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是,裴遇凡也趴著不願起來。他可是每天雷打不動健身的,就連下雨,都會去遊泳,從無間斷。


    可今天,他要睡懶覺?


    “遇凡,快起來,今天不跑步了?”我捏他的耳朵,讓他起來。


    他按著我的手,不讓我繼續捏,“讓我再睡會兒。”


    “難道你開始老了?”以前的晚上,他一夜對我很多次,第二天還是神采奕奕的,今天怎麽回事?昨天晚上也沒有多激烈啊,充其量隻是“運動”了一次,他怎麽就那麽累?


    他一瞬間睜開眼,“誰說的?怎麽可能!你要不要試試我到底老沒老。”


    “瞎說話,我又試不了。”我拍他的臉,“快起來吧,偷懶一天,後麵就會越來越懶。”


    “可你昨晚把我折騰得很累。”他嘴邊噙著一抹得意的笑。


    我折騰他?我怎麽就折騰他了?


    吃早餐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半夜又一次折騰我,難怪他今早起不來,因為我半夢半醒著,全是他一個人擺弄,而我做的夢,根本就是確有其事。


    “你壞死了。”我把雞蛋剝殼給他。


    “嗯,補補。”他看著那顆雞蛋說。


    早餐是阿姨做的,我省了很多時間,補個回籠覺後,我起來看雜誌。心裏一直有個夢,什麽時候能繼續當個攥稿人。


    越想越心動,隨手寫了一篇洋洋灑灑感慨文,發到了雜誌的郵箱。寫完後我下樓吃飯,發現阿姨不在,飯菜都熱著。


    這個阿姨很用心,每道菜都做得很好,我吃完自己去把碗刷了,想去看看沐沐,保鏢卻來電話,說跟著秦文宣去機場,好像要接什麽人。


    我讓他趕緊把照片拍下來,發給我,他說好。


    大約二十分鍾後,我手機收到好幾張照片,秦文宣真的在接一個人,一個看起來五六十歲的老男人,不知為什麽,總覺得那男人有幾分麵熟,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可我想不起來。秦文宣就是讓這個人對付我?這個人跟我有仇嗎?


    我讓保鏢幫我盯緊些,剛放下電話,就聽見門鈴響。


    這個時間,誰來找我?我不得我提起精神來,從貓眼看出去,居然是裴遇晴。她來找我做什麽?想害我肚子裏的寶寶?


    我沒有開門,反而是給外麵的保鏢打電話,讓他把裴遇晴轟走。


    從落地窗看出去,她被保鏢架著走,一個勁地罵娘,還說什麽“蘇錦年,你給我等著,很快就有你哭的時候。”


    裴遇晴沒救了,還敢跑來這裏,就不怕裴遇凡一怒之下,把她強行送去機場?


    突然,我看到裴遇晴身旁出現一輛車,它停下後,有人下來跟裴遇晴說話,仔細看,那個人是於建新,就是跟裴遇晴假訂婚的男人,被她稱做麻子臉。


    憑心而論,於建新雖然臉上有疤,可一點都無損他的風度,裴遇凡跟我說過,裴遇晴這樣的,要給她找門好的婚事,真的很難,一般的人家,她不願意嫁,好的人家,別人看不上她。


    於建新要是真的能接受裴遇晴,那倒是件好事。


    我盯著他們看,不知於建新跟裴遇晴說了什麽,她最後還是上了於建新的車。


    打電話問裴遇凡才知道,是他特意找於建新幫忙的,裴遇晴身邊沒有一個真心的朋友,他怕秦文宣利用她利用得徹底,於是讓於建新幫他管教一下裴遇晴。


    “你在打什麽主意?非親非故的,你讓人家幫忙管教,難道你也學我,想點鴛鴦譜?”


    “我總得把裴遇晴嫁出去。先試試,不行隻怪裴遇晴太讓人失望。”


    我為裴遇凡這份心意感到溫暖,他到底是裴遇晴的哥,盡管對她的所作所為很失望,可仍然想把好的給她。


    保鏢給我發來一個地址,說秦文宣把那個人安排在這家酒店,我查了一下,這恰恰是秦氏旗下的酒店。


    我決定按兵不動,先看看秦文宣想做什麽。


    第二天,保鏢說秦文宣提著個箱子去找那個男人,那男人接過箱子好像很高興。


    第三天,那男人出了酒店的房間,他一路跟著他,發現他的方向是去我爸媽家。我一愣,讓他趕緊找兩個人守著我爸媽和沐沐。


    秦文宣好大的膽子,拿我沒辦法,就想從我爸媽沐沐那下手?我不會讓她得逞。


    保鏢說那個男人打車去到我家門前,隻是站了一會兒便走。但是他看到我媽的身影,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生氣?這是為什麽?難道那男人認識我媽?


