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蕭瑟了一下,像是想到了那天程以墨的陰狠而懼怕。


    魏新蕊看到她的反應,滿意的收回視線。


    她這麽做戲,自然是想讓宋敏芝相信自己已經把照片毀了。這樣之後再出事,她肯定就想到了那個‘故意’把照片寄到宋家的人,她的嫌疑就洗清了。


    有人作證,程以墨應該也會相信她吧。


    自認為做的萬無一失的魏新蕊暗自興奮的想著要怎麽利用照片報複梁幼音,卻不知道,自己一開始就被人給利用了。


    引鳳巷。


    梁幼音從噩夢中醒來時,身上的睡衣幾乎被汗水給浸濕。


    她麵色慘白的坐在床上,大張著嘴,劇烈喘息。


    顫抖的指尖抓緊了床單,自我安慰似得說:“不會有事的,別自己嚇唬自己了。如果對方真的出事,怎麽可能這麽多天過去還安然無事了。”


    過了會兒,平靜下來後的梁幼音才掀開被子下床。


    口渴,她需要去補充水分。


    赤著腳踩在地板上,她甚至沒有穿鞋就匆匆走了出去。


    好像身後有怪物在追。


    急匆匆下樓,梁幼音跑到廚房。打開冰箱,從裏麵拿出一瓶冰水,擰開,仰頭喝了好幾口。


    因為喝的太猛,水流了出來,沿著唇角和脖子流進睡衣的領口。


    絲質睡裙因為被弄濕,貼在胸前,勾勒出飽滿的形狀。


    再無睡意。


    梁幼音幹脆走到客廳坐下,微垂著眼,白皙的手指神經質的抓著水瓶。


    程以墨深夜回來,進入客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衣衫不整的梁幼音。


    目光落在她濕掉的前襟,一股怒意無法克製的湧出來。


    “深更半夜,穿著這麽暴露,想引誘誰?”


    現在的引鳳巷,除了他程以墨,還住著一個程以謙!


    隻是程以墨忘了,自從酒店事件後,程以謙一直都沒有回過引鳳巷。


    梁幼音的睫毛顫了顫:“我沒有。”


    “穿成這樣,還說沒有?”


    “我隻是……口渴,所以來喝水。我沒有想過要引誘誰,也不會引誘誰。”說完,梁幼音猛地站起來:“我要回去睡了!”


    “站住!”


    冷冰冰毫無感情的命令讓梁幼音不得不停下腳步,有些抗拒的回頭。


    “還有什麽事?”


    “對方還沒有醒,如果鑒定的話,可以構成重傷。”程以墨說,見梁幼音表情明顯僵硬,心裏生出幾分惡劣,故意說:“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嗎?寧願坐牢?”冷嗤,帶著惡意。


    故意提醒,嘲諷她嗎?


    梁幼音握緊了水瓶,嘴硬的說:“當然記得。”


    “那就好。”


    程以墨說,然後看著梁幼音帶著滿臉的敢怒不敢言上樓,心裏莫名覺得暢快。


    一切如常,又是兩天。


    “那晚程以墨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梁幼音忍不住自言自語,這兩天她都在提心吊膽。以為程以墨那種冷血無情的人,肯定說到做到,說不定很快就會把她送到警局。


    可是兩天過去,什麽都沒有發生。


    “難道他隻是在嚇唬我?”


    梁幼音懊惱的皺眉,越想越煩躁,就連引鳳巷都待不下去了。


    “程伯,我要出門。”


    程謨微笑,語氣客套:“當然可以,我為夫人安排司機。”


    “麻煩了。”


    司機很快就安排好了,梁幼音拿了手機跟錢包就上了車。


    得知今天孫然休假,她在半路上就給孫然打了電話,約了見麵的時間。


    她覺得,自己不能一直這麽悠閑下去,要趕緊重新開始工作。不能回銳意去,那麽,她可以自己創立工作室。畢竟那一直都是她的願望,現在有了銀行卡裏的五百萬,很多事情會變得方便起來。


    打發走了司機,梁幼音推門進了咖啡館。


    因為約在孫然家附近,所以她早早的就在裏麵等著,甚至給梁幼音點好了甜點。


    “音音。”


    見到熟悉的人,梁幼音不由露出笑容。


    “然姐。”


    “最近怎麽樣?看你好像又瘦了。”


    孫然盯著梁幼音仔細看,有些心疼的說。


    “還好,就是有些糟心。”


    梁幼音歎了口氣,她不願意多提程以墨,就幹脆換了話題。


    “然姐呢,後來銳意那邊沒有再為難你吧?”


    “很奇怪,完全沒有。而且原本我的升職還有些難度,沒想到居然很容易就升上去了。音音,你是怎麽辦到的?”


    孫然一臉好奇的看著她,梁幼音笑笑,沒回答。


    “然姐,你在銳意,待得開心嗎?”


