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如果不是當情人的話,吉爾伽美什和小魷魚的相處竟然寫得意外的順手——不過這是建立在吉爾伽美什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的基礎上,否則……


    第三卷終於進入倒數計時了,寫得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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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如戲。


    ——區別隻在於無法控製落幕的時間。


    、


    之前曾經說過,在冬木市,有四個地方具有適合召喚聖杯的靈格。


    第一位是擁有天然大洞窟“龍洞”的圓藏山。在那裏,設置著以由斯苔薩為基盤的大聖杯,作為隻有禦三家知道的秘密祭壇,從一百八十年前,那裏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第二位的靈脈就是遠阪邸。雖然說土地的提供者遠阪家擁有把最佳的靈脈當作據點而占有的優先權。可是充溢於圓藏山的魔力過於強大,以培養下一代術師的場所而言,那裏過於危險。而位於第二的靈脈盡管對大聖杯而言稍有欠缺,但靈力仍舊足以支撐聖杯降臨。


    第三位的靈脈雖然讓給了移居而來的間桐家,但那裏的靈力與間桐一族的屬性不相符,因此間桐邸建在別的地方,原來的靈脈由之後介入的聖堂教會占據。


    那就是現在的冬木教會所在的山丘,雖然與圓藏山相隔遙遠的距離,位於河岸另一邊的新都郊外,其靈格卻不亞於第一位和第二位。


    第四位的靈脈以前並不存在於這片土地,而是三大靈脈經魔術加工後流出的變調的魔力源,在一百餘年的歲月裏積累、聚集於一點而成,也就是後發的靈地。


    在之後的調查中,確認了那裏具有足以進行儀式的靈格,從第三次聖杯戰爭開始,那裏就被標記為候補地。而現在,那裏是新型住宅區正中央,新興的市民會館就建在那裏。


    如果按照“輪替”的原則,這次的降靈地,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市民會館的那塊土地。


    “施工人員疏散什麽的都已經做好了?”


    翹著腿坐在信徒席上,我支著下巴看著正在聯係教會相關人員,以“監督者代行者”的身份發號司令的言峰綺禮。


    “這畢竟是聖杯戰爭,要遵循保密原則。”


    言峰綺禮結束了手上的通話後轉頭看向了我,“那片區域已經確認封鎖了,對外的宣稱就是開幕前最後的安全檢查。希望像那天晚上黑龍投影的事件不要在再次發生了。”


    “要抱怨請去找始作俑者美狄亞,那種事情又不是我能控製的。”


    對於他的指責我是壓根就不接受——開玩笑,我能選擇出手幫忙,解決掉那個黑龍投影本來就算是額外服務了,這個家夥竟然還給我挑三揀四的,“說起來,吉爾伽美什那個家夥……呃,不用回答了,我已經感覺到他過來了。”


    那種帶著極強存在感的,充滿侵略性的氣息,加上他本人從來就不曾刻意掩飾,真是隔了老遠就能感覺的到。


    “怎麽,在掛念本王麽?”


    正說著的時候,吉爾伽美什已經走進了教堂,仿佛摔破布一樣的把他拎在手上的某人丟到了地上,“剛契約就開始指使本王,你的膽子很大麽綺禮。”


    “行了行了,你就當成是在鍛煉身體不可麽?”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走過去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喲,真是稀奇,你竟然受傷了?!”


    “帶著個累贅結果被一隻不入流的小蟲子偷襲。”


    輕輕的咋了一聲,雖然語氣不耐煩,不過吉爾伽美什抬起左手舔了舔手背上的傷口,卻沒有絲毫想要掩飾的意思,“螻蟻自不量力的結果就是粉身碎骨,越級挑戰可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的。”


    “人家好歹也是個大美女,你至於用丟破布的態度對她麽?”


