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剛也跟著皺眉,怎麽會這樣。


    聯想到程以墨蘇醒卻沒有聯係過他,楚剛的心裏隱約有個模糊的預感。眉頭這下子皺的更緊了,如果預感成真……


    真是夠麻煩的啊。


    “今天先不要讓人靠近,隻遠遠地觀察著。明天找個合適的時機,我親自去跟三爺見麵。”


    隻有他自己去見麵了,有些問題才能夠弄清楚。


    否則就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遇到什麽麻煩呢。


    此刻楚剛還不知道,救了他們家三爺的居然是梁幼音。


    第二天。


    楚剛的手下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機會,一個梁幼音帶著心心暫時離開的機會。他趕緊匯報給楚剛知道,楚剛沉吟片刻,還是沒有撤回監視梁幼音那邊的人。


    “繼續監視,注意不要被發現了。我去見三爺。”


    楚剛迅速做出決定,然後就兵分兩路。


    他偽裝成修電路的電工,帶著一個手下去見程以墨。


    聽到門鈴聲,程以墨剛從楚剛出來。


    梁幼音有鑰匙,不可能是她。


    那麽,是誰?


    想到昨天遇到的人以及隱約的感覺,程以墨的瞳孔猛的縮了一下。梁幼音跟心心去小鎮上的超市,不會有事吧?


    想到這兒,他暗自懊惱自己的大意。


    盡管感覺到房子周圍的人沒有惡意,可他也不能這麽大意的直接讓兩人離開自己的視線。


    畢竟監控的人是誰,他還沒弄清楚。


    程以墨迅速走過去開門,一眼就看穿了門口兩人的身份。


    “你們不是電工,是誰?”


    楚剛見身份被拆穿,也沒有再隱瞞。他直接摘到棒球帽,看著程以墨,恭恭敬敬的叫了聲三爺。


    “三爺,是我,楚剛。我是您的手下,之前的一個多月一直都在找您。”


    楚剛?


    這個名字雖然沒有在記憶深處搜出來,但是卻讓程以墨覺得熟悉。


    他沒說話,而是盯著楚剛的眼睛。


    沒有人能在程以墨的對視下保持穩定,尤其是做賊心虛的人。


    可楚剛自始至終都沒有避開過他的視線,直視著他的眼睛,也沒有絲毫的心虛和慌亂。


    哪怕是麵對程以墨如同刀子一般鋒利的視線。


    “進來。”


    程以墨說完,轉身進了客廳。


    聽到他這麽說,楚剛知道這是三爺相信自己了,忙帶著手下進去。


    客廳裏,氣氛很嚴肅。


    哪怕程以墨失憶了,他的身上依舊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他坐在沙發上,表情冷銳的看著楚剛,說:“我失憶了。所以,把有關於我的事情全部說一遍。”


    果然是這樣。


    楚剛驚訝了一下就冷靜下來,畢竟之前也猜測到了,倒是沒有太過震驚。


    他把程以墨的身份,以及自己的身份,還有這次遇險的前前後後包括猜測等等全都清清楚楚的交代了一遍。然後看向程以墨,等著他問問題的時候再補充回答。


    程以墨果然問了問題。


    隻不過他問的不是設計想要殺死自己的人查沒查出來,而是問了句:“我認識的人裏,有一個叫梁幼音的女人嗎?”


    楚剛驚愕的看著程以墨,三爺這是連失憶了都記得夫人的名字麽?


    既然有這麽深的感情,失憶也抹不掉,那麽當初又為什麽……


    “我認識她,對不對?更甚者,我跟她的關係不一般。是嗎?”


    程以墨已經敏銳的從楚剛的表情裏找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也瞬間猜測到了重點。銳利的眼睛盯著楚剛,讓他有股被大型肉食動物看上的感覺。


    很驚悚。


    他看著程以墨幽冷的眼眸,硬著頭皮說:“梁小姐是您的……妻子。”


    他不知道算是前妻還是妻子,但是按照他對程以墨的了解,這個時候還是說妻子比較好。


    楚剛在心裏想著,然後默默地閉嘴等著程以墨繼續問。


    “妻子?她是我的妻子。原來如此。”


    怪不得梁幼音看著他的時候眼神複雜,怪不得從裏麵能看到恨。原來他們的關係如此親密,因為有了愛才有恨。


    可是為什麽,她居住在小鎮上,甚至還要騙他說自己結了婚,甚至跟沈辰有了孩子?


    看心心的年齡,難道她是自己跟梁幼音的女兒?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瞬間在程以墨的心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如果是真的……


    他按捺著心底的激動,聲音平靜的說:“既然你一直跟在我身邊,那自然也知道我跟梁幼音的事情,對嗎?”


