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第二天我直接起不來,因為腿都是麻的,又酸疼。裴遇凡比我起得早,他已經跑步回來,還洗了澡。


    我羞得一直不敢看他,他才說趕緊起來,要回去我家。因為新婦過門第三天的歸寧,他正好要出差,調不了時間,所以提早去。


    當時我是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從床上爬起來。看到床單上那一小塊的紅色汙漬時,我羞得臉都沒處放。想把床單換下來。


    他看了一眼,笑笑沒說話,然後讓我去洗漱,他自己換了床單。


    那時候我以為,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我對未來也很有信心。直到我和明嬸爆發了第一次“戰爭”,還有我看到了許子惜的照片,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但是不可否認,我的第一次真的是這輩子最甜蜜的回憶。他讓我產生了他會愛我,會珍惜我的錯覺。


    我想得入神,裴遇凡含著情/欲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蘇錦年,這種時候你竟然走神?你在想什麽?”裴遇凡很不滿。


    我喃喃低語“沒什麽,想一頭豬了。”


    他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想我?我不是在你麵前。”


    我的視線越過他看向遠處,“也不是想你,想某件事。”


    “什麽事?不告訴我?”裴遇凡搔我的癢。


    我很怕癢,一下子就舉手投降了,“裴遇凡,今晚聊天好不好?”


    他單手支撐著頭,側身臥在沙發上,好像一樽誘惑的男人雕像,他眼神炙熱看著我“聊天?你想聊什麽?”


    “聊點我不知道的事。”我迅速把毛衣拉下來,長發也綁起來,然後去廚房拿了兩瓶清酒,放在茶幾上。“等我一下,我去把沐沐的房門打開,然後下來聊。”


    上樓後,我拿了兩個大枕頭放在沐沐的床上,防止他翻身的時候掉下來,不過床下麵鋪著毛毯,摔下來也不疼。我還拿了一件衣服,放在沐沐旁邊,讓他聞著媽媽的味道,小孩子都這樣,感覺有媽媽陪著睡就會很有安全感。


    我開著沐沐房間的門,然後去換了身衣服,大領口的黑色粗針毛衣,裏麵穿了件白色的吊帶背心,下身配了條紅色熱褲,露著兩條腿。


    下樓時,裴遇凡看著我的眼都就直了,我餘光瞥到他喉結滾動了幾下。我心裏暗爽,男人果真是視覺動物。


    把大廳的大燈關了,我隻留了一盞昏黃的燈,然後把暖氣開得很大,盤腿坐在茶幾前,一手撐著頭,一手開清酒的瓶蓋。


    “蘇錦年,你確定現在想跟我聊天而不是誘惑我做運動?”他翻身坐在沙發上,伸手就要來摟我。


    可我不讓他摟,“聊天!你想哪兒去了!”我就是故意的,今晚隻打算讓他看,看得見吃不著,讓他心癢癢去。


    作為一個名副其實的高富帥,就算他不去撩別的女人,別的女人也會貼上來,我偶爾也得玩點小把戲,增添點情趣,好讓他感覺新鮮,眼裏得隻看到我,看不到其他女人。


    “聊什麽?看你這架勢,今晚要聊通宵嗎?”他也學我盤腿坐在茶幾邊上。


    “裴遇凡,如果我現在問你許子惜的事,你會不會介意?”我輕抿了一口清酒。這酒的度數不高,適合吃點調節氣氛。


    裴遇凡挑了挑眉,才說不介意。


    我鬆口氣,問他跟許子惜認識的時候,是誰先主動的,他說是他,因為許子惜就像個小女孩一樣,很單純,沒談過戀愛。


    我笑說“怎麽你找的女人都是未經人事的,你是不是故意的,專挑嫩的下手。”


    裴遇凡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我會喜歡這種類型,以前在……”他剛想說什麽時,看到我的眼神立刻不說了。


    “以前在哪裏?國外?是不是談了很多個?”我抓住這點問他。


    “有過,不多。”他簡短地說了幾個字。“蘇錦年,你這是翻舊賬?”


    “是又怎麽樣,我覺得很不公平,我隻有你一個男人,你卻有這麽多女人。太虧了,我也應該談幾個再結婚的。”我的話才說完,裴遇凡就把我壓在毛地毯上。


    “還不夠多?一個丁銳,一個宗繼堯。現在還多出一個小的天天黏著,想做點事都不方便。”裴遇凡投訴道。


    我又問他,許子惜和我哥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他說他不知道,找人調查卻調查不出結果來。他說當時看到那些照片,都快瘋了,感覺就是他一直放在手心疼的許子惜,一夜間被人玷汙,而毀了她的人卻是他老婆的大哥。


    裴遇凡說他當時氣得有點失去理智,才會去醫院找我,才會不顧我哥還在搶救中,就對我說了那麽多讓我傷心的話。


    “許子惜懷孕,”我問裴遇凡許子惜懷孕的事,“她之前沒告訴你嗎?”


