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門鬆動了,更多的兵湧過去,使勁扛著柱子撞。


    門終於支持不住了,胳膊般粗、橫著的門栓居然都被撞斷,門被撞開了。


    “衝呀~”密密麻麻的匈奴兵,蜂擁湧入……


    南城門外,幕僚看著正靠著看書的烏維達,任憑他長籲短歎,烏維達就是當做看不到。


    “報~,大王子正在攻打北城門。”消息傳來了。


    幕僚實在忍不住,直截了當說了出來:“四王子,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如果現在不進攻,這首功就是大王子的了。”


    等他們再攻進去,都搶得差不多了,


    烏維達將竹簡往旁邊翻了點:“稍安勿躁。”


    幕僚隻感覺到憋得慌,可等了許久,還是沒等到烏維達下命攻城。


    “報~,北城門已被攻破!”消息又來了。


    幕僚跳起來了,可烏維達還是坐在那裏看書。


    幕僚急得在大帳裏團團轉,雙手插著腰,長籲短歎,最後實在受不住了:“既然四王子不好意思,那我就替四王子打!”


    說完轉身要離開,但被烏維達嗬斥住。


    “站住!”烏維達臉一下沉了下來:“回來坐下。”


    烏維達很少發火,不象大王子一點就爆。


    幕僚也隻有回來,坐下。


    烏維達過了一會兒,悠悠地問:“那句話知道什麽意思了嗎?”


    那句話,什麽話?哦,就是長平縣主的那句沒頭沒腦的“肉可否吃得完”。


    鬼才知道什麽意思!可說不知道又怎麽成幕僚,於是回答:“可能是讓四王子念及她的好。”


    “還有呢?”烏維達聲音略帶鼻音。


    還有什麽?幕僚搖了搖頭,實在想不出了。


    “總算說出來點皮毛!都還沒想明白,就急著去打,不是找死嘛。”烏維達白了他一眼,繼續拿起竹簡看。


    找死?看來修行不到家呀。幕僚坐在那裏,開始苦思冥想,到底怎麽回事。


    想了若幹年後,結合當時的情況,終於想明白了。


    這個冬季那麽多凍死的牛羊,那麽多的肉,吃到來年開春都吃不完。等積雪融化,這些肉隻有掩埋或者喂草原野狼。


    而現在肉可以換物資,這些物資送回去,已經讓部落裏的牲畜穩定下來,餘下的放在暖棚內不再凍死。有飼料、有炭火,都是凍死的換來的。


    既然如此,何必還要犧牲族人去打仗?搶來的物資,也會讓大汗一句話拿走大半。


    縣主說這話並不是完全讓四王子念及她的好,更多的是從時局考慮。她懂四王子、四王子看懂了她的話,所以才會如此結果。這讓四王子更不忍心打,也不敢打。否則也不會說,還沒弄明白就急著去打,是找死!


    “殺呀~”匈奴兵大批湧入城池。


    呼邪冒頓在後方,看到城門攻破,樂得哈哈大笑。


    匈奴兵湧入後,看到前麵還有一道門。而在城牆四周,站滿了漢兵。


    等到發現不大對勁,已經晚了!


    旬遼看著匈奴兵大批湧入,不禁心跳加速,呼吸也緊張地加快了。他側頭看了眼,站在旁邊的縣主卻從容,猶如往日。


    等到甕城裏滿是匈奴兵,最先進入的已經開始砸第二道門時,希寧一聲令下:“斷!”


    傳令兵立即怒吼:“斷!”


    一路上傳聲過去,連成一片:“斷,斷,斷!”


    很快傳到北門第一道門那裏,一聽到命令,一個軍曹立即揮動手中的劍,一劍就砍斷繩索!


    繩子綁著一個木柵欄,繩斷,木柵欄往下掉,前端的尖銳,直直插入地,將被砸開的門給堵上。


    匈奴兵裏終於有人回過神了:“快把這挪來,撤!”


    可已經來不及了,城樓上的兵士用木棍用力頂,備好的石頭堆,一下全部被頂了下去,咕嚕嚕地就往下掉。


    石頭木頭大批量往下掉,不斷堵塞路,還砸得人不能靠近。


    希寧繼續下命:“扔!”


    “扔,扔,扔……”隨著一聲聲大吼,一罐罐的陶罐往下扔去。


    罐子裏裝著東西,觸地開花。砸中人的話,免不了頭破血流之外,渾身被罐子裏的東西,染得一身黑。


    匈奴兵疑惑地用手撚著粘在身上的黑色油脂,突然有人驚恐地叫了起來:“是火油!”


    這下炸開了鍋,甕城裏的敵軍嚇得驚慌失措,大門被堵,逃不出去,就甕城裏到處亂跑。


    希寧毫不猶豫地下命:“放火!”


    下麵可都是人呀,有拿著火把的小兵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狠下心腸扔了下去。這就是戰爭,你死我亡,此時憐憫敵人,如自己敗了,敵人會可憐自己嗎?


    甕城四周火把紛紛往下掉,火掉在黑漆漆的火油上,頓時“嘭”地熊熊燃起。


    火勢蔓延迅速,隻短短十幾秒,就將整個甕城變成了人間煉獄。


    火海中,慘叫、求救聲淒厲異常,哪怕是常年打仗的老兵,也聽得毛骨悚然。


    火苗躥得有三米多高,地麵上的積雪,城牆上的冰殼都在飛快的融化,隨後汽化。整個甕城,變成了燒烤爐、燜燒鍋。


    旬遼偷偷看著身穿寶衣,表情平靜的長平縣主。此時此刻,他對這個縣主絕對服了。


    希寧其實並不平靜,下麵燒的都是人,大活人。不要說人了,就算是牲畜被這樣活生生的燒死,那滋味也是難受的。可這就是戰爭。如果打不贏這場仗,守不住城,她可能比身主死得更慘。


    她轉過身,慢慢地走到後麵放著的杌凳邊,坐了下來。淡淡地道:“甕中多少人?”


    旁邊負責統計的回答:“啟稟縣主,約二千多人。”


    能消滅一點是一點,希寧長長呼出一口氣,隨後說:“城外還有一萬二千人,繼續放箭,阻止登城。”


    “得令!”傳令兵轉身大喊:“繼續放箭。”


    甕城裏的敵軍已經完全是甕中之鱉,還是快燒熟燒焦的鱉,不用去對付。於是兵力集中在前麵,開始射箭。


    城外的呼邪冒頓就等著,不久後城裏冒出黑煙來了,慘叫聲一片。


    這很正常,殺人放火是常事,再過一會兒,他就能策馬進城,去扒了那個長平縣主的皮!


    可很快,他臉上得意張狂的笑容逐漸凝結,聽這聲音好似不是城內百姓的,依稀聽到喊救命的是自己人。而且也就一處冒黑煙,就在城門內側。


    有人來報:“大王子,大事不好,先鋒人馬被困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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