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奇怪的是,這工程不像預期的進度,好像拖了蠻久。裴遇凡這幾天的疲憊,也跟這事有關係嗎?難道厲遠連這個酒店都想染指?


    他真是瘋了,到底跟裴遇凡什麽仇什麽怨,難道隻因為一個許子惜,他就這麽瘋狂?


    第二天我又問明嬸“厲遠到底是誰?你知道是不是?”


    明嬸眼神閃爍,“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你這可問倒我了。”


    我打量她好幾眼,“你真的不知道?明嬸,我一直覺得,你把遇凡當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可我現在覺得,你對他也並不是真的那麽好。”


    明嬸沉默不語,突然她的手機響了,她看都沒看我,就進去客房。


    她關上門,我悄悄靠在門板上聽,可她顯然是壓低了聲音講電話,我什麽都聽不見。


    我剛進廚房,就聽見她從房間裏出來,然後急著出門。


    我也匆匆上了車,讓保鏢跟上她。約莫十幾分鍾,她到了一棟商務大廈,進去前還進便利店買了一袋子東西。


    我給裴遇凡打電話,告訴他明嬸出來了,不知是不是要見厲遠。他說他剛才也讓人緊盯著了,就想看看明嬸要做什麽。


    保鏢跟著明嬸進去了,沒想到才幾分鍾,就見明嬸從大廈裏出來,她急著打車,也不知要上哪兒。


    跟了她一段路後,我發現她到了許家的宅子。


    我心裏發怵,這麽說她要找許子惜了?許子惜認回她父母了?曹燕之前還把姚真真當女兒,現在知道了她才是許子惜,大概也覺得毫無疑問吧,畢竟那時候她看著身份未明的秦文宣時,就說像她女兒。


    不過,許子惜到底想做什麽?她已經跟沈慧音聯合起來,難道現在還要把明嬸拉攏過去嗎?


    明嬸再出來時,已經過了大約半小時。和她剛才的緊張著急不一樣,她出來後好像失魂落魄一樣。


    我回到家,她不像平常那樣去花園裏澆花,而是躺在房間裏,說頭疼。


    不知許子惜跟她說了什麽,竟然讓她神色不好。可她不肯說,我和裴遇凡也問不出來。


    明嬸一直躺著,這天連午飯晚飯都沒有吃,我給她煮了些小米粥,端到房間給她時,發現她在流眼淚。


    “明嬸?怎麽了?”我把小米粥放下,讓她起來喝。


    她光搖頭不說話。東西也不肯吃,隻是讓我出去,她自己冷靜一下。


    裴遇凡回來,一聽我說起明嬸,他就冷著臉。


    “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問她,她也不肯說。難道她有什麽苦衷?今天還去了許家,也不知許子惜跟她說了什麽,回來把她自己關在房間裏,眼睛都哭腫了。”我跟裴遇凡說這些話時,裴遇凡一聲不吭。


    他打了個電話後,跟我說最近要小心點,留意著明嬸的舉動,當然他也會讓人暗中留意著。


    我沒想到他這真是一語成讖。


    第二天我看明嬸沒出來,就進她房間看,這才發現她麵色蒼白,好像在睡覺,可怎麽叫都不醒,我趕緊和保鏢一塊把她送去醫院。


    都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暈過去的,好在醫生說她並無大礙,隻要休息好自然沒事。


    明嬸醒了,我早就讓人買好粥,讓她多少吃點。


    她大概也餓了,很快就吃完了一碗粥,又問我能不能陪她去公園走走,她心情很不好。


    到了公園,我陪她繞著湖邊小路慢慢散步,想起我和裴遇凡來這公園,他說既然我這麽喜歡這裏的風景,他有空會多陪我來。


    卻沒想到,才走了十來分鍾,明嬸就說累了。


    剛坐下來,我手機還沒拿出來,突然就被人從後勒住脖子。


    “咳,咳咳!”我心裏一驚,伸手去扯脖子上的手。


    可扯開了那人的手,卻被他的匕首抵著脖子。


    “蘇錦年,不要亂動,刀子沒有眼睛。”


    這聲音不是厲遠嗎?我很震驚,保鏢去哪兒了,明明我帶了好幾個保鏢出來。


    “別找了,他們都被解決了。現在你隻有一條路,那就是跟我走。”厲遠繞到我麵前。


    明嬸用手去推厲遠,“你,你不能這麽做。”


    厲遠稍稍走遠幾步,“那你扶著她走。要不然她跑了。”


    我看了眼明嬸,實在沒辦法相信,她竟然聯合外人來對付我。虧我平常對她那麽好,她竟然這麽對我。


    “錦年,我,”明嬸說不下去。


    “他是你什麽人?你昨天一直哭,就是因為今天把我騙出來?明嬸,你這城府,可真是深呐。人家說狗改不了吃屎,我沒想到你也這樣。以前你害我的還不夠嗎?為什麽又要做這些事情?”我沉痛看她。


