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巧探出身子,果真看到姚龍飛和周櫻兩人十分狼狽的麵孔。他們臉上全是黑灰,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破了,就像逃難的難民。


    邵冷安低沉性感的沙啞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如果不是念著他是你的生身父親,我早讓他痛苦地死掉了,如今隻是關了他們幾個小時!”


    姚芷巧扭頭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邵冷安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惹哭我的女人,就得付出代價。”


    姚芷巧眨了眨眼睛,嘴硬道:“誰哭了?你才哭了呢。”


    邵冷安認真思索了一會,說:“唔,也是,我和我的女人早就融為一體了,她哭就是我哭!”


    姚芷巧紅著臉白他一眼,“我是我,你是你,我們可不是一體的。”


    邵冷安輕輕捏住她下巴,威脅意味十足,“怎麽?剛剛做的事這麽快就忘了,還是說你想在這裏,嗯?”


    說著,他竟然對著周遭的人說:“都退下!”


    姚芷巧嚇了一跳,摟住他的胳膊,“好啦好啦,好哥哥,我聽你的還不成嗎?我們融為一體了,我們是一體的。”


    邵冷安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這才乖!”


    姚芷巧紅著臉別開腦袋,“那你打算怎麽處置我的爸爸。”


    邵冷安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緊幾分,“讓你來處置。不過我可提醒你,如果你這次手軟了,以後沒完沒了的麻煩會源源不斷地湧來,而且,今天出現在網上的那幾張都是他們找人拍的。我已經讓人把這些消息全都封鎖了,以後也不會出現你的負麵新聞,但我最想的還是讓你來解決一次。”


    邵冷安這是,在教她成長嗎?心頭有一股說不出的感動,她咬了下他的耳垂,“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然後在邵冷安化身禽獸之前趕緊從他身上跳下去,從樓梯下去鬥獸場。


    她戴著麵具,不怕姚龍飛將她認出來,而且,她多年刻意訓練,能用不同音色說話。


    姚龍飛看到有人朝著這裏一步步走來,看周遭那些人對她十分尊重,暗想她是這群人的頭領,心中一縮,身子抖得更加厲害,眼中驚懼也更甚,“女老板,我姚龍飛可是好人,你可千萬不能錯殺好人了呀。”


    姚芷巧冷冷地勾了勾唇,“嗬……你以為我們在抓你們來之前沒仔細調查過你們嗎?”麵具下的鳳眸冷冷掃過兩人,“你們一個嗜賭成性,一個貪得無厭。這樣的人活在世上也是浪費糧食,不如就讓我送你們一程好了。”


    姚龍飛和周櫻嚇得立馬跪在地上,“女老板饒命啊,我一定痛改前非,一定不再犯。”


    “是呀是呀,求女老板放過我,我一定好好做人。”


    “你們這麽說,我就這麽相信了?總得來點誠意不是?”


    說著,揚手將一把匕首仍在地上。那把匕首泛著幽幽冷光,一看刀刃就知道十分鋒利。


    姚芷巧明白,姚龍飛是一個軟骨頭,如果今天不來一點硬的,他永遠也不能改掉嗜賭的毛病,更何況,他今天的所作所為的的確確讓她心寒。


    匕首落地的清脆哐當聲嚇了姚龍飛一跳,他額上不斷滴下冷汗,周櫻則是嚇得身子一抖,跪趴在地上。


    隔著麵具的臉很冷,連帶著姚芷巧的聲音也猶如寒霜飛降,“若你自斷一指,我便饒了你的命。”


    姚龍飛打了個哆嗦,顫抖著雙手拿起了那把匕首,他隻覺得手上還像沒了力氣,內心恐懼地像是有隻手將他的心髒狠狠抓成一團,全身都麻痹……


    姚芷巧冷笑,“怎麽,下不去手?要不我讓人來幫你好了。”


    在姚芷巧身後,立即站出來三個人,得了姚芷巧點頭致意後,其中兩個則是將姚龍飛控製住,剩下一個搶過姚龍飛手中的匕首,然後高高舉起。


    姚龍飛在刀子還未落下之前就扯開嗓子慘嚎,最後那把匕首直接避開他的指頭插、入他虎口縫隙之中的石縫裏,可想而知,那把匕首絕對削鐵如泥十分鋒利。


    姚芷巧冷哼一聲,看著姚龍飛驚魂未定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的臉龐,“這次我放過你,如果再讓我知道你進了賭場,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姚芷巧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上高台,那畢竟是她父親,真要狠心看著他被斷了一指,還是有些不忍心。


    邵冷安知道她還是無法狠心,隻在心裏默默搖了搖頭,等姚芷巧走到身邊時,起身摟住她的腰,離開這座地下帝宮。


    在車上時,邵冷安跟姚芷巧說:蔣家已經可以收網,最遲後天就能聽到蔣家破產的消息。


    姚芷巧心頭一跳,唇動了動,卻是什麽話也沒說。曾經她以為蔣興國是一個好人,可現在看來,他從一開始就存了利用她的心思,利用完了便棄她如敝屐。殺死她媽媽這件事,她不知道蔣興國參與了多少,但多多少少也能猜到,蔣興國為了她的女兒,什麽事都能做出來。現在,她深深明白這個道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三天後,姚芷巧一直守在加重等待著邵冷安對蔣興國的判、決,大概五點左右,終於等到了有關新聞報道,說是蔣興國涉嫌賄賂,買賣槍支,被警方逮捕時,吞金自殺!


