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近百年過去了。


    時間,來到了始皇一百二十八年。


    鹹陽皇城早已今非昔比,變成了世界第一聖城。


    這一天,風和日麗、晴空萬裏。


    皇城的禦花園中,百花盛開、爭相鬥豔。


    園內有秋千亭、萬春亭、橙瑞亭、浮碧亭、欽安殿等大小建築數十座,看起來卻毫無擁擠、重複之感。


    亭台樓閣之間,種植著蒼鬆翠柏等各種名貴古樹,又點綴著生機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狀的石頭。


    那些怪石或者堆疊在一起成為假山,突兀嶙峋,氣勢非凡;


    有的像靈芝,有的像大象,有的像猴子,有的像仙女...


    嬴政坐在萬春亭裏賞花,身邊鶯鶯燕燕,圍坐著後宮各嬪妃。


    呂素素坐在嬴政的身邊,不時喂給嬴政一些水果,顯得極為親密。


    歲月的流失,並沒有在呂素素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隻是洗去了她臉上的青澀,增添了一些雍容富貴。


    嬴政捧著一份大秦日報仔細看著,不時吃著呂貴妃喂來的水果,倒也好不愜意。


    「老爺,易公公前天晚上走了。」


    這時,呂素素輕啟朱唇,突然說道。


    易公公,就是易小川,今年也將近一百歲了,終於老死了。


    按理來說,如今時代男人的壽命一般在五六十歲,壽長的也就七十來歲。


    易小川能活到近百歲,也是天大的造化了。


    「哦?朕知道了。」


    嬴政聞言,神情不變,不輕不重的回了一聲。


    易小川之死,在他的預料之中,因此他並不驚訝。


    若非易小川得到虎型吊墜裏的能量洗禮,決計活不了這麽久。


    過了一會兒,他放下手中的報紙,對呂素素說道:「皇帝今天沒來請安麽?」


    「聽姐姐說,這些日子朝中事務頗多,皇兒可能是忙著處理國事,沒來得及向老爺請安吧。」


    呂素素為兒子解釋道:「怎麽,老爺可有什麽吩咐?」


    「你看這裏!」


    嬴政指著報紙上的記載,說道:「前些日子,我大秦征服了遠在萬裏之外的非洲,皇帝下旨,將那些黑皮膚的土著納為國民,這不是扯淡嗎?我泱泱大秦,豈能讓黑鬼亂了血脈?」


    「要朕來看,就該將它們貶為下等奴,一輩子隻能做牛做馬,為我大秦的強盛奉獻一生。」


    「看來,皇兒是被儒家那些人給洗腦了,竟然妄自尊大,忘記了朕的教誨。」


    「待會兒他來請安的時候,你不準為他求情,朕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當今皇帝是嬴政的第三十八子,名嬴立成,也是呂素素的第七子。


    近百年過去了,大公子扶蘇老死了,十八公子胡亥也老死了。


    等嬴政一百二十歲退休的的時候,也就三十八公子嬴立成合適接班,嬴政就讓他當了皇帝,是為秦二世。


    隻不過,等秦二世當皇帝的時候也已經四十多歲了,他早年受儒家教育,思想已經定型,極難改變。


    因此,看到秦二世所謂的仁政,嬴政才會氣不打一處來。


    「老爺消消氣,以法家治國、儒家輔佐,可是您親自定下的國策,成兒何錯之有?」


    呂素素白了他一眼,幫著兒子說話:「成兒登基之後,如今已經將我大秦的黑水龍旗插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他這個皇帝難道還不夠稱職麽?哪怕算不上千古明君,但也能算是守成之君吧?」


    「而且,我大秦連年征戰,將全世界的領土都納入我大秦之內,如今也是時候休養生息,


    給天下百姓喘一口氣了。」


    「將那些土著納為國民,也算是給底層一條活路嘛,沒必要一棒子打死,免得激起民憤,憑白惹出更多的事端。」


    「當然,話雖如此,但那什麽飛洲離我大秦本土有幾萬裏之遙,就算同為國民,無論從待遇還是福利上來看,那邊的土著又如何跟我們本土的國民相比?」


    「所以嘛,要妾身來說,老爺您不用多操心這事兒,成兒總會處理好的。」


    「再說,成兒今年都五十六歲了,發須皆白,算是知天命之年,您可得給他留點兒麵子,別再像以前那樣訓斥他了。」


    世上有幾個秦始皇,繼任之君又怎麽能跟他相比?


