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樂樂眼白向上翻起,一副雙目失神的模樣,就這麽靜靜的佇立在鏡子前。


    洗手池中是一灘黑水。


    水珠自她濕漉漉的長發滑落,浸濕了她白色的長裙,隱約可見少女玲瓏有致的身材。


    嚴泓夫婦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身後,不敢驚擾此刻模樣古怪的嚴樂樂。


    但眼神中的驚恐已經出賣了他們的內心。


    嚴樂樂不對勁!


    夫妻二人都深知這一點。


    “孩子他爸,你說樂樂不會是在夢遊吧……他們都說不能叫醒夢遊的人,要不然會……”劉占紅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


    神情中的擔憂透露出她此刻的無助。


    她很想叫醒女兒,但又生怕女兒被喚醒後出現意識錯亂變成傻子。


    失去平日的主見後,她左右為難的站在原地,急得就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看樂樂的表現應該就是在夢遊沒錯了。”嚴泓則表現的要冷靜許多,“夢遊在臨床診斷中的解釋是一種變異的意識狀態,隻要我們不吵醒樂樂,她等會應該就會自己回房間裏去。”


    “那……”


    劉占紅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麽,但看到嚴泓神情堅定,心中的憂慮頓時驅散了不少。


    老兩口決定今晚不睡了,打算就這麽陪著嚴樂樂,直到她夢遊的症狀結束了為止。


    “咯吱——”


    奇怪的異響再度傳來。


    老兩口這才發現是嚴樂樂骨骼摩擦後發出來的聲音,刺耳得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機器再次啟動所產生的噪音。


    但是人類的四肢正常移動怎麽可能產生這麽大動靜,這得下多大力氣才行啊?


    骨骼怕不是都要磨斷了。


    嚴泓頓時臉色一沉,一下子就發現了嚴樂樂身上的不對勁。


    夢遊中的嚴樂樂開始有所動作了!


    她不知從何處摸出了一把精致的木梳,低垂著腦袋,手臂不自然的上下擺動。


    每擺動一下手臂,都會“咯吱”一聲。


    原來這奇怪的異響竟是由於嚴樂樂手臂擺動所產生的。


    咯吱咯吱的竟讓人聽得頭皮發麻,雞皮疙瘩瞬間都掉了一地。


    由於低垂著頭,濕漉漉的長發遮擋住了嚴樂樂的麵容,幾乎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不少頭發粘連在她的臉上脖頸上,但她卻沒有絲毫動容,隻顧著梳著自己那一頭長長的秀發。


    每梳一次頭,都會有大量的頭發在被往下扯。


    頭發纏繞在一起,堵塞住了梳齒,讓梳頭的動作變得愈加艱難。


    可嚴樂樂就這麽低垂著頭不厭其煩的梳著。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直到頭發都快要被薅空了一處,頭皮都被梳出了血,她仍舊不感到任何疼痛。


    就像是一個聽從程序命令的機器人,任務指令不結束,動作就不停止。


    鮮血浸染了木梳,讓它看起來更顯得妖豔。


    嚴樂樂梳頭的動作每一下都很用力,很粗暴。


    纖細的手臂不知何時都扭曲變了形,每動作一下,都能看見肌肉不自然的浮動,裏麵的骨骼在上下摩擦。


    這是脫臼後強行使用手臂才有可能產生的動作,但人的手臂都脫臼了,又怎麽可能還能強行動作。


    如果骨頭不擺正,就算想輕微的擺動都是不可能的,隻會自然而然的垂落下去。


    除非有人在抓著嚴樂樂的手臂,讓她在手臂脫臼仍在不停地梳頭。


    但家裏總共就隻有三個人,嚴樂樂,嚴泓和劉占紅。


    總不可能是嚴泓夫婦抓著自己女兒的手臂弄出來的吧。


    更何況一切的都在他們的眼前發生的。


    不管是梳頭,還是手臂不自然的擺動,都是嚴樂樂自己造成的。


    血液從頭頂滑落自全身,嚴樂樂白皙的臉蛋也被鮮血所染紅。


    要不是長發遮擋住了她大半張臉,要不然她這副模樣大晚上的可能會把人給嚇死。


    不過現在這樣子就已經夠嚇人的了。


    在這期間,嚴樂樂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嚴泓夫婦最是了解自己的女兒,她這麽怕疼的一個人,平常劃破個手指都會嗷嗷哭上許久。


    現在頭發被梳子扯下,頭皮被劃破,這種普通人都難以忍受的疼痛,她怎麽可能連哼都不哼一聲。


    這絕對不是在夢遊,女兒肯定是出問題了!


    嚴泓心疼懊悔不已,沒想到才這麽一小會,嚴樂樂就把自己傷成了這樣子。


    要是他們今晚沒有發現嚴樂樂的動靜,怕是真的會……


    嚴泓不敢想象如果任由嚴樂樂繼續下去到底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他給了劉占紅一個眼神,二十多年夫妻的默契讓對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眼神的含義。


    下一秒,嚴泓猛地往前一撲,從後麵禁錮住嚴樂樂的雙臂,劉占紅伸手就要去扯她手中的木梳。


    如果嚴樂樂失去控製,那木梳很有可能成為她傷害自己工具。


    甚至木梳有可能就是一切事情的源頭。


    因此搶奪木梳成了他們當下的首要目標。


    夫妻二人分工明確,一個控製住嚴樂樂,一個搶奪凶器。


    事情本應該按他們預想中的進行,但嚴泓根本沒想到女兒的力氣竟然會這麽大,大到讓他一個身強力壯的中年男人都差點招架不住。


    剛被控住的一瞬間,嚴樂樂隻是愣了下神,但一看見自己手中的木梳要被人奪走,她馬上就發了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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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掙紮怒吼著像是一隻發狂的猛獸,嚴泓的眼鏡都被她給頂掉了。


    隻見他臉頰漲紅的衝著劉占紅大喊一聲,“快,快把木梳奪走,根源肯定就在這把木梳上!”


    “快啊,我撐不住了!”


    劉占紅這時候也不顧的其他什麽了,一隻手按住女兒的手腕,另一個手搶奪木梳。


    在他們的雙雙配合下,終於是抓到了木梳的一角。


    這時嚴樂樂掙紮得更加用力了,鐵青著臉,喉嚨中出嘶吼聲。


    手臂用力一甩,手肘直接擊中了嚴泓的腦袋。


    嚴泓的意識突然變得有些恍惚,手中的力氣也下意識地減輕了不少。


    這頓時讓嚴樂樂有了掙脫的機會,身體再一用力把嚴泓給頂飛,便徹底失去了束縛。


    轉身撲到劉占紅的身上,伸出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手臂傳來的力道頓時讓她翻起了白眼,臉色由青變紫,大腦開始缺氧。


    劉占紅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伸手想要安撫下發狂的嚴樂樂,但卻始終觸碰不到她的身子。


    嚴樂樂反身騎到劉占紅的身上,臉上呈現出猙獰之色,雙手掐得越來越用力,嘶啞地嘶吼道:


    “還我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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