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回來拿走明嬸扔的東西,我再沒回來過。開門進去,居然幹幹淨淨的,看樣子裴遇凡讓人打掃。


    以前這房子隻有我自己打掃,每次打掃都覺得要命。上下兩層,房間多,東西多,整理起來真的很煩瑣。


    進去臥室,發現床上居然有睡過的痕跡。裴遇凡回來睡嗎?我覺得奇怪,以前他忙起來,一兩個月不回一次都是常有的事。


    最近他不忙了?應該是吧,我都要把股份給他了,他的確省好多功夫。


    我去衣帽間找出一條酒紅色魚尾裙,是以前去米蘭出差時買的,v領背心的設計恰到好處,魚尾更是輕易把腰臀的曲線勾勒出來。


    照鏡子我才知道,我最近的臉色一點也不好,所以換上酒紅的裙子後,皮膚更有種病態的蒼白。而且我瘦了不少,原來裙子有點擠,現在居然剛剛好。


    從包包裏掏出化妝品,我坐下來,化了個淡妝,唇色是鮮豔的大紅,再用電發卷燙一下發尾,披在胸前,居然還有一點嫵媚的感覺。


    果然,這年頭就是瘦子的天下,原來我是圓臉的時候,不管怎麽化妝還是有種可愛感,現在臉尖下來,化個妝就能把感覺帶出來!


    今晚可不能大意,裴遇凡這種奸商,眼光得有多毒,頭腦得有多精,隻要我一個不慎,就會露出馬腳來。


    看了眼放在梳妝台的協議,我勾了勾唇。


    下樓後,我拿出裴遇凡珍藏的紅酒,這時候食物剛好送到。


    其實來之前,我想過要自己下廚,但最後打消了這念頭。裴遇凡,他不值得我再為他動手做飯,我的好,要留給懂得我,愛我的男人。


    差不多七點,我拿來燭台,點好蠟燭就去換高跟鞋,然後開了音響。舒緩的曲子讓我放鬆。


    而外麵也響起引擎聲。裴遇凡回來了!


    我坐在餐桌的這邊,等他進門。


    他開門進來,見到屋裏亮著蠟燭,有點吃驚,原本要換鞋的動作停頓下來,便直直朝餐廳走來。


    “你回來了。”我用最燦爛的笑看他。


    他挑著眉,想不明白我這是哪一出。“燭光晚餐?”他的視線停留在我身上,然後集中在我的裙子的領口。


    我知道他驚訝什麽,就算是我們結婚時,宴會時,我都沒穿過這麽性/感的袖子,v領不深不淺正好開到胸前,若隱若現的,而這貼身的設計,裏麵根本不能穿內衣,我慶幸我的胸型還算完美。


    “熱嗎?要不要脫了外套?”我站起來,朝他走過去。


    不知多久沒穿過高跟鞋了,我走路自然小心。站在他身前,我覺得這高度真是剛好。


    他還沒反應,我的手就已經放到他胸前,但隻停留幾秒就放在外套上,動作自然地幫他脫外套,好似剛才小動作不過是不小心碰的。


    把外套放好,我坐下來,用輕鬆的口吻對他說“結婚這麽久,我還是沒摸清你喜歡吃什麽,這些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裴遇凡落座,看我的眼神很犀利,我知道他依然沒放鬆戒備。


    也是,我們以前的相處,簡直沒有過好好說話的時刻。今天我突然這麽溫柔地跟他說話,他肯定會懷疑。


    “都要離婚了,我才發現,我們好像沒有一起跳過舞。你要是不餓的話,”我有點羞,想邀請他跳舞。


    但他說,“我餓了。”然後優雅地拿起刀叉,仿佛這動作就天生的。


    “噢。那先吃飯。”我舉杯和他碰了下,“祝你越來越帥!”


    我也隻能說一句這樣無足輕重的話了,叫我祝福他再婚或快樂什麽的,我覺得我一定會在心裏詛咒他過得不好。


    鬆露和牛排,都不是我喜歡吃的,還有沙拉,我覺得這種東西,一點都沒有啃水果來得滋味。於是我隻象征性地吃了一點,就停下來擦嘴。


    輕撩下長發,我看向落地窗外。南城的夏季十分長,就算過了立秋,也還是炎熱。想起兩年前的十月底,我讓裴遇凡娶我的那個晚上,我的心情是多麽美妙。


    人生真是個欲語還休的東西,差不多兩年時間,我竟把自己活出了前所未有的低穀來。真忍不住問自己一句,蘇錦年,你他媽的,在做什麽!


