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遇凡,你混蛋,我就算玩火自/焚,也要拉你墊背。”我一口咬住他的手,我不知道自己有多用力,很快我嘴裏就有一股子血腥味。裴遇凡會把我打死嗎?要麽我們同歸於盡好了,不能相愛,能一起死也不錯!我整個腦子都被這瘋狂的念頭充斥著!


    裴遇凡用力甩也甩不開我,他索性整副身軀抵住我的身子,死死鉗著我兩條腿,一低頭他就咬住我的耳垂。


    我渾身一陣激靈,體內升起一股無名火,瞬間鬆開他的手臂,我伸手抹去嘴邊的腥味,用力瞪他!這該死的混蛋,專揀我最脆弱敏感的地方下手,我氣得舉高了手,一巴掌摑在他的臉上。


    隨著“啪!”的一聲響起,我的聲音食愈加發冷“滾開!”既然他不愛我,憑什麽碰我!我不是任由他想吃就吃,吃完抹抹嘴就跑的婊/子!


    “滾開?”裴遇凡不怒反笑,眼裏沒有一絲溫度。“蘇錦年,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好了,你不想要?你不是愛我嗎?”他趴在我身上,俯下頭對著我我的耳垂由輕咬到輕含,沒受傷的左手探進我毛衣底下肆意起來。


    我知道,我惹怒了他,他存心想羞辱我,可我竟可恥地無力反駁,我的身體比我的內心更誠實,我根本抗拒不了他!然而我必須阻止他繼續下去,我可不想“浴血奮戰”,再說這姨媽來了加上心情不爽,我真的很煩躁!


    裴遇凡眸子微黯下來,每當他陷入情/欲中,眸子都如兩泓墨色的漩渦,輕易就能把人吸引進去。


    我在理智消失殆盡前,掐了他受傷的右手臂一下,“裴遇凡,滾開,我還要寫稿!”


    裴遇凡的手臂被我這麽一掐,他眉心微蹙,我以為他會放開我時,他卻以迅雷之勢把我攔腰抱起,那受傷的手臂似乎很疼,讓他額上冒了零星的冷汗。


    而他的手正好碰到我被茶幾尖角撞到的地方,一陣火辣辣的鈍痛讓我腦袋一片空白,我下意識用手肘撞他的胸膛,他卻沒有鬆手。“放開我!”我倒抽著氣,估計明天要去看鐵打骨科了,我好像,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裴遇凡卻當沒聽見,把我放在他的書桌上,他的手一鬆開,我後腰上的疼痛才舒緩過來。可他的臉也同時湊了過來,埋在我頸窩,很快我就感覺到鎖骨上有點濕濡。我輕撫腰上的痛,咬牙朝他奔出一句話來“裴遇凡,你滾!找你的情婦去!我不伺候你!”


    我話音剛落,他猛地抬頭看我,眼裏帶著危險的光。我清楚感受到他的體溫猛然往上竄,而周圍的空氣也充斥著一觸即發的因子。我有點怕,身子微微往後仰。


    他像隻迅猛的獵豹,拉起我的腿去圈他的腰,他左手往我後背一按,我立馬靠向他的胸膛,我們之間密不透風,這姿勢太過親密,讓我害怕。“不!”我推攘著想走。


    他卻扣住我的手,我的毛衣被他扯得領口大開,露出深色的內衣肩帶,他稍涼的唇印在我的肩膀上,而後像懲罰似地啃咬。


    我真怕他像我咬他那麽用力,我的肩膀會廢掉!“裴遇凡,你確定要在這裏,在你無限思念許子惜的地方碰我?許子惜在天上看著會是什麽感覺?!”我再一次在他麵前提起許子惜。


    裴遇凡總算鬆開我,眼裏帶著一絲挫敗,還有更多複雜的情緒,我看不懂也沒空再看,把毛衣匆匆拉好就跑出書房。


    回到客房,我坐在床上很久,討厭的眼淚沒完沒了,任我怎麽擦也擦不完。我的腰果然傷得很重,我要半屈著身體才勉強能坐著。原本打算今晚寫稿子,現在卻一個字也想不到,原來人受傷的時候,就算是再熱愛的工作也麻痹不了自己!


    哭了很久我才記起手機還在樓下,隻好慢騰騰走下去拿手機。我的手機靜靜地躺在沙發上,偶爾閃幾下,大概是新聞提要!聽到吧台那邊有聲響,我走近了看到裴遇凡在自斟自飲。他的酒量很好,如果是衝著醉去,估計要喝到深更半夜。


    我不想麵對他,現在我臉上的這雙核桃眼很嚇人。我知道今晚“爆發戰爭”後,我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冷戰,像從前那樣,他當我透明,我嫌他礙眼。還是寫稿吧,至少有事情忙,不至於失眠到天亮。


    我剛轉身,背後就傳來“咣啷”一聲,他手裏的杯子落地,濺了一地紅酒,聞著滿屋的醇香,我懷疑這酒是結婚時我爸送給我們的。我忍了忍,當沒聽見,上了樓梯,可最後還是擔心他的手而折返。我開了頂燈,拿來掃把和鏟子,默不作聲地掃完碎玻璃,又拖幹淨地板才走。


    “你……”裴遇凡的聲音很低。


    我停住腳步,並未回頭,等他往下說。


    “為什麽要耗下去?你就不怕後果?”


