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十夫長,司馬漸冷冷地道:


    “說!”


    那十夫長單膝下跪行了一個軍禮道:


    “稟殿下,洪思鎮守於一年前上山巡查,回來後便神色恍惚,經常一人獨處。”


    司馬漸微微點頭道:“說下去。”


    “是。”


    得到了司馬漸的肯定,那十夫長微微組織了一番語言,才開始道來。


    據那十夫長所述,洪思回來後便時刻獨處發呆,仿佛做著什麽極難的抉擇一般。


    一開始他們隻當鎮守發現了九鴞教的蹤跡,可後來,洪思漸漸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先是一名兵士在起夜的時候聽到主帳內,洪思在一個人竊竊私語,還沒待那兵士靠近,一股山風吹過,那兵士便暈了過去。


    再後來,有兵士偶然撞見洪思抱著一塊生肉在啃,那鮮血淋漓的生肉在洪思的眼中仿佛美味佳肴一般。


    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洪思便經常獨自撇下營中軍士獨自上山。


    兵士們隻覺得洪思的行為反常怪異,副鎮守幾次詢問,都被洪思罵了回來。


    直到有一天,洪思將大家集合在校場。


    眾人隻當是常規訓練,也未說什麽。


    然而,當洪思出現後,伴隨著他的,是一大股山風。


    當山風吹過後,所有兵士都感覺腦中盤旋著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讓他們收集鎮中的兒童送到山上破廟中去。


    這般擄人子女的事,眾兵士自然是相當抵觸的,但那聲音仿佛具有魔力一般,即便眾人再抵觸,也控製不了自身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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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便有了幾人一進醴泉鎮中看到的那幕。


    “一派胡言!”


    司馬漸聽完那十夫長所言後,重重拍了一下麵前的條案大罵道:


    “既然如此,為何你沒有受那山風蠱惑!”


    那十夫長不卑不亢地說道:


    “末將少時身體羸弱,家中父母讓末將拜了家門前一塊巨石為義父。”


    “末將渾渾噩噩間,感覺有一老者在腦海中出現,重重敲了末將三下頭,這才清醒了過來。”


    司馬漸見他所言時目不轉睛,話語流暢,不禁微微皺眉,一旁的楚塵鋒說道:


    “這事卻是可行的。”


    見司馬漸不解,楚塵鋒才給司馬漸解釋起來。


    但凡山川河流,不經千百萬年,難以誕生微弱靈智。


    但有一種法子,可以讓山石樹木很快成靈,便是那信仰之力。


    倚靠此法成靈的山石樹木因吸收了凡人的信仰,成靈時也與人族結下了大因果,自會庇佑自己的義子義女。


    由於那十夫長曾拜村口巨石為父,故而再被山峰侵襲神誌時,巨石化靈,助其脫困。


    聽完楚塵鋒的講解,司馬漸的臉色才微微好了起來。


    朝那十夫長點了點頭,司馬漸接著問道:


    “你繼續說,如今的洪思去哪了?”


    那十夫長說道:


    “自從醴泉鎮的孩童被兵士們搶光後,洪鎮守便常駐在了鎮子後麵的福源山上。”


    司馬漸點了點頭道:


    “曹九,立刻去福源山,將洪思捉回來,當場法辦!”


    曹九領命一聲,隨即邁出一步後消失不見。


    見堂下諸人戰戰兢兢,司馬漸麵沉如水地輕敲著麵前的條案。


    一下,又一下,沉悶的敲擊聲仿佛鼓槌一般擊打在每一名兵士的心頭。


    “爾等也是受妖獸蠱惑,本殿下恩怨分明,赦爾等死罪。”


    還未等眾兵士謝恩,司馬漸又道:


    “不過死罪可麵活罪難逃,從今日起,敕罰爾等官俸一年,以儆效尤。”


    眾兵士麵色發苦,但也知道這般結果已是最好。


    司馬漸又看向跪倒在地的那名十夫長,語氣緩和了一些問道:


    “你叫什麽,言與本殿下聽。”


    “回殿下,末將孟安邦!”


    司馬漸點點頭道:“你且退往一邊,待此事結束後本殿下再與你分說。”


    孟安邦點點頭,回到了隊伍中。


    司馬漸皺著眉看著身前跪成一片的兵士,輕歎了一口氣說道:


    “古語雲,民為社稷之本,爾等或有意,或無意,將醴泉鎮搞得民不聊生,此為你等之過,望你等以後常思今日之過,不負黎民,不負社稷。”


    眾兵士聽司馬漸語氣中已無怪責之意,急忙伏地謝恩。


    司馬漸點點頭,坐下不語。


    他不說話,下首兵士自然也不敢說話,眾人就這般等待著曹九歸來。


    “不對勁...”楚塵鋒微微皺眉。


    “先生,怎麽了?”秦瑤問向楚塵鋒。


    楚塵鋒皺著眉頭道:


    “你們都將心思放在了洪思上,卻忽略了更重要的。”


    “先生是說那陣山風?”秦瑤轉了轉眼珠問道。


    楚塵鋒點點頭,司馬漸也反應了過來。


    “先生,那山風該不會是妖邪?”


    楚塵鋒微微點頭道:


    “凡是具有官職者,皆享王朝氣運,等閑妖邪如何能夠蠱惑。”


    “對方既然能夠蠱惑洪思,那必然有著抵抗王朝氣運的手段,說不得...”


    “說不得那馭使山風的妖物也曾是信仰得道!以大地氣脈抗衡我大晉氣運!”


    司馬漸的腦子不慢,一經提點便反應了過來。


    “糟糕,曹九有危險!”


    司馬漸臉色現出一陣緊張。


    曹九自他牙牙學語的時候便跟隨在他的身邊,他對曹九自是像對待親人一般。


    如今想到曹九可能會遇險,司馬漸當先長身而起。


    “不行,得去救曹九。”


    楚塵鋒回首對秦瑤說道:


    “你回去教金玄去福源山將曹九帶回來。”


    秦瑤立刻應了一聲向外走去,但她剛一起身,一股萎靡至極的氣息便傳了過來。


    “晚了一步...”楚塵鋒微微搖頭。


    “砰!”一道人影重重摔在門外。


    有兵士急忙前去攙扶,須臾,渾身血跡的曹九便被兩名軍士攙扶了進來。


    見曹九氣息萎靡,但尚無生命危險,司馬漸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活著就好。


    秦瑤急忙上前查探,隻見曹九渾身布滿了細密的傷口,三魂七魄也有微微受損,顯然傷得不輕。


    伸出慘白的手指,秦瑤輕輕探尋著曹九的內部經絡,發現隻是略有偏移,沒有斷裂之傷後才放心,朝著司馬漸微微點頭。


    從懷裏掏出一顆丹藥穩固了曹九的傷勢後,眾人才開始向曹九詢問起來。


    這一詢問,頓時讓眾人喜怒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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