    厲遠的人能把我的保鏢解決,定然是明嬸給他通風報信,告訴他我這邊有多少人。


    “錦年,你聽我說,我不會讓他傷害你,我隻是……”明嬸急著想解釋。


    “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如果我和我孩子有什麽事,裴遇凡不會放過你和他。”我扭過頭去。


    厲遠沉了聲音,“蘇錦年,我倒要看看,你在我手裏,裴遇凡還敢怎麽對我。”


    “他遠比你想象中的強大,你以為把我抓到手,就能對他構成威脅?厲遠,你這人壞事做盡,看來也活不長了。”我諷刺他。


    “別給我耍嘴皮子,馬上裴遇凡就要知道我的厲害。”厲遠讓明嬸趕緊扶著我向前走。


    我不知道他們要把我帶去哪裏,可我一路上都在留意,找逃脫的辦法。


    隻是這個時間,公園裏幾乎沒有人,就算有一兩個人,他們也不會留意到我被挾持。


    走到公園門口,厲遠失去耐心,把我推上車,我險些絆倒,明嬸拉住我,她瞪了厲遠一眼,“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她的。”


    我嗤笑,明嬸這是神經病嗎?我人都到了厲遠手裏,他真會不傷害我?


    車子穿過大街小巷,我的手機在明嬸手裏,我根本就發不出求救的信號。


    半小時後,車停下來。明嬸扶我下車,我冷眼看她,她不敢看我的眼晴。我被厲遠帶到一個廢棄的車庫裏。


    讓我有點吃驚的是,許子惜竟然等在那裏。她一看到我,就啪啪地鼓掌。


    “哈哈哈,蘇錦年,你也有今天。我早說了,你不可能和裴遇凡過得長久的。今天我就好好看看你的下場。”許子惜話裏全是刺。


    我心想,難道真的跑不掉了,一個厲遠就夠頭疼了,現在還有個許子惜,這女人擺明了想讓我死。


    “厲遠,你連綁都不綁她一下,怎麽,是心疼她?還有,這裏除了你我,怎麽還讓你媽過來?她到底是誰那邊的,現在真是說不清。”許子惜邊說邊看向明嬸。


    我被她的話嚇一跳,什麽媽?她意思是,明嬸是厲遠的媽?這怎麽可能?明嬸不是沒有家人,沒有孩子嗎?


    “媽,去拿塊布條塞住她的嘴。”厲遠吩咐明嬸。


    “明嬸,他真是你兒子?”我不敢置信地看著明嬸。


    明嬸還沒作聲,厲遠就冷嘲熱諷“不然呢?裴遇凡占了這麽多年的位置,馬上就不屬於他了。我媽被他媽害得這麽慘,我們要是不向他要回公道,豈不是傻子?”


    我想了半天都不得其解。按厲遠這說法,那意思是,他也是裴正榮的孩子?可是,這怎麽可能?


    “怎麽,蘇錦年你不信?”許子惜的臉上無比嘲弄,“你以為裴遇凡就是寰亞唯一的繼承人了?你以為你這輩子都離不了榮華富貴了?哈哈哈,我早說了,裴遇凡他會後悔的,他竟敢背叛我,他竟敢愛你。”


    看著許子惜慢慢變得猙獰的臉,我深知這時候不管我說什麽,都會刺激她,還不如不說。


    可許子惜並不想放過我,“你不是懷了他的孩子嗎?上次沒能讓你流產,可不代表這次不會。等你孩子沒了,他就算還要你,你心裏也會不好受,哈哈哈,畢竟你的孩子是他以前最愛的女人弄沒的。”


    明嬸突然衝到許子惜麵前,一巴掌掃過去,直把許子惜的臉打偏了,“你太惡毒了。遇凡不跟你在一起,是老天對他的眷顧,要是真跟你在一起了,沒準所有黴運都找上他。”


    許子惜咬咬唇,突然回了明嬸一巴掌,“說惡毒,我還遠遠不是你的對手。要是我當年還在,沒準你下的那些避孕藥,就全弄到我身上了。你當你自己有多善良?還有,你現在都已經趟了這趟渾水,你還能洗白了?她蘇錦年要是出去,頭一個先弄死你。”


    厲遠看這兩女人吵起來,大喊一聲,“夠了,現在要讓裴遇凡拿寰亞來換她。”


    明嬸走過來,在我耳邊悄聲說道,“錦年,我對不起你,但我絕對不會讓許子惜傷害你。我原本以為,遇凡是我兒子,可我才發現,這都是我弄錯了,厲遠才是我兒子,要不是沈慧音,我就不會連自己的兒子都見不著,我活著這些年,沒有一刻不想弄死她。如果我報不了這個仇,我就是死都不瞑目。”


    “媽,跟她廢話什麽。沈慧音的現世報,現在就來了。”厲遠半眯眸子,神色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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