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情報聽說宗翰被武朝人暗算受了重傷,完顏希伊屠了忻州,往後的消息來往有些中斷,若是時間上推斷,他們此刻應該是在攻打太原了,拿下太原重鎮在戰略上的意義其實很大...”


    與此同時,金國東路軍大帳中,篝火劈啪燃燒著,完顏宗望切下一片烤肉吃進嘴裏咀嚼著,周圍坐席上,眾將如完顏銀可述,完顏闍母以及納延瓊妖、耶律德光、耶律重等一批遼國降將依次排開坐著,像這種既是開會又是聚宴的方式,所有人倒是比較輕鬆。


    “.....不過目前擺在軍隊麵前的不是一個太原,而是汴梁。”放下手中的切肉小刀,首位上,這位金國二皇子對完顏宗翰這個大哥並不是放在心上,手掌拍在矮幾上,他說:“雖然眼下武朝三十多萬人放在黃河北岸想把我們死死釘在這裏。我想說他們真是異想天開,我女真自起兵以來就沒有打過一天順風仗,見我們停在這裏數日就以為我們怕了?”


    他手收起來,身子前傾,“吃完這頓飯,咱們兵逼汴梁,他們不是有三十萬人嗎?殺過去,殺給他們看看。”


    與此同時,武勝營大帳內,關勝等人聚攏在營帳內,其實這些天裏,他們已經知道了秦明殉國的消息,後來軍隊開始集結,他們之前被打散的部隊也得以重編,兵馬陸陸續續集合約三十萬人後,他們本以為上麵準備開始反攻的,可幾日內均不見動靜。


    砰!


    一張桌子被關勝單手掀飛,拔出佩劍斬的稀爛,木屑散落一地。隨後又坐回到椅子上,臉色陰沉,紅著眼咬牙切齒。


    “這幫家夥,打又不打,一個個還在扯皮,朝堂上也在拖,三十多萬大軍連個真正意義上的統帥還未決定,若是讓女真人知道,趁機打過來......窩囊!!!”


    “哪怎麽辦?朝堂上大臣在猶豫,皇帝也在猶豫,畢竟三十萬人交給誰來指揮?誰願意指揮?打的過女真還好,打不過,這個鍋誰來背?上麵自然也有思慮,隻是這動靜太慢了。”郝思文拍拍他肩膀。


    “讓哥哥指揮也比那幫人強。可惜咱們官小人微,就算咱們能打,他們也不敢打。”醜郡馬宣瓚憤憤的揉著頭發,說話之時,眼角還帶著一些濕痕,“就是秦明死的倒是有些不值了。”


    三人說了會兒話,有士兵在帳外過來道:“急報,忻州被屠,完顏希伊兵進太原,而....而...童樞密他....他....返回汴梁了。”


    關勝三人微微愣了愣,隨即氣的渾身顫抖起來,宣瓚氣的一腳將凳子踢飛,砸出營帳,大吼道:“他不知道這裏大軍雲集嗎!!!他一跑,這裏軍心怎麽辦!這仗還打不打?”


    消息傳來的這天傍晚,下麵的士兵或許還不知情,但中層的將領人心開始浮動,剛剛做好下一步打算的三支武朝軍隊,就陷入惶惶不安的被動局麵裏。


    “遠隔千裏之外.....”關勝恨不得拿起偃月刀衝進朝堂裏架在那幫優柔寡斷的朝臣們脖子上,“那麽遠一場勝敗,影響有多大......現在....諸位兄弟們,我們該撤了。”


    他低聲的說著,垂頭喪氣。


    夜色降臨後,女真軍中馬蹄包裹著布匹,戰馬的身影在開始集結,整個營地沉寂在大戰前的寧靜當中,完顏宗望擦拭著佩劍,然後歸鞘插好,走出了營地,眾將已經整裝待發,望過來。


    “武朝人,不管他們如何想,人多不多,遼國七十萬,我女真都打贏了,三十萬不過如此.....”他抬起手,在微弱的月光下,握成了拳頭揮下去,“.....打垮他們。”


    “是!”


    大地悄然的動了起來,初春的夜風夾雜著萬物複蘇的痕跡,稚嫩的草芽探出泥土,一隻隻馬蹄靜悄悄的踩踏上麵,再次陷入泥層中。


    著甲的女真步兵開始一隊隊的開出軍營在集合,騎兵在控製速度,減少震動,馬口套上籠子,無聲的列陣起來。


    黑暗裏,沒有火焰的光芒,完顏宗望緩緩出陣望向微弱清冷的月光,隨手對傳令兵招了招,數萬大軍開始了無聲的在原野行走,風拂過去,帶起了兵伐氣息。


    十萬女真開始了行動,朝武朝軍隊的營地過去,這一仗對他們而言,似乎隻是微不足道的一次勝利。


    望著燈火通明的武朝軍營,山坡上,完顏宗望摩挲著戰馬的脖子,深邃的眸子閃著凶戾,“....傳令全軍,踏平武朝——”


    片刻。


    無聲的人浪重重疊疊奔跑起伏著的過去,包裹布匹的馬蹄邁動起來,沉悶的發出如同地龍翻身的動靜,黑壓壓的一片,帶著巨大的聲勢,在這一刻轟然撞了進去。


    .......


    一萬五千女真鐵騎在這一刻展現了他們恐怖的一麵,黑暗的天幕下直衝營地,將接連十餘裏的軍營鑿了一個對穿,隨後跟來的六萬女真步兵以強悍的戰鬥力開始了平推。


    三十萬武朝軍隊大體的結構上來自各個地方的軍隊組成,成分複雜,陡然間的夜襲,將他們基本全打懵了,成建製的部隊還未開始集結就被女真鐵騎一個接著一個的擊破、打散,隨後被後麵跟來的女真步兵撕裂、屠殺。


    幾千上萬的刀光在鋒線上飛舞,血漿爆裂、飛濺,人和戰馬交織著,糜爛成了肉泥,數個分隊的女真鐵騎不斷的在營地中和自家步兵配合下展開來回的衝殺,不久之後,三支軍隊開始逐步瓦解,再到全線崩潰。


    在黃河北岸的這處平原上,能威脅到女真軍隊的勢力開始沒命的潰散,渡黃河,在之後的不久,金國二皇子完顏宗望站到了黃河邊上遙望南方,這個巨大國家的心髒——汴梁。


    ps:帶病碼的,可能有些地方沒寫好,等明天狀態好了,再改改。然後就是鋪墊快完了,大戲就要上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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