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洛熙也隻有就著帳篷內血腥和腐臭味,一小口一小口咬著饅頭,艱難地下咽。


    沒咬二口,軍官派人來了,說將軍醒了,叫她們去看看。


    寫藥方自然就是蕭洛熙的事情,將軍躺在榻上,身上蓋著薄被,深邃的眼睛看著在一旁寫藥方的蕭洛熙。劍眉下,一雙璨若寒星的眼眸,好似任何事情在他麵前都無所遁形。


    寫完後,蕭洛熙一隻手扶著袖子,另一隻手將筆輕輕擱在硯台上。畢竟是公主,宮裏的規矩從小耳濡目染,還有資深宮女時時刻刻提醒,一舉一動都高貴又淑雅。


    將軍帶著殺氣的目光,在蕭洛熙被抓出淤青的細白手腕上逗留了一會兒,就挪開,閉目養神。畢竟流了那麽多的血,哪怕身體象牛一般壯,那也是人呀。


    希寧就知道,這個將軍已經知道蕭洛熙是女的,而且救了他的命。


    這個世界滿滿的套路,希寧隻有歎氣。


    “後悔了吧?”墨冥則是滿滿的惡意。


    消停點,會嗎?以前問個信,屁都沒有。這次一個勁的往外蹦!


    軍官接過方子看了看:“大夫一手好字,就是太過秀氣了點,不象男人寫的,倒是象是個大家閨秀。”


    蕭洛熙立即紅了臉,壓低著嗓門,裝作不快:“我乃堂堂男兒,什麽大家閨秀。”


    將軍閉著眼睛,但嘴角微微牽起。


    裝,可勁的裝!希寧暗暗歎氣,看來這個世界的人,智商都有問題。或者是女主光環下,選擇性眼瞎。


    軍官嘿嘿一笑:“還臉紅了,細皮嫩肉的,長得也是挺漂亮的,細細看來……”


    “田豐!”將軍發話了:“廢話什麽,抓藥去。”


    “是,將軍。”叫田豐的軍官,拿著方子出去了。


    蕭洛熙鬆了口氣,走到將軍身邊坐下:“田將軍,我幫你請個脈。”


    田將軍睜開眼,微微側目:“你怎麽知道我姓田?”


    蕭洛熙回答:“軍旗上寫著田字,剛才您貼身小將也姓田,應該為家奴,所以我鬥膽猜將軍也姓田。”


    “嗯~”田將軍算是認可了。


    又是套路,這姓田的帥哥將軍一直昏迷著,難道有人告訴女主他姓田不行嗎?


    在女主光環下,任何蠢笨如豬的女主,都顯得如此的聰明智慧,讓人一見傾心,難以自拔。


    蕭洛熙如蔥般的手指搭在田將軍粗壯的手腕上,開始診脈。


    將軍深深地看著蕭洛熙的臉,如果猜得不錯,已經開始想象她女裝時的樣子。


    “你叫什麽?”將軍問。


    “蕭……”不能說蕭洛熙,那是前朝嫡公主的名諱:“蕭洛,洛水的洛。”


    “嗯~”將軍又發出一聲鼻音,配上帥氣又臉,男人味十足!


    田豐走了進來:“將軍,藥軍營裏都有,馬上煎好端來。”


    廢話,蕭洛熙這種半吊子的水平,開的藥都是黃芪、當歸、黨參之類溫補為主,吃不死人,也是最為尋常普通的藥。


    將軍聲音略微低沉,顯得穩重而深沉:“蕭洛留下隨身伺候,其他人等退下。”


    好了,田將軍開啟撩妹模式!


    近水樓台先得月,隻有靠得近,感情才能增進快。


    將軍受重傷,自然大夫在身邊牢靠點。田豐對此沒有異議,抱拳:“是,將軍。”


    希寧跟著田豐到一個小帳篷內,裏麵透著股濃濃的藥味。床鋪、被子、茶具、桌子什麽的一應俱全,應該是之前的大夫住的地方。


    田豐都有點打抱不平了:“應該是你留下才對,那個小白臉是你什麽人,弄得象是他救了將軍一樣。”


    希寧冷著個臉:“是我家公子,我是他奴才。”


    “呃~”田豐臉上有點尷尬:“我隨口說說的,你別在意。”


    希寧依舊板著臉:“將軍吉人天相,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不敢居功。”


    “對了,我叫田豐,豐收的豐。是校尉,你叫什麽?”


    田豐應該是家仆,和家奴不同的是,他可以參軍掙功名。


    剪秋太女性化,索性用原名:“希寧!希望的希,安寧的寧。”


    田豐微微歎氣,有了些什麽感觸:“誰都想安寧,可世道不讓人安寧呀!”


    管這個世道如何,隻想完成任務。


    希寧說了句客道話:“以後請田校尉多多關照”


    田豐嘿嘿笑了:“好說好說!”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差點沒把她拍趴下。


    “好大的勁!”希寧捂著肩膀皺眉。


    “對不起,我是力氣大點,但將軍力氣更大!”田豐陪著不是,到底是大夫,文化人,和他們這些行軍打仗的大老粗不一樣。轉而好奇地上下打量著:“你雖然沒你家公子那麽好看,但也挺清秀的。”


    希寧微微皺眉:“你想些什麽?”


    “沒什麽!”田豐手指摸著下巴剛長出來的胡子茬,笑得很猥-瑣:“隻是提醒你一下,軍中三個月,母豬賽貂蟬。但放心,你由我罩著,這群餓鬼,不會拿你怎麽樣的。”


    希寧的眉頭更緊了,但想想,這個家夥可以利用一下:“既然罩著我,我正好有事,陪我出去一次。”


    沒想到騎馬會那麽顛,當田豐把她放下時,她感覺五髒六腑都顛得隱隱作痛了,有點惡心,暈車暈船暈機,難道還有暈馬的?


    天色快暗了,要速度快。


    從草叢裏找到藏好的包裹還有劍,回到了田豐那裏。


    “來!”田豐伸出手,她拉著田豐的手,上了馬背。


    她倒是沒怎麽樣,田豐卻有了反應,低頭嗅了嗅她脖頸處:“你怎麽那麽香?”


    希寧隨便找了個理由:“因為注意個人衛生,平時經常洗澡。”


    “將軍也經常洗澡呀,可身上也沒這股味道。”田豐隻感覺好聞。


    希寧翻了翻眼:“過幾天,我做點皂角給你,你拿給將軍,洗後保證你們兩個也是香噴噴的。還回不回去,天快黑了!”


    “噢噢~”田豐這才拉著韁繩,策馬往駐地去。


    下了馬,田豐要去馬廄拴馬,希寧從包裹裏摸出一枚碎銀,扔了過去:“給,酬勞,拿去喝酒。”


    田豐接了過來,看了眼往衣襟裏塞:“那謝謝了!”


    回到帳篷,希寧稍微收拾了下,安頓下來。


    現在女主到了將軍這裏,接下來會按照劇情走。躺在床上,蓋著棉被,累了一天,直接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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