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段清淺悠閑漫步,暗影還是不太習慣當明衛,他覺得還是暗衛適合他,走起路來也有些扭捏,段清淺用扇子拍了拍他有些曲僂的背。


    “你能走端正一些嗎?做賊一樣的幹嘛?”


    暗影一聽這話,反射性端正身體,仿佛集訓一樣,氣勢立即回來,而不是像平常藏在暗處收斂氣息,腳步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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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清淺滿意點點頭,“嗯,保持這種狀態,要是實在不知怎麽當侍衛,可以想想蘇德是怎麽當的,自然一點,別這麽扭捏。”


    “是,王妃。”


    暗影話剛說完才發現自己叫錯了,心虛低頭道。


    “是,公子。”


    “嗯,走吧。”


    段清淺正想著該怎麽鬧讓大臣不揪著安雲墨娶扶香這事,抬頭一看瞧見前麵有一熟人,段清淺走到一旁隱身,暗影也隱在一旁,問道。


    “公子,可是有什麽問題?”


    “皇上邀請扶國使者春遊踏春,龐傑德作為扶平華的屬下,理應跟隨,現在在這裏出現必有蹊蹺,跟上去看看。”


    一路上,段清淺都是遠遠跟著,直到龐傑德進了一間宅子,段清淺一直在宅子外候著,雖然她很想進去看看,但畢竟能力不足,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不一會兒,龐傑德走了出來,他的身邊還跟著兩個人,暗影對內功的研究比段清淺在行,段清淺看不出來的事他看出來了。


    “公子,跟在龐傑德身邊兩人武功不低,要是一個人屬下還可以應付,兩個人屬下怕是打不過了。”


    “這麽厲害。”


    “走。”


    段清淺走遠了,才道。


    “看來龐傑德是在院子密謀什麽。”


    暗影之前跟在安雲墨身邊,想到安雲墨經常被刺客騷擾,不禁道。


    “此次王爺外出,點了不少暗衛跟著,……”


    暗影這話提醒了段清淺,“走。”


    這時段清淺已經跟不上龐傑德,隻是按她猜想,龐傑德特意下山安排這一切,或許與安雲墨有關,他總得回去不是,所以段清淺在必經的路上等著他,果不其然,龐傑德騎馬經過,隻不過這次隻有他一個人。


    龐傑德看到段清淺,趕緊拉住韁繩,翻身下馬。


    “安公子,好巧,你也在這?”


    龐傑德直覺告訴他,段清淺就是在這裏等他的,他不禁疑惑,難道段清淺知道他的安排?


    段清淺有些苦惱,道。


    “可不就是,幫王爺處理些麻煩,馬受驚居然跑了,我可不就在這裏等侍衛把馬找回來。龐公子這是?”


    “哦,我到街上給王爺買幾壺酒。”


    龐傑德說著還把酒壺拿出來,揚給段清淺看,繼續道。


    “我們扶國釀的酒烈,這初春夜晚還是有些涼,不喝幾口酒,王爺不好入睡。”


    段清淺笑笑,“龐公子可是二皇子的左膀右臂,買酒這些跑腿的事讓侍衛去做就行了,何必辛苦跑一趟。”


    “扶國上等的酒,其他侍衛不一定嚐得出,到時候免不了又跑一趟,所以在下隻好自己跑了。”


    “龐公子當真盡心盡力。”


    這時,暗影牽著兩匹馬出現,暗影在段清淺身邊站定。


    “龐公子,馬找回來了,要不我們一起走?”


    龐傑德笑笑道,“好,一起。”


    三人騎著馬在林間走,也不急著趕路,龐傑德看跟在段清淺後麵亦步亦趨的暗影,不禁問道。


    “安公子這侍衛不知怎麽稱呼?上次匆忙一見,倒是覺得身手不凡,不知有沒有機會切磋?”


    “哪有什麽身手,不過學了些自衛的功夫,至於切磋,你可以問他。”


    龐傑德放慢速度,與暗影並排而行。


    “這位公子怎麽稱呼?”


    暗影僵硬道。


    “暗影。”


    “暗影?”


    龐傑德有疑問,直接問段清淺。


    “安公子,你這侍衛莫不是從暗衛裏調出來的?”


    私自養暗衛的人,要麽有錢、要麽有勢。


    段清淺無奈笑道,“怎麽會,我可養不起暗衛,誰說叫暗影就與暗衛有關,要真是暗衛,那也該在暗處不是?龐公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龐傑德賠笑道,“是這個理。”


    暗影不是會聊天的人,他就安靜地跟在段清淺身邊。


    龐傑德看暗影也無趣得很,人也是認死理的,剛才問他什麽時候跟他切磋一下,暗影居然幹脆利落地說他沒時間,他也不自討無趣,段清淺還會偶爾搭一下他的話,一路上他與段清淺你一言我一句地聊著,不知不覺也來到安雲晟春遊踏春和春狩的行宮了。


    行宮大門,門口的侍衛攔住段清淺的路,因為他看段清淺麵生,出門在外,皇上的安危非常重要,不相關的人不能進來,他看段清淺跟龐傑德一起走,想著應該與扶國有關,扶國有地位的他大概知道,眼前的段清淺肯定是什麽不相關的人,所以他冷著聲音道。


    “這位公子可以進,你們兩位還請留步。”


    段清淺無奈道,“我與龐公子是朋友。”


    “朋友也不行,不知這是皇上的行宮嗎?外人不能進入。”


    龐傑德在一旁看笑話,也不幫段清淺,嘻笑著道。


    “在下也幫不了你,安公子都沒有個信物什麽嗎?”


