會想拉的合作,服務生將他們帶到預約好的包廂,裏麵已經有兩個男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穿著黑色的西裝,站在那兒就知道是個大老板,但渾身氣質和宋之昀比起來卻還差得遠。


    “張總,李總。”


    兩人立即起身,齊齊迎了上來,分別好宋之昀握手:“宋少,您來了,快請坐,快請坐。”


    一張能坐下十二個人的大圓桌,現在隻坐了他們四人,自然不用靠得太近,但阮軟還是習慣坐在他身側,張總又高又胖,他獻寶似的拿起一瓶紅酒笑道:“知道宋少好酒,特意準備了一支八二年的拉菲,宋少可要多喝幾杯。”


    八二年的拉菲,一瓶數萬塊錢,的確是數一數二的好酒,宋之昀眉梢微挑,這是他喜悅時慣有的動作,阮軟見他對這瓶酒真很感興趣,立即搶在她前麵開口:“非常抱歉,宋先生身體不舒服,不能喝酒。”


    宋之昀立即瞪她。


    談生意大多是在飯桌上,飯桌上的生意自然也少不了喝酒,阮軟雖然是為宋之昀好,但這話說得有些不是時候,張總立即就注意到了她,有些不高興,但礙於她是宋之昀帶來的人,也沒好敢說什麽,隻幹笑道:“這位是?”


    宋之昀淡淡道:“家庭醫生。”


    原來隻是個家庭醫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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