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們兩家人的關係,我對他一忍再忍,沒想到他如此不知好歹!”穆子琛的言語中,隱隱帶著幾分惱怒,“既然他這麽想死,我何不成全了他。”


    “白宇恩?”


    “除了他還有誰?”


    “你準備殺了他嗎?”


    “我是那種亂殺無辜的人?”


    “那你怎麽做?”


    “自然有處理他的方式。”


    他的手段,顧依暖知道,既然他決定了要弄掉白宇恩,那麽白宇恩這次,在劫難逃。


    他不讓他死,但極有可能讓他生不如死。


    對於白宇恩來說,什麽樣子才是生不如死?


    削了他的權力!


    對,隻要削掉他的權力,讓他一無所有,就是對他最好的懲治。


    “你上次在巴黎被殺,也是他做的嗎?”


    “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人。”


    顧依暖抿著唇,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穆子琛看了看她,輕輕捏住她的手:“怎麽了?”


    “當初真是鬼迷了心竅,居然會跟他同流合汙。”


    “現在知道虧欠我了嗎?”


    顧依暖白了他一眼:“一想到曾經跟他合作過,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穆子琛曲起手指,勾了勾她的鼻子:“都過去了,別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伸手撫了撫她的肚子,“你呢,隻管好好休息,實在無聊的時候,可以想一想我們的孩子。”


    顧依暖的手,不由自主的移到了腹部,貼在他的手背上。


    是啊!如今這樣子,也隻有想一想孩子才會開心一些。


    可是,有孩子又能怎麽樣?他們終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這邊,哥哥不會接受他。


    他那邊,樂樂不會接受她。


    他們兩個人,是不會被人看好的。


    想到這些事,顧依暖心裏猛然一顫。


    她愛的人……明明是江湛,為什麽會想和他在一起?


    江湛!她有好一段時間沒有看到江湛了。


    她這樣整天和穆子琛在一起,如何對得起江湛?


    可她……並不是很想和江湛見麵。


    化雪的天氣格外的冷,溫度低的嚇人,險些要嗬氣成霜。


    早上顧依暖剛剛離開病房,洛庭川就過來了。


    對於洛庭川,穆子琛的態度並不是很友好。


    在沒有查清楚他和顧依暖之間的關係,他是不會對這個情敵以誠相待。


    洛庭川不知道他還有把他當成情敵的心思,隻知道這個人可以為了別人而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值得深交。


    “穆先生,你好些了?前天的事情謝謝你。”


    “沒事。”


    “穆先生無礙,我也就放心了。”


    “那我不送了。”穆子琛直接下了逐客令。


    洛庭川愣了一下,這人真是……毫不客氣。


    自問自己從未得罪過他,為何,他好似對自己有敵意?


    既然他已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再多留,溫聲道:“穆先生好好休息,改天再來看你。”


    “不用了,這不是什麽好地方,用不著總是跑來。”穆子琛直接拒絕,聲音淡淡的,仿佛對方欠了他幾千萬。


    洛庭川微微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穆子琛看了看手表已經七點半,再過一會兒樂樂就來了,他拿出手機給秦峰打電話,把事情交代清楚。


    該結束的就早些結束,以防夜長夢多。


    顧依暖早上回家補了會兒覺,吃過午飯後,下午三點多才去公司。


    她早在前兩天就跟蕭錦烈請過假,今天來公司,隻是為了遇見童小唯。


    童小唯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願相信她已經變了,但她也不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何況,她現在還懷著孩子。


    就算不為自己的安危,也要顧及肚子裏的孩子。


    在辦公室裏坐到下班才離開,下了樓在大堂裏並沒有走。


    她知道童小唯沒有應酬的時候基本上是六點左右離開公司,所以踩了點來堵她,恰好也讓她堵上了。


    看到顧依暖,童小唯主動上前打招呼:“怎麽站在這裏?等人嗎?”


    “等你呀。”顧依暖笑著回道,伸手挽住她的胳膊,“今天沒有應酬吧?走,一起吃飯。”


    “有美人陪伴,就算有應酬我也推了。”


    “油嘴滑舌。”顧依暖麵上笑著,心裏卻格外的失落。


    很明顯,她對自己冷淡了很多。


    見麵打招呼,連名字都不會稱呼,甚至不會再主動挽她的手。


    以前,她不是這樣的。


    “我可一直都是這樣的。”童小唯笑著看向她,稍稍擰了擰眉,“我瞧著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唉,最近事情多,大家又都在受傷,心力交瘁的很。”


    “大家都在受傷?誰啊?”童小唯立到她麵前,認真而嚴肅的看著她,“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要是有事,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你沒事就好。”


    “我是沒事,可淩玥替我受苦了。”顧依暖歎息一聲,又道,“聽說城西的城淩廟很靈驗,我打算去拜拜菩薩。”


    “拜菩薩?你什麽時候信這個了?”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我覺得我們像是被詛咒了一樣。雖然這種東西很靈異,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去拜拜也沒有什麽損失。”顧依暖抿了抿唇,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去求菩薩保佑淩玥和子琛快點好起來。”


    “天氣這麽冷,你還是不要在外麵到處跑了。”


    “我開車沒事的,城淩廟那邊人少清淨,過去走走也好。”


    童小唯似有若無點了點頭:“那你什麽時候去。”


    顧依暖想了一下:“我看天氣預報,明天的天氣不錯,就明天下午去吧!”看向她問,“小唯,你明天有空嗎?陪我一起去吧?”