    龐傑德樂得看段清淺笑話,她不能進來最好。


    段清淺懊惱地拍拍頭,“哎,瞧我這腦袋,王爺給的信物在這呢?”


    段清淺從袖口拿出折扇,唰的一聲打開,伸到侍衛麵前,道。


    “可認得字?”


    侍衛正打算看扇子,段清淺問他,他直接答了,語氣有些傲。


    “當然,字還是認得幾個。”


    “那看清楚些,看看落款是誰,看看我們倆能不能進。”


    侍衛看著扇子上的落款,直接讀出來。


    “安雲……”


    後麵的字侍衛不敢讀了,立即跪下請罪。


    “小的有眼無珠,小的知罪,兩位公子請,請。”


    “對待麵生的人,你們這態度是對的,無知者無罪,起來吧。”


    “是,謝公子。”


    段清淺踱步進去,龐傑德看段清淺拿出扇子的那一刻就不淡定了,此時他的眼裏滿是戒備,段清淺能拿到安雲墨這把扇子,上次安雲墨說是他得意屬下這事想必也是真的,要不然安雲墨不會把這把扇子送給段清淺。


    龐傑德臉上有些不自然,問道,“安公子真是得攝政王厚愛,攝政王竟然把這把扇子送你。”


    段清淺一副茫然,怎麽聽龐傑德這一說,這扇子仿佛還有什麽故事一般。


    “這扇子還有故事?”


    龐傑德抽了抽嘴角,他沒想到段清淺居然不知道。


    “你竟然不知道這扇子的故事?”


    “說來聽聽?”


    龐傑德一邊走,一邊回想當年的事。


    “話說當年的攝政王也就十五歲這樣吧,雖然隻有十五歲,但是氣勢可不小,你看扇子上麵他提的字,雄鷹展翅、氣吞山河,畫上的風景就是攝政王當時駐紮在邊關時畫的,有雄鷹,有城牆,他畫好後,可是時時刻刻拿這把扇子警醒自己,風光無限,一連多年他銳不可當,與他交戰諸國望風而逃。真是沒想到,多年後扇子竟然到安公子手上。”


    段清淺聽到這心裏感歎,安雲墨以前霸氣外漏,正所謂樹大招風,或許這也是他人生轉折的原因吧。


    聽完故事,段清淺一副了然的樣子。


    “哦,原來這扇子還有這樣一個故事,龐公子不說我還不知道呢!”


    龐傑德笑笑,道,“安公子,就此別過,我先回去向二皇子複命。”


    “不用了,二皇子正往這裏過來。”


    龐傑德回過頭看,扶平華的確往這裏過來。


    扶平華對著段清淺點了點頭,段清淺也微笑回禮,龐傑德在一旁解釋。


    “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安公子,他有事找攝政王,一起到行宮來了。”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那安公子不必找攝政王了,現在我們都往行宮大殿去,聽說有人獵到一頭熊,我們大家都過去瞧瞧。”


    既然大家都往大殿去,段清淺也跟著去了。


    行宮大殿,此時已經聚集不少人,大家都前來瞧一瞧這力大無窮的熊,而被捕捉到的熊此時正關在籠子裏,他身上到處是傷口,插在身上的箭也沒有拔開,直接插在身上,遠遠看著還有點像刺蝟。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熊身上,扶平華和段清淺過來倒沒有幾人注意到,但安雲墨除外,熊這種動物他還是見過的,他時刻注意周圍的一切,所以在段清淺進來的瞬間就注意到了。


    段清淺感覺有人看她,尋著感覺看去,看是安雲墨,對著他微微笑了笑,人也往安雲墨的方向去。


    段清淺居然會過來,安雲墨也奇怪著,直到段清淺在身旁坐下,安雲墨才問道。


    “你怎麽過來了?”


    “在府裏太無趣,你看看這裏多熱鬧。”


    段清淺說著,手也沒閑著,拿起桌麵的糕點吃起來,她肚子可是餓了,眼睛直看著前麵的熱鬧,野生熊她也沒見過,以前看的都是被人馴服的熊,就是不知這野生的野性怎麽樣。


    安雲墨看段清淺一心看著前麵的熱鬧,也不打擾她,伸手把前麵的糕點往段清淺前麵推了推,方便她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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