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藤齋出來，歡沁就一直不說話。
葉珊看她臉色不好，憋了一肚子疑惑。
“原來你說和霍總分手了，是真的。”
“嘖！雖然不認識鬱市長的千金，可是……就剛才看，鬱市長的太太和女兒，可著實不怎麽樣。”
歡沁靠在車窗上，閉上眼不說話。放在身側的手，卻默默攥成拳頭……
她，才是鬱市長的女兒！她的母親，才是鬱長天的發妻！
從青藤齋回去醫大，有不短的路途。
車子搖搖晃晃，歡沁靠著車窗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到小時候。
……
蘇念慈病了，躺在天橋底下。
小歡沁坐在地上，伸手摸著母親的額頭，滾燙的一片。
“媽媽、媽媽……”
小歡沁知道，媽媽病了，要看醫生、要吃藥，可是……她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
他們沒有錢，如果再不吃東西，她和媽媽都會死的。
有人經過天橋，小歡沁終於掌不住大哭起來，“哇哇……”
她不懂，明明自己有家、有爸爸，可是為什麽現在卻在過著這種日子？
有人經過，小歡沁突然趴在了地上，磕起頭來，“叔叔、阿姨，給點錢吧！求求你們……行行好！我媽媽病了，媽媽就要不行了……”
那是小歡沁第一次對著陌生人磕頭、乞討，殘忍的生活，終於將她逼上了絕境！
行人陸續往她麵前扔錢……
小歡沁不住的磕頭，“謝謝、謝謝叔叔，阿姨，哥哥、姐姐……”
那個夢並不長，可是卻讓歡沁捂著左腕驚醒過來！
“——”
歡沁驚醒，滿頭大汗，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沁沁！”葉珊也嚇了一跳，“你怎麽了？又做噩夢了？”
“……嗯。”歡沁疲倦的靠在椅背上，右手緊緊捂住左手上的五彩‘鬱金香’刺青，那裏……抽痛的厲害。
“沁沁。”葉珊想了想，問到，“你總是做噩夢，是什麽緣故啊？還有啊，你手上的刺青……又是怎麽回事啊？”
歡沁微微眯著眼，有氣無力，“葉珊，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和我媽，相依為命？”
“嗯。”葉珊點點頭。
“我啊……”歡沁慘笑，“沒有被收養前，曾經當過小乞丐……要飯，你知道嗎？要飯……”
葉珊愣住，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是真的驚呆了！雖然，她的家境沒有那麽好，但也是衣食無憂的。乞丐？似乎是和她的生活永遠扯不上關係的。
歡沁，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嗎？
還真是，看不出來……
“那麽……”葉珊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問著，“左腕上的傷，也是那個時候傷的嗎？”
歡沁閉了閉眼，沒有說話。
“沁沁。”葉珊頓時覺得心疼無比，抱住她，“哎喲，我的沁沁、寶貝沁沁。”
歡沁閉著眼，眼淚掉下來……
——
晚上，歡沁接到了霍湛北的電話。
霍湛北的聲音低沉喑啞，聽不出來有什麽異樣。
“喂？”歡沁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為什麽不在瑞江苑。”霍湛北問的直接。
嘁……歡沁想笑，這個人真是角色切換自如啊！在鬱之硯麵前扮演好了男友的角色，現在麵對她又是另一副臉孔？
歡沁吐氣，“我不想去，就不去咯！”
“什麽？”霍湛北訝然，“這是一個醫生應該說的話嗎？快過來！我不舒服！很不舒服！”
“我特麽……”歡沁咬牙，吼了起來，“我特麽也不舒服！”
“嗯？”霍湛北揚聲，“你怎麽了？”
“嗬嗬。”歡沁冷笑，“你不知道嗎？霍總，你女朋友……你好疼她啊！三倍價格？搶我的鎮紙！你這算什麽？為了博紅顏一笑，一擲千金嗎？”
