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過山車時,姚乖吵著鬧著要去玩,邵老爺子年紀雖大,但寶貝重孫子這麽一說,他立馬答應。


    徐媽擔憂他年紀大,死活不願意讓他去。


    姚乖失望地抿抿唇,隨後就揚起笑容懂事地說自己以前跟媽咪玩得次數太多,這次不玩也沒關係。


    邵老爺子知道他是因為自己才這麽說,老人家感動之餘不忍看到寶貝重孫子失望,不顧徐媽勸阻,非要上去,最終還是蔣雨琴自告奮勇說自己帶姚乖去玩。


    過山車急速往上又急速飛下的感覺讓蔣雨琴心髒都差點飛出去。


    等她下車時整個人都差點虛脫,扶著欄杆在一旁花園裏吐了個天昏地暗。


    姚乖抱著雙臂在旁邊冷冷看著,其漠不關心的作風,一點也不遜色於他老爹邵冷安。


    蔣雨琴好不容易不吐時,臉色卻依舊蒼白。


    這時候姚乖覺得再袖手旁觀難免會落人口實,幾步走過去故作擔憂地掛了兩滴眼淚,“媽媽,你還好嗎?”


    蔣雨琴恨得咬牙,麵上卻不得不笑著,“媽媽很好,寶貝不用擔心。”


    姚乖摟住她的脖子,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口水沾得蔣雨琴滿臉都是。


    她頓時感覺全身就好像有螞蟻在爬,惡心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想嫌惡地擦一擦,到底還是忍了。


    姚乖嘴角露出奸詐的笑,又在她臉上親了好幾口,還用舌頭舔了舔她的臉。


    蔣雨琴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姚乖推開,俯身又吐了起來。


    姚乖眼尖地看見前方以邵老爺子為首,一大群人正向著這邊走來。他趕緊向後退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張嘴就哭,“媽媽……好痛!乖乖屁股好痛……媽媽,你幹嘛要推我?”


    蔣雨琴怕這臭小孩的哭聲把邵老爺子引過來,立即撲過去捂住了他的嘴,喝道:“閉嘴!再哭我打你!”


    姚乖狠狠咬了她的手。


    蔣雨琴吃痛,抬手就想給姚乖一巴掌。


    她這一動作,嚇得後麵邵老爺子心髒都差點驟停,要是這一巴掌打下去,乖乖那小身板飛出去都有可能,當即大喝一聲,“住手!”


    蔣雨琴被這大喝聲唬得身子顫了顫,但打下去的手已如上膛子彈來不及收回。


    眼看姚乖就要被打到,蔣雨琴的手腕卻突然被另一隻手握住。而蔣雨琴的手堪堪停在離姚乖臉蛋隻有0.01厘米的位置。


    蔣雨琴轉頭,看到馮初明正麵無表情地死死盯著她。她有些心虛,低下頭不敢跟他對視。


    剛才掌風就在姚乖臉龐刮過,他雖然不怕,但戲卻是要做足的,張嘴嚎得更大哭得更傷心,看見邵老爺子走近,起身搖晃著小身板撲過去,抱住他的腿,鼻涕眼淚蹭了他一褲子。


    “太爺爺……乖乖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麽了?乖乖看媽媽吐得厲害,就去安慰她,吧唧了她幾口,可媽媽嫌乖乖髒,不要我吧唧她。就把我推開,我哭她還打我。她不是我媽媽,媽媽從來不舍得打乖乖……乖乖不要她做媽媽,乖乖不要媽媽了……哇哇哇……”


    邵老爺子心疼地蹲下身,拍著他的背不停安撫,間或失望地看幾眼蔣雨琴。


    蔣雨琴接受到他眼神中的意思,辯解道:“爺爺,我沒有。是他!”她突然指向姚乖,“你千萬別被這臭小子給騙了,他雖然看起來小,但心智絕不是一個小孩子那麽簡單。他在欺騙你,是他給我下的套,爺爺,你相信我!”


    邵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開口,“乖乖隻是一個孩子,而且,他叫你媽媽!就算你再怎麽不喜歡這個孩子,但你怎麽忍心對一個叫你媽媽的孩子動手!我原本打算讓你來養這個孩子的,可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話落,就打算牽著姚乖離去,“乖乖,走,太爺爺帶你去玩旋轉木馬……”


    姚乖抽抽搭搭道:“太爺爺……乖乖累……想回家。”


    邵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讓馮初明打電話給司機小梁讓他把車開到遊樂場大門口。


    蔣雨琴在後麵看著一眾人遠去的背影,眼神如毒蛇一般緊緊釘在姚乖身上。


    一上車姚乖就在邵老爺子懷裏睡了過去,眼角還猶自殘留著淚痕。


    邵老爺子心疼地替他擦去,手臂剛緊了緊,就聽到懷裏的小家夥呢喃道:“媽媽,你怎麽突然對乖乖這麽壞呢?”


    邵老爺子心情複雜,長長歎了一口氣。


    徐媽見他心情煩躁,動了動唇,似是在想有些話該不該說。


    邵冷安看出她有話想說但又有顧慮沒說的模樣,主動開口問她:“小徐啊,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吞吞吐吐了?”