    他的遺體被法官蒙著白布抬出來。


    姚芷巧總有一些看著,不知為何,心底總有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在旁邊圍觀人群中有一個人很像蔣雨琴,但鏡頭隻是一掃而過,她想要抓住那個瞬間,在電視上很難。


    不得已,她隻好翻出電腦,找到這條新聞,將進度條固定在蔣雨琴出現的那個瞬間,再用手機照下來放大來看,果真看到蔣雨琴直挺挺地站在周遭圍觀群眾中。她的眼神很可怕,冷靜中卻藏著滔天恨意。


    她看得有些心驚,總感覺蔣雨琴一定會實施報複,她開始擔心姚乖,忙去了他的房間,看到他安然無恙地正在搭積木時,她的心依舊沒放鬆半點。


    姚乖看到自家媽咪站在門口,揮揮手跟她打招呼道:“媽咪,要來跟兒子一起玩嗎?”


    她笑了笑,走到姚乖身邊時,習慣性地摸了摸他的頭,卻發現她的手竟然從姚乖身上穿了過去。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從脊梁骨深處蔓延起一股寒意。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恐懼,扯開嗓子尖叫一聲,被驚醒過來。


    原來隻是一個夢,可這個夢,未免太真實了一些。


    姚芷巧擦了擦額上的虛汗,抬頭看到牆上掛鍾已經四點半,想起這時候的姚乖應該在學校才對,再過一個小時保鏢就會接他回來,她想,有邵冷安安排的保鏢在,一定不會出什麽事?


    可心底還是有一股強烈的不安。


    她給邵冷安打電話,他的電話卻一直在占線。


    不得已,隻好換了衣服,暗中帶了幾個保鏢親自去了乖乖學校。


    安平小學五點十分才放學,她在校外等了幾分鍾才聽到放學鈴聲響起。


    而那鈴聲此時在她聽來,也是極為的刺耳。


    很快,校門被打開,一眾孩子蜂擁而出,她跟一群家長站在一起,翹首以盼著自己的孩子。


    “媽咪……”熟悉的聲音傳來,她看到那個熟悉的小身影,然後擠過人流,將姚乖緊緊抱在懷裏,心底裏的慌張才真正放下。


    坐上車,開出安平小學路時,迎麵看到幾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


    這個景象,她總感覺十分熟悉,後來猛然想起,她在夢裏見過。


    脊背又是一股涼意攀援而上,她吩咐司機去蔣家!


    現場果真和她夢中一樣,她坐在車裏,將姚乖的頭緊緊按在懷裏,遠遠地看到身穿白衣的法官從蔣宅抬出一具蒙著白布的屍體,她在人群中搜尋著蔣雨琴的身影,果真在人群後邊看到了蔣雨琴。


    她此時的表情很冷靜,冷靜到姚芷巧覺得非常不冷靜!就像藏在深海下的火山,水麵上看似平靜無波瀾,相反,愈是這樣就愈加危險。


    蔣雨琴許是注意到她視線,“嗖”地一下朝她看來,在看清她的臉後,那眼神就像淬了毒,怨毒無比。


    不知為何,姚芷巧心頭猛然一驚,就好像做了壞事被人發現一樣。


    她把窗子搖上來,吩咐司機開車。


    姚乖在她懷裏悶聲問:“媽媽在怕嗎?”


    姚芷巧想,姚乖並不是普通孩子,如果瞞著他沒準會適得其反,便點了點頭。


    姚乖繼續問道:“媽媽是怕乖乖會出事嗎?”


    姚芷巧覺得她現在的心髒已經承受不住再多的驚嚇,尤其在姚乖說出這句話來後,心跳更是前所未有的加快,她下意識捂住他的嘴,“不許你說出這種不吉利的話。”


    姚乖將她的害怕驚懼看在眼裏,在她懷裏點了點頭,“嗯,乖乖不說這種話,可是媽咪,乖乖說了也沒關係啊,因為乖乖不會出事。在姚乖眼裏,爹地神通廣大,他一定不容許乖乖出事,所以乖乖就絕對不會出事。”


    姚乖的語氣和表情中透露出的全是對邵冷安的崇拜與信任。而姚芷巧聽姚乖提到邵冷安,她的心也莫名安定下來,她重重點了點頭,附和姚乖的話,“乖乖說得對,爹地一定不會讓我們出事!”


    姚乖小大人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地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懷疑誰也不能懷疑自己的丈夫不是。”


    姚芷巧點了點姚乖跟邵冷安一樣挺翹的鼻子,“是是是,我兒子教訓的是!”


    姚乖人小鬼大地眨眨眼,“認錯能改,善莫大焉。”


    姚芷巧被他逗得忍俊不禁,笑出聲來。恰巧在這時候,她的電話突然想起,是邵冷安打來的。


    他問她在哪?


    姚芷巧說在回家的路上,可她轉頭一看,卻是懵了,外麵的環境是她不熟知的。


    姚芷巧心頭猛然一跳,手機落了地。她壓下心中驚恐,轉頭去看司機,他的臉孔還是原來那個每日接送姚乖的司機無疑。


    那司機開著車轉頭向她看來,邪惡地扯了扯嘴角,“你沒想到,林倉海的人早已侵入到邵家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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