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堪入耳,像你這樣子的人居然還自封為精英,”林靜爾率先一步走出去,“所有被辭退的人公司都是給予了兩倍的補恤金,像你這樣的蛀蟲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憑什麽辭退我?”


    “你這話說的就搞笑了,哪一家公司是開慈善的,開除一個人莫非還要給你講出個二五八條來。就你這種眼高手低,上班隻知道吹牛打屁喝咖啡的人,你憑什麽覺得自己不會被辭退?”林靜爾開始怒噴。


    “你,你,你這個小娘皮,你知不知道你們辭退一個人就會導致我整個家庭的毀滅,像你們這種沒有良心的資本家……”費愛國開始打苦情牌,“你們知不知道我九十多歲的老母親每天需要營養液輸液才能過活,你們知不知道我兒子啊,需要錢才能讀……”


    他把自己的家境一一道來,說得無比可憐。


    在場不少人都被說得心有戚戚然。


    “哼……”蘇染染卻冷笑一聲,“你既然這麽清楚你家裏的情況,可是你在這裏幹了二十多年,每天都是渾渾噩噩,從來沒有見你多做過一份事,從來沒有見你多兼任過一份工,你家裏難道不是被你拖累死的嗎!”


    她又看了眾人一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費愛國你有手有腳二十多年在公司裏留下的檔案看,除了油嘴滑舌揩/油公司女職員,就沒有見你做過什麽好事。現在也隻知道像乞丐一樣博取社會上的同情心,完全就是一個不要臉的社會無賴。”


    揩/油女同事這句話一出,所有同情男人的那些人的眼神都變了。


    “反正我不管,”費愛國見為沒人站在自己這邊,也不賣可憐了,梗著脖子吼道,“我在這個公司幹了二十年,你們也不差每個月三四千塊錢,怎麽就不能讓我混日子混下去了?就是你把我們逼死了。”


    “嗬,”趕過來的楚茹雲小跑得有些喘氣,“我們就是花五千六千去請真正幹實事的人,也不會花三四千養你這種社會蛀蟲,養你這種廢物。”


    “就是呀,我們這樣子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美少女還在這裏努力工作,每天拚到淩晨兩三點鍾做計劃,我們辦公室的燈都是亮的。像你這樣的懶人,準點五點下班,從來沒見做過實事,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咆哮!”林靜爾跟著捅一刀。


    最近因為躲著祁玉苒,蘇染染還真做了一把拚命三郎的架勢,所以林靜爾這話引起了非常多人的共鳴。


    “可不是嘛,我那個做保潔的阿姨說,蘇總辦公室的燈永遠是最晚熄滅的。”


    “這人我知道,確實從來沒有加過班遲到早退的。蘇總那麽拚的話,怪不得看不上這種油頭子。”


    “要我說這人,被開除活該!”


    ……


    待得祁玉苒、丁玖分還有黃椿秋趕來處理事情的時候,就看見三女毒蛇大戰跳樓男,那男人的表情已經是一臉懵逼。


    圍觀群眾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全站在三女這一邊。


    祁玉苒、丁玖分和黃椿秋:“……”


    片刻後,丁玖分才低聲感慨道:“boss嫂夫人這舌戰群雄的功力,是不是太強悍了一點?!”邊說著,用一種略同情的眼神看著祁玉苒,完全在腦補boss被念叨成發呆的模樣。


    祁玉苒冷冷地瞥了一眼,頓時讓丁玖分將放肆的視線收了回去。


    丁玖分剛收回視線,就看見黃椿秋用一種懷念又哀傷的視線看著那邊,準確地說是看著楚茹雲,頓時渾身一個激靈,低聲道:“喂喂,你怎麽突然做出這麽文藝少年的做派,我一點都不習慣。”


    黃椿秋沒理他。


    他繼續開口道:“看你這麽一副痛苦回憶的模樣,莫非她和你那個初戀有關係?”


    黃椿秋頓時冷漠臉:“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丁玖分一連被兩人冷噴臉上有點掛不住,剛準備繼續圍觀三女噴傻逼的場景,就看見那男人準備從天台處走下來了。


    “這事就這麽解決了?”他表情有些囧,早知道他火急火燎地過來做什麽,圍觀噴人新詞匯嗎?


    就在這時,人群裏麵突然有人喊道:“果然是沒種的男人,想跳樓就直接跳下去了,還在這裏丟人現眼。”


    “可不是嗎?看你這樣子就是想要騙保險和撫慰金呢,純粹自找死。”


    “和這樣的女魔頭要錢,不就是找死嗎?”


    ……


    起哄聲一出,丁玖分頓時意識到不好,抬眼就瞧見那個即將走下來的男人,渾身一顫,放在欄杆上的手又收回去了,似乎在掙紮猶豫什麽。


    可沒一會兒,就見他一個後仰,一腳踏空,整個人失了重心,像著後麵直直地摔下去,月光下,他的表情是萬分驚恐的,似乎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連尖叫都忘記了。


    “啊!!!”


