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蘇煜撇嘴,“很難說。畢竟歐信良以前也是條漢子,小楠沒和你說過?他以前是野戰兵參加過不少實戰,後來負傷才退下來。再加上老婆和人跑了這裏就受刺激了。”說著指了指腦袋。


    夏寧有些意外,沒想到那個邋裏邋遢的賭鬼加酒鬼還有這麽輝煌的過去。不過越是這樣,落差越大,對現在的生活才會越發的不滿意吧?


    她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應該走法律程序幫小楠。郝開心見狀就嚷嚷著肚子餓,夏寧索性先去做了點簡單的晚餐,順便又說了下律盟實習生的事情。


    直到十點多郝開心說要回家,誰知小楠正好醒來,郝開心幹脆用這個理由讓夏寧留下來,她自己纏著蘇煜騎摩托車送她回家。


    於是接近午夜的功夫,蘇煜的公寓裏就剩下了一大一小兩個人。夏寧又張羅了點飯菜看著小楠吃下,這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小楠,今晚上你就在蘇煜這裏住。以後你爸爸如果再打你,你就直接到他這裏來。蘇煜是警察,他會保護你的。另外……”


    說到這裏夏寧停了手裏的活計,猶豫了下才問:“另外,你也知道我和開心姐姐都是律師……如果你忍受不了現在的生活,我們也可以幫你打官司讓你爸爸放棄撫養權。以後你就在福利院生活。不知道……”


    話未完,小楠已經激動起來,“不要!我不要離開爸爸!夏寧姐姐求求你們不要把我和爸爸分開!他一定會變好的!”


    小家夥因為激動眼裏都蓄滿了淚水。夏寧早知道小楠對歐信良的感情,所以現在他這麽回答她也料到幾分。當下安慰他:“好好,姐姐隻是征求你的意見。你別哭,我和開心姐姐不會勉強你的。”


    “真的?”孩子到底是孩子,麵對這樣的人生抉擇還是恐慌害怕,抹著眼淚傷心的就問。


    夏寧也跟著難過起來。多好的孩子,本該是多美好的童年,被家人捧在手掌心的寵愛,但現實卻是如此殘酷,讓他小小年紀麵對這麽多不公。


    潛藏的母性被激發,下一刻,夏寧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


    “小楠,我真希望你可以笨一點可以對你爸爸失望一點,這樣我就有理由幫你了……真的很抱歉……”


    “為什麽要抱歉?因為你要走了嗎?”


    傷感的氣氛戛然而止,夏寧一愣,“你怎麽知道?”轉瞬又問:“剛才我們吃飯時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小楠點點頭,平靜就道:“你很快就要離開這裏到美國律師協會上班。那是你非常希望的一件事情。我聽見開心姐姐說隻有很少的人才可以去那裏,所以夏寧姐姐一定很棒!”


    夏寧心口一疼忍不住叫:“不,姐姐一點也不棒,如果真的那麽棒就會有辦法幫你了……”


    “小楠真的好喜歡夏寧姐姐。所以姐姐別難過,今晚你能來看我,小楠就很高興了。”


    那懂事的話語叫夏寧更難過。正煎熬,小楠忽然遞給了她一本童話書,羞澀的輕輕問:“夏寧姐姐,你能給我講個故事嗎?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講故事給他們聽,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覺……”


    “當然可以。小楠想聽什麽都可以,聽幾個都可以……”夏寧強忍著心酸假裝淡定的叫道。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果然溫柔細心的講了又講,直到她和小楠都睡了過去。


    清醒時已經半夜三點,準確說夏寧是被硬生生凍醒的!她迷迷糊糊的就想抓被子,卻意外的摸到了一張人臉!思緒有那麽一瞬間跳躍,怎麽又和龍十驛滾了床單?


    怎麽可以那麽沒出息?不!她絕對不要做那種玩具!又急又怒夏寧赫然睜眼,接著明亮月色下蘇煜的麵孔就印入眼底?在做夢?夏寧茫然的眨巴眼睛,接著在蘇煜的臉上掐了一把。


    我去!居然這麽真實!再掐一把,哎呀,軟綿綿的肉感。再掐……睡夢裏的蘇煜直接拍飛了她的爪子。下一刻夏寧怒了!再接著毫不猶豫的一腳踹了上去,隻聽砰的一聲,蘇煜偌大的人就趴在了地上!


    “蘇煜!”夏寧趴在床邊壓低聲音就吼。之所以壓低聲音自然是因為她已經發現了身邊熟睡的小楠!沒錯,她竟然還在蘇煜家,更離譜的是她居然和蘇煜在一張床上!


    也難怪夏寧快要氣炸了肺!這猥瑣小人!居然占她便宜!


    “嗷……你是要瘋啊!姓夏的,你就不怕出人命!”蘇煜雖然抱著肚子哀嚎,但聲音同樣低分貝。兩人也不開燈隻是借著月色大眼瞪小眼!


    “混蛋!打死你也是活該!真沒有想到你這麽臭不要臉!”夏寧咬牙切齒的叫,要不是自己還穿的整整齊齊她非要和他玩命!


    “我怎麽了我!”蘇煜帶著倦意的麵孔微微不耐煩,扒了扒亂糟糟就道:“真是的!要不是我這單人小沙發實在太小,誰稀罕和你睡一張床!你以為你睡相有多好看似的!”


    “你閉嘴!借口!你就饑渴想占我便宜!”


    蘇煜鄙視的冷笑一聲,“你以為自己仙女下凡?誰都想占你便宜?有病?被害妄想症?吃藥!別放棄!”


    夏寧被氣的倒吸冷氣,剛要繼續痛斥蘇煜,手臂上忽然貼上了小腦袋,軟軟的聲音傳來:“姐姐不要走,姐姐留下來陪小楠好不好?小楠乖乖的……”


    原本鬥雞似的蘇煜和夏寧就因為這句話都呆在原地,好半刻夏寧才悶悶道:“算了!看在小楠的麵子上我不和計較……”


    蘇煜嗤笑一聲,不過卻意外沒有回嘴。幹脆卷著被子在地上睡了起來。夏寧也懶的理他,靠著小楠猶豫了下才壓低聲音道:“蘇煜,我很快就要走了,到時候你能多照顧點小楠嗎?”


    “為毛?他又不是我兒子!”


    一句話噎的夏寧吐血氣惱的抬腳就踹他肚子,卻被蘇煜一把抓住了腳踝怒道:“踢壞了你負責?”


    夏寧羞的頓時臉色一紅,“誰讓你說那麽禽獸的話!還警察呢,還不如居委會大媽覺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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