    我自嘲地笑了。


    裴遇凡剛放下刀叉,不解地看我笑。


    “現在,可以跳舞了?”我扭過臉來看他。來個好始好終吧,那時的我是怎麽激動的,現在也要用那種癡迷的眼光看他。今晚,我不想做他老婆,隻想做個勾/引他入甕的妖精。


    他突然蹦出一句“sure”來。


    我覺得比他平常的單音節“嗯”好太多。我主動把手給他,他牽起我,走到客廳,輕扣我的腰,就開始帶我跳起來。


    上大學的時候,我的舞跳得不錯,這麽多年沒跳,感覺又刺激又好玩,跟著他的步子來來回回,旋轉,再來來回回,旋轉。我玩得不亦樂乎。


    不知跳了多久,我越來越喘得厲害,他也是個舞中高手,而且動作很流暢,舞步越來越大幅度,我漸漸吃不消。


    “哎,我累了。”我把頭埋在他胸前,雙手搭著他的脖子,一點都不想動。


    他抱著我的腰,輕輕走動,我舒服得閉上眼睛。


    這時刻多美好啊,偏偏在我們離婚的時候才發生。不能再心動了,你已經錯了一次了,不要讓下半輩子再錯下去。我在心裏輕輕地告訴自己。


    像是讓自己快點死心,我突然跟他說“裴遇凡,協議我放在梳妝台上,你記得拿。”


    他不作聲,我以為他沒聽到,抬眸看他。


    他也恰好低頭看我,滿眼星光。


    我隻覺得他的臉在昏暗的燭光裏,像阿波羅一樣俊美。我甚至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星河燦爛。這些,如果注定不屬於我,那能不能讓我自私地任性地,偷偷地抓住一個晚上?


    我的臉越來越燙,感覺身上也是。就像突然觸電!怎麽辦,好想抱他!裴遇凡絕對是我的身上的一根肋骨,不然為什麽光看著他,我就能這麽衝動!


    然後,我就這麽停下腳步看他,原本搭在他脖子上的手,重新放到他的胸前,繞著他的襯衫扣子,來回滑動。怎麽看都像挑/逗他!


    他的眼神炙熱,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麽。但他的克製力比我強,當下隻沉了聲音“你想做什麽?”


    我踮起腳尖,嘴唇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吐氣“裴遇凡,我們做吧!我想要你!”


    他的喉結滾動了下,我正要高興時,他卻按住我的腰,輕吼出聲。


    “蘇錦年,你是不是瘋了?剛剛流產,你就這麽想讓人上你?”


    我滿腔的熱情都被他的話給澆滅,但也許是心裏太氣了,卻神奇地產生另一種騷動來,他越不想,我就越想,非要做不可。


    我輕撩頭發,整個人貼在他身上,手指動了下,就挑開他襯衫的第一顆扣子“裴遇凡,你不想嗎?那你怎麽這麽熱?”我絕對是故意的,手伸進他襯衫裏,摸著他有點硬的胸肌,感覺自己身上那團火燒得更旺了!


    裴遇凡扯開我的手,轉身往樓上走。


    我怎麽覺得他身上有種挫敗感?難道他在關心我的身體?我倒想看看,他能忍多久。如果我送到他嘴上都不吃,那就是我的失敗了。


    他一步不停往臥室走,已經鬆開了三顆扣子。進洗手間前,我拉住他。


    “再不走別……”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就堵他的唇。


    我對他一番啃咬,他最終沒忍住,把我攔腰抱起放到床上,動作很輕柔。


    臥室裏沒開燈,隻有洗手間開著一盞小燈,微弱的燈光下,我緊緊地抱住他的身軀。也許是我太久沒跟他在一起,我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不安分的靈魂在不斷尋找刺激。


    裴遇凡的吻先是細碎地落在我的唇上,臉上,然後往下,這酥癢的感覺喚醒我內心深處的欲/望,我急得喘氣,把他的頭按在我胸前。


    他開始發動強烈的攻勢,隔著我的裙子輕輕啃咬,我一陣顫栗,腦子裏隻覺得波浪一層層擴散開來,什麽都不願想。


    不知是因為我特意打扮過,還是裙子還誘人的關係,我能感覺到,裴遇凡也很激動。


    他連衣服都沒脫完,襯衫還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而我也是,裙子被他弄得很皺,但連拉鏈都沒拉開。他掀起我的裙子,長軀直入。


    我呼出聲來,有點痛,但更多是覺得快樂。


    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用力,似乎想把我榨幹為止。


    激烈過後,我癱在床上,全身無力。隻是身子還輕微顫抖著,敏感得不行。


    裴遇凡隻稍稍休息了一下,就又來撩我,我根本受不住,很快兩人又糾纏到一塊去。


    等他把我抱去衝洗時,已經過了很久!


    溫熱的水灑在我身上,我舒服得想睡覺。可某人不讓我睡,把我抱進浴缸,美其名曰幫我洗,最後又要了我兩次。


    我徹底不要矜持了,反正再矜持也沒有以後了,我和他,明天過後,就是生死不相往來。忍不住會想,裴遇凡會記住我嗎?


    可我怎麽還是不甘心?


    我又去摟他,雙腿纏上他的腰,心想他會不會精盡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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