    不過其餘眾人替他叫了出來。


    天台已沒了費愛國的身影,不過幾秒鍾,還不等眾人跑到天台那邊去瞧,就聽見下麵傳來“砰”的悶哼聲。


    仿佛被一片刺骨的寒風吹過,眾人都是一個哆嗦。


    “剛剛是誰在議論的,”蘇染染抿著嘴,冷漠地回頭看向周圍,“就為了一點利益害死一條人命,好玩嗎?”


    縮在人群中的議論聲,再不敢冒頭。


    蘇染染覺得頭疼死了,原本即將圓滿解決的事情卻因為一些傻逼或者說托的起哄,導致又變得複雜。


    她已經可以預想到明天將會出現怎樣惡劣的新聞。


    “染染,”林靜爾和楚茹雲擔憂地握住她的手,一左一右,仿佛是永遠支持著她的騎士。


    “沒事,會好的,”蘇染染內心是焦灼的,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將這種情緒表露出來,否則引發的後果那才是牆倒眾人推。


    現在隻能趕緊聯絡醫院和消防車隊,看看那人還有麽有救。


    ******


    醫院裏麵,連續下了三道病危通知書,蘇染染心情煩躁地枯站在門口等候最後的結果,醉酒的狀態已經被接二連三的刺激消散得差不多。


    “給,”一杯溫熱的蜂蜜檸檬水帶著藥品遞過來,祁玉苒定定地看著她,低聲道,“沒事的。”


    蘇染染抬眉看他,神色莫名:“有事怎麽辦?”


    祁玉苒看著少見脆弱的蘇染染,伸出手,將她輕輕地不帶任何情色的攬在自己懷裏,大掌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秀發。


    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前,聽著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心情平複了一些。


    蘇染染知道不可以放縱自己沉溺在他的溫柔中,這對她沒一丁點好處,但是此時此刻壓力這麽大的情況下,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一切有我,”低磁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一句一切有我,差點讓蘇染染眼淚都落出來。


    再怎麽聰慧,她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接手這個公司也沒多久,努力學習兢兢業業,每天加班加得頭發都要愁白了,好不容易走上了一點正軌。


    為什麽還會碰到這種事情,遇見這麽無賴的人,特別是這人還間接因為自己的原因死在自己的麵前,心裏是恐懼又抗拒的。


    此時一個溫柔的懷抱,完全的讓她迷醉。


    她內心呢喃著:就讓她放縱一晚,一晚就好。


    蘇染染猶豫的伸出手,僵持了一下,回抱住了他,力氣從鬆到緊,不過一分鍾。


    祁玉苒的臉上勾起一抹心疼的弧度,他的大掌仿佛在給貓咪順毛一般輕輕地摸著她的長發,嘴裏低聲道:“我在。”


    站在不遠處的丁玖分捂著自己的胸口,這種被強行塞了一把狗糧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他扭頭打算找黃椿秋一起狠狠地吐槽一番,卻發現站在他左手邊的黃椿秋不見人影。


    四下找了一下,卻看見黃椿秋正站在楚茹雲身前說話,表情看上去聽冷漠的,可是那眼底的遷就,視力不錯的丁玖分瞧得不知道有多清楚了。


    丁玖分:“……”


    “你說他是不是喜歡那個女人?”


    “這個不好說,畢竟也是給他深刻經曆的初戀呀,而且你看他現在表情冷漠,但是眼底……”等等,剛剛是誰在問他說話,丁玖分猛地低頭,就看見一名少女正愣愣地看著黃椿秋和楚茹雲。


    丁玖分隻覺得頭皮要炸!這不是現在和黃椿秋處對象那個麽。


    “嗬,嗬嗬……我胡說的,”他僵笑道。


    “哦……”少女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臉上閃過一抹陰冷,不過她迅速收斂起臉上冷漠的表情,露出純真少女的神態仿佛撲蝴蝶一樣歡快地撲在黃椿秋身前,嘰嘰喳喳的,享受著黃椿秋從詫異道寵溺的表情轉變。


    丁玖分:“……”套路真深。


    ******


    不過是過去一夜的時間,遠光被炒員工跳樓自殺的新聞傳遍整個網絡。


    所有的媒體仿佛約好了一樣都在報道這件事情。


    《扒一扒辛苦工作二十年老員工赴死的事》


    《你們以為這是一個設計公司?不,它是人命公司!》


    《千萬不要以為傻乎乎地幹就能升職加薪》


    ……


    天涯、貓撲、新浪大v,朋友圈公眾號,在網絡水軍有心的挑撥下,網友們幾乎一邊倒地同情死者,憤怒地批判遠光公司。


    不但遠光公司的官網崩潰,就連客服電話都被打爆,一時間退訂的合同紛遝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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