霍湛北撕扯著領帶，“我問你，鎮紙你買給誰？為什麽我每次問你你都不說？沁沁，我不喜歡這樣！我不喜歡一切不能掌控的因素！”
“你少跟我說這些！”
歡沁怒意上來了，“就許你不高興？不許我不高興？霍湛北，我告訴你！我不高興！很不高興！”
“你過來。”霍湛北沉聲，“你過來我們好好談談！”
“不去！”歡沁一口否決，“我就是不去！”
“沁沁！”霍湛北不悅，“你要我投訴嗎？”
“投訴吧！”歡沁笑了，“嗬嗬，你以為我怕嗎？快點投訴！要不要我把學號給你？這樣你登錄網頁，就可以直接在學校係統投訴我了！我實踐有汙點，我謝謝你啊！”
“沁沁！”
手機一收，掛了！
隨手摁下電源鍵，關機。
心煩意亂，歡沁翻了個身，把腦袋埋在枕頭底下，睡大覺！
現在也不用去醫院實踐了，真是有大把的時光來蹉跎！
睡的昏天黑地，葉珊回來，一屁股坐在她身上。
“呃！”歡沁痛苦的皺眉，“珊珊，你要減肥……屎都讓你坐出來了！”
葉珊嚇得趕緊站起來，“真的嗎？我這麽胖了？”
“嗯。”歡沁點著頭，坐起來，“加油！你是最胖的！”
“死鬼！”葉珊鼓著腮幫子，“樓下有人找！”
“嘖！”歡沁揉著頭發，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葉珊催促著，“快起洗澡換衣服！你成天把手機關著，他打我的還不是一樣？我要被煩死了……拜托，有什麽話，你去和他說清楚，他都有女朋友了，這麽纏著也不是事啊！”
“哎。”
歡沁無法，隻得起來洗了澡，換了衣服，下樓。
她壓根沒打算跟霍湛北走，穿著吊帶衫、牛仔短褲，趿著人字拖就下樓了。
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什麽事？”
霍湛北皺眉，“怎麽一副小太妹的樣子？那麽多漂亮的裙子不穿？”
“嘁！”歡沁哂笑，越發吊兒郎當，“是啊！我當然是比不了你的女朋友，市長的女兒啊！大家閨秀、名門千金，自然不是我這樣的人可以比的，是吧？”
“沁沁。”
霍湛北沉聲道，“你不用跟她比，你很好……你自然有別人無法企及的地方。”
歡沁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鼻子有點酸，歡沁忍著，笑笑，“說的真好聽啊？霍總還想說什麽？說完了，我好上樓睡大覺！”
“對不起。”霍湛北突然說。
“……”歡沁愣了一下，她沒聽錯吧？
霍湛北張了張嘴，“我說對不起，我承認……那天我小心眼了，我想知道，你的鎮紙買給誰的？”
是那個和她關係很親密的長輩嗎？他不喜歡他們那麽親密！
“所以，你就幫著你的女朋友欺負我？”歡沁昂著頭，有再多的感動，也在提到鬱之硯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霍湛北上前來拉住她的手，“你要什麽我都可以買給你，可是，你的目光、注意力，隻能在我身上！”
他低著頭，眸光專注。
歡沁仰著臉，心跳漏了一拍！這真是個容易讓女人沉淪的男人！歡沁生怕，自己這麽玩，會把自己給搭進去！可是，她已經開始了，沒有辦法停下來了！
“哼！”
歡沁胳膊一甩，“你很想知道？好，我告訴你！秦教授，我的老師……他過生日啊！我作為學生，和葉珊一起湊錢買禮物送給他！貴的買不起，就買個鎮紙，怎麽了？不行嗎？”
“買給老師的？”霍湛北垂眸，“不是那個關係很好的長輩？”
歡沁乜眼，“不相信算了！”
“沁沁！”霍湛北疾走兩步，上前張開雙臂抱住她，“我相信！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氣我呢？就老老實實告訴我不行嗎？”
歡沁沒有動，她心想……不能太過分吧？
任何男人，想要抓住，都必須張弛有度。她折騰的，似乎是夠了。
“嗯。”歡沁吸吸鼻子，“我……餓了。”
“嗬嗬。”霍湛北抬頭，朗聲笑了，“想吃什麽？給你買。”