    我好像聽到他歎氣,但我想一定是我聽錯了!歎氣代表他拿我沒轍,可事實是他從來不會顧及我的感受。我沒有回答他,反而自顧自地解釋著,他所謂的我出去找男人,“我出去買須後水遇到丁銳,借了他的錢,他怕我一個人走回來不安全,才送我到家門口。為什麽連你身邊的朋友都知道體貼我,你卻……”我沒有再說。說多了又有什麽用,能改變什麽?


    我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事,就是嫁給他,但我寧願一錯到底都不願意承認失敗。我沒有失敗,隻是輸給了時間。如果我比許子惜更早認識他,如果我和許子惜同時遇見他,我就不會成了現在的怨婦!


    “早餐你自己解決。我有些累,睡了!”我淡淡地說完,然後貓著腰像老太婆一樣上樓梯,剛才下樓不覺得有什麽,這會兒上樓簡直要了我的命,腰上隱隱作痛,難受至極。我終於能體會風濕老人家的痛苦!每走一步都苦不堪言!


    “你怎麽了?”


    裴遇凡應該是看到我動作扭曲才問的,可我這人一遇事就強,非強忍著痛告訴他“沒什麽。”等我走了一半樓梯,他已經走到我身後。


    “到底怎麽了?”他的聲音充滿不耐煩。


    我撇撇嘴“沒怎麽,你不用管,也不用你管!我這都是把戲,不用你應付。”我很記仇,把他說過的話還給他!


    他盯著我看了好幾秒,才悶著聲音說道“沒怎樣你走得這麽惡心?”


    我咬咬唇,“惡心你別看!”我又踩了一級樓梯,好像撕扯到腰上的傷了,我痛得眼淚直飆,大口地喘著氣。


    裴遇凡大概是看不過眼了,長臂一伸就往我腰上摟去,估計想扶我上樓。然而他恰恰碰著我最痛的地方,瞬間我尖叫出聲“痛!”


    他的臉色變了變,也明白過來,立刻撩起我毛衣的下擺,當看到我後腰的傷時,他一句話都沒說,站在我前麵兩級樓梯上,半蹲下來。


    我也不客氣地趴上去,我實在痛得說不出話來,心裏怨自己,應該早點喊裴遇凡,這都是他幹的好事!


    裴遇凡把我背到臥室,讓我趴在床上,我也照做了,畢竟現在趴著比走路或直立好多了!幾分鍾後他撩起我的毛衣,我餘光瞥到他拿了碘酒要給我消毒,我瞬間大喊“不要,痛!”碘酒消毒的滋味我小時候試過,真是畢生難忘。


    他沒管我喊,堅持要幫我的傷口消毒。隻那麽幾十秒的時間,我卻感覺過了一世紀那麽長。


    “劉海明沒接電話,隻能明天再去醫院。”他放下手機跟我說。


    “哦。”我沾著枕頭,想翻身時他按住我,不讓我翻身。“可我沒換衣服,我想睡覺了。”


    “那就穿這樣睡。”他說罷關了臥室的燈,隻在床的另一邊留了盞床頭燈,而且調了最弱的光。


    “你最好別睡這裏,萬一我半夜打到你的手,估計得殘廢。”我裝作凶狠,眼皮越來越沉,很快就睡著了。


    我真的太累太倦了,這一覺居然夢見裴遇凡幫我蓋被子,而且不止蓋一次,他還溫柔地拿手放我額頭,幫我拭去脖子的汗。


    所以都說夢境和現實是相反的,果然是這樣。


    我一覺睡到第二天差不多十點才醒,活動了下手臂,發現沒怎麽麻痹,腿也是,我掙紮著想起床,等會兒還得去醫院看一下。


    誰知我居然看見旁邊睡著裴遇凡,我又看了幾眼掛鍾,馬上就要十點了,他居然不去上班?


    我就這麽安靜地看著他的睡顏,結婚後看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他睡得不是很安穩,眉心是半蹙著的,身上還是昨天穿的衣服。


    怪了,他這麽龜毛居然沒換衣服沒洗澡,看來也很累!我悄悄爬起來,給他蓋了被子就去洗漱,傷口不能碰水,我隻好換身衣服。腰還是很疼,我不敢照鏡子,怕看到傷口!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臥室門邊,裴遇凡居然醒了,他的鼻音有點濃重地丟了句話給我“去買點粥回來。”


    “……”我本來想直接出去吃的,誰跟他和好了?我們昨天晚上可是吵得不可開交!他大爺的還吩咐起我來了?!


    不過現在太陽都曬屁股了,根本一點也不冷,他居然把被子拉到下巴底下,把他自己裹起來,還吸了幾下鼻子。不會是又感冒了吧?他感冒沒好全?


    他打了幾個噴嚏,算是驗證了我的猜測。“看什麽看?誰害的?”


    “誰害的也不會是我害的。”我瞄著他,不想跟他吵架,拉開門出去,結果裴大爺又喊了。


    “蘇錦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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