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住在程家啊,我住在引鳳巷。”


    梁幼音一臉無辜,委屈巴巴的撅著嘴:“引鳳巷可大可漂亮了,而且是墨的私宅,跟程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她後麵的話完全是火上澆油。


    隨著et的名氣越來越大,程以墨的引鳳巷也越來越神秘,可謂是上流社會炙手可熱的寶地。


    可惜引鳳巷是程以墨的私產,就算陳錦荷想要炫耀一番,在哪兒組織個宴會讓人羨慕嫉妒恨也隻能在夢裏想想。


    聽梁幼音這麽說,她怎麽可能不惱怒。


    “就算引鳳巷是以墨的私產,可他也是我們程家的人!身為程家的人,就該維護程家的聲譽,以程家為重。”


    陳錦荷怒氣衝衝的瞪著梁幼音,語氣嫌棄:“當初以墨執意要娶你,我雖然心裏不願意也沒說什麽。原本以為你會是個安分守己的,可現在看來……嗬,根本就是個闖禍妖精!因為你,我們程家三番五次被人嘲笑、挖苦,白念程家的命運都讓你給毀靜了。”


    “哼,先不說別的。就說你兩次被警局的人給抓走,就算第一次是被人誤會,那這一次呢?嗬,跟自己的前男友糾纏不清,甚至還動手害死了前男友的孩子!你這種不知檢點又心腸歹毒的女人,怎麽配得上以墨,怎麽配做我們程家的媳婦。”


    “大伯母說得對,這女人可一點都配不上三弟。”


    忽然聽到程以謙的聲音,梁幼音愣了一下。她下意識轉向程以墨,卻見他也同樣露出幾分意外。


    顯然他也不知道程以謙會突然出現。


    “三弟,好久不見,看來你的麻煩挺多的啊。”


    程以謙走上前,皮笑肉不笑的說了聲,大刺刺的在兩人麵前坐下。


    一直沒吭聲的程玉濤抬眼看了眼程以墨,開口:“你大伯母說的對,咱們程家可不能留這種敗壞名聲不知廉恥的女人。你明天就帶她去離婚,想要多少錢,給他就是。”


    “我不要錢!”


    梁幼音雖然意外程以謙的出現,但是還盡職盡責的演戲。


    她義正詞嚴的拒絕。


    回身,用力抱住程以墨:“我愛的是他的人,根本不是他的錢。就算墨現在一無所有我也愛他,就算他負債累累我也會陪他一起償還。我是不可能跟他分開的,你們休想分開我們。”


    梁幼音擁抱的力氣很重,身軀還在顫抖著,配合著那些真情流露的話,還真讓人感動的。


    程以墨垂下眼,眼底是隻有兩人才看得到的笑意。


    演得不錯。


    “喲,我怎麽記得當初婚禮上放出的那段語音裏,你不是這麽說的?”


    程以謙嘲諷的開口,戲虐的看著兩人。


    “我到現在還記得你說的那些話呢。什麽跟白錦承在一起隻是為了錢,現在遇到三弟,有了更大的靠山更多的錢就不再稀罕白錦承……嘖嘖,當初婚禮上的賓客可都聽得一清二楚。”程以謙說著,看向陳錦荷:“啊,大伯母跟大伯母可能不知道吧?真抱歉,是我的疏忽,我該早點告訴你們的。”


    陳錦荷怎麽可能不知道!


    就算當天沒有參加婚禮,可事後的風聲怎麽會沒聽過。


    程以謙這麽說,也不過是為了落井下石,為了嘲諷梁幼音罷了。


    他現在準備倒戈對付你了嗎?


    梁幼音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對著程以墨眨眨眼。


    別管。


    程以墨回應。


    “那是我故意說給白錦承聽得!我要跟他分手,他又對我糾纏不休,我隻能那麽做。我敢對天發誓,我愛的是墨,甚至能為他去死。”


    梁幼音一點磕絆都沒有,說的信誓旦旦。


    哪怕程以墨深知她在演戲,心裏卻還是沒由來一動。


    “嗬,好聽的話誰不會說。”程以謙冷嗤:“你是不想要錢,因為我三弟可比錢重要的多。有了我三弟就等於有了花不完的錢,你當然知道該怎麽選。”


    說完,他看向程以墨,語帶嘲諷:“三弟你也真夠倒黴的,被一個女人剛給哄的團團轉。娶了害死自己前女友的凶手,還掉進她的陷阱裏。再這樣下去,你哪天被人給賣了都不知道。啊對了,我聽說et正在跟白氏合作。你也真敢啊,就不怕是某些人聯合前男友給你挖的坑?”