    懶得多吐槽他,瞥了一眼他丟下來的“東西”後,我無力的搖了搖頭,“看起來她現在的狀況很不好呢……言峰,借教會的地下靈脈用一下,再不用魔法陣來提供給她自身的魔力消耗,我估計她的意誌很快就要被內部的英靈靈魂給衝毀了。”


    “隻不過是人造的偽物罷了,沒想到你竟然會有興趣……”


    不過很明顯愛麗絲蘇菲爾完全不入他的法眼,吉爾伽美什一副興致缺缺的神色,“直接把容器取出來不就好了麽?非要弄那麽麻煩。”


    “那種事情讓言峰去做就好了。反正對沒有反抗力的女性出手有違我的原則。”


    抱起了還處於昏迷狀態的愛麗絲蘇菲爾,我徑自走向了教會的內室,“言峰,蘭斯如果過來的話讓他直接到地下室找我。我隻是有些事情想要找愛麗絲蘇菲爾確認一下,之後你要做什麽隨便你了。”


    “你的同情心還真是條件分明。”


    吉爾伽美什帶著諷刺的聲音傳來,我嘴角抽了一下,立刻給以反擊:“那也總比完全沒有的你要好吧?”


    “對這個連靈魂都都沒有,連螻蟻都不算的人造偽物?別侮辱本王了。”


    “算了,這種和魔術有關的問題以你的智商我很難和你解釋清楚。”


    趕蒼蠅一樣的揮了揮手,我轉身向著內室走去,淡定的選擇性無視掉了身後某人帶著不滿的憤慨聲。


    雖然這個家夥嘴是欠了點,脾氣也顧人怨了點,不過我發現自己也算是掌握了應對他的方法了——那就是他的話聽一半留一半,隻要別踩他的底線那麽態度隨便點把他當普通人完全沒關係,這個家夥雖然不甩其他人,不過卻很吃我這一套。


    不過……吉爾伽美什那個家夥是看出來愛麗絲蘇菲爾隻有意識沒有靈魂的?


    奇怪了……


    ======================我是切換場景的分割線===================


    操縱著水銀在地上刻畫出了轉換魔力的魔法陣之後,我小心的將艾麗斯蘇菲爾放入了其中。


    伴隨著教會地脈的靈氣轉換成的魔力輸入體內,艾麗斯蘇菲爾嚶嚀了一聲,勉強睜開了眼。


    “感覺好點了麽?我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看到她恢複了神誌,我也鬆了一口氣——要是她就這麽昏迷不醒的話,我也是會很困擾的。


    “……Caster……小姐?”


    沒有焦準的紅色眼好半天後才對準了我,愛麗絲蘇菲爾此刻的聲音絕對不會比蚊子哼高上多少。


    “雖然不太清楚你到底經曆了什麽事情,不過我是從Archer那個家夥手中把你接過來的。”


    隱瞞掉了一些事實之後,我呼出了一口氣,走到了她的身邊扶起她,至少讓她的感覺稍微好過一些,“你現在人在教堂的地下靈脈,很安全。”


    “……切……嗣……”


    有些渙散的瞳孔似乎還是沒有調整過來,而我也隻能繼續開口:“放心好了,他現在沒事。倒是你的狀態很差,我隻能保持你現在的狀態……對了,你還有什麽需求沒有?”


    “沒有……”


    很微弱的聲音,“謝謝你……Caster。”


    “沒什麽謝不謝的,事實上我並沒有把你的行蹤告訴給阿爾托莉亞還有衛宮切嗣,並不能算是一個好人。”


    要不是為了通過她確認此刻聖杯的狀況,我才懶得多此一舉從言峰綺禮手上把她要過來。


    我的目標一向明確,而且,我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是個好人。


    “如果是聖杯的話……很抱歉……”


    不過愛麗絲蘇菲爾也不以為意,隻是有些吃力的繼續道,“我要托付聖杯的,隻有一個人……那絕不會是其他……人……”


    “你所認定的,那個應該接受聖杯的人,是衛宮切嗣吧?”


    她沒有說話,隻是輕微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為什麽?”


    看著她雖然虛弱但是卻堅定的神色,我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者說是用處隻在於召喚出聖杯不是麽?可是為什麽,卻如此的執著於聖杯的歸屬權?”