    盯著她,眸中幾分期待。


    期待她答應,不是有多麽的希望有人陪,隻是想排除她的嫌疑。


    “明天下午我不得空,要不改天吧?”


    “沒事,我自己去就好了。”


    “那你千萬要小心。”


    “我會的,放心吧。”顧依暖笑著點頭,“好餓哦,我們去吃飯吧。”


    期盼終成失望,但不到最後一刻,她不相信。


    晌午的太陽,像一床鵝絨被,溫暖而輕巧。


    風輕悄悄的,吹拂著大地。


    偌大的宅子裏看著風平浪靜,實則裏麵正波濤洶湧。


    客廳裏坐滿了人,穆家大房二房以及白家人都在,就連酒店的周經理也被叫了過來,指正抓到的人是否是他們酒店的廚子。


    周經理看到廚子,連連點頭說就是他。


    穆紀山拍桌而立,對著廚子怒道:“你說,你為什麽要毒害我重孫?”


    廚子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和廚子的特征很像。長得不算高,渾身圓鼓鼓的,肥得幾乎能滴出油來。


    “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


    “你還敢狡辯!醫生已經驗過了,就是魚翅裏有劇毒,你怎麽解釋?”


    廚子低著頭,拒絕回答。


    遲遲得不到回答,文淑貞也站起身,問他道:“你為什麽要害我的重孫啊?他還是個孩子,他才五歲,你怎麽下得去手啊!”


    穆子寒氣呼呼的走到他旁邊,用力踹了他一腳:“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老老實實的說清楚,我就把你送出警察局,用電棒電你,看你說不說。”


    或許是被嚇到了,廚子雙手不自覺的扣在了一起。


    “說話,說!”穆子寒不停的踹他,“你為什麽要毒害我侄兒?”


    “大小姐,別踢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廚子往旁邊讓了讓,抬起頭看著屋子裏的人,目光逐個掃過,最後落在白宇恩身上。


    白宇恩濃眉一挑,心裏像是明白了什麽,雙手緩緩握成拳。


    見他半天不語,穆子寒又踹了他一腳:“說啊!”


    廚子疼的又往旁邊讓了一步,幾分愧疚的看著白宇恩:“白先生,對不起了,你不仁在先,就不要怪我不義。”


    兩團火苗在白宇恩眸中隱隱跳動,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根本不認識你。”


    “你說過要保我安全的,可你沒有做到。”廚子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說道,“既然你保不了我的安全,我隻能明哲保身。”


    “你不要胡說八道啊,這跟宇恩有什麽關係。”一見有人指正兒子,周廣袖急了起來。


    “穆老先生,魚翅中的毒確實是我下的。但是,是白先生讓我這麽做的。”廚子頷首說道。


    “你胡說八道。”白宇恩衝上前,試圖解釋,“爺爺,我沒有做過。”


    穆紀山沒有回他,看向廚子道:“你繼續說。”


    廚子點了點頭:“那天晚上客人不是很多,我不怎麽忙,在廚房裏和同事閑聊的時候,服務員小蓮讓我去洗手間,說是有人找我。我過去後,白先生正在洗手間裏,他給我一筆錢,讓我幫他把一種藥嚇到魚翅裏。我沒有答應,他威逼利誘。人心都是貪婪的,白先生給我的錢,是我在酒店工作十年的工錢,我沒有辦法不心動,所以就答應了與白先生的交易。”


    “你……你滿口渾話。”被扣上這樣大的罪過,白宇恩無法在冷靜麵對,“你為什麽這麽汙蔑我?”


    穆紀山看向白宇恩,目光不再像往日那般溫和,聲音清冷:“宇恩,是不是你做的?”


    “我沒有,不是我。”


    “我相信哥哥,不會是哥哥的。”白羽婷起身走到老爺子身邊,輕輕握住他的胳膊,“爺爺,哥哥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冤枉?”二房太太杜惠蘭冷笑一聲,“這廚子和他無冤無仇,為何要冤枉他?”


    二房本就寄予大房之下,又整日被一個外姓的白家欺壓,早就怨恨多時。


    如今抓得機會,定要好好還回去,最好讓白宇恩永無翻身之日,叫他白家再囂張。


    “二嬸,你何必要這樣說,我哥哥與你也無冤無仇,你這樣詆毀他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詆毀他?人證無證據在,我怎麽詆毀他了?”


    穆子琛將樂樂放在沙發上,站起身緩緩走過去,盯著白宇恩,一字一句生硬而清冷:“我不管你對我有多大的成見,但你膽敢傷害我兒子,我不會放過你。”


    白宇恩看向他,對上他目光的那一瞬,他心裏明白了。


    是他!是他在自導自演的陷害他!


    “穆老先生,要證明我的話是不是真的,其實很簡單。”廚子又道,“在事情結束後,我去醫院找過白先生,白先生在醫院的休息室和我碰的麵,給我另外一部分錢,讓我趕緊走。”


    “宇恩,你送羽婷去醫院的時候,有沒有去過醫院的休息室?”穆紀山問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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