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幫我去和大伯求一下吧,就拿你曾經幫過的那個救命之恩,去求他,讓他把蘇染染的10%的股份送給我,這樣子你和他的恩怨一筆勾銷,我們以後再也不會煩他任何事情,你覺得我這個想法怎麽樣?”蘇芬然滿懷期待地看著蘇友德。


    她覺得她這個主意絕妙極了,卻詫異地發現,自家父親臉上先是一臉恍然大悟,然後是一副狂喜的模樣,最後卻是羞愧的不行,不停地拿拳頭砸自己的額頭,仿佛做了什麽極大的錯誤決定。


    一開始沉浸下去的懷疑再次突兀地湧上心頭,蘇芬然的手指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她猛地抬頭,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質問道:“父親,你是不是做了什麽愚蠢的決定?”


    蘇友德罕見的沒有說話,隻是再一次避開了蘇芬然的視線。


    蘇芬然心底一沉,就在這時,寂靜的餐廳裏,從左側突然傳來啪啪啪的鼓掌聲,伴隨著鼓掌聲的,還有那利落的多人皮靴踩著地板的哢嚓聲。


    蘇芬然在這一瞬間是驚愕的,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蘇友德,完全不敢相信上一秒還溫聲細語說要保自己的父親,卻早早地將自己推了出去。


    “爸,爸爸!我可是你的親女兒呀,你有必要做的這麽絕嗎?你有必要這麽迫不及待嗎?”蘇芬然淒厲的尖叫起來。她猛地起身,轉身就想要往外麵奪命狂奔,尋找最後的一份生機。


    卻沒有想到,後麵伸出來幾雙不可抗拒的大手,將她緊緊拽在原地,猛地一推,蘇芬然就被推在了地上,還打了個滾。


    “咳咳,咳咳……”蘇芬然狼狽地匍匐在地上咳嗽,一雙眼睛陰冷地看著蘇友德。


    蘇友德被蘇芬然的視線嚇了一跳,聲嘶力竭道:“看看你這是什麽眼神?你居然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難怪爸爸剛才說你的視線慎得人慌,你看看你對親人都是這樣的態度,我怎麽還敢保著你?說不準哪一天你就要背後給我捅刀了,養你和養一頭白眼狼有什麽區別呀!”


    蘇芬然沒有開口說話,她現在隻覺得腦袋裏麵嗡嗡嗡的在響,恨,從來沒有過的恨意投擲在了蘇友德,她的親生父親身上。


    “可不就是白眼狼嗎?我真是沒有想到,一個看上去熱情活潑的女孩子,背後居然會做出這麽多惡毒的手段。”


    輕緩的,有熟悉的聲音慢慢的響起。


    這些句子平平淡淡的,似乎沒有任何特殊的含義,可是落在蘇芬然的耳朵裏就仿佛驚雷炸響一般,她整個人都僵硬了。四肢在不知覺的顫抖,連最初陰冷的目光都變得惶恐起來。


    是他,是他來了,祁君昊。


    她最喜歡的愛了一輩子的人。


    “我,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蘇芬然手足無措幹巴巴的說著,她看著不遠處那一雙熟悉的皮靴,踩著直線慢慢的走過來,隨著他的走近,她的視線仿佛被蠱惑了一樣,慢慢的直起身體,慢慢的抬頭看他,直到仰望著麵無表情的他。


    “我,我……”巧舌如簧的蘇芬然,卻是半點理由都說不出來了。


    “真是沒有想到,這個真是一出好戲呀,一出絕妙的諷刺,”祁君昊麵無表情地盯著匍匐在他腳下的蘇芬然,冷聲道,“以前看那些成語和寓言故事的時候,我總都會嘲笑一些典故不真實,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人魚目混珠呢?又怎麽可能發生撿起芝麻丟西瓜的事情?難道那人的眼睛是被糊住了不成?”


    “可是……”他拉長的聲音,單手擰了擰自己有些束縛的領結,“沒有想到這種事情通通發生在了自己身上。蘇芬然,你真是罪惡毒又最狡詐的騙子!”


    說完,一直非常非常平靜的祁君昊,仿佛在這一瞬間怒氣值爆滿,他輕輕彈跳起來,然後猛地踢出右腳,蘇芬然直接被踹出了三四米,狠狠的撞擊在了桌子邊緣。


    “嘩啦嘩啦”玻璃瓷盤碎了一地。蘇芬然單手捂著胸口,拚命的咳嗽起來,她的左手摸在地上,被玻璃渣碎片劃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對,對不起……”她哽咽著,“我,我隻是太愛你了呀!”