    我的心緊緊懸著,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不由叮囑保鏢,一定要看好我家裏這幾個人。


    過了好幾天,那男人一直在酒店沒再出來過,可我媽卻收到了好幾封匿名信,內容說的是,我把許子悅害成這樣,將有人來對付我。


    我讓媽把這些信全燒了。


    因為緊張,我睡不好覺,總是擔心爸媽或者沐沐成了那人要對付的目標,做噩夢驚醒,我全身是汗。


    裴遇凡看著我,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我睡覺一直嘴裏念念有辭,可他一個字都聽不明白。


    我告訴裴遇凡,秦文宣找了個人來對付我,那個人還去過我家門前。


    他安慰我說這事不用多想,讓我隻管好自己和孩子就行。


    有裴遇凡當我的後盾,我覺得沒有什麽好怕的了,反正我也讓人盯緊了那個人,有什麽動靜我都會知道。


    我放下心來,卻沒想到,幾天後接到陌生人的電話,我媽暈倒在菜市場,被送去醫院。


    我火急火燎趕去醫院,我媽已經醒了,正在掛點滴。


    “媽,你要嚇死我了。”我抱著她,問她到底哪裏不舒服。


    “錦年,我沒事。在菜市場,我好像看到個人,我一激動,才暈的。”我媽歎氣,突然問我“你看過我和你小姨的照片,還記得韓友良嗎?”


    韓友良?那不是小姨夫嗎?可是,他都去了國外很多年了,從沒到過小姨的墓前。


    “我就是突然看到他。那個人,真的很像他,他竟敢回來。太氣人了!”我媽難掩激動,“這麽多年了,他從來沒看過楊霜,他就是個人渣。楊霜替他冒死生孩子,他卻不理不顧。”


    我心裏猛的一陣,韓友良,是不是就是秦文宣去接的那個老男人?秦文宣為什麽要找他對付我?


    我急著拿出手機,翻出幾張保鏢給我的發照片,“媽,韓友良就是這個人嗎?”我終於想起來,為什麽覺得他像在哪裏見過,是因為我看過媽和小姨的相冊,小姨結婚時有張照片,那是年輕時的韓友良。


    他現在除了胖些,老了些,也沒多大變化。


    我媽看著那幾張照片,眼睛睜得大大的,“就是他。錦年,你怎麽會有他的照片?”


    “照片裏的人,叫秦文宣,之前就是她和沈慧音一塊,離間我和遇凡的感情,她一直想插足我們的婚姻。還有你們曾經聽說,裴遇凡要訂婚,就是這個女人幹出來的好事。”我指著照片裏的秦文宣。


    “就是她啊。她怎麽跟韓友良一塊?”我媽看了又看。“臉和身材都不錯,可是看著就不是好人。”


    “她這是去機場接韓友良。媽,韓友良恨小姨嗎?恨你嗎?不然為什麽秦文宣去他來對付我??”我想從我媽這裏找答案,可她也是一臉震驚。


    她緩緩說起韓友良的事情,說他年輕的時候,一直追我小姨,明知道小姨和裴正榮在一起,他還是沒有放棄。


    後來小姨受到傷害,他伸出援手,感動了我小姨,成功把小姨娶回家。


    婚後生活很幸福也很平淡,可是不知怎麽回事,小姨生產時韓友良卻出差,小姨死後他竟隻字未提就出國。


    我覺得這裏麵大有文章,而且為什麽他會聽秦文宣的話?突然想到秦文宣提了個大箱子去見韓友良,看來那裏麵應該是錢了,不然韓友良憑什麽幫她?


    “要說恨的話,我更恨他,他倒是有臉敢回來。”我媽用力捶床鋪。


    “媽,你先別激動,身體要緊。別讓這種人影響你的心情,他回來到底想幹嘛,我會去弄清楚的,你隻管放心。還有,平常外出多加小心,雖然有保鏢,但你和爸也要多注意。”我叮囑媽,陪她掛完點滴回家。


    回到我自己家,卻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請問你就是蘇錦年嗎?”


    “我是。”


    “我是韓友良,你的小姨夫,我有些話對你說,你方便見個麵嗎?”他的聲音倒是聽起來挺誠懇的。


    隻是,沒有壞人臉上刻著壞這個字,我更不會相信他。


    我正想一口回絕時,手機被身後的人奪去,回頭一看,裴遇凡回來了。


    他給我遞個眼色,雖然不知他葫蘆裏賣什麽藥,但我還是聽他的,跟韓友良說方便,問他想約在哪裏見麵。


    韓友良說了一家西餐廳,說晚上七點在那裏等我。


    掛了電話後,我不解看向裴遇凡。


    他眼中光芒畢露,勾著唇角說,他早就在等這一刻,現在終於來了。


    “你不是擔心韓友良不知做出什麽事嗎?先去就知道了。”


    玩陰謀,誰玩得過裴遇凡,他就是大陰謀家。這麽一想,我瞬間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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