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修哥哥。”文迦看著止步不前的那修說。


    “文迦,還記得回去的路嗎?”那修不抱希望的問道。


    “記得,奇多利帶路時候我全部記下來了。”文迦自信的說。


    “那就好,我們回杜刻那裏去。”


    “嗯。”文迦點點頭。


    走下隧道,文迦快步走在前麵,腳不停的穿過一個又一個隧道。已經差不多是晚上,隧道中的人明顯多了不少,看到輕快的走在前麵的文迦和跟在後麵的那修,許多雙眼睛都望了過來。


    那修仿佛沒有看到他們一樣,依然跟著文迦在隧道中走著。他們當中許多人,想必已經知道剛到黑街的他們,隻是還沒見過真人。


    半個小時後,兩人重新回到杜刻的住處。沒有燈光從鐵皮屋中傳出來,杜刻他們還沒有回來?


    文迦把右手放在門口的指紋辨認器上,叮的一聲,門開了。那修默默的看著文迦的動作,沒有出聲,他明明記得,杜刻還沒有把他們的指紋輸進辨認器上。


    屋子內一片黑暗,但在黑暗中,可看到一雙警惕著的眼睛,接著,屋子內亮起了燈光。


    杜刻坐在屋裏,卻沒有看到娜雅。


    “娜雅呢?”文迦在屋子裏望了望,見不到娜雅,問。


    “她在醫院裏住著,做手術之前,要做一些檢查。”杜刻回答說,接著又問:“你們去了哪裏?”


    “自由區你熟悉嗎?”那修沒有直接回答杜刻的問題。


    “不熟悉,你到通道外麵去了?”


    那修點點頭。


    “小心點,不要頻繁的進出通道,一個月最多三次,否則,將會成為重點的追蹤目標!”杜刻警告著說。


    “你認識誰熟悉自由區的,我想找一個地方。”


    杜刻想了想,說:“藍炎應該會知道,我記得以前他經常進出自由區。什麽地方,我去問他,你們不要再出去,晚上人多,你們又太惹人注目。”


    那修說了地點,杜刻點點頭,匆匆出了門。


    “修哥哥,我們找的那個人真的知道文迦的秘密嗎?”杜刻出門後,文迦抬頭問那修。


    “大概知道,但是還是要找到他才知道。”


    “是嗎。”文迦應了聲,不再說話。


    一個小時後,門開了,杜刻走了進來。


    杜刻拿出一張小型電子地圖,在上麵搜索了一會,指著一個地方說:“藍炎說了,你說的次生代實研究中心應該在這裏,不過那是兩年的位置,不知道現在搬了沒。而且,藍炎他提醒說,那個地方是東亞政府一個重要的保護地點,防衛嚴密,戴著手鐲是不能靠近的。你要是真的要到那裏去的話要注意。”


    那修把電子地圖默默的記在腦中,點點頭。


    “明天我還要到醫院去,可能過幾天才回來,你們自己小心點。”杜刻又說。


    杜刻買了張上下雙人床回來,兩個大男人,晚上總算不用睡地板挨冷了。


    第二天早上,杜刻又是一早就出去了。接著,那修和文迦也出了鐵皮屋。


    杜刻指出的地點,離死亡通道並不是很遠,那修很快就走到了那裏。如藍炎所說的,戒備很森嚴,門口有守衛來回走動著,稍微有走近的人,都會被喝退,出入的車輛也要經過仔細的檢查。門口邊上的圍牆上那修還看到了熱檢測、紅外線檢測等設備,伴隨而來的還有數個黑洞洞的槍口。


    看來就是這裏沒錯,現在問題是桑格斯到底在不在裏麵。那修沒有辦法立刻確認,手上的手鐲,限製了他的行動,不能劇烈運動,更加不能潛入眼前這座守衛森嚴的建築。


    那修決定采取最原始的辦法,和文迦轉到附近一間商店,買了一大袋食物和水之後,兩人偷偷上了一棟高樓樓頂,在那裏,可以清楚的看見進出那個研究中心的人。


    盯梢是一件很累人的工作,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一個地方,不能放鬆,否則一不小心目標走了還不知道。而且,一到晚上,天氣驟變,普通人根本就不能忍受在這樣的環境中盯梢,更不用說盯著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目標。


    但那修不是普通人,他有的是耐性,研究所中出來的人,耐性遠超大多數人。研究所那個地方,比監獄更能消耗人的耐性,想活下去就必須習慣,必須有忍耐一切的毅力,否則,就隻能發瘋!那修在研究所中看到過不少發瘋的人,不過不是他們實驗體,而是研究他們的工作人員。現在隻是連續幾天忍受寒冷盯著一個地方,對那修來說,完全不需要考慮是否能忍受這樣的生活。


    天已經很冷,遠處那個研究中心進進出出的人不多,那修目前還沒有發現任何疑是桑格斯的人。夜漸深,文迦開始有點累了,那修拉文迦到自己胸前,扯過鬥篷蓋在她身身。很快,文迦就已經睡著,那修則繼續盯著那個研究中心。


    在這樣的夜晚,開始降冰之後,其實很少會有人還會外出。那修完全可以在這個時候選擇休息一會,但那修還是一動不動的看著,時間不多,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瞬間,否則前功盡棄。


    那修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盯著,餓了吃點東西,渴了喝點水。文迦乖乖的在一旁呆著,有時候看到地麵上狂奔而過的車輛,偶爾也會問上幾句。


    時間就在悄悄流動著,今天已經是第八天了。普通人完全不能想象一個人可以這樣不休不眠的全神灌注盯著一個地方,但是那修卻能做到。上十天不睡覺不會對他有很大影響,記得那一次兩個月的禁閉中,他模模糊糊的好像清醒也好像睡著的在黑暗中過了兩個月,在那之後,他就能控製自己的睡眠,在不活動的情況下,將身體的能量消耗減到最低,最多可以十一天不睡覺,但也僅限是十一天,到第十二天,無論他如何努力,肯定會睡著。


    天漸漸已經開始變黑,一天又快要過去。那修決定今天晚上睡上一覺,到明天醒來後,他就可以一直盯下去!


    一個人影從研究中心的門內走了出來,穿著一身白色大褂。那修看過去,那個身影很熟悉,不錯,就是他這八天來一動不動等著出現的桑格斯,看來他並沒有騙自己。


    桑格斯走出了門口,徒步走上了一條路,那修記得,往那裏走上不遠就是他幾天前去過的商店。


    那修迅速拿出圓環套回手上,一把抱起文迦,看到樓底四下無人,用銀絲纏住樓頂一支架,直接從樓頂上跳了下來。


    一著地,那修就朝著桑格斯前進的方向迅速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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