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霍?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霍湛北不明白,難道蘇念慈是才注意到,他姓霍嗎?


    蘇念慈神色有些閃爍,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也有些顫抖,“你是……哪裏人?”


    “嗯?”霍湛北蹙眉,回到,“阿姨,我是安市人。”


    安市!!!


    蘇念慈指尖輕顫了一下,喃喃,竟然是安市人!


    安市,霍家啊……


    霍湛北疑惑,“阿姨?我是安市人,有什麽不對嗎?您……”


    “沒有。”蘇念慈很快反應過來了,笑笑,“我隻是隨口問問,你……說話沒有什麽安市口音啊!”


    霍湛北笑笑,“現在的確是,以前還是很濃的,有些字在我聽來都差不多……我爺爺管得嚴,這些年,基本不會再有因為地域方言、出笑話的事情發生了。”


    “噢,那就好。”


    她仔細盯著霍湛北看,眼裏竟然露出幾分讚許來……這個霍湛北,果然是一表人才。哪個少女不懷春?沁沁會喜歡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蘇念慈緩緩開口,“你對沁沁,是認真的?”


    霍湛北一凜,坐直了,“是。”


    “那麽。”蘇念慈擔心,“你和鬱之硯的事情,你要怎麽解決?”


    “阿姨。”霍湛北很誠懇,“這件事我已經和沁沁交代了,您放心……我和之硯,沒有您擔心的事情。”


    “嗯。”蘇念慈點點頭,“那麽,我可以相信你,對嗎?”


    霍湛北狂喜,沒有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急轉變,“是!我向您保證,會給沁沁幸福的!”


    “好。”蘇念慈歎道,“年輕人的事情,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我相信你這次,沁沁看著要強,但她畢竟年紀小,沒經過什麽事,你們要相互理解、相互支持才好。”


    “是。”霍湛北連連點頭。


    歡沁端著熱茶來了,聽到這話,放下托盤,鑽到母親懷裏,“媽,你真好!”


    蘇念慈輕歎,“你這孩子啊,見過胳膊擰過大腿的嗎?媽不為難你了。”


    “媽媽。”歡沁笑著,在母親懷裏蹭著。


    ……


    霍湛北在深夜淩晨離開的歡沁家,兩個人都很興奮。


    “你說,我媽怎麽突然就同意了呢?”歡沁笑嘻嘻。


    霍湛北沉著臉,一本正經,“因為我優秀。”


    “哼!”歡沁翹鼻子,笑了,“我覺著也是!哈哈……”


    霍湛北坐在駕駛座,歡沁彎腰和他揮手,“路上小心。唔……”


    霍湛北胳膊一勾,吻上歡沁。


    “要這麽送!”


    ——


    夜裏走了困,第二天歡沁起的比較晚,還是被蘇念慈挖起來的。


    “哎呀。”歡沁閉著眼,揉著一頭亂發,“媽,叫我起來幹嘛?昨晚沒睡好,你讓我再睡會兒!”


    “這孩子。”蘇念慈不肯,拉著她起來,把衣服扔給她,“快起來!都中午了,白天睡多了,晚上又該睡不著!聽話啊。”


    “嗯哼……”


    歡沁哼唧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起來洗漱。


    蘇念慈笑嗬嗬的看著她,“沁沁,一會兒去一趟市委大院。”


    “嗯?”歡沁挑眉,嘴裏含著牙膏沫子,“幹嘛啊!”


    蘇念慈笑著搖頭,“上次讓你去,你不是沒去嗎?你忘了?讓你去拿點東西回來的?”


    “噢。”歡沁點點頭,她想起來了。


    是有這麽一回事,當時她都到鬱家門口了,可是遇見了鬱之硯和溫瑞安正在勾搭……所以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嗯。”歡沁漱漱嘴,答應了,“知道了,我今天就去。”


    ……


    洗漱穿戴好,歡沁出了家門趕往鬱家。


    說來也是奇怪,鬱家這段時間真是清淨。父親忙著換屆的事情忙是情理之中,董曼貞一個家庭主婦,天天不在家,也是太奇怪。


    歡沁一路暢通無阻,家裏都沒有個人。


    去了趟主臥,按照母親所說,在衣帽間的櫃子裏取出一隻箱子、還帶著密碼,看起來就很貴重。歡沁想,這應該是母親的嫁妝吧!


    關於母親的家世,歡沁知道的不多,隻是聽說,母親娘家家境不錯的。看看這主臥裏的陪嫁嫁妝,都是很講究的。


    歡沁找箱子的時候,無意中翻到了當年她的案件複印件……


    就是她被拐賣解救後,從警局回來時,所做的筆錄都在裏麵了。其中包括了,她和母親離家那四年,都是怎麽過的……每一筆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歡沁翻看著,不免唏噓,“寧城孤兒院,曾用名,蘇茫茫……”


    哎,她還曾經在那裏待過呢。


    那個時候,因為母親在孤兒院做工,她也就住在那裏。結果,大家都以為她也是孤兒院的孩子。


    歡沁想了想,她現在都不在這裏了,這個東西,也一並帶走吧。


    拎著箱子,抱著檔案,歡沁下了樓。


    結果,在樓梯口碰到了鬱之硯和董曼貞。


    鬱之硯一愣,慌忙裝瞎。


    董曼貞挑眉,瞪著歡沁,“你來這裏幹什麽?”


    “哼。”歡沁哂笑,“這是我家,我不能來嗎?”


