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真翻了個白眼,心道自己要真做了什麽事,就你這小身板攔得住嗎?


    在書房看書的姚芷巧卻是一愣,放下書走了出來,她蹲在姚乖身前,摸著他西瓜頭,“你放心吧,媽咪會保護好自己。現在也不早了,你先去睡覺。”見姚乖依舊沒想走的樣子,又說:“過兩天是聖誕節,媽咪推掉所有公告,明天陪你上街買聖誕禮物,陪你好好過一個聖誕節,你看好不好?”


    姚乖歡欣雀躍,蹦跳著回了房間。


    司真靠牆,邪邪勾起了唇角,“還是你有辦法。”


    姚芷巧神色有些怔忡,歎氣道:“幸好當初沒因一時糊塗。”


    司真伸手欲要摸上她的臉,卻被她躲過,他訕訕收回,“我今晚是真有事情和你說。”


    “那便進來吧。”


    司真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喝了一口窩進沙發裏,才說:“五年前的事,不管我派出多少人去查,所得也不過一二。”


    姚芷巧真誠道謝,“這五年來,麻煩你了。”


    司真晃著酒杯,“你要再說這種話,我可要翻臉了。”


    姚芷巧抿了抿唇,扯開話題,“你查到了什麽?”


    “雖隻是一二,卻也足夠我們摸清此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懷疑這事跟蔣雨琴有關。”


    姚芷巧瞳孔一縮,繼續聽司真說:


    “冷安曾經懷疑過你的身份,但後來他查到的結果卻是:‘姚芷巧出國治病,嫁進邵家的確是蔣雨琴無疑。’”


    姚芷巧自嘲勾唇,“以我的家庭條件,得了肺癌怕是隻能等死,哪裏還能花錢出國治療。”


    司真喝下一口酒,“冷安還查到姚芷巧被林倉海包養,認了林倉海做幹爹。”


    姚芷巧心頭驚異,“林倉海?”


    “怎麽,你認識?”


    姚芷巧搖搖頭,“我哪裏會認識這樣的大人物,是看藍欣欣資料時看到的。”


    司真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沒想到還是讓你想起藍欣欣了。”


    姚芷巧搖搖頭,“做了虧心事,哪能輕易忘懷,好在五年來我的心結就打開了。”默了一秒,又說:“如果隻是這樣,怕是還不能證明五年前的事和蔣雨琴有關。”


    司真點頭,“的確,可我還查到一件事。蔣興國這幾年發家致富,也全是靠了林倉海的提攜。而蔣興國與林倉海的關係,安平沒幾人知道。林倉海最得力的心腹之一,臉上便有一條蜈蚣似的疤痕。”


    尖銳的指甲深深掐進手心,姚芷巧也沒察覺到,“如果真是這樣,我當年可真是傻的可以,被人賣了,竟還幫著他們數錢。”


    司真調侃,“你能意識到自己的傻說明還有救。”


    姚芷巧提不起心思來理會這打趣的話,她心裏有千恨萬怨。


    那晚姚媽被那幫匪徒扔破爛似的仍在地上,被亂槍打死,被拋下懸崖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她每晚都會做夢,每晚都會從夢中醒來,每晚都是汗濕夾背……那群人殺了她母親,殺了從小護她疼她的母親,她怎麽能輕易罷休?


    ……


    兩日後,是a國聖誕。


    那晚,司真被快六十歲的isabe太太拉去做客,姚芷巧和姚乖沾光,也跟著被拉去了。


    isabe是一個熱心腸的老太太,人和藹愛笑,愛跟晚輩們打鬧成一片,和她十九歲的孫女emily在海邊開了一家咖啡館,日子過得輕鬆愉快。


    在聖誕節這天,姚芷巧三人被請了去,八成是因為isabe


    太太看中了司真,想讓他做自己的孫女婿。


    對於這種你情我願的事,姚芷巧不便插手或者插嘴,裝聾作啞地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隻是在撇見十九歲的姑娘emily多次用胸大膽地蹭司真手臂時,在心裏祈禱司真能人道些,別又睡了人家姑娘卻又不想負責,不過


    a


    國性開放,婚前幾乎沒哪個沒發生過性行為。姚芷巧想,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她倒是很好奇,要哪一天一個姑娘挺著大肚子來找他了他又會怎樣?


    isabe太太籌辦的聖誕晚會請來了不少人,寬敞的大廳一派熱鬧景象。


    姚芷巧舉著一杯紅酒牽著姚乖走過一棵聖誕樹時,一個聲音突然欣喜地響起,“別動。”


    姚芷巧轉頭嘟唇朝發聲人看去,卻見是司真,他就站在自己身後兩米處。


    司真見姚芷巧停下,眯眼笑得十分奸詐,他對著姚芷巧擠了擠眉毛,“小巧兒,這次終於逮到你了。”


    姚芷巧不解,“什麽意思?”


    司真整張臉都神采煥發,指向姚芷巧頭頂的花環,“按照a國傳統風俗,聖誕節那晚,站在槲寄生下最近的男女要接吻,嘿嘿……小巧兒,這下子,你再也不能拒絕了吧,快乖乖投入我的懷抱吧。”


    姚芷巧抬眼看去,見emily站在司真後邊,眼中噴火地看著她,她頓感頭疼,“司真,你……”


    “小巧兒,這是人家的傳統,你要拒絕可是對人家的不敬。來吧,小巧兒,吻我,然後愛上我……”他說著,已經張開雙臂朝姚芷巧撲了過來。


    “慢著!”就在司真以為自己今晚能一親芳澤時,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


    司真猛然頓住腳,不解地看向姚乖。


    姚乖清了清嗓子,小臉一派認真嚴肅,“幹爹,剛才你說站在槲寄生下最近的男女,可離媽媽最近的人分明是我啊。”


    姚芷巧笑了,抱起姚乖就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乖乖說得很對,司真,你覺得呢。”


    司真隻覺得有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處,咽不下吐不出。他隻能聽姚乖叫著“媽媽,我也要親……”眼睜睜看著姚芷巧將臉湊了過去,然後,隻聽得一聲響亮的“吧唧”,那個五歲的孩子壞了自己精心準備的一切。


    他拒絕了美人的胸示好,在聖誕樹下蹲了許久的點,隻為了等姚芷巧從樹下經過,好讓他借著這個風俗一親芳澤……唉,他司真什麽混到隻能靠著這些借口泡女人了?


    明明已經很可憐很淒涼了,可就在他以為老天終於眷顧到他要為他開一扇窗讓他看到光明時,一個身影出現將那光芒擋住了。就在他嘟著唇滿含幽怨地看著那一大一小時,肩膀搭上了一隻手。


    母子兩瞥見司真摟著emily出去,姚芷巧倒是沒什麽。


    姚乖急急叫了一聲,“幹爹!”


    司真回頭,看見姚乖嘴角癟著,隱隱有埋怨他的意思,在emily耳邊用流利的a語說了幾句什麽,朝著姚乖走了過來。


    “我的小姚乖喲,幹爹就是跟她出去散散步,不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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