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日本人雖然穿著人模狗樣,但長得真心沒啥特點,而且還是屬於那種典型的大眾臉,論氣勢,他們跟張誌山比起來還差的太遠,跟不怒自威的宋明昊比起來就更加差得遠了,唯獨能讓人稱讚的,是他們那種骨子裏透露出來的謙卑態度,這反而讓我對他們產生了一點好感,我甚至也在想,這種人即便是再壞,那應該也壞不到哪裏去吧?


    當然,我也很清楚人不可貌相這句話,表麵上謙謙有禮的人,指不定背後還更齷齪,不過對我來講,我今天也就是來湊個熱鬧,至於他們要談什麽,要怎麽鬧,我當然也不關心。


    在兩位都落座後,馬上又有服務員拿了兩台翻譯設備給他們,這時候張誌山也特意跟我介紹了下這兩位的來頭,年紀稍大的那位是日本望月家族在韓國這邊的代表人物,基本上他們家族在韓國這邊的所有生意都是由他管理,而且他也算是望月家族內部的核心人物,原名叫望月池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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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另外那個稍年輕的男子,原名叫安騰武,他本身是不屬於望月家族內部的人,但他卻深得望月池田的重用,這麽多年以來,望月池田不管在韓國遇到多麽麻煩的事,基本上都是他出麵解決,直白點說,他大概就相當於望月池田身邊的助理,但助理幹了這麽多年,多少也是有點地位的,隻可惜他身上不是流著望月家族的血液,否則以他的聰明才幹,不至於混了這麽多年,依然還隻是在家族邊緣徘徊。


    當張誌山跟我介紹完畢後,這兩人先是給我遞名片,然後又跟陳曉東和宋明昊打招呼,很顯然,他們之間應該早就認識了,但是很可惜,無論他們倆的態度多好,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沒給他什麽好臉色。


    接下來,當然是準備要談正事了。


    起初那位安騰武還想讓服務員過來點餐,卻沒想到被滿臉怒容的宋明昊直接拒絕,於是包廂內的氣氛瞬間就變得詭異了起來,不過這依然跟我沒關係,我反正就是一個念頭,那就是看熱鬧。


    不過這時候我大概也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我甚至在想,今晚這個飯局會不會演變成鴻門宴?


    “池田,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麽會把你約來這裏,總之我也不想跟你廢話什麽,我隻有一個條件,我們在日本被海關查封的那批貨,總價值三千美元,隻要你們望月家族賠償我們所有的損失,這事我也就不追究了,以後大不了就不做日本的生意,如果你們不賠,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這番話的是宋明昊,很明顯能聽得出來,他心裏怨念挺大的。


    可是望月池田並沒有跟他表態,反而是那位外姓人安騰武跟他回道:“宋會長,說實話,我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跟張大哥的貨在日本海關被查封了,作為我個人,我非常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畢竟三千萬美元的損失也不是筆小數目,可我想說的,在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我認為你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們望月家族身上,至於所謂的賠償,這就跟荒謬了,請問宋會長你有證據證明這事跟望月家族有關係嗎?”


    “你算什麽東西啊?”宋明昊直接朝他凶了句,“現在還輪不到你開口。”


    終於,作為望月家族的代表望月池田開口了,“安騰武說的話,就代表我說的!”


    宋明昊怒了,他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什麽意思啊,不承認是吧?”


    “宋會長,息怒,別傷了和氣!”一直安靜坐在我身邊的張誌山總算是開口了,他在安撫了宋明昊之後,馬上轉頭跟望月池田笑著道,“池田先生,我覺得這事咱們根本就沒必要去講究什麽證據不證據,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應該也知道,自從你們新上任的家主接管你們望月家族所有的生意後,他是怎麽對待我青幫協會的,咱們拋開這件事不說,就前段時間,我們在東京兩個地下錢莊突然被警察搗毀,這件事跟你們脫不了幹係了吧,你們新上任的家主還親自給我打電話,說要跟我們宣戰,這事你沒法否認吧?”


    望月池田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不過很快,他又恢複笑嗬嗬的模樣,說道:“張大哥,我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也不喜歡我們新上任的家主,但你都說了他是家主,他要做什麽,我肯定也沒法幹預,而且我也不認為那兩個地下錢莊的事跟你們這批貨被查有任何的關聯,我希望張大哥你能講點道理。”


    張誌山笑了笑,輕聲問了句,“池田,你還把我當朋友嗎?”


    望月池田愣了下,“當然,你永遠都是我池田的好朋友。”


    張誌山哈哈笑道:“那我再問你,如果你們望月家族真要跟我們青幫協會宣戰的話,你站哪邊?”


    望月池田有點跟不上節奏,他猶豫了許久,才回道:“這種立場問題,我不方便回答!”


    張誌山突然站起身,然後緩緩走到望月池田身後,在所有人都很詫異的眼神下,他從口袋裏掏出手遞到望月池田麵前,輕聲說道:“既然你不方便回答立場問題,那好,你現在給你們那位新上任的家主打電話,隻要他親口跟我說那批貨被海關查扣跟他想沒關係,我保證,這件事我們也不追求了,怎麽樣?”


    這次是那位安騰武開口說道:“張哥,我們家主日理萬機,恐怕不方便打擾?”


    張誌山笑的愈發燦爛,“好一個日理萬機,難道他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沒等安騰武再次開口,一直在思考的望月池田突然把手機拿過去,然後說道:“行,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接著,他就真撥出了一個號碼,可在對麵接通後,張誌山立即又把手機搶了過去,沒等電話那頭開口說話,張誌山就很開門見山說道:“你好,我是張誌山,半個月前我們通過電話,我想你應該還沒忘記,我現在正跟池田先生吃飯,我剛剛問他三天前我運往日本的那批貨被海關查扣是不是跟你有關係,池田先生說沒有,所以我就想跟你求證下,這件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你方便回答嗎?”


    對麵沉默許久,語氣很囂張說道:“沒錯,就是跟我有關係,你想怎麽樣?”


    張誌山冷笑聲,又問道:“那你是真打算要跟我們青幫協會過不去了?”


    對方說的一口流利的英語,“對,我早就說過,我要跟你們宣戰!”


    話音剛落,張誌山順手從旁邊桌子上拿起把刀叉,狠狠就插在了望月池田的脖子裏,一把刀叉硬生生被他插到底,可見這老家夥心裏的怒氣是多麽大!


    而望月池田也很快倒在了地上,瞳孔睜的很大,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旁邊坐著的安騰武被嚇得大汗淋漓,眼神也逐漸變得驚恐起來。


    直到望月池田徹底沒了呼吸後,張誌山同樣一口流利的英文說道:“既然你說要開戰,那我也隻好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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