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想聽到的話,卻又是隱隱預料之中。


    宸弈的手緊了緊,從小桌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支煙。“啪”的一聲,打火機上的火苗有些微微的抖。


    深吸一口煙,宸弈聲音沉沉:“阿越,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麽。”


    宸越若是之前那一句還有些試探,那現在他的口氣變得堅定起來。


    “大哥,我和念念的分開是一場誤會。即使這樣,我在澳洲的一年多,發現我依然深愛著她。馨兒,就是念念的替代品,因為她叫是阿越的時候,那口氣像極了念念的。我從沒有一時一刻忘記念念,而我現在看到她,真的是完全控製不住我的內心。大哥,這輩子弄丟了念念,是我一輩子最最後悔和做錯的事。所以,大哥能將我的念念還給我麽?”


    宸弈將還剩下一大半的煙碾滅在煙灰缸裏:“那不是你的念念,那是我的老婆,是你的嫂子。”


    宸越的手也緊了緊,也從小桌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隻是他從前不抽煙,所以這個點煙的動作都顯得生澀。吸了一口,就嗆得咳嗽起來。但他沒有放棄,還抽了第二口,第三口。他想像大哥一樣,但最終咳嗽的眼淚都出來了。


    宸弈任由宸越將一根煙抽的就剩下一個過濾嘴。心狠的,冷冷的,沒有去阻止他。


    “大哥,我們從小就都沒有母親,我們相互依靠,取暖,你總是很照顧我,保護我,什麽好的東西都給我。我知道,我隻要開口,你就一定會滿足我的任何要求對麽?”宸越眼睛直直的看進宸弈的眼中,問道。


    宸弈臉部的咬肌緊了緊:“阿越,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再任性的去管我要不可能給你的。小念不是東西,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宸越的眼底深了一分:“大哥,我知道念念不是東西。所以,我願意用我所有的東西去跟你換這個人。你不是喜歡賺錢麽?你不是喜歡的商業帝國無人能及麽?你不是喜歡站在萬人之上麽?好,我可以給你錦上添花。爺爺給我的股份我不要,董家將來給我的一切我也都給你。隻要大哥能將念念給我,那我就是付出任何代價都願意。”


    宸宇搖搖頭:“阿越,我說了你不要任性了,即使你將一切都給了我,即使你得到了想要的,那你拿什麽養他?你就舍得她跟著你受苦?你想的太簡單了,而就是這個簡單,讓你幼稚的可笑,根本就不適合小念。她是一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女人,她需要是父兄寵溺一樣的愛,她需要的是一個堅實而可靠的肩膀,而不是需要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再去她的身上索取什麽。”


    宸越忽的變得激動:“我不是長不大的孩子,你能給她的,我同樣都能給他。大哥,你說這麽多,就是不想將她給我。我和念念有四年的感情,而你們才在一起三個月而已。你以為你很了解她?真正了解他的是我!我知道她喜歡吃什麽,知道她喜歡的顏色,知道他喜歡我穿白襯衫的樣子,更能給她做一日三餐,這些,你都能麽!”


    宸弈起身,“阿越,我希望你控製好你的情緒再來跟我說話。時候不早了,睡吧。”


    宸越在宸弈轉身走出去三步的時候,突然又說道:“大哥,你為什麽不把念念給我?你愛她嗎?那你真的愛她,是不是也不會介意她曾經和我睡過無數次?學校的小樹林,外麵的小旅館,我知道她身上任何一處敏感的地方……”


    周念拐過走廊,雙目通紅的看著宸越。完全不認識,這個滿口胡言亂語,說著下流話的男人就是自己愛了四年的男人。


    宸越也看到了周念,後麵的話卡在喉嚨裏一樣,突然沒有了聲音。


    宸弈上前給周念一個緊實的擁抱,然手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水珠,彎腰將自己的老婆打橫抱起,回去房間。


    周念很少哭。從小的生活磨礪的她堅強,堅韌。但是她窩在宸弈的胸口卻哭的好像個孩子。無聲的,眼淚的默默的流出來,弄濕了宸弈的襯衫,肩頭抖動的好像風中的落葉。


    床上,宸弈將周念緊緊摟在懷裏。沒有任何安慰,就是一下一下用手拍著她的後背。動作很輕,就好像懷裏是他最珍重的易碎的寶貝。


    周念哭了很久很久,哭到沒有力氣,最後在宸弈的懷裏昏昏睡去。


    淺淡的燈光下,周念的睫毛上還有沒有落下的水珠,眼睛腫的好像核桃。他想起身將床頭燈關了,但是懷裏女人的一雙手卻是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襟。


    宸弈便又躺下,摟著老婆到天亮。


    天亮,宸弈出臥室的門,見到宸越還在小廳裏坐著。


    整個人頹廢的好像沒有生氣的死人。麵前的煙灰缸裏滿滿都隻剩下過濾嘴的煙蒂。


    “她……還好麽?”宸越聲音黯啞。一晚上的時間,他的生氣和生命都好像被掏空了。


    “阿越,你親手弄丟了寶貝,就不要再奢望去找回。因為是寶貝,所以別人得到後更會倍加珍惜。”


    宸弈冷聲道:“你走吧,我隻當你什麽都沒有說過。如果你還將我當大哥,依然可以找我喝喝酒,說說話。如果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就不要再打你嫂子的主意了。你應該也知道了,她對你的一點點會議也徹底被你殺死了。”


    宸越行屍走肉的來到宸弈的麵前:“大哥,我隻是很想知道,你真的不介意她的過去麽?她畢竟和我一起四年,還結過婚。”


    宸弈的隱忍終於到了極限,毫無預兆的伸手,一拳搭在宸越白皙的臉上。


    “小念跟我的時候,身子清清白白,絕不是你說的,或是你想的那麽不堪。你到現在還不死心,還想用那個說事,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宸越捂著臉,震驚到無以複加:“怎麽可能?她可是結過婚的!整整一年都是比別人的女人!”


    宸弈又一拳落在宸越的另一邊臉上:“她的各種辛苦你怎麽會知道?你對她隻是沒有得到所以不甘心罷了。你走吧,這個家門,我想不會歡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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