    “你……”董曼貞語滯,“你不是一直不把這裏當你家嗎?”


    歡沁反駁,“我當不當這裏是家,你管的著嗎?”


    她不想和這對母女多廢話,越過她們就要走。


    結果,卻被董曼貞攔住了,“別走!”


    董曼貞盯著她手裏的箱子,這隻箱子,她認識!


    主臥她是沒有資格進去住,可是,歡沁不在家的時候,她已經不知道偷偷進去看過多少次了!裏麵的犄角旮旯,她都爛熟於心了!對於這隻箱子,董曼貞豈會不認識?


    她知道,這是蘇念慈的陪嫁!


    蘇念慈娘家家境殷實,這裏麵一定裝著好東西!


    董曼貞眼紅,拉住箱子,斥責歡沁,“你偷東西?”


    “什麽?”歡沁驚愕,“你沒毛病吧?這是我媽的東西!”


    “什麽你媽的東西?”董曼貞才不講理,“這分明是鬱家的東西!”


    “你……”歡沁氣結,沒想到董曼貞這樣不要臉,“要臉嗎?”


    董曼貞麵子上掛不住,“你說誰不要臉呢?”


    “說的就是你!”歡沁橫眉怒對,“這是我媽的嫁妝!你搶東西搶出病來了吧?連這個,你也想要?”


    董曼貞乜眼,“你有什麽證據?鬱歡沁,我勸你把箱子放下,你要是敢拿著箱子出去,我就報警!”


    “哈!”歡沁大笑,“厚顏無恥!”


    “不許走!”董曼貞上來就搶,“留下箱子!這都是我的!”


    歡沁咬牙,抬起腳踢向董曼貞,“滾開!臭不要臉的!潑婦,強盜!”


    “……”董曼貞不妨,捂著肚子摔倒在地,“臭丫頭!你敢踢我?”


    “哼!”歡沁冷笑,“踢你怎麽了?你以為我是我媽嗎?對付你這種人,我絲毫不會手軟!董曼貞,你要是再這樣,我踢你下樓!信不信?”


    董曼貞一個瑟縮,鬱之硯朝著歡沁撲了過來,“死丫頭,你敢踢我媽!我打死你!”


    “嘁!”


    歡沁咬牙,肩膀一震,將鬱之硯推到在地,指著她,“鬱之硯!你不要惹我!要不是看在你是個瞎子的份上,我連你一塊兒打!”


    董曼貞朝鬱之硯搖搖頭,被打是小……千萬不能讓歡沁看出來,她沒有瞎啊!


    “……”鬱之硯心裏明白,隻能裝柔弱。


    “哼!”


    歡沁冷哼著,站了起來,理了理亂了的頭發,拎著箱子走了。


    “媽!”


    鬱之硯慌忙跑過來,“你沒事吧?歡沁是像了誰?這麽狠!”


    董曼貞捂著肚子,“瑪德!踢的還真疼!這哪裏是個姑娘?怕是生錯了性別!”


    “……”鬱之硯視線,落在地上。


    疑惑的走過去,從地上撿起一張紙,“媽,這是什麽?是你的嗎?”


    董曼貞搖搖頭,“怎麽會是我的?我們一起回來的,你看我拿紙了嗎?”


    “那麽……”鬱之硯想了想,“對了,剛才看到鬱歡沁那丫頭拿了隻文件袋,應該是從裏麵掉出來的!”


    “行了行了!”董曼貞不耐煩聽,“扶我起來,管那些沒有用的做什麽?”


    鬱之硯盯著紙看,突然間,臉色驟變,也忘了去扶董曼貞,倒是一把扼住她的胳膊,失聲尖叫,“媽!啊!”


    “幹什麽?”董曼貞滿心焦躁,肚子還疼的厲害,“鬼叫什麽?”


    “啊!”鬱之硯指著紙張,結結巴巴,“媽!寧城孤兒院!蘇茫茫……”


    “怎麽?”董曼貞不明白,忙拿過來看了看。


    她也震驚了!


    沒想到,歡沁還在寧城孤兒院待過!那個時候,她的名字,叫做蘇茫茫嗎?


    寧城孤兒院,遊泳,濛濛……


    母女倆麵麵相覷,董曼貞吞了吞口水,問到,“霍湛北,是安市人?”


    “……是。”鬱之硯點點頭。


    董曼貞心一下子空了,“在安市,濛濛和茫茫……發音,是不是一樣?”


    鬱之硯發怔,“不知道啊!媽,恐怕就是這樣啊!”


    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霍湛北要找的那個濛濛,每一點都和歡沁吻合啊!


    董曼貞攥緊手心,“怎麽天底下有這麽巧的事情?鬱歡沁還真是好命!她哪裏是去吃苦的?分明就是去勾搭霍湛北的!”


    “媽……”鬱之硯心有不甘,“真的是歡沁嗎?”


    “不然呢?”董曼貞低吼,“歡沁年年市裏遊泳職業賽冠軍,這事你是現在才知道嗎?在加上寧城孤兒院……啊!”


    她又想到了什麽,“鬱長天說過,歡沁當時受的傷,就是因為火災!”


    聞言,鬱之硯身子一軟,完全失去了力氣。


    “媽,完了……霍湛北說過,寧城孤兒院,當年就發生了一場火災!那個時候,我已經不在了,那麽……一定是歡沁無疑了!”


    “別吵了!”


    董曼貞滿心煩躁,手裏握著那張紙,眼底淨是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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