    “是他……讓我有了……心……”


    這樣喃喃著,愛麗絲蘇菲爾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很朦朧的微笑,“雖然,隻是個……煉金成果,但是、我……了解他的心,切嗣……是個比誰都……溫柔的人……他的話……聖杯,聖杯一定可以……”


    有了……心麽?


    看著愛麗絲蘇菲爾的樣子,我緩緩閉上了眼:“真是不明白,為什麽總是有那麽多人將希望寄托於根本不存在的事實之上?”


    愛麗絲蘇菲爾的善良,希望還有祈願,即使是身為旁觀者的我都能很清晰的感覺到。


    所以,我真得無法想象……


    當愛麗絲蘇菲爾知道聖杯的真相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子——不,這麽說也不對,在聖杯被召喚出來的時候,“愛麗絲蘇菲爾”,應該就已經不存在了才對。


    “……”


    最後,我隻能輕輕將安眠藥粉灑在了愛麗絲蘇菲爾的鼻翼間,讓她重新進入了昏睡的狀態。


    在對於未來的憧憬之中,安靜的消失。


    這對於她來說,或許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了吧?


    “真是的……不明白啊……”


    探查完畢被封印在愛麗絲蘇菲爾體內的核心後,我重新站起了身,看著安靜躺在魔法中昏迷不醒的銀發美女,最後以手擋住了眼睛,“蘭斯,你能明白麽?”


    “優想要什麽答案?”


    在我探查的時候就已經進來的蘭斯洛特走到了我身邊,從後麵環住了我,“其實你自己心裏應該最清楚,不是麽?”


    我到底……是想要獲得什麽樣子的答案?


    “我能說正是因為我不知道,所以才會這樣問的麽?”


    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剛剛和愛麗絲蘇菲爾說話的時候,很快的從心頭閃過,但是現在仔細追究起來卻是什麽都沒有,空落落的讓人鬱悶。


    “之前不是已經就這件事情討論過了麽?”


    對於我的疑問,蘭斯洛特倒是顯得完全不在意,“如果對未來有疑惑的話,那麽就先將眼下的事情做好。路是人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隻要無悔於自己的選擇,那麽終究會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的。”


    “這算是蘭斯你的經驗談麽?”


    “啊……如果能幫上忙的話是最好不過了。”


    蘭斯洛特的聲音很溫和,“我還是喜歡看優你勝券在握的樣子。”


    “對了,你進來的時候吉爾伽美什沒有為難你麽?”


    雖然對他的話有點無語,不過我還是選擇轉換話題。


    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再糾結也沒有用,不可否認蘭斯洛特的話的確有他的道理——這或許也正是他會一直沒有疑惑的原因吧?


    “打過一個照麵,不過是被口頭上說了兩句罷了,不過他的脾氣還有性格就在那裏,我並不是很在意。”


    大概解釋了一下後,蘭斯洛特道,“說起來,Archer說如果你這裏的事情忙完的話,就去內室,好像是有好戲可以看。”


    “看戲?”


    我的眉頭徹底的擰了起來,“以那個家夥的惡趣味,我真不覺得有什麽值得期待的。”


    “深有同感。”


    對於我的抱怨,蘭斯洛特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不過既然左右無事,還是去一趟會比較好吧?”


    “的確也是,雖然現在和那個家夥的關係比較緩和,不過還真擔心那家夥那天抽風連我們一起打……算了,舍命陪君子——雖然那個家夥絕對不能算是君子……”


    雖然在嘀嘀咕咕的抱怨,不過我還是轉身走出了地下室。


    ==================我是切換場景的分割線==================


    “唔,好戲已經開始了麽?”