    孫然歎了口氣,有些悵然若失:“還不是那麽回事,最初剛入行我也是有夢想有激|情的,可惜……不過是混口飯吃,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吧。”


    梁幼音攪拌著咖啡,說的很慢,卻很堅定:“如果我自己開工作室的話,然姐會來幫我嗎?”


    “你要自己開工作室?我天,你哪兒來的錢?”


    “找人投資,我剛好有個朋友。”


    梁幼音沒說自己有五百萬的事,以免孫然再問其他的,讓她擔心。


    “那當然好啊!我一直都覺得你的畫很有靈氣,而且故事挺吸引人的。如果好好策劃,效果肯定不錯。隻是銳意那種公司,你也知道的,通病就是自大蠻橫。它不願意推出新人,除非是一開始就特別紅的。”


    孫然躍躍欲試的說了很多,字裏行間都帶著憧憬。


    梁幼音聽著,心裏的沉重蕩然無存,剩下的是對未來的期盼和希冀。


    如果她能把工作室開起來,或許也能多一些勇氣麵對程以墨那邊烏七八糟的煩心事。


    兩人聊了很久,一直到孫然被一通電話叫走才不得不中斷。


    分開後,梁幼音獨自一人在街上逛了會兒。


    臨近中午,梁幼音打算打車回引鳳巷。剛走到商場門口就被迎麵而來的兩個穿製服的民警攔住,其中一個上前,皺著眉。


    說:“梁幼音,梁小姐嗎?”


    “我是。請問你們有什麽事?”


    梁幼音隱約猜到了什麽,微微抿了抿唇,克製著心裏的驚慌。


    “我們接到報案,你涉嫌故意傷人。現在需要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配合我們把事情調查清楚。”


    “好。”


    梁幼音知道,民警既然能在這兒找到她,肯定是有備而來的。


    她反抗,隻會帶來更大更多的麻煩。


    而且單單是幾人說話的功夫,周圍已經多了圍觀的路人,甚至有人在拍照、拍視頻。


    在她被民警帶上車後,手腳迅速的人已經把視頻放到了網上。


    在無形推手的推動下,事情很快發酵。


    “豪門太太無理打傷人,致人重傷昏迷不醒。”


    “有錢就能糟蹋人命?”


    ……


    一條條具有引導性、偏頗性的標題在網絡上滋生。引導著不知情的公眾,對事情做出錯誤的認知和評判,以加強輿論……


    派出所。


    梁幼音被帶到審訊室後就一直一個人待著,沒有民警進來,像是被人給遺忘了。


    一直到晚上八點。


    她又餓又渴,嗓子幹澀的要冒煙似得。


    沒辦法,梁幼音隻好敲擊著桌麵,希望能引起外麵人的注意。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總算有人姍姍來遲。


    “敲什麽敲,有什麽事?”


    梁幼音皺眉,有些不滿對方的惡劣態度。想到這是什麽地方,還是盡量心平氣和:“既然是找我來調查,那就趕緊問吧。另外,我能喝水嗎?太渴了。”


    “不能。”


    對方一口回絕,態度惡劣。


    梁幼音忍不住氣惱,聲音也加重了幾分:“憑什麽?你們把我找來既不調查審問也不讓我回去,涉嫌非法拘禁就算了,就連水都不給嗎?堂堂公職人員,要知法犯法嗎?”


    “你這是什麽態度?公然抗拒公務人員,拒不配合?嗬,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太太,就是腰板硬。可惜啊,你隻能耍耍表麵威風了。不然怎麽被抓進來這麽久了卻連一個家屬都沒來過。”


    那是因為家屬故意的!


    梁幼音反駁的話在舌尖繞了一圈,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民警知道她的身份還敢把她抓來,不是程以墨首肯又是什麽?


    想到那晚程以墨冰冷殘忍的話,梁幼音露出悲哀的笑。


    真是個冷心冷情的男人啊。


    “老實點待著吧。”


    民警小王惡狠狠地說著,警告的瞪了眼梁幼音,直接起身離開。


    混蛋!


    梁幼音咬唇,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離開。


    走廊,剛剛還凶神惡煞的民警正一臉諂媚的對著手機講電話。


    “您放心,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做的。放心吧,我們隻是片區的派出所,不會引人關注的。不過,您確定裏麵那位不受寵?您也知道,她可是……可是那位的夫人,我們辦事也要小心不是。”


    “我還會騙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錢已經打到你指定的賬戶了,接下來怎麽做就看你的了。”


    “好的,沒問題。”


    民警小王掛了電話,想到到賬的幾十萬,心情頗好的哼著歌。


    想著說不定他這麽做,那位高高在上的程三爺說不定還會感激自己,小民警又是一陣激動。


    et。


    結束了高強度的會議,饒是程以墨,臉上也不由帶著幾分疲態。


    白薇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抱著厚厚一摞文件,雷厲風行的跟在他身後。


    “薇姐。”


    白薇聽到聲音,停下,看向秘書辦公室門口站著的助理小陳。


    小姑娘的臉色不大好,有些為難,眼神閃爍著,顯然是出了什麽事。


    白薇皺眉,目送程以墨回了辦公室後才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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