    程以謙這話,聽起來好像真的是在同情程以墨,可仔細聽就會發現他實際上是在諷刺程以墨。


    同時也在不露聲色的引導陳錦荷他們,讓他們對梁幼音更加厭惡。那樣,自然就更加反對梁幼音繼續跟程以墨在一起。


    嗬。


    他這次回來目的就是給程以墨添堵。


    不管什麽事,他都熱衷參一腳,能看到程以墨黑臉,能讓他難堪,能讓他的日期過的雞飛狗跳他就開心。


    最重要的是,殺了可微的仇,差點殺死他的仇……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會討回來。


    “你胡說!宋可微是自己酒駕死亡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梁幼音氣憤的瞪著程以謙,這人果然是回來添堵的。


    “大伯母,我覺得您做的非常對。像她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誰知道還會做什麽。現在隻是還是前男友的孩子,說不定以後就會利用以墨對程家不利。”


    “以謙說得對!”陳錦荷眯起眼,眼神銳利:“我絕對不允許你這樣的女人繼續待在程家,做程家的媳婦。以墨,你必須跟這個女人離婚。”


    程玉濤看了眼時間,想到還在等著自己的人,不耐煩的命令:“明天我會派車送你們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以墨,你是程家人,是三弟唯一的兒子,我身為大伯一定會替三弟教養好你。這種女人根本配不上你,別擔心,等你們離了婚,我跟你大伯母會給你找更適合你,更優秀的女人。”


    他的話,等於一板定音。


    隻可惜是對那些敬畏他,懼怕他,指望著他吃飯的人來說。


    而這些,程以墨統統沒有。


    他當然不需要聽程玉濤的安排,隻不過他沒有多言語,因為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浪費時間。


    “這麽晚了,你去哪兒?”


    陳錦荷站起來,微微蹙眉,不悅的看著程玉濤。


    “我還有事,晚上不回來了。”


    程玉濤也不管有沒有其他人看著,不耐煩的說完就伸手接過程榮遞過來的西裝外套穿上,大步離開。


    程榮是程玉濤找的管家。


    換句話說,程榮是聽他命令行事的。


    這也是陳錦荷更加痛恨梁幼音的原因。


    “三弟聽到大伯的話了嗎?記得明天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給辦了。啊對了,我明天剛好有空,可以陪著你們一起。”


    程以謙皮笑肉不笑的繼續添堵。


    梁幼音翻了個白眼,沉默著坐在一邊。


    程以墨抬頭,掃了一眼過去,目光落在程玉柏身上。


    “二哥什麽時候回來的?”


    “誰知道這混小子什麽時候回來的。哼,不爭氣的東西!”


    程玉柏為人正直,對程以墨的出身不但沒有輕蔑,甚至還心疼。又因為程以墨聰明能幹,對這個侄子,他當然更加讚賞。


    他一直希望程以謙能跟程以墨多學學,可誰知道他的不孝子一天天就知道混娛樂圈。


    想到這兒,程玉柏不禁狠狠地瞪了眼兒子。


    “讓你去南非,你給我玩兒失蹤。怎麽,現在知道回來了?”


    “爸,我已經決定痛改前非了。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踏入娛樂圈半步。從明天開始,我會進公司,從小職員開始,怎麽樣?”


    程玉柏愣了一下,有些不信的看著程以謙:“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騙我?”


    “當然是真的。爸,我是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身為程家人,我當然應該替程家做出貢獻,保住程家的名譽,讓程家發展的更好。”


    “哼,你能這樣想最好。從今以後給我老實點,多跟著你三弟學學。”


    程玉柏雖然還是冷著臉,但是語氣已經緩和了些。


    程以謙聽到他的話卻嗤笑了聲,嘲諷道:“爸,您真的讓我學三弟?”


    “難道你不應該跟你三弟學習?”


    程玉柏火氣又上來,狠狠瞪了眼兒子。


    “好啊,那我就去學三弟,也娶一個虛偽狠毒的拜金女算了。三不五時的進一次派出所,給程家抹一次黑,惹大伯母跟大伯父還有您生氣。順便再被她給騙的團團轉,把自己的東西拱手讓人。說不定啊,將來還能撈幾頂綠帽子戴戴。您說,是嗎?”


    程以謙不正經的語氣把程玉柏氣得不輕,伸手指著自己的兒子,眼睛裏滿是怒氣。


    “你個不孝子!胡說什麽呢!”


    “不是您讓我跟三弟學習的嗎?我聽您的,又做錯了?”


    程以謙冷笑,任誰都聽得出來他那些話裏的惡意。


    他故意挖苦程以墨,羞辱梁幼音,想看他們氣惱的樣子。


    可程以墨是誰?他怎麽可能讓程以謙如願以償。


    於是他跟沒事人似得拉著梁幼音站起來,道別:“時間不早,我們就先回去了。”


    “去吧。這混賬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程玉柏有些愧疚,畢竟出言不遜的是自己的兒子。


    程以墨沒說什麽,點點頭,摟著梁幼音就走。


    “等會兒,我送送你們。”


    程以謙吊兒郎當的站起來,一邊說一邊追了出去。


    快步走到兩人麵前,程以謙臉上已經沒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陰冷和恨意。


    他說:“程以墨,從今天開始,我程以謙正式跟你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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