    “是。”


    所以,三爺啊,您這是想要問什麽。


    “告訴我,我跟梁幼音的一切。”


    好吧,他還是想想怎麽組織語言不會在最後狠狠地刺激到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三爺。


    故事很長,但是敘述起來卻很快。


    不過是前前後後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把程以墨跟梁幼音之間的愛恨糾葛全都說了出來,然後客廳裏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無論是楚剛還是他帶來的人,都清楚的感受到了從程以墨身上不斷釋放的低氣壓。


    以及,濃濃的殺氣。


    三爺現在心情果然非常糟糕呢。


    程以墨抿唇,聽之前,他帶著滿心的喜悅。可聽完後,他卻覺得自己像是被忽然從溫暖如春的地方推到了冰冷的北極深淵。


    冷,徹骨的寒冷。


    他曾經對梁幼音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嗎?


    “你說……梁幼音流產了?”


    那麽,心心就不可能是他們的女兒。


    一切都像是泡影,在他覺得絢爛多彩幸福美滿的時候,泡沫碎了,然後現實告訴他,一切都是白日夢。更讓他痛苦的是,這一切本身可以是真實的,卻被他親自毀掉。


    他是凶手。


    程以墨攥緊了拳頭,雙眼變得赤紅。


    楚剛頂著威壓,如實說了:“是。”


    “時候因為我?”


    楚剛忙說:“不全都是因為三爺您,是程以凡。是程以凡故意把您叫到了茶餐廳,故意讓您說出那些話,還故意安排夫人在隔壁聽的清清楚楚。三爺,我跟在您身邊這麽多年,了解您,知道您對夫人不是沒有感情。那些話……那些話可能隻是您故意對程以凡說的。”


    哪怕他家三爺最初對梁幼音是沒有感情,而隻是利用,或者是把她當做程以凡的棋子監視在自己身邊。


    可後來的相處中,他看得出來程以墨對梁幼音不是全然不在乎。


    所以……所以他那麽說也不算過分。


    程以墨卻沒有因此而輕鬆多少,他的神色依舊沉重。


    “知道救了我的人是誰嗎?”


    楚剛看著程以墨,搖頭,他確實不知道。


    “是音音救了我。”


    “夫人?”


    所以,他的人現在監控的也是夫人。可是那個小女孩兒……他的手下匯報說的可是她們是母女啊。莫非……


    想到這個可能,楚剛心底咯噔一下,不露聲色的看向程以墨。


    夫人跟別的男人有了孩子,三爺這段時間跟她們朝夕相處……現在得知真相,心情肯定特別複雜。


    可惜楚剛看了好久也看不出什麽來。


    程以墨什麽也沒說,而是站起來去了一樓自己的臥室。


    當走到隻有自己一人的房間時,程以墨的臉色頓時蒼白如織。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噗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怒火攻心而吐血。


    無論那一次,都是因為梁幼音。


    程以墨卻顧不得那麽多,他粗暴的擦掉唇角的血,直接一拳狠狠的砸在牆壁上。


    該死!


    怎麽會這樣?他的腦袋裏一點記憶都沒有,隻聽楚剛幹巴巴的複述著那些過往他就覺得自己要瘋掉了。


    懊惱的要瘋掉了。


    心疼的要瘋掉了。


    混蛋,他是個混蛋。


    哪怕失憶了,他依舊是程以墨。最了解程以墨的當然是他自己,所以在聽到楚剛的話之後,他也肯定自己並非對梁幼音沒有感情。


    隻是失憶前的自己太蠢了,沒有意識到這份感情。


    諷刺的是,失憶後的他居然在短短的一個多月之內再次愛上梁幼音。甚至比失憶前愛的透徹的多,所以他才更能明白過去的自己有多愚蠢。


    “音音,音音!”


    他,害死了他們的孩子,摧毀了本該幸福的生活。


    嗬,嗬嗬。


    他的音音,還可能原諒他嗎?


    此時,商場。


    梁幼音蹲在心心麵前,笑眯眯的看著她:“心心想要這個娃娃嗎?”


    “恩,她很漂亮。”


    “好的,那媽咪給我們心心買了。不過你這個月的玩具份額已經用完了喲。”


    “我知道了。”


    為了不讓心心對自己的玩具喜新厭舊的太快,又不知道克製的買一大堆玩具,所以梁幼音規定她一個月隻能買兩次玩具。


    無論買的玩具多大,多貴,或者多便宜。


    采購完,梁幼音跟心心一起排隊結賬。


    買的東西並不多,隻有一些水果還有麵包等。


    母女倆從超市出來,梁幼音的手裏拎著超市的購物袋。


    馬路對麵,楚剛的人偽裝成路人或者遊客的樣子,暗中監視著。


    梁幼音沒有開車來,所以回去就需要跟心心一起打車。


    很快出租車就來了,兩人上車。


    而監視的人也在對麵上車,小心的跟在出租車的後麵。


    五分鍾後。


    “司機先生,您的方向弄錯了吧?我家在13街那邊,是反方向。”


    “美麗的女士,我當然沒有弄錯了。”


    對方的聲音很詭異,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好,遇到危險了!


    梁幼音警惕的想,可惜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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