    徐媽將顧慮打消,“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些話該不該說。五年前應該由於什麽原因出了岔子,讓少奶奶由別人代替了。而現在,五年前的少奶奶帶著孩子回來了。不管她的目的是要名還是要錢,但顯然,少爺喜歡的是她,而乖乖……我覺得要麽從她手裏完完整整地搶過來,要麽讓她自己來撫養,但邵家的後人不能流落在外邊,而且,少爺心心念念的隻有她!五年前的那件事,差點讓邵家走向滅亡,現在少爺振作起來了。邵氏又不是隻能靠姻親才能維係下去,所以,老爺,你何不考慮一下……”


    邵老爺子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話,放鬆了身子,“我老了,沒多少活頭了,這些事,不想管!”


    徐媽見他麵有疲色,也不再開口。


    蔣雨琴從遊樂場出來後,驅車去了蔣宅。


    她一進門就問雲嬸,“蔣興國人呢?”


    雲嬸說:“老爺在忙公司的事,現在還沒回來。”


    蔣雨琴立即大為惱火,“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他還在賺錢,他有真正關心過我嗎?”


    雲嬸趕緊勸道:“小姐,你可別這麽說,這麽多年來,老爺對你的感情我是看在眼裏的,更何況,做父親的哪有不關心自己女兒的。”


    蔣雨琴蹬蹬踩著高跟鞋上了樓,還不忘吩咐雲嬸,“十五分鍾後,我要見到他人,否則,你們就等著為我收屍吧。”


    雲嬸臉色一慌,趕緊打電話,剛接通,便聽得樓上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嚇得她小心髒抖了抖。


    蔣興國接完電話就拋下手中所有事情往家趕,剛進門就聽到蔣雨琴的房間傳來哭鬧聲。


    他立馬上樓,開門就看到滿地狼藉,而迎頭,正有一個花瓶向他砸過來。


    所有傭人都屏住了呼吸,擔憂地看著蔣興國。


    幸好他反應靈敏,稍稍偏了偏身子,才免於讓花瓶砸到腦袋。


    蔣雨琴冷哼一聲,沒有半分愧疚和不安,重重坐上、床,重重喘著粗氣,好像剛剛差點被花瓶砸到差點要去見閻王的人是她。


    蔣興國無奈地上前,“女兒啊,你這又是怎麽了?”


    蔣雨琴恨恨看了他一眼,眼睛瞪得老大,狀似癲狂,“你還敢問我怎麽了?當初是你讓我接近邵冷安的,可最後呢,我好不容易得手了,我對邵冷安也死心塌地了,可最後呢,你又一句話讓我出國。現在可好,你的好女婿跟別的女人好上了,還有了孩子,你知道你女兒今天受了什麽樣的苦嗎?那小兔子崽子尿尿在我身上,還吐口水在我臉上,這樣的奇恥大辱你女兒什麽時候受過?”


    蔣興國一張老臉寫滿了無奈,“女兒,五年前,我讓你離開是為了你的病著想,你得了肺癌。z國沒有治療的可能,我除了把你送走我也沒有法子啊……”


    蔣雨琴不想聽他說,將一個枕頭丟在他身上,“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那個女人和那個孩子解決了,我會恨你一輩子!”


    蔣興國有些提不起勁,“女兒,隻要你好好的,爸爸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得到這樣的回答,蔣雨琴陰狠地笑了,但見蔣興國還站在門口,又大吼道:“出去,滾出去!”


    蔣興國臉上沒有半分受氣的不爽,依舊對他的女兒有著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在我滾出去之前你把那個女人的照片和孩子給我。”


    蔣雨琴又是氣不打一處來,瞪大了眼睛,“你還好意思問我問照片,你五年前找了什麽樣的女人來替代我,你不知道嗎?你這就是引狼入室。”


    蔣雨琴的話在蔣興國聽來有些沒頭沒腦,但他稍微想了一會也就能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他有些驚訝,“姚芷巧不是死了嗎?”


    “死了?可現在人家還活生生的站著呢?五年前她腹中的孩子也沒有被拿掉,而是長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現在,你把狼引來了,那頭白眼狼正一步步地侵入你女兒的生活,讓你女兒的生活變得一團糟,甚至,連你女兒的地位都快保不住了。”


    蔣興國這才知道事情有些嚴重,難道五年前林倉海並沒有把這件事處理幹淨?可“……警察局和法醫已經出動證據證明那具屍體是姚芷巧和她娘親陳恩慧沒錯啊。”


    提到五年前的事,蔣雨琴又是一陣惱火,“閉嘴,你還好意思說這個,都是你沒用。你難道不知道司真就是法醫嗎?難道不知道在安平司家可以瞞天過海,和邵家一樣能隻手遮天的名門望族嗎?你難道不知道司真喜歡那個賤女人嗎?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父親……你真沒用。”


    “琴兒!”就算蔣興國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此時聽自己女兒罵自己沒用,他再也忍受不住,吼出這句後,眼見蔣雨琴被嚇得身體瑟縮了一下,他頓感懊悔,隻能歎一口氣,讓蔣雨琴好好休息一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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