歡沁抿嘴，忍著笑，“吃肉！”
“好。”
醫大附近就有家富田居，中菜做的很好。
霍湛北點了滿滿一桌，堆在歡沁麵前，“吃吧。”
歡沁腮幫子塞的鼓鼓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你不吃嗎？”
“不，我看著你吃。”霍湛北搖搖頭，指尖夾著支煙，偶爾抽一兩口。煙灰長了，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撣掉……端的是矜貴優雅。
歡沁看著他，著實不明白，霍湛北怎麽就看中了鬱之硯呢？像他這樣的財閥繼承人，難道不是眼光特別高嗎？真是無法理解！
正吃著，霍湛北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慌忙將聲音關掉……沒有接。
因為手機放在桌麵上，所以，歡沁也看見了……頓時沒了胃口。
她放下筷子，扯過紙巾擦了擦嘴。
“不吃了？”霍湛北訝然，“還有這麽多，不是要吃肉嗎？”
歡沁也不說話，兩手往口袋裏一插，站起來就走。
“沁沁！”
霍湛北皺眉，知道她生氣了，趕緊追出去。
“沁沁！”霍湛北手長腳長，伸手拽住歡沁。
“放開！”歡沁胳膊一掄，瞪大著雙眼，“剛才是你女朋友吧？你不是要走了嗎？那走吧！還跟著我幹什麽？”
霍湛北氣結，“我走了嗎？我現在是在低聲下氣的陪著誰？”
“人沒走，心走了！”
歡沁氣鼓鼓的，拔腿就跑。“快走吧！我不要你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陪著我！”
“沁沁！”霍湛北急的皺眉，這丫頭，脾氣真是壞的要死！在他交往過的女朋友裏，歡沁是最不溫柔、最刺頭的一個，可是，也是最讓他愛不釋手，舍不得放走的一個！
這條路，一直通往醫大操場。
歡沁悶著頭往前跑，也不管霍湛北在後麵追，路上多少人看他們的眼神奇奇怪怪。
她在賭，賭她在霍湛北心裏的分量！
葉珊看她臉色不好，憋了一肚子疑惑。
“原來你說和霍總分手了，是真的。”
“嘖！雖然不認識鬱市長的千金，可是……就剛才看，鬱市長的太太和女兒，可著實不怎麽樣。”
歡沁靠在車窗上，閉上眼不說話。放在身側的手，卻默默攥成拳頭……
她，才是鬱市長的女兒！她的母親，才是鬱長天的發妻！
從青藤齋回去醫大，有不短的路途。
車子搖搖晃晃，歡沁靠著車窗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到小時候。
……
蘇念慈病了，躺在天橋底下。
小歡沁坐在地上，伸手摸著母親的額頭，滾燙的一片。
“媽媽、媽媽……”
小歡沁知道，媽媽病了，要看醫生、要吃藥，可是……她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
他們沒有錢，如果再不吃東西，她和媽媽都會死的。
有人經過天橋，小歡沁終於掌不住大哭起來，“哇哇……”
她不懂，明明自己有家、有爸爸，可是為什麽現在卻在過著這種日子？
有人經過，小歡沁突然趴在了地上，磕起頭來，“叔叔、阿姨，給點錢吧！求求你們……行行好！我媽媽病了，媽媽就要不行了……”
那是小歡沁第一次對著陌生人磕頭、乞討，殘忍的生活，終於將她逼上了絕境！
行人陸續往她麵前扔錢……
小歡沁不住的磕頭，“謝謝、謝謝叔叔，阿姨，哥哥、姐姐……”
那個夢並不長，可是卻讓歡沁捂著左腕驚醒過來！
“——”
歡沁驚醒，滿頭大汗，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沁沁！”葉珊也嚇了一跳，“你怎麽了？又做噩夢了？”
“……嗯。”歡沁疲倦的靠在椅背上，右手緊緊捂住左手上的五彩‘鬱金香’刺青，那裏……抽痛的厲害。
“沁沁。”葉珊想了想，問到，“你總是做噩夢，是什麽緣故啊？還有啊，你手上的刺青……又是怎麽回事啊？”