    “沒有,也許她想給我驚喜,我記得她出事前跟我說過,要給我驚喜。”裴遇凡好像沒什麽顧忌,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


    我開始相信,他是真的放下了許子惜。其實我真的很想問他,我和許子惜在他心裏,誰更重要,但想想死者為大,許子惜和裴遇凡在一起的回憶,那是屬於裴遇凡的,他有權利深藏,有權利思念。


    “如果,那是我哥的,你會不會又像以前那樣對我?”我問了個假如。我想問問蘇柏年,他和許子惜之間到底有什麽事。奈何蘇柏年一直不願意醒來。


    裴遇凡深吸口氣,又耙了下頭發,這才回答我“錦年,我不想騙你,我會難過,因為我以為子惜和我中間,從來沒有別人,我和她屬於彼此。但是,關於子惜,關於她肚裏的孩子,關於你哥和她之間的事,我都不想再追根問底,所有的事情,在她死去後,就讓它過去吧,現在,你才是我生活的重心。”他摸摸我的頭。


    我有點小感動,“你今晚是不是喝了很多酒?那現在就別喝了。”我舉起清酒瓶子,碰了下他麵前那瓶。


    他目光熠熠地看著我“我是喝了很多,但沒醉,現在很清醒,所以……”他伸手把我拽過去,讓我躺下來,讓我的頭枕著他的腿。“所以,可能跟你聊不到通宵了,因為我特別想把你吃掉!”


    “我隻想讓你看看,沒想讓你碰我。”我一骨碌爬起來。“你還聊天嗎,不聊的話我去睡了。”說罷我跑上樓梯。


    他沒想到我竟然真的跑了,一時目瞪口呆,反應過來他也跑上來,要抓我,“蘇錦年,你真是妖精,把我撩了就想跑?”


    我笑著說,“說了是聊天,就是聊天。”我加快了腳步。


    不過他跑得更快,在我進沐沐房間前,他還是把我逮住了。“你再跑啊,現在才覺得你像兔子,跑這麽快!”


    他把我打豎抱起來,進了我們的臥室。“今晚你要陪沐沐睡也可以,但是必須喂飽我。”他把我的大領口往下一拉,白色吊帶就顯露在他麵前。


    我把被子扯過來,往自己身上蓋。雖然是夫妻,但我還是不習慣他這麽看我,怪難為情的。


    他卻把被子扔了,“別遮!”他還把我的毛衣扯下來。


    “裴遇凡,你個色/狼”我很不習慣被他看遍。


    他趴在我身上,親吻我的臉“你害羞了。真像第一次……”


    “你,你還記得?”我怔住,我剛才在想第一次,他現在竟然提起。“你是不是特別喜歡記住女人的第一次?許子惜也是嗎?”


    他原本狂熱的動作霎時停下來,用想掐死我的眼神盯著我看。


    這讓我心裏發毛,趕緊低頭認錯,“對不起,我不該說起她。”我真是的,幹嘛在這麽親熱的時候提起許子惜。但是,女人就是自私的,永遠希望自己在愛人的心裏最美好。


    裴遇凡哭笑不得,“蘇錦年,還有什麽想問的,一次問完,你這樣突然冒一句出來,我很傷的!”他猛地把我的手放在他褲/襠上。


    我立刻縮回手,“你太壞了!”


    他吻著我的耳垂,像解釋又像調/情般低語,“我現在不止腦子裏隻有你,連身體都這麽自覺,不是你的話,它根本不想要。”


    我說不出話來,身上一陣陣顫栗。


    “你不知道你有多美,”裴遇凡吻我的脖子,“結婚那晚,你讓我惦記到現在。我看著你就會衝動。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這樣,就算子惜也做不到。至於你問的那個問題,我想我應該沒有那種情結,不過奇怪的是,我的任何思想觀念,隻要遇到你就站不住腳。你不知道結婚那晚我有多高興。”


    他說真的嗎?原來他那晚的溫柔,是他內心高興的表現,而不是老司機的反應。我突然就濕了眼眶。


    裴遇凡以為他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惹我哭,手足無措起來“別哭,我不說了。”


    “不,你要說,我都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我的。”我帶著哭腔說。


    他把我緊緊摟住,“有時我覺得你挺笨的,你還記得三年前在雲峰仙境嗎,我當時是真的怕了,怕你要跟丁銳走。”


    他邊捋我的頭發邊說“所以我慌了,又慌又急讓你跟我進去,結果你沒有。我以為每次隻要我一轉身,你就在我後麵,隻要我想做什麽,你都會順著我,我從沒想過你會從我身邊溜走,但那次你連最在乎的家人和蘇氏都不顧了,我才知道我好像真的把你逼走了。”


    可我當時以為他想羞辱我,整我啊,怎麽會想到他不想離婚是因為愛我。


    我哭得更凶了,用力捶裴遇凡,“我就不該愛你,喜歡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愛似煙花易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涼豆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涼豆子並收藏愛似煙花易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