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鈺慧抱著陸慶一直哭,因為毒發的原因,剛才還有些血色的陸慶再一次吐血後臉色全無,鍾鈺慧驚得抱著陸慶大喊。


    “慶兒!”


    毒眼和陸端海的打鬥還在繼續,並且越發激烈,剛才陸端海給陸慶輸了真氣還沒來得及調息,毒眼與陸端海倒是一時不分高下,此時二人突然出掌,兩人都沒避讓,生生接下對方的掌力,雙雙倒在地上。毒眼和陸端海雖然倒在地上喘息著,但兩人的眼神依舊交戰,恨不得你死我活那種,兩人非常默契的在原地盤腿療傷暫時休戰,等下非得分出個你我高低來。


    鍾鈺慧這邊著急得不行,抱著虛弱無比的陸慶向陸端海求救。


    “端海,你快過來看看慶兒啊,端海?”


    陸端海依舊閉著目療傷,鍾鈺慧看陸端海沒回應,轉過頭求一旁的毒眼。


    “友航,我知道是你,我求求你,你把解藥給我行不行,我知道你恨我,可孩子是無辜的,求求你。”


    毒眼也仿若沒聽到鍾鈺慧的聲音般,同樣閉目療傷。


    陸端海和毒眼此時都一心一意在比武上,哪還關注得上其他事,陸端海剛才給陸慶輸了真氣,一時半會毒也不會要了陸慶的命,所以陸端海完全把鍾鈺慧的呐喊忽略了,而毒眼就更沒有理由去關注陸慶這個無關要緊的人的命了。


    陸端海和毒眼心裏都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他們不擔心,但鍾鈺慧沒有陸端海的自信,也不像毒眼那般對陸慶毫無感情,她看著越來越虛弱的陸慶,她的心亂了,人也崩潰了。


    鍾鈺慧哭喊道。


    “你們兩個別打了,過來看看慶兒好不好?別打了!”


    陸慶全身癱軟,體內翻江倒海的痛,這就是腸穿肚爛的感覺嗎?此時的他已經說不出什麽話來,隻能盡可能不喊出來讓他的娘擔心,直至此時他也算看明白了,這世上最關心在乎他的人就是他娘。


    陸端海和毒眼依舊我行我素,根本沒把鍾鈺慧的話聽進去,鍾鈺慧走到陸端海身旁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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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海,別打了,行嗎?端海?”


    陸端海依舊閉著眼睛任由鍾鈺慧在他耳邊哭喊,鍾鈺慧看陸端海求不了,轉而向毒眼求救。


    “友航?友航,求求你,你把解藥給我,隻要你把解藥給我,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你把解藥給我?”


    毒眼對鍾鈺慧的哀求也一樣視而不見。


    陸端海聽到鍾鈺慧哀求毒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隻希望快些把傷治好好把毒眼一舉殲滅,而毒眼聽鍾鈺慧此時哭的這麽傷心,而身為她丈夫的陸端海卻不聞不問,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曾經深愛過的女子就這樣每天在陸端海身邊委曲求全?


    兩人都憋著一口氣,像是約好一般,大家都是同時收手站起來,兩人擺開的架勢氣勢十足,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鍾鈺慧無法想象他們這一開打要到什麽時候才結束,要是平時她可以不管不問,但現在陸慶的生命危在旦夕,她隻有把她心中深藏的秘密說出來,本來她想把這秘密帶到棺材裏去,但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當年的一些事她也大概猜到了,當年陸端海向她保證友航已死,但此時友航還活著並且口口聲聲說要找陸端海報仇,那就說明當年之事陸端海肯定說謊了,不管事實如何,友航還活著就是鐵打的事實,如果友航還活著,當年的她斷不會嫁給陸端海。


    鍾鈺慧匍匐在地上,啞著聲音喊道。


    “你們別打了行不行?別打了。嗚嗚嗚。”


    陸端海和毒眼依舊把鍾鈺慧的哀求置之不理,直到鍾鈺慧喊出這話。


    “友航,慶兒是你的兒子,是你的兒子,你救救他!嗚嗚嗚。”


    鍾鈺慧這話一出把在場的三人驚住了, 三人腦子齊齊空白,這究竟怎麽回事?


    陸端海首先質問道。


    “夫人!這怎麽回事!”


    毒眼沒有轉身,隻是定在原處,但緊握著的手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他聽到什麽了,陸慶是他的兒子?這……根本不可能!


    剛才還用力喘息的陸慶也停下喘息,體內的痛他似乎感覺不到了,耳邊就剩下一句話,他是誰的兒子?


