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確認我沒什麽事,裴遇凡才鬆口氣。我問他還要不要去姚真真那裏看看情況,他說不用,曹燕好像真的以為他為了姚真真而跟我生嫌隙。


    送我回家後,裴遇凡洗幹淨手,拿出醫生開的藥膏,幫我塗在脖子上。那藥膏冰冰涼涼的,塗上了特別舒服。


    “裴遇凡,如果姚真真像你說的那樣,不是許子惜,你會不會很失望?你原來有沒有真的認為許子惜並沒有死?”我心裏有疑問,不吐不快。


    他給我搽完藥,沉吟了一會兒才回答我“其實,我心裏有點矛盾。姚真真出現後,我原本沒當一回事,但你給我看了調查報告後,我就想,會不會子惜真的沒有死呢,我另外找人去調查當年她的車禍。”


    “而你問的姚真真,我是真的,不覺得她就是子惜,所以並沒有多餘的感覺。”裴遇凡認真回答我。


    我仔細想了想,其實姚真真身上真的有很多疑點,隻是我得到了老陳給的調查報告後,就一直相信她是許子惜。


    想到那天在醫院,她有點失去理智的樣子,我還是有點害怕的。如果她不是許子惜,那她又會是誰?


    為什麽總有奇奇怪怪的人出現在我和裴遇凡身邊,難道我們的愛情還不夠飽經風霜嗎?


    算了,不去想了,裴遇凡說,這些都交給他,我很感激他這麽愛護我,保護我,沒讓我/操心過這些事情。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好心情,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我相信,我們一家人一定會越來越好。


    打了個嗬欠,我閉上眼睛就想睡,最近越來越嗜睡,有時候一睡著,連旁邊敲鑼打鼓我都聽不見。


    裴遇凡捏我的臉幾下,“先別睡,吃點水果。”


    我勉強睜開眼睛,“哦,好。”


    吃了好多水果,我起來走路,消化了一點,我又困了。


    裴遇凡和我一塊上樓,他給我換了衣服,我精神不濟,眼睛一閉,睡神駕到。


    他卻不停撩我,我身子是敏感的,隻是眼睛卻睜不開,感覺就像睡在一片棉花上麵,身子軟軟的,很舒服。


    他進入我那一下,我還是有感覺的,我情難自禁嗌出聲來。


    不知什麽時候結束的,我已經神遊太虛了。


    “睡吧,孩子媽。”他溫柔地撫我的臉。


    我醒來後,裴遇凡去上班了,我特別想知道姚真真的情況,又不敢去醫院,萬一曹燕在那,我不是給自己打不痛快。


    幾天後,我問裴遇凡姚真真什麽情況,他說他去看過她一次,她好像什麽都沒想起來,還是之前的樣子。


    可我卻總想著,那天她無意喊了一句遇凡。這難道是裝的嗎?


    實在很想知道姚真真葫蘆裏賣什麽藥,我讓保鏢送我過去。進了電梯,上了樓,本想遠遠看著姚真真就好,誰知我看到姚真真那對養父母。


    原來姚真真今天要出院。我趕緊下樓,沒一會兒見到姚真真被她養父母扶著出來,進了一輛車,往我家的相反方向走。


    “要跟嗎?”保鏢問我。


    我本來不想跟的,可是,萬一有什麽線索呢?於是讓保鏢跟上去,最好不要被人發現。


    保鏢小心翼翼跟著姚真真那輛車,沒一會兒,我就看到那車停在一處別墅前麵。


    姚真真被她爸媽扶下車,可我覺得她的臉色挺好的,也沒那麽弱不禁風。


    我在他們家門外守著,隻等著有傭人出來,好好探聽一下。


    可十幾分鍾過去,一個人都沒有出來。


    我讓保鏢打道回府,剛轉彎卻見到一輛深藍色的蘭博基尼停在姚真真家門口。


    而從車上下來的人,卻讓我驚訝。


    隻見那男人黑襯衫,灰褲子,膚色白淨,身材頎長。


    那個人,那張臉,不就是我在加拿大和德國都遇見的人嗎?在南城有一次我也無意見到他,他幫我找回被偷的錢包,我還因此請他吃了一頓飯。


    他怎麽出現在這裏?他是姚家的親戚還是朋友?


    這個世界真的很小,沒想到這樣也能遇見。


    我把車窗搖高,有點怕他認出我來,萬一他問我,我怎麽會在這裏,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那男人告訴過我他叫什麽來著,我皺眉想了好久,都想不起來。


    隻見他按了別墅的門鈴,姚真真的養母出來開門,他跟她說了幾句話,她進去,卻沒有讓他也跟著進去。看樣子他不是這家的客人,那他要幹嘛呢。


    很快我就有答案了。


    原來這個男人在等姚真真。


    姚真真換了條裙子出來,大概是洗過澡了,她頭發還是濕的。


    那男人居然二話不說摟住姚真真。


    姚真真激烈掙紮,還吼了一句“你幹什麽?先生,你是誰?到底找我什麽事?”


