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維諾夫本身就是非純粹華族血統的混血兒,再加上母親對統一聯合政府有著根深蒂固的恨意,從小被影響著長大的他,也成為了堅定的自由派黨員。


    所謂自由派黨員,黨員其實隻是一個把同類人聚集起來的概念,並沒有真正的黨派機構存在,就是一群有同樣想法的人聚集起來的大型團體。


    自由派的自由,象征著無拘無束,不信任偽善的統一聯合政府,隻相信真正而純粹的民主自由。


    更離譜的是,他們這個“自由”,適用於所有人。


    是真的所有人,無論是聯邦還是統一聯合公民,都包括在內。


    這種思想,在民族性極強的華族內部是絕對不能接受的,即便是放大到整個統一聯合體製內,也是“反動”思想。


    其中反應最強烈的,當屬那些大華黨黨員和大華族主義者。


    大華黨不止一次在議會提議將所有自由派黨員定義為“賣國賊”,並以叛國罪將他們全部收監。


    但大華黨的這些嚐試,都被一些勢力有意無意的阻止了。


    那些真正的統治階級認為,站極右的大華黨必須受到製約,而站極左的自由派就是目前最好的製約方。


    至少在找不到黨派可以替代人員基數極為龐大的自由派之前,統治階級是決不會允許自由派被審判的。


    畢竟,像大華黨這種“瘋狗”,必須要有條“狗鏈子”來拴著啊。


    但是,大華黨的瘋狂,還是遠遠超出了那些統治階級人物的想象。


    大華黨在全方位角度,迫害甚至武力傷害那些公開的自由派黨員或者支持者。


    甚至有借助三清幫刺殺的先例。


    在本國國土刺殺意見不同的同胞,大華黨可以說是瘋狂到極致了。


    而弗拉維諾夫就是受害者之一。


    他是自由派中最富盛名的學者,也是最堅定的自由派成員之一。


    他甚至認為統一聯合議會是獨裁統治的延續......雖然也沒錯,但他公然宣稱,還是深深刺激到了那些統合會的“老人”。


    所以那些“老人”,默認了大華黨對他的無盡迫害。


    大華黨也借此變本加厲,將他的父母親人全部軟禁在家,威脅他閉嘴,並且公開宣布退出自由派。


    他也是個狠人,直接拋棄了自己在國內所擁有的一切。


    包括但不限於他的博士學位、在名牌大學任教授的公職鐵飯碗、每年四處開講座和演講的龐大收益......


    總之都是一些讓人豔羨的東西。


    但他全都拋棄了,不顧一些的離開了自己的祖國,遠赴聯邦境內,最終在那巴洛城裏落戶紮根。


    他也是個蠢人,因為他這樣逃離就坐實了大華黨一直宣稱他是叛國賊的言論。


    他更是個自私的人,父母家人尚在惡人的手中,他卻拋下一切逃走了。


    絲毫沒有為親人著想,自私至極。


    但就是這樣又蠢又自私人,卻是聯邦要極力爭取來為自己服務的重要對象。


    沒辦法,像他這樣的人才,聯邦內部雖然談不上缺少,但也委實算不上多。


    更何況他還是個統一聯合公民,這個身份本來就可以拿來大做文章。


    聯邦可得抓緊機會,好好惡心一下討人厭的統一聯合。


    所以他們行動了,拚勁了全力來籠絡弗拉維諾夫進到他們政府機構裏工作。


    而弗拉維諾夫也是個“人才”。


    也是為了惡心統一聯合,惡心他眼中的那個封建延續,他居然還真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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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還是驕傲的,隻答應表麵上為聯邦政府服務,但實際上從未真工作過一秒。


    他認為,這隻是給聯邦一個達到雙方共同目的機會而已。


    聯邦也很滿意,給了他很多獎賞,不但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而且還花了大價錢為他建造了那座華族風格的超大府邸,以及從統一聯合本土弄來的禿頭奴和瀛洲奴好生伺候著。


    最後,還安排了專人保護。


    可以說是把他照顧得跟親兒子似的。


    他也懂得這是各取所需,所以也並沒有給聯邦惹過什麽麻煩。


    隻不過嘛,他那賣國賊的名頭是真真坐實了,統一聯合上上下下都恨透他了,大華黨和三清幫甚至有很多人割發明誌,此生若不殺他,那他們就一輩子不留頭發。


    到了現代還是有很多華族男兒保留了蓄發的習慣,畢竟不蓄發就不能穿全套完整的華服,搖扇子裝逼了。


    這哪行,麻不麻煩還另說,可裝逼和帥那是一輩子的事情,不能丟的。


    正所謂:


    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


    亂都不能容忍,那用刀子割成被狗啃過似的樣子,那就更不能忍了。


    所以割發明誌其實是很嚴肅的事,也表明這幫人鐵了心的要幹掉他。


    弗拉維諾夫會怕嗎?


    怕是肯定會怕的,人家的割發明誌想要殺他了,他能不怕嗎?


    所以他安安分分地躲在家裏,基本上大門不出一步,可以說是銷聲匿跡了。


    直到統一聯合大軍逼近......


    他本以為,那人造天譴可以至少抵擋個一兩年。


    結果隻有幾個月。


    他本以為,巴洛東麵還有聯邦的好幾十萬大軍,應該可以抵擋幾個月。


    然後他又錯了,那幾十萬大軍壓根就沒有做任何抵抗,直接全部投降。


    他想跑了,然而他已經來不及逃了。


    當地聯邦政府哪裏顧得上他啊,自己都自顧不暇呢。


    連暗中保護他的人都不見了,隻剩他一個人和一堆沒一點用的奴才。


    這樣怎麽跑啊......


    於是他就不跑了。


    接著他又以為,統一聯合軍方不會拿自己怎麽樣的,還寫了親筆寫了封信,讓下麵人送去駐軍大營。


    然後他派去送信的那個仆人,就隻有無頭身體被送了回來。


    腦袋說是被拿去造京觀了。


    跟著屍體來的還有一封信。


    內容很直白:“你最好洗幹淨脖子在那兒給我等著。”


    這下,他不敢再以為了。


    以為以為,沒一次是對的!他都懷疑是不是老天爺在和自己作對,不然為什麽事情總往他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而且都是最糟糕的方向!


    他害怕啊,真的害怕。


    但那封信和屍體送來後,他一直害怕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來找他的麻煩。


    很奇怪,他派奴才上街買東西,居然也沒有人阻攔。


    好像寫信的人都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然而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正巧有抵抗組織來找他接頭了,他便順水推舟,表示自己願意幫助並加入抵抗組織,隻求組織上能給自己提供一些保護。


    本想著就多一層保險。


    沒曾想這如今還真就給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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