    鍾鈺慧知道事情說到這裏也無法不說下去了。


    “慶兒……”


    毒眼從懷裏拿出一粒藥丸,一個彈指就把藥丸往陸慶嘴裏送去,陸慶猛地咳了起來,但臉色比剛才好看了些,他自己可以半坐起來了。


    鍾鈺慧看陸慶臉色有了好轉,把身子坐正,人仿佛一下老了十歲,帶著哀傷緩緩說道。


    “你們兩人誰是誰非我不清楚,當年還是友航妻子的我,在聽聞友航和公公身亡後,我有想過幫他們尋找仇家報仇,但我一個婦道人家,根本沒這個能力,自己多番思量本想常伴青燈古佛,連入廟的日子都挑好了,沒想到後來卻發現自己懷孕了,這是友航唯一的血脈,我必須留下來。”


    “那時江湖上有傳言,說是端海殺了友航,我當時一心向著友航,也對端海諸多懷疑,但想到平日友航跟端海情同手足,又有些不相信,與此同時江湖人還有人傳言,都是友航和公公的一些是是非非,都是不好的事,我怕腹中的胎兒被他們迫害,所以那晚端海在我房間留宿後,我就將就著答應嫁給端海了,隻是沒想到後來會被端海的細心體貼感動到,才會與他生下月霞。”


    陸端海問道。


    “那麽說當晚你我什麽都沒發生過?”


    “是的。”


    陸端海微微眯著眼看著鍾鈺慧。


    “你欺騙我?”


    鍾鈺慧抬頭看向陸端海,質問道。


    “那你呢?不曾騙過我?”


    陸端海看向鍾鈺慧的眼神滿含危險,他最討厭別人欺騙他,他喜歡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裏,這他才有安全感,也不知是不是年幼時他缺乏這些東西,所以他現在才會想要控製,他控製不了的東西,他寧願毀了它。


    陸端海心底的魔鬼此時逃跑出來了,看著鍾鈺慧的眼神都是殺意,他一想到這麽些年鍾鈺慧對他的欺騙,他就想殺人,妄她這麽些年一心對她,不嫌棄她曾經嫁過人,一生隻娶她一人,而她從一開始對他就不是真心的,心裏一直裝著別的男人還說願意嫁給他,說不定後麵跟他也是對他的憐憫,他非常討厭別人的施舍,非常討厭,他不可伶,他不需要別人的憐憫與施舍。


    陸慶看陸端海想對鍾鈺慧出手,他勉強站起來走向鍾鈺慧,他現在不想問誰是他的爹,他隻想護著他的娘,在陸端海出手時,陸慶擋在鍾鈺慧的麵前,而毒眼也伸手製止了陸端海的動作,陸端海咬著牙說道。


    “好,你們好得很。”


    陸端海說完甩開手轉身往後走去,毒眼也不知該說什麽,從懷裏拿出一粒解毒丸扔給陸慶,默默在原地站了一會便飛身離開,留下一句話。


    “陸端海,你我之間沒完!”


    陸慶接過藥丸放到嘴裏吃了,他也不去細究它有毒或是沒毒,因為此時的他都已不在乎了,要不是鍾鈺慧看著,他連藥都不會吃,陸慶扶著鍾鈺慧問道。


    “娘,我們走吧,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隻有你我。”


    鍾鈺慧扶著陸慶回暖的手,人也回了精神。


    “好,隻要你好好的,娘什麽都不怕。”


    另一邊,侍衛看著陸端海黑著臉走過來上前問道。


    “盟主?”


    陸端海抬頭看他們一眼,問道。


    “你們剛才可有聽到什麽?”


    侍衛麵麵相覷。


    “聽到什麽?不知盟主指的是?”


    “說!”


    “可是……可是那巴掌聲?”


    “還有呢?”


    “還有?其他的屬下並未聽見。”


    聽到這陸端海放心了,他的夫人出了這個醜事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傳出來,現在江湖上的人都恨不得他出事好把他這盟主之位奪走。嗬嗬!女人?隻要他有權有勢,還怕沒女人?


    “你們過去把夫人和少爺押回去。”


    “押回去?”


    陸端海瞪了一眼侍衛,侍衛不敢說話,立即回道。


    “是,屬下這就過去。”


    陸慶失蹤的消息並沒有傳到江湖上,隻有天下閣部分人知道,馮致凡回到天下閣時正是陸端海出去尋找陸慶的第二天,天下閣有馮致凡打理,倒也無事,這也是為什麽陸端海敢扔下天下閣的事務追出去的原因。


    沒人知道陸慶失蹤,所以陸慶回來時也沒人知道,隻是鍾鈺慧和陸慶回來後,都呆在自己的房裏從未踏出過房門半步,不知道的人說鍾鈺慧念佛,陸慶潛心修煉,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隻是被陸端海禁足監視了。


    陸月霞對陸慶失蹤一事也是知之甚少,當時隻是聽說陸慶被抓了,她娘著急就出去尋了,他爹也跟著出去了,在天下閣有馮致凡陪她玩,她又時常上街玩玩,倒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因為他爹和陸慶又不是第一次不著家,他們時常出去,她也習慣他們不在家了,隻是這次她娘和哥一回來就把自己關房門,還連她都不見,她就覺得有點怪了。


    這不,今天陸月霞就找陸端海找答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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