    她聲音淒厲的仿佛是杜鵑最後的咳血,若是不知道真相的人應該都被她的表情給打動了,隻可惜,祁君昊的心冷硬如鐵。


    “太愛我,你給出的理由居然隻有一個太愛我?嗬,我從來沒有想到,我這麽一位天之驕子,居然有一天會因為這麽普通簡單的理由,被陷害了一生,”祁君昊臉上露出有些癲狂的笑容,“我和她相處的那麽好,她美麗善良純真又有天縱之才,還是我真正需要尋找的目標,結果我卻被你陷害成,和你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人在一起。”


    蘇芬然驟然被對方殘忍的話給戳中了心房。


    祁君昊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繼續殘忍道:“本來一切都是那麽美好,三年的時間我收獲了愛情,收獲了心儀的美人,還會掌握祁家10%的股份,我本來應該是一個人生贏家。結果就因為你那貪婪的愛/欲,那肮髒的宛如下水溝老鼠一樣的心思,我就敗得一敗塗地,像你這樣的人為什麽還有臉活在世界上?”


    蘇芬然聽不下去了,她奮力解釋道:“不,不是的,我,我是真的愛你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呀,就算……就算我不是祁家老太爺首選的繼承人,但是我和蘇染染也有血緣關係。她能得到的祁家老太爺的看重,我肯定也可以的,你相信我。我會把那10%的股份弄到手後完美的送給你呀,你為什麽要完全否定我呢!”


    “嗬,”祁君昊對她的話嗤之以鼻,“原來你除了蛇蠍心腸,居然還是一個如此愚昧無知的人,血緣關係,哈……血緣關係算什麽?我還是祁家老太爺的親孫子呢,你有看他給我1%的股份嗎?原來,我居然是輸給了這樣一個腦子有病的女人手上,不甘心啊!”


    他似是瘋狂又似是感慨地搖搖頭,然後視線落在蘇友德的身上。


    蘇友德被對方陰冷的仿佛毒蛇瞄準獵物的眼神嚇了一跳,就差跪下了,腆著臉笑道:“那個女婿呀,雖然芬然是做錯了事,但是她是因為年紀不大心性又和小孩子一樣,你多體諒體諒。再說了你們到底是結婚了,多磨合磨合是吧?我先走了,就把她交給你了啊,以後你多關心關心她,她肯定不敢再亂來了。”


    祁君昊冷冷地看著對方,沒有開口。


    蘇友德後背脊都因為對方的視線,微微滲出了一些冷汗,他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卻看見祁君昊單手輕輕一揮,旁邊突然湧現出兩個保鏢將他緊緊地轄製住。


    “那個,女婿啊,你……”


    “哈,女婿?你覺得在聽到你們的對話後,我還有可能做你們的女婿嗎?能養出這樣的女兒,果然你這個老貨也是一個寡不廉恥的家夥,”他冷笑著,“也算是我運氣好,來的時候剛剛好,讓我聽到你們談論這些私密的肮髒事,認清楚你們的真麵目,也算是將我這半年的疑惑給解開。”


    “難怪在結婚前,蘇芬然小姐不停地對我說股份,不停地用了10%的股份誘惑我,可是在結婚後她卻半點提的意思都沒有了,原本我還以為這隻是女人對自己財產的貪婪,我想著徐徐圖之也沒關係,反正都是自己的妻子了再不濟離婚後也能分個一半,”祁君昊淡淡的說著過去的想法。


    “就是在今天,在遇到這種麻煩事的時候,你喊我過來幫著處理,我也來了。而且我原本是想著,拿一部分的財產以及承諾保釋她出獄作為條件,換取10%的股份。哈……來之前我還認為有點對不住她,畢竟這也算是趁火打劫,可在我聽到你們父女倆說完後,真心覺得我之前實在是太心慈手軟,你們根本就不值得一丁點良心來解救。”


    如此平淡又流暢的語句,足以證明他在心底謀劃了多久,也讓在地上旁聽的蘇芬然痛徹心扉,心底一抹淒涼,雖然她知道用那種方式騙來的男人,肯定得不到純粹的感情。但是她真沒有想到對方從結婚開始,就已經設想到離婚後要怎麽分家產了。


    “難道結婚的這半年,你就一點都沒有喜歡上我嗎?”蘇芬然突兀又淒然地打斷對方的話。


    “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至始至終,我從來就沒有看得上你過,”祁君昊冷漠道。


    “既然不愛我,那為什麽要和我上/床?”蘇芬然揮了揮手,態度和語氣已經謙卑道路骨子裏,“如果不愛我的話,為什麽結婚後你還會繼續碰我?你仔細想一想呀,你是喜歡過我的,對不對……”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覺得自己真的快要死了,她不能接受自己為之奮鬥謀劃了將近一年的摯愛,用那種鄙夷認知看自己。


    此時此刻,蘇芬爾看向祁君昊的眼神充滿了乞求,仿佛在祈求最後一根求生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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