歡沁微微眯著眼，有氣無力，“葉珊，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和我媽，相依為命？”
“嗯。”葉珊點點頭。
“我啊……”歡沁慘笑，“沒有被收養前，曾經當過小乞丐……要飯，你知道嗎？要飯……”
葉珊愣住，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是真的驚呆了！雖然，她的家境沒有那麽好，但也是衣食無憂的。乞丐？似乎是和她的生活永遠扯不上關係的。
歡沁，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嗎？
還真是，看不出來……
“那麽……”葉珊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問著，“左腕上的傷，也是那個時候傷的嗎？”
歡沁閉了閉眼，沒有說話。
“沁沁。”葉珊頓時覺得心疼無比，抱住她，“哎喲，我的沁沁、寶貝沁沁。”
歡沁閉著眼，眼淚掉下來……
——
晚上，歡沁接到了霍湛北的電話。
霍湛北的聲音低沉喑啞，聽不出來有什麽異樣。
“喂？”歡沁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為什麽不在瑞江苑。”霍湛北問的直接。
嘁……歡沁想笑，這個人真是角色切換自如啊！在鬱之硯麵前扮演好了男友的角色，現在麵對她又是另一副臉孔？
歡沁吐氣，“我不想去，就不去咯！”
“什麽？”霍湛北訝然，“這是一個醫生應該說的話嗎？快過來！我不舒服！很不舒服！”
“我特麽……”歡沁咬牙，吼了起來，“我特麽也不舒服！”
“嗯？”霍湛北揚聲，“你怎麽了？”
“嗬嗬。”歡沁冷笑，“你不知道嗎？霍總，你女朋友……你好疼她啊！三倍價格？搶我的鎮紙！你這算什麽？為了博紅顏一笑，一擲千金嗎？”
霍湛北撕扯著領帶，“我問你，鎮紙你買給誰？為什麽我每次問你你都不說？沁沁，我不喜歡這樣！我不喜歡一切不能掌控的因素！”
“你少跟我說這些！”
歡沁怒意上來了，“就許你不高興？不許我不高興？霍湛北，我告訴你！我不高興！很不高興！”
“你過來。”霍湛北沉聲，“你過來我們好好談談！”
“不去！”歡沁一口否決，“我就是不去！”
“沁沁！”霍湛北不悅，“你要我投訴嗎？”
“投訴吧！”歡沁笑了，“嗬嗬，你以為我怕嗎？快點投訴！要不要我把學號給你？這樣你登錄網頁，就可以直接在學校係統投訴我了！我實踐有汙點，我謝謝你啊！”
“沁沁！”
手機一收，掛了！
隨手摁下電源鍵，關機。
心煩意亂，歡沁翻了個身，把腦袋埋在枕頭底下，睡大覺！
現在也不用去醫院實踐了，真是有大把的時光來蹉跎！
睡的昏天黑地，葉珊回來，一屁股坐在她身上。
“呃！”歡沁痛苦的皺眉，“珊珊，你要減肥……屎都讓你坐出來了！”
葉珊嚇得趕緊站起來，“真的嗎？我這麽胖了？”
“嗯。”歡沁點著頭，坐起來，“加油！你是最胖的！”
“死鬼！”葉珊鼓著腮幫子，“樓下有人找！”
“嘖！”歡沁揉著頭發，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葉珊催促著，“快起洗澡換衣服！你成天把手機關著，他打我的還不是一樣？我要被煩死了……拜托，有什麽話，你去和他說清楚，他都有女朋友了，這麽纏著也不是事啊！”
“哎。”
歡沁無法，隻得起來洗了澡，換了衣服，下樓。
她壓根沒打算跟霍湛北走，穿著吊帶衫、牛仔短褲，趿著人字拖就下樓了。
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什麽事？”
霍湛北皺眉，“怎麽一副小太妹的樣子？那麽多漂亮的裙子不穿？”
“嘁！”歡沁哂笑，越發吊兒郎當，“是啊！我當然是比不了你的女朋友，市長的女兒啊！大家閨秀、名門千金，自然不是我這樣的人可以比的，是吧？”
“沁沁。”