    我看得目瞪口呆,讓保鏢把車子靠近他們一點點,我想聽他們在說什麽。


    等保鏢把車子開近他們,我聽到那男人激動地問姚真真“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是厲遠啊,你怎麽會忘了我。”


    我再看向車窗外,他麵色不像以前那樣平靜,眉頭皺著,臉緊繃著,眼神熱烈而急切,像要把姚真真給吞了。


    以前他好像告訴過我一個英文名字,可我現在才知道他的中文名字叫厲遠。


    “厲、遠?我以前認識你嗎?可是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先生,你先放開我。”姚真真一臉的懵圈。


    厲遠失望地看著她“難道你隻記得裴遇凡一個?為什麽?我以為,你不在了。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過的嗎?”


    “裴遇凡?你為什麽會提起他?你認識他嗎?不好意思,我連他,也記不起來了,你能把以前的事情告訴我嗎?我問過他,他什麽也沒說。”姚真真乞求厲遠,“我求你了,告訴我吧。”


    厲遠的眸子裏閃過懷疑,“他真的沒告訴你?也是,他怎麽會告訴你呢,你才出事多久,他就另娶她人了。他對你又能有幾分真心。現在你知道了,他根本就不愛你。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比我更愛你。”


    “啊?先生,你,你說的這些話,我接受不了。難道我以前,和裴遇凡關係匪淺?隻是因為他有了家庭,所以不告訴我?”姚真真也激動起來。


    厲遠扶著她的肩膀,“幸好我現在找到你,還不晚。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他機會帶走你。你不叫姚真真,你叫許子惜。”


    “有人告訴過我了,可我一直不相信,我就叫許子惜。那個人說她是我媽媽,我怎麽連我媽媽也不記得了,”姚真真雙手抱頭,“這麽說,蘇錦年是真的有心要害我?”


    厲遠的眸光一閃,“你說蘇錦年?她對你做了什麽?”


    姚真真把那天她讓我送她去一個地方的事說出來,可結果卻另一番說法,她說我也許是真的想讓她再記起痛苦的事,讓她崩潰。


    我聽到這裏,雙手握拳,真的很氣憤。原以為她當時是嚇傻了,不可能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但她現在都已經清醒了,怎麽會跟別人這麽說,她這是存心要讓我跳進黃河洗不清?


    厲遠聽完她這些話,眼神暗沉下來,麵色凝重,嘴裏還不斷重複我的名字,“蘇錦年,蘇錦年是嗎?”


    “你,你也認識蘇錦年?她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之前一直以為,她對人挺和善的,可是現在想想,不是那麽回事。”姚真真垂頭說。


    我好想下去扇她,她怎麽能這麽誣陷我?


    那厲遠聽了,眼神飄遠,“蘇錦年,是這樣的嗎?我還以為……難道,我看錯了?”


    “先生,我現在腦子裏很亂,我沒辦法仔細去想你剛才說的話。如果可以的話,請把你的手機號留給我,好嗎?”姚真真從裙子的袋子裏捏出手機來。


    厲遠報了他的手機號,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我卻正好聽到。


    我把他的號碼存在手機上,雖然暫時用不上,但是沒準以後能用上。看他的樣子,對許子惜已經愛到無法自拔了,他不會來對付我吧?


    姚真真這個女人,可真會借刀殺人。


    現在我有點懷疑,那天她是假裝被嚇傻了,真相會不會是,她其實一點事都沒有,隻是想把裴遇凡引過去,讓我們生出嫌隙來?


    我不得不防備。不管是誰,都不能傷害我和孩子。我打算問問裴遇凡,他認不認識一個叫厲遠的人,還有,我要告訴他,姚真真竟然這麽冤枉我。


    那個叫厲遠的,跟姚真真告辭,還叮囑她“不管有什麽事,都可以打給我。我不是裴遇凡,我不會變心。”


    姚真真沒有回應,厲遠上了車,沒幾秒車子一支箭似的射出去。


    我沒敢立刻讓保鏢發動車子,我怕姚真真起疑心,想等她進屋後再走。然而,卻是我這一稍等,就看到了讓我意外又震驚的一幕。


    透過車窗,我看到姚真真抬起頭來,看向厲遠走的方向,她看了眼手機,居然吃吃地笑起來,全然不管外麵是大馬路。


    她邊笑邊低喃“厲遠啊厲遠,我看你這次還強不強硬得起來。”


    她這句話已經夠讓我吃驚了,沒想到她說完後臉上的表情,更讓我覺得害怕。她像完全變了個人,眼神銳利起來,臉上的笑特別詭異和狡黠。


    等姚真真進了屋,我拍了下胸脯反應過來,讓保鏢趕緊去寰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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