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孩兒聽懂了。”


    二少爺聽得出老娘不高興了,便隻能唯唯諾諾地站起來,低頭說。


    畢竟是老娘養大的,他可比誰都清楚老娘性格和處事風格。


    能讓她說出那樣的一番話,就說明她已經是相當的不高興了。


    “你們也真是的!小恩恩被打都不是一次兩次了,怎麽就學不會安排人隨時跟著並阻止他呢?


    他因為衝撞客人而被初櫻教訓,你們這些家夥也負有一定責任!”


    不過夫人也沒有隻盯著他教訓,轉頭就開始教訓起那幫家丁和侍衛了。


    夫人若是開口教訓人了,那就說明這事情已經很嚴重了。


    所以他們隻能尷尬的躬身請罪。


    一般夫人也不會去懲罰人,教訓幾句基本就算完事兒了。


    可就在夫人準備原諒他們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搞得他們都不知道自己還要保持著請罪的姿勢多久。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一個侍衛扶著腰刀衝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嚷嚷著。


    “站住!慌什麽慌?這樣在夫人麵前成何體統?跪下說話!”


    剛好孫管家也來到了屋外,一看到那侍衛毛毛躁躁的樣子,當即便嗬斥道。


    作為老爺侍衛隊長多年的經驗,讓他在府上很有威懾力。


    一聲“站住!”剛喊出來。


    那個侍衛就麻溜兒的跪下了。


    “夫人啊!出大事了!城南的港口有一艘油輪傾覆了!而且泄漏的油料已經被大麵積地點燃了!整片海上到處都是火!吹的風那都是燙人的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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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口的管理人員說,港內還停放著一艘更大的油輪和一艘化學物質運輸船。


    而這些船已經被大火包圍了!再這樣下去會出大問題的!


    接下來怎麽辦,請夫人早做定奪!”


    那侍衛跪在地上,惶急的說著。


    老孫一聽,麵色頓時陰沉了一下來。


    他依稀記得在那港口有自己人,也就是陸軍情報局的特工。


    雖然他在大少爺麵前自曝了身份,也聲稱自己不幹這行了。


    但實際上呢,他依舊還是陸軍情報局在這瀛洲地區的最高負責人。


    沒有之一。


    畢竟已經“自曝”過身份的他,再更不容易被人懷疑。


    所直到今日,瀛洲地區的陸軍情報局下屬特工和單位。


    全都要聽命於他的指揮和部署。


    緊急情況都應該立即通知到他,畢竟這是組織上的規定。


    可如果這個侍衛說的都是真的,港口那邊真的出了如此嚴重的問題,可他竟然沒有得到絲毫的消息。


    便不由得開始揣測起了那邊的情況。


    那些特工是叛變了?還是已經死了?


    一想到這兩個糟糕的情況,他的臉色能好得起來才怪呢。


    “呀!出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會跑來和我說呢?趕緊去聯絡老爺啊!我一個婦道人家又能懂得了什麽呢?


    快去啊!愣著幹嘛呢!”


    夫人急了,攥緊了手帕便說道。


    這可不是推辭,夫人是真的不懂。


    畢竟是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從小到大接觸的“雜書”都少得可憐,又怎麽可能會知道處理這種情況的方法呢?


    “娘!讓我去吧!我斷定那定是有賊人在搞事情!看孩兒這就去殺光他們!”


    沒曾想二少爺卻躍躍欲試,喚過混在人群中的貼身家丁,拿起刀就要往外跑。


    他的家丁因為他被打的事情,都不敢出出來見人了。


    隻能抱著他的腰刀藏在人群中,避免被二少爺發現,然後又招來一陣毒打。


    二少爺總是被打,但每次被打之後都會打自己的家丁來出氣。


    所以家丁見了他就怕,聽到他被打更是嚇得都藏起來了。


    可聽到他嚷嚷著叫自己,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出來了。


    但奇怪的是,這二少爺竟然完全沒有要打自己的打算,一把抓過自己抱在懷裏的腰刀便衝了出去。


    夫人連連叫了幾聲都沒阻止他。


    隻能任由他去了。


    ……


    二少爺真不愧是有無數次挨打經驗的專業“沙包”。


    那還醒目印在臉上的印子,對他似乎沒有絲毫影響,龍精虎猛的殺出去,揮手叫來自己的親衛隊,殺氣騰騰的奔向位於主城區東南角的出事港口。


    他的親衛有三百人,都是悍卒。


    掛著腰刀、背著突擊步槍、武裝帶上插著兩把速射手槍,可謂武裝到牙齒。


    一行三百餘人,不到一個小時便殺到了火光衝天的港口外圍。


    剛開始出來的時候,還有人擔心迷路或者走錯方向。


    畢竟二少爺實在不值得人相信。


    但當二少爺捏著馬鞭,指著遠處那衝天的煙柱時,他們便立刻閉嘴了。


    雖然他們不瞎,看得見那煙柱。


    但他們擔心二少爺看不見啊……


    二少爺看得見便好,他們自然願意跟著腦子還算“清醒”的二少爺赴湯蹈火了。


    剛行至港外,眾人便被那撲麵而來的熱浪逼退,車隊最前麵的幾輛車,車頭上的漆料都有融化的跡象。


    赤紅色的火光和深黑色的濃煙,籠罩在整個港內,什麽都看不清楚,仿佛火場裏麵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世界。


    剛才在城市另一頭都能看見的煙柱。


    現在走進了看,根本就是直衝雲霄。


    粗大的煙柱一直鑽進雲層中,仿佛要將那些潔白的雲也染成一樣的深黑色。


    這不該是一艘油輪能製造的效果。


    甚至連一百艘油輪都做不到這樣。


    如果非要說的話,這火場就像是火神的老家似的,除了火就隻有火。


    在那裏麵……


    根本就不是生命能存活的地方。


    他們很慶幸自己沒有騎馬來,不然估計連這點距離都靠近不了。


    畢竟再怎麽說,戰馬也是生命,也是會害怕死亡的。


    靠近如此危險的地方,即便是訓練多年的戰馬也會萌生退意。


    若是強行衝入,甚至會驚到戰馬,把主人甩下去都有可能。


    所以他們是開車開的,但即便是車也已經無法繼續前進了。


    前麵就是死域,衝進去就等於是讓你活著進行“火葬”。


    這不是送死嗎?


    所以沒人敢率先出動,隻是默默等待著二少爺下達命令。


    下達他們,都不願意聽到命令。


    誰都知道二少爺是個“瘋子”,麵對這種地獄般的狀況。


    他非但不會害怕,而且會很興奮。


    但二少爺的這種興奮,對他們來說就是催命的符咒。


    誰會想死啊?


    可主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像他們這些人,即便明知到這樣走下去是一條死路,但也隻能默默等待著自己的最終“判決”時刻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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