霍湛北沉聲道，“你不用跟她比，你很好……你自然有別人無法企及的地方。”
歡沁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鼻子有點酸，歡沁忍著，笑笑，“說的真好聽啊？霍總還想說什麽？說完了，我好上樓睡大覺！”
“對不起。”霍湛北突然說。
“……”歡沁愣了一下，她沒聽錯吧？
霍湛北張了張嘴，“我說對不起，我承認……那天我小心眼了，我想知道，你的鎮紙買給誰的？”
是那個和她關係很親密的長輩嗎？他不喜歡他們那麽親密！
“所以，你就幫著你的女朋友欺負我？”歡沁昂著頭，有再多的感動，也在提到鬱之硯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霍湛北上前來拉住她的手，“你要什麽我都可以買給你，可是，你的目光、注意力，隻能在我身上！”
他低著頭，眸光專注。
歡沁仰著臉，心跳漏了一拍！這真是個容易讓女人沉淪的男人！歡沁生怕，自己這麽玩，會把自己給搭進去！可是，她已經開始了，沒有辦法停下來了！
“哼！”
歡沁胳膊一甩，“你很想知道？好，我告訴你！秦教授，我的老師……他過生日啊！我作為學生，和葉珊一起湊錢買禮物送給他！貴的買不起，就買個鎮紙，怎麽了？不行嗎？”
“買給老師的？”霍湛北垂眸，“不是那個關係很好的長輩？”
歡沁乜眼，“不相信算了！”
“沁沁！”霍湛北疾走兩步，上前張開雙臂抱住她，“我相信！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氣我呢？就老老實實告訴我不行嗎？”
歡沁沒有動，她心想……不能太過分吧？
任何男人，想要抓住，都必須張弛有度。她折騰的，似乎是夠了。
“嗯。”歡沁吸吸鼻子，“我……餓了。”
“嗬嗬。”霍湛北抬頭，朗聲笑了，“想吃什麽？給你買。”
歡沁抿嘴，忍著笑，“吃肉！”
“好。”
醫大附近就有家富田居，中菜做的很好。
霍湛北點了滿滿一桌，堆在歡沁麵前，“吃吧。”
歡沁腮幫子塞的鼓鼓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你不吃嗎？”
“不，我看著你吃。”霍湛北搖搖頭，指尖夾著支煙，偶爾抽一兩口。煙灰長了，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撣掉……端的是矜貴優雅。
歡沁看著他，著實不明白，霍湛北怎麽就看中了鬱之硯呢？像他這樣的財閥繼承人，難道不是眼光特別高嗎？真是無法理解！
正吃著，霍湛北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慌忙將聲音關掉……沒有接。
因為手機放在桌麵上，所以，歡沁也看見了……頓時沒了胃口。
她放下筷子，扯過紙巾擦了擦嘴。
“不吃了？”霍湛北訝然，“還有這麽多，不是要吃肉嗎？”
歡沁也不說話，兩手往口袋裏一插，站起來就走。
“沁沁！”
霍湛北皺眉，知道她生氣了，趕緊追出去。
“沁沁！”霍湛北手長腳長，伸手拽住歡沁。
“放開！”歡沁胳膊一掄，瞪大著雙眼，“剛才是你女朋友吧？你不是要走了嗎？那走吧！還跟著我幹什麽？”
霍湛北氣結，“我走了嗎？我現在是在低聲下氣的陪著誰？”
“人沒走，心走了！”
歡沁氣鼓鼓的，拔腿就跑。“快走吧！我不要你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陪著我！”
“沁沁！”霍湛北急的皺眉，這丫頭，脾氣真是壞的要死！在他交往過的女朋友裏，歡沁是最不溫柔、最刺頭的一個，可是，也是最讓他愛不釋手，舍不得放走的一個！
這條路，一直通往醫大操場。
歡沁悶著頭往前跑，也不管霍湛北在後麵追，路上多少人看他們的眼神奇奇怪怪。
她在賭，賭她在霍湛北心裏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