    走進祭祀室的時候,發現吉爾伽美什和言峰綺禮都坐在那裏,正透過觀察孔看著外麵禮拜堂中的狀況。


    聽到我的聲音,言峰綺禮連餘光都沒往我這裏掃一眼,而吉爾伽美什則是揮了下手示意我和蘭斯洛特自己找位置坐下。


    而我也幹脆找了個坐得比較舒服的位置,看向了外麵之後挑了挑眉:“遠阪時臣?間桐雁夜?還有……遠阪……葵?”


    應該已經死掉的遠阪時臣的屍體被施以了魔術進行偽裝,此刻正安靜的坐在禮堂的座位上,而間桐雁夜站在一邊,給人的感覺好像丟了魂魄一樣的蒼白。


    而不遠的教堂門口,一個看起來非常柔弱的女性正注視著遠阪時臣的屍體無聲的哭泣著。


    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戲?


    “這就相當於把聖杯交到間桐家的手上了。你滿意了吧?雁夜。”


    然後,那名女性——或者該說是遠阪時臣的妻子,遠阪葵緩緩開口。


    “我……可是,我……”


    麵對著葵的質問,雁夜表現出來的樣子完全可以用手足無措來形容。


    雖然被毀容的麵目看上去異常的整理,但是我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來,他此刻正存在著極大的疑惑——估計是關於遠阪時臣的死因。


    “為什麽……”


    根本就不給雁夜辯解的機會,葵以帶著哽咽的聲音宣泄著憤怒,“間桐家從我身邊奪去小櫻,難道還不滿足嗎?為什麽偏偏要在我麵前殺了這個人……為什麽?為什麽這麽憎惡我們?”


    “都是因為……這個家夥、都怪他!”


    雁夜用顫抖無力的手指著時臣的遺體,用盡僅有的聲音叫道,“如果沒有那個男人的話……沒有一個人會陷入不幸。葵,還有小櫻……都能幸福……”


    “開什麽玩笑!”


    原本溫柔的神態仿佛假像般徹底的碎裂了,葵暗啞的嘶吼出聲,“你懂什麽!你根本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


    她的話,仿佛致命一擊般的,讓間桐雁夜整個人都顯得搖搖欲墜。


    真是一個絕大的諷刺。


    我暗自撇了撇唇角。


    如果我從莫德雷德那裏得到的情報沒有出錯的話,和遠阪葵是青梅竹馬的間桐雁夜一直愛著她,會接受刻印蟲的侵蝕成為Master也隻是為了不讓間桐櫻走上和他一樣的路。


    雁夜為了葵付出了那麽多,但是卻始終不懂她,所以才會導致現在這種狀況。


    葵並不知道雁夜為自己做了什麽,她看到的隻是最直接的——雖然也有言峰刻意誘導的因素在裏麵——雁夜為了聖杯,殺了自己的丈夫。


    所做所為不被人理解,而這憤怒和怨恨又出自於最愛的人。


    這種刻意算是雙重扭曲的誤解,足以摧毀任何精神比較脆弱的存在——就如同此刻的間桐雁夜。


    “……我有……我……有喜歡的……人……”


    雁夜一邊用像機器傾軋一般的聲音說著,一邊雙手更加用力。


    為了否定自己認定的,最重要最愛的女人所有的話。


    為了再次否定她的話。


    為了讓那張嘴比上。


    所以……必須要把發出聲音的喉嚨死命地勒緊。


    “嘖,叫我過來就是為了看這麽無聊的戲碼麽!”


    看到這裏,我已經徹底失去了興趣,“蘭斯,我們走。”


    要是說到了此刻還不明白言峰導演這出戲的目的的話,那我就真得是白混了。


    不管此刻被間桐雁夜扼住了喉嚨的遠阪葵死或者生,其實都不重要了。


    從他,向著曾經最愛的女人出手的那一瞬間,他的整個人格就已經開始扭曲崩壞了——對於一名Master而言,失去理智就已經代表著他的出局。


    雖然無法否認,教堂中的那一幕有著言峰的誘導,不過確實是人類彼此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在火花四射中燃燒殆盡的場景。


    人,本身就是這麽脆弱的存在。


    誰都無法否認。


    隻是,我依舊不喜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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