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無所謂的。


    隻是卻還是忍不住朝著房門口走了過去。


    房門並沒有關上,地上還可以看到散落的衣服,一件黑色的蕾/絲文胸,明晃晃的亮瞎了我的眼。


    哪怕知道季紹白一直以來都是為了報複我,哪怕知道在他眼裏,我跟他圈養的寵物沒有什麽區別,隻是當看到這一切的時候,我還是覺得心狠狠的疼。


    怎麽會那麽難受呢?


    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


    我木然的看著地上那文胸,甚至沒有勇氣走進去看一眼。


    哪怕看上一眼,我都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怕自己會崩潰,更怕一直以來的自欺欺人,會徹底的崩潰。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想要轉身,雙腳卻仿佛被釘在了地板上,根本就無法挪動哪怕一分一毫。


    房間裏麵那一聲聲的喘息,刺痛著我的心,我的眼,眼睛酸澀的難受,鼻頭一直發酸,眼淚洶湧著想要流出來。


    可惜,我並沒有哭出聲來。


    有一種難過,是會真的哭不出來的。


    我就這樣安靜的在門口站了好久,雙腿漸漸地開始麻木了,心髒也開始麻木了,周圍的一切都似乎消失不見,耳朵裏麵隻剩下那一聲聲的喘息聲。


    男人的女人的,熟悉的陌生的。


    那些聲音刺激著我的大腦,擊毀了我最後的一絲理智。


    季紹白終究,不是我的了。


    我苦澀的笑了笑,身上的衣服已經幹的差不多了。


    我始終沒有走進去,將晾在陽台上的衣服拿了下來換上,有些狼狽的奪門而出。


    我連去質問季紹白的勇氣都沒有,甚至,沒有勇氣親眼去目睹他跟別的女人恩愛纏綿。


    我就是這樣的膽小鬼,膽小到害怕隻要我看了一眼,以後連留在季紹白身邊卑微的資格都沒有。


    從家裏走出來,我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腳步是飄的,整個人暈乎乎的,大腦一片空白。


    腦海裏麵是一個個的畫麵,兩個白花花的身體在床上抵死纏綿著,他會溫柔的喊著那個女人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身體裏麵衝刺……


    吱呀——


    刺耳的刹車聲,終於讓我回過神來。


    麵前不遠處停著一輛紅色的小轎車,司機打開窗戶探出頭來,對著我破口大罵。


    我才發現自己居然走出了馬路,剛才如果不是司機刹車及時的話,估計那一下,就夠我喝上一壺了。


    狠狠的甩了甩頭,我強迫自己必須要冷靜下來。


    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朵朵,朵朵還需要我照顧,而且,我媽現在人在拘留所,還需要我去處理很多問題。


    深呼吸了好幾次,我才讓自己稍微的回過神來。


    對著對方抱歉的笑了笑,我趕緊的退回到路邊。


    給安城打了個電話,確認了一下我媽現在的情況還算好,我才放心的打了車回醫院去了。


    朵朵還沒有醒,睡得很沉。


    我坐在床邊看著她出神。


    這樣看,朵朵似乎跟季紹白真的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眼睛和嘴巴。


    “安寧?安寧?”在我盯著朵朵發呆的時候,背後有人一連叫了我好幾次,我都沒有反應過來。


    最後她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才猛然回神。


    一回頭,就看到一張熟悉又有點陌生的笑臉,在我麵前放大。


    我怔愣了好久,才想起來來人是誰。


    不能怪我記性不好,實在是這五年時間,我們基本上就沒有見過麵,偶爾也隻是通信軟件上麵聊上幾句。


    “怎麽回事啊你?臉色那麽難看,我一回國聽說你出事了,就馬上過來看你了,夠朋友吧?”丁玲對著我笑了笑,又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笑過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哦,我去陸恒那找你了,他告訴我的。”丁玲回答的很幹脆。


    聽到她的話,我沉默了下來。


    “好了,不就是離婚了嗎?一個人不也一樣過?而且你還有朵朵,可不能一直這樣垂頭喪氣的,要振作起來,知道嗎?”丁玲看我不說話,又狠狠的拍了我一下。


    我覺得我遲早要被她拍散架,她的力氣似乎還是那麽大。


    丁玲是我的閨蜜,小時候她就住在我隔壁,兩家的關係非常的好。


    “我沒事,我會振作起來的。”不想在丁玲的麵前露出太多的軟弱,我點了點頭,同時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丁玲拉了椅子就在一旁坐下來了。


    她很健談,一開口話匣子就收不住了,坐在那跟我說了很多這些年來遇到的事情。


    聽著她說話,我也覺得心裏稍微好受一點了,至少暫時分心,不會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


    季紹白也好,陸恒也好,通通見鬼去吧。


    就在丁玲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的時候,幼兒園那邊終於有人過來了。


    來人是朵朵的班主任朱敏,還有幼兒園的副院長劉彩雲。


    兩個人提著不少的東西過來,一進門就笑嗬嗬的跟我客套。


    不過看到他們我可沒有什麽好臉色,隻是冷冷的問道,“你們來幹什麽?朵朵的事情,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我是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朵朵家長,我知道這件事情我們幼兒園是看管不力,要負很大的責任,我們願意承擔朵朵的一切醫藥費還有營養費,希望你們可以理解一下我們的難處。”朱敏沒有開口說話,說話的是站在她旁邊的副院長劉彩雲。


    劉彩雲矮矮胖胖的,臉上堆著笑容,看起來倒是挺慈眉善目的。


    “理解你們的難處?我把孩子好好的送過去你們那裏,結果回來的時候她半條命都沒有了,我理解你們,誰來理解我?還是說你們覺得,賠償一點醫藥費營養費,就可以抵消一切了?我現在需要知道的是事情的真相,朵朵在幼兒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傷的那麽嚴重,是意外還是人為的,我希望你們可以給我一個說法。”雖然劉彩雲的態度還算不錯,不過我態度依舊很強硬。


    朵朵受傷的事情並不像是表麵上那麽簡單。


    如果真的是單純的意外,朵朵不會在我問及她的時候露出那麽恐懼的神情來。


    這裏麵肯定還有隱情,隻是他們這些人都想要刻意隱瞞罷了。


    “這是意外,真的隻是意外……”劉彩雲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繼續解釋。


    不過站在一旁的朱敏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開口了,“朵朵媽媽,其實這不是意外,是人為的,朵朵是被人從三樓推下去的,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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