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連緩慢的將高腳杯中的液體倒出一點,浸染在胭脂紙上,幾乎不到片刻功夫,就讓它完全融入其中。


    她垂眸淡淡的叫住了意欲離開的金點:“等等。”


    金點生怕尊上會提前回來,皺了一下眉頭:“還有什麽事?”


    “我現在四肢的經脈盡斷,修為已廢,就算他不動手抓我,我走出九重天,也是個死字。”她對著鏡子抿了一下嘴,“你需要幫我恢複經絡暢通,否則此事免談。”


    金點咬咬牙:“你就料定我會醫術?”


    “你幾次大難而不死,受的傷比誰都重,我早就猜想,你或許會醫術,而且,能斷脈重修。”銀連依然淡淡的看著鏡子裏,瞳孔似乎沒有焦距。


    她的聲音依然淺淡,卻句句中要害,讓金點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不好看。


    任是誰聽到別人將自己毫無保留的看穿,也會有些許不悅,更何況驕傲如金點。


    可她偏偏又不能否認,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還必須用自己的醫術,為這個本應該死掉的女人重鑄經脈!


    “……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金點暫時隱忍了下來,手掌中凝聚了星星點點的金色力量,“我隻能暫時幫你連接上那些攪斷的經脈,但卻經不住長時間的使用,能不能走出九重天,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她巴不得這個女人走得越遠越好。


    銀連斂去眸中的精光。


    她心裏明白金點想的是什麽。


    金點怕是根本不願意出全力為她治療,而是想等到尊上喝下那杯忘情之後,再帶人來神之尊域的門口堵她——隻要她還在九重天,經脈又承擔不起過多的力量,金點帶人,想要拿下她,是非常容易的。


    “知道了。”她裝作對金點的陰謀毫無所察,“今後,你與我,井水不犯河水,從此互不相幹。”


    金點總能將虛偽的笑容表現得非常自然,見她這樣說,笑得更燦爛了些:“那是自然,今後你不阻我的道,我自然也不會去找你麻煩,這樣化幹戈為玉帛,不是正好麽?”


    “嗯。”


    銀連垂下眼簾,似乎又在想著別的事。


    ……


    當夜色籠罩大殿的時候,銀連坐在紅色的床上,披上了鮮豔的蓋頭。


    她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毀如期而來,看到她安靜的坐著等他,心下稍安:“銀兒。”


    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酒氣,似乎是鮮少的高興。


    銀連說不清心頭是什麽滋味,好在紅色的蓋頭蓋住了她的一切異樣。


    “小黑,你來了。”她緩緩起身,走到桌前,一隻手拿住了已經被替換過的高腳杯,向他舉起。


    交杯酒,是必要的儀式。


    毀從來不是拘泥於禮節的人,但,鮮少見到銀連如此乖巧的一麵,她肯乖乖配合這場婚禮,已經是很不錯了。


    他也拿起了一杯,與她的手臂交錯,互相喂了對方一小口酒。


    銀連默不作聲的喝下,以不變應萬變,卻聽“哢嚓”一聲脆響,毀將手裏的高腳杯捏得粉碎。


    “銀兒在裏麵放了什麽?”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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