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有靈,化九天玄氣。


    正如作晚白慕秋期待的雨,在一晚的旱雷過後,今晨下起了淅瀝小雨,此刻他拿著垂拱殿暗探傳來的消息,心情如屋簷下滴落的雨滴一樣陰霾。


    梁稟這位半截入土的宰相終於帶著一顆拳拳報國之心動手了,對於忠肝義膽的人,其實白慕秋心裏終究有點不忍,可他自己也要活著,甚至是兩個人活著,那總歸要犧牲一批人,這是天道給予的公平交換。


    這讓他想到了宋朝的嶽武穆和秦檜,等等!白慕秋忽然被一道驚雷炸醒,如果這是宋朝的翻版,即便不少地方不一樣,那麽有些地方是不會改的,那女真要崛起?目前太平時代下,嶽飛應該還是學武的青年人,他打了一個激靈站起來,一掃先前的陰霾,忽然有種狂笑的衝動。


    他不寂寞!就算這武林如何,在他來說,不過一群綠林豪俠而已,隻要東廠運轉起來,這天下沒有誰能擋得住無孔不入的番子。


    白慕秋在意的是那些曾經活躍在正統曆史上的那些精英們,嶽武穆、蔡京、童貫、秦檜這些人如果都會存在,那麽或許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親自見見他們。


    想到這裏,手裏的那張紙條被扔進了雨水裏打濕泡爛,白慕秋瞭望著陰沉的蒼穹,自言自語道:“你們打吧,打死多少算多少,給武朝騰出一片空位出來就好。”


    可想了一會兒他心裏依舊沉甸甸的,因為要不了多少年,大勢不變的話,那白山黑水出來的女真就會橫掃天下,以武朝徹底壞到根子裏的軍隊真的能擋住?


    不知不覺,他坐著的姿態下,雙腳擺了出一個八字形,外八字主殺,內八字可活,這是公公級別通曉的常識,現在的他就想殺,可惜能力有限,目前無法做到。


    隻有等趙吉坐穩皇位的時候,東廠才會正式成立,那麽到時候就是白慕秋露出猙獰爪牙的時候,第一個開刀的絕對會是文官形式下的軍隊製度,在那些番子的眼裏,沒有人是幹淨的,幹淨的隻有冷光森森的刀。


    白慕秋放下茶碗,這時一個體態寬大的太監閃了進來,對著比自己小上許多的太監,畢恭畢敬的跪下來,“公公差小的過來,可還有其他事?”


    眼前的白胖的太監自然就是被係統安插身份的海大富,那個能一掌將人骨骼擊碎的化骨綿掌讓白慕秋眼饞的緊,這可是陰人的不二武功,要一至兩個時辰才會發作,就跟慢性劇毒一樣,一旦發作起來必死無疑。


    就算你運氣好,生命力強悍,也會變成癱瘓的廢人。


    隻是這海大富雖然是被召喚出來的,但依舊保留了太監的特性,殘忍和不信任,之所以受到白慕秋的掌控,並非他武功有多高,而是用了前世畫大餅的絕技。


    “如今梁稟那老頭兒開始自掘墳墓了,趙武的動作也快了。上次你做的很好,沒讓濮王察覺出你是故意放水,所以這次還是需要你再出馬一次,梁相畢竟是個忠臣,據聞他還有個兒子,武功不錯,為人也跟他老爹一個樣,耿直忠誠,是條好狗。陛下現在正用人之際,這種人多多益善,等濮王那邊對梁家開刀動手時,你去救他一命帶回來。”白慕秋說完,壓一口茶水,繼續道:“等這次事了,你那禦膳房的差事就該放一放,灑家看那帶班公公衛福來沒甚鳥用,到時你就接了那奴才的位置如何?”


    海大富胖胖的臉立即諂媚一笑,原本就很小的眼睛擠成了一條縫隙,“奴婢不敢居功,白公公年齡雖小,且智齡早熟,又是陛下跟前紅人,將來內務大總管的職務非公公莫屬。剛剛奴婢細細一回味公公說的話,救那梁家小子果然好計策,大有一石二鳥之意,隻是要不要帶回來的時候,奴婢把他煩惱根給切了?”


    切?我切你妹夫!


    白慕秋揮揮手,道:“不用,以後有用的著他的地方,切了就不好用了,你趕緊去找小瓶兒讓她帶你出宮潛伏起來,隻等梁府出事端後,你就動手。對了,大富啊,如果你看見一個蒙麵身披薄沙的女人,有多遠就躲多遠,救了人趕緊離開,不要和她糾纏,那女人的武功比你高出幾截來。”


    海大富不以為意的點點頭,“既然公公提醒,奴婢自然省得。”說完,便離開了。


    待他走後,白慕秋手裏的茶碗,嘭的一下,炸成碎片,彈射四周。他的目光越來越陰霾,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苦悶,慢慢形成一道道邪火無法發泄出去,至從他在係統那裏得知,可以用因果點換修為後,白慕秋就把剩餘的十來個一起提升金剛童子功,從四層直接提升到了五層快六層大圓滿境界。


    內力的快速增長,對他來說太過於措手不及,至剛至陽的內力就像是春1藥一樣讓他難受,卻苦於無處發泄,有時想,他的靈魂也同樣是處男就好了,應該就不會那麽痛苦,可惜他的靈魂和記憶都是三十來歲的大叔,嚐過女人的味道,自然就明白心裏那寵寵欲動的勁兒是怎麽回事。


    打爛了茶碗,白慕秋一甩袖口,去內宅打拳發泄去了。


    而朝堂上的事,依舊在發酵,在持續。


    農曆,七月初九。


    有諫官彈劾濮王趙武不約束門人及家人縱橫市井鄉野,欺男霸女惡貫滿盈。


    農曆,七月初十。


    有諫官李裕彈劾濮王趙武府宅越製,家中蓄養死士三百人,門下豪客不下五百之數,私掌玉璽,手握禁軍兵權意圖不軌。


    農曆,七月十一。


    宰相梁稟上奏道:濮王趙武,行事不端,禍亂君綱,外勾接邊軍,江湖遊俠,內掌禁軍禁錮皇權,大有行王莽之事,請陛下削去趙武攝政王之職位,不得幹涉朝政。


    然而小皇帝趙吉留中不發,深信皇叔,讓滿朝文官痛心疾首。


    農曆,七月十二,鬼門關開。


    這一天,一直稱病在榻的濮王上朝了,兵甲齊備,開了朝堂不得擅自攜帶兵器的先河,那一劍冷森可怖,一名梁稟門下學生,人頭落地,血濺垂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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