    秦二世登基不過十一年,已經將全世界的領土都納入大秦的範疇,足夠配得上秦二世之名了。


    因此,在呂素素看來,那是嬴政的要求太高了,對兒子也太苛刻了。


    「你懂什麽,若非朕已經打下了亞洲全境、歐洲、澳洲、美洲,隻留了一個非洲給他,還建立了軍務處、內閣,成立了九部,幫他打好了基礎,他哪裏能立下這麽大的功勞?」


    嬴政瞪了她一眼,說道:「不過,儒家思想雖然適用於治國,為人君者卻不能被那所謂的仁義所困,那是用來管理民眾、約束百姓,不是君王用來自我約束的。」


    「朕當初更改國策,讓儒家參與到大秦的朝堂之中,也是因為那時的大秦已處於崩潰的邊緣,法家治國太過嚴酷,剛過易折,朕才將儒家拉上戰車,緩和一下國內矛盾,讓它起到一個調和的作用。」


    「成兒這是讀書讀壞了腦袋,深受儒毒之害,竟然連思想也從上位者變成了下位者,真是愚不可及!」


    聽到呂素素為兒子說話,嬴政不屑一顧的嗤笑一聲說道。


    婦道人家,她懂個錘子的治國。


    儒家以仁義著稱,這樣的思想可以用來給民眾洗腦,有利於統治者管理天下。


    但真正對統治者有用的,還得是法家,以剛正不阿的法家思想來治理天下。


    用儒家來禁錮民眾的思想,用法家來規範民眾的行為。


    如此儒法雙行、雙管齊下,方能讓天下安穩下來,百姓才能甘之如飴的接受被統治者剝削和割韭菜的命運。


    若是統治者自身被儒家思想洗腦了,那就完蛋了。


    詳細一點,可以參考春秋五霸之一的宋襄公子茲甫、漢元帝劉奭、明建文帝朱允炆、明弘治帝朱祐樘。


    他們這些皇帝雖然被儒家吹捧是仁義之君,但卻將天下治理得一團槽,權力也被儒家掌控。


    「陛下駕到!」


    正在這時,禦花園門外的小太監尖聲唱喏。


    緊接著,浩浩蕩蕩的隊伍走進了禦花園,來到了萬春亭前。


    「兒臣向父皇、母後請安!」


    一身黑色袞龍袍、頭戴十二旒冕、發須皆白的秦二世嬴立成走下龍輦,躬身行禮。


    「皇帝快起來,到母後這裏坐。」


    呂素素站起身,向著皇帝招了招手。


    「是,母後。」


    嬴立成站起身,走到亭子裏,邊上的嬪妃連忙讓出位置。


    母子倆坐在一起,看起來卻極為違和。


    母親依然是花信年華,看起來最多二十來歲,青春正盛。


    兒子卻已是滿頭白發,臉上的皺紋都給夾死蚊子,半隻腳踏進了棺材裏。


    這卻是因為,嬴政沒有傳下長生之道,僅僅傳下武道修煉之法。


    修煉到最高境界,可以飛簷走壁、可以一躍十丈、可以開山斷石、可以抽刀斷水,卻無法得道長生。


    他為何


    不傳仙道修行之法呢?


    無他,他不想而已。


    這次任務的主線是,挽救秦二世而亡的命運。


    若是傳下仙道,讓後麵的皇帝一個個活幾千上萬年,那還怎麽傳給第三世、第四世?他還怎麽完成任務?


