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中。


    許天衣盤膝閉眼,懸空於床上。


    一朵宛若琉璃的血紅蓮花,縈繞其安靜旋轉,光芒晦暗深邃,宛若來自瑰麗的幽冥之物。


    許天衣睜開雙眼,微微抬手,那朵琉璃血蓮飄到了他的手心,甚至還充滿靈性地蹭了蹭他。


    三次飛升又有這次假死,九品弱水黑蓮、九品業火紅蓮都已不在。


    現在的許天衣,除了體魄因為水火雙法的淬煉比常人強大一些,內力全無,與普通人毫無區別。


    或者說,他許天衣,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曆經千難萬阻,時至今日,他終於開始掌握這另外的二九十八品蓮。


    這朵血紅蓮花,便是其一!


    九品幽冥血蓮!


    綻放一品!


    與此同時,他也掌握了幽冥血蓮的作用。


    並非與黑蓮、紅蓮那般有實質的水火之效,血蓮的力量形態是人魂之力,也就是靈魂力量。


    其沒有水火的強勢,但勝在詭異,並且九品血蓮全部綻放時,與黑蓮、火蓮孰強孰弱,也尚未可知。


    心念一動,隻見許天衣雙眼化為血瞳,其中更有血光閃爍,於漆黑夜間,讓人毛骨悚然。


    片刻,幽冥血蓮隨著許天衣手掌一握,消散於無形。


    血瞳也消失不見,變回正常。


    望著窗外微亮的天色,許天衣起身。


    三次飛升,在仙界看到的聽到的,與之內心向往的,截然不同。


    等大承發展銀行建造運作起來,經濟得到發展,國力恢複,大承穩固,屆時就是他的第四次飛升!


    這段時間裏,他不隻要讓這另外的二九十八品蓮完全綻放,重登天下第一,還要感悟蒼玄之氣,掌握練氣士的力量。


    如此,才能保證下一次飛升時,不懼眾多仙人圍攻。


    他來到桌前,翻開無名書冊的第一頁,看著那皇宮、練氣監之外的第三處顏色濃重之處。


    正是青龍大街的反王府邸,黎王府。


    許天衣自語一聲,抬起頭,眼神略有怪異:“看來今日,是要把那位溪鯉郡主給徹底得罪了。”


    一想到女人瘋狂後萬一不管不顧,許天衣頭一次生出對方不要跟自己同歸於盡可好的膽怯想法。


    “能隱忍至今,但願那位郡主的肚量可以再大一些。”


    窗外天色已明,許天衣合上書冊,點燃三根香後,拿起床上倒了油燈給燒焦的床褥,推門出去。


    看來,以後不能再在床上亂來了。


    院子裏,看到拿著被褥出來的許天衣,半遮麵的扈姓婦人,難得開口調侃。


    “我隻聽說過孩童玩火尿床。”


    “成年人撒尿燒床?你是懂男人的。”許天衣笑了笑,問道,“昨晚有動靜?”


    “不入流的蟲子,從青龍大街那邊來過幾隻,偷著觀望了一炷香就離開了。”


    “看來不是我們那位郡主的人。”許天衣站在院中,伸著懶腰。


    “嗯,應該是這宅子原主人派來的。”扈三娘也是說道。


    許天衣朝開著屋門的東廂房看了一眼,偌大一口棺材就放在房屋中央,清晨看去,也是讓人不寒而栗。


    扈三娘微微沉默後,問道:“魔教教主死了,你好像一點都不在乎。”


    “我與他的關係,說好那是一般人比不了的,說差也確實差得很。”


    “沒了那位天下第一,你可是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許天衣輕輕一笑道:“不是還有你麽,江湖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七的背棺人,總不會弱到連我一個普通人都保護不了吧?”


    扈三娘不屑回應他。


    普通人?


    你也不看看你這普通人最近都做了什麽,那是普通人能做敢做的事?


    普通人能讓天下第一的馬氏錢莊名譽掃地?


    普通人敢帶著她擅闖皇宮?


    她扈三娘就是再厲害,這皇宮中也有在她之上的高手,就算她搭上性命送其出城,出城之後呢?


    許天衣能逃到哪裏去?


    萬裏之外的西域?


    擅闖皇宮,能被當朝天子赦免死罪已非凡俗所及,許天衣在這之上,居然還弄了一頂正二品的偌大官帽。


    那位溪鯉郡主或許會懷疑許天衣的話,但扈三娘已經與之接觸了一段時間,自然不覺那是什麽信口開河。


    “伱這奉天令最好不要隨便拿出來,這裏是京都,識貨之人不在少數,能認出此令的,必是高手。”見許天衣摩挲著一塊青銅令牌,扈三娘淡淡提醒道。


    “不是有你在,認出了誰又能奈我何?”


    犀利的光芒從半遮麵的發絲間透露出來,扈三娘聲音淡漠:“你真要找死?”


    許天衣聳聳肩。


    扈三娘轉身返回房間:“還有不到兩年半的時間,好自為之。”


    許天衣掂了掂巴掌大小的青銅令牌,似是一笑。


    還有誰能比他更清楚這塊令牌是何物嗎?


    常年以青甲覆麵、相貌神秘的魔教教主,手中有兩件至寶,其中一樣便是這被叫做奉天令的青銅令牌。


    見令如見教主,持奉天令者,可號令天下教眾。


    換句話說,教主不在時,誰拿著這令牌,就相當於第二位教主。


    魔教教眾遍布天下,有萬人之數,由此可見,這奉天令當真是江湖至寶。


    扈三娘既然認得這奉天令,還是出言提醒許天衣,自然還是因為,那被世人畏懼的大魔頭,天下第一的魔教教主死了。


    所以這塊在江湖上權力達到巔峰的奉天令,性質就變了,成了燙手山芋,成了可傷敵也能傷己的雙刃劍。


    試問江湖上,誰不想得到這塊奉天令?


    魔教現任教主,那位重登天下第一寶座的暮燭尊者,想要收回,其他江湖人士,也未嚐沒有奪走令牌的心思。


    如果運氣好,許天衣遇到的魔教之人依舊認奉天令,會聽從其命令。


    可都說了是魔教,魔教之人心性奸邪,運氣不好遇到惡毒教眾,說不定就殺人奪令了。


    沒錯,扈三娘已經篤定,許天衣就是以奉天令,召集了魔教高手,劫走了馬氏錢莊的銀子。


    所以她才會提醒許天衣。


    幸運之神眷顧他一次,或許也能眷顧他兩次,但三次、四次……


    他又不戲台上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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