    所以,嬴政思來想去,也就懶得傳下仙道,隻是給呂家姐妹倆人延長壽命且永葆青春而已。


    甚至於當了百來年皇帝之後,他連皇帝也懶得當了,直接禪位給了兒子。


    隻等秦二世掛掉,秦三世登基,他的主線任務就完成了,可以回歸了。


    至於收集虎型吊墜、長生藥、神秘寶盒......等劇情物品的任務,嬴政早就完成了。


    「皇帝,朕看大秦日報上說,你想讓非洲的土著成為我大秦國民?給予他們與大秦國民同等的待遇?」


    看著麵色蒼老的秦二世,嬴政麵無表情的質問道。


    「回父皇,兒臣正有此意,我泱泱大秦,當海納百川,包容不同膚色的人種,一視同仁,以顯我大秦仁義之風範!」


    秦二世聞言,恭敬的回道:「難道,父皇認為.....不妥麽?」


    「哎,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朕懶得管你了。」


    秦二世的所思所想,幾乎刻在臉上,又如何瞞得過嬴政。


    他認真打量了兒子一眼,嬴立成神情堅定,似乎打算好好與父皇辯論一番。


    嬴政突然感覺有些意盡闌珊,不想多廢口舌。


    是啊,太後呂素素說的對,兒子大了,沒幾年好活了,就讓他折騰吧。


    反正這天下還是牢牢掌控在嬴政的手裏,哪怕折騰壞了,也沒關係。


    大不了將其推倒一切重來,他頂多也隻是多廢一些功夫而已。


    「父皇,兒臣準備將三十九弟、四十三弟封到非洲,您看如何?」


    秦二世還以為父皇又會訓斥一番,他都做好了思想準備,正準備迎接一番長篇大論。


    哪知道,自家父皇隻是歎息了一聲,就沒有了下文,好像將此事揭過了。


    他心下暗喜,便將之前的打算說了出來。


    「老三十九和老四十三?」


    嬴政回憶起了這兩個兒子,如今都三十多歲了,也是如今嬴政的所有兒子裏麵唯二還在世的。


    瞬間,嬴政就明白了兒子的小算盤,這是要將兩個兄弟踢到邊遠之地,以免搶了他兒子的皇位。


    畢竟,除了子承父業之外,還有兄終弟及這樣的繼承法。


    嬴立成有私心,也是很正常的事,他已經五十有六,頂多還能再活個十來二十年。


    到時候,若是兩位弟弟留在鹹陽,而自家的父皇和母後又都在世,那皇位到底傳給誰呢?


    老三十九和老四十三,是呂妃呂雉所生,再加上呂雉喜歡權力,執掌了幾個要害部門。


    因此,若是秦二世駕崩,那大秦的皇位到底會傳給誰,還真不好說。


    或許會傳給嬴政的孫子也就是他的兒子們,也有可能會傳給嬴政的兒子也就是他的兩個兄弟。


    因此,趁著他在位,手裏還有權力,秦二世決定先為兒子們掃清障礙,將兩個兄弟先分封出去。


    「隨你吧,朕已經退位,就不多插手朝政了。」


    對於秦二世的小算盤,嬴政懶得多管,任由他折騰。


    隻要是人,就有私心,這是無可厚非的事。


    嬴立成身為皇帝,想要收攏權力,也是很正常的事。


    對於這種內部爭鬥,隻要保持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嬴政一向采取束手旁觀的態度。


    無論是兒子嬴立成也好


    ,還是皇妃呂雉也罷,亦或是其他的兒子們,他都一視同仁。


    能者上,庸者下。


    就這麽簡單。


    「既如此,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得到嬴政肯定的答複,嬴立成迫不及待的回去寫詔書,將兩個兄弟趕到偏僻的邊遠之地。


    早一日將他們趕走,他也早一日安心。


    「去吧。」


    嬴政擺了擺手。


    沒過多久,呂雉怒氣衝衝的跑了過來。


    「老爺,您同意了皇帝的詔書?將曆兒和功兒趕去非洲?您怎麽忍心啊,他們可是你的兒子啊。」


    呂雉哭哭涕涕的跪在了嬴政的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了起來。


    跟妹妹呂素素一樣,歲月也沒有在呂雉的臉上留下什麽痕跡,依然青春如故。


    卻是秦二世的詔書已經通過了內閣和軍務處的共同簽署,頒發了命令,詔令全天下,正式生效了。


    被蒙在鼓裏的呂雉當然不依,立馬跑到禦花園來告狀。


    「好了好了,雉兒你先起來,一把年紀了,哭哭涕涕的像什麽樣?」


    嬴政示意身邊的呂素素將她扶起,安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還沒看明白這個道理麽?」


    「可是,那非洲多窮啊,鳥不拉屎的地方,曆兒和功兒去了,那不是得受苦麽?」


    呂雉不敢太過放肆,打蛇隨棍上,順勢站了起來,哀求道:「若是他們就藩,那妾身就再也看不到他們了。」


    「朕當時定下的國策,能者上庸者下,他們各項考核都不如成兒,能怪得了誰?」


    嬴政皺了皺眉,耐心的說道。


    當年他退位之時,在僅剩下的三個兒子裏選繼位之君,設下種種考核。


    嬴立成脫穎而出,順利奪得皇位,另外的嬴曆、嬴功倆人落敗之後,自然無緣皇位。


    所謂成王敗寇,你們兄弟倆自己能力不如人,難道還能怪旁人不成?


    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三個都是兒子。


    嬴政這個做父皇的,總不至於偏心誰吧。


    「可是....」


    呂雉還待再說,被呂素素輕輕拉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與嬴政相處近百年,呂素素最熟悉嬴政的脾氣了。


    偶爾耍耍小性子可以,但在大是大非麵前,最好是選擇閉嘴。


    「你若想兒子了,朕以後帶你去看他們就成。」


    見狀,嬴政淡淡地說道。


    「是,妾身遵命。」


    呂雉隻好接受,不再鬧騰。


    時間很快,又是二十年過去了。


    期間,呂家姐妹相繼去世,壽元走到終點。


    這一天,秦二世駕崩。


    嬴立成的第九子,二十三歲的嬴伯允繼位,是為秦三世!


    【叮!您的主線任務已完成,是否立即回歸,亦或是十二個時辰之後強製回歸?】


    秦三世繼位之日,嬴政的耳邊響起一道久違的聲音,聊天群的提示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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