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祁玉苒身後的蘇染染一路上都有些怔愣。他關於溫泉的那個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一個踉蹌,蘇染染差點被突如其來的階梯給絆倒。


    “別發呆!”低沉醇厚的嗓音響起,聽不出喜怒。


    宛如鐵臂般強韌地手攬住她的腰肢,卻在下一秒迅速放開。


    這一幕落在黃椿秋幾人的眼中卻令他們無比的詫異,下巴都驚得快掉落了,在他們看來,蘇染染犯下的事情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完全逆轉老虎的毛在梳。


    正常來說,boss不說弄死對方,讓對方吃一頓排頭才對吧。


    可瞧瞧現在,居然還擔心對方摔倒?


    丁玖分悄悄地對黃椿秋說道:“喂,你說愛情的魔力就這麽可怕?有沒有搞錯呀,boss現在的性格看起來簡直像隻小貓啦?”


    黃椿秋表情有些怔怔的,仿佛在回憶往昔,半晌,才突然冷笑一聲:“你敢說boss的性格像小貓咪?我敢保證你明天死定了。”


    “喂喂喂,你不要那麽殘忍好不好,莫非你還打算告密?”丁玖分故意裝作有些受傷的樣子扯了扯黃椿秋的袖子,“你平時也不是這麽小氣……”


    恍惚間,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丁玖分開口道:“乖乖,我不會是說起你的傷心往事了吧?你才來美國的時候,曾經酒後哭訴過的,那,那個高傲的女朋友?”


    黃椿秋猛地推了他一把:“是兄弟就閉嘴!”他眸色一暗,表情顯得極其不愉。


    丁玖分也不敢繼續惹他。


    他瞧了蘇染染一眼,突然跑過去開口道:“對了嫂子,那個林靜爾是和你在一起過來的嗎?”


    嫂子?


    蘇染染本來很不想就這這個回話,但是林靜爾的消息她又很想知道。


    “本來是和我在一起的,但是我被抓走後也不太清楚了,怎麽的……莫非你們沒有找到她嗎?她出事情了?”蘇染染的表情陡然變得焦慮起來。


    “怎麽會,隻不過我們這邊是兵分三路,說起來也是你那個閨蜜太謹慎有心計了,居然在計劃上寫的巴厘島,而且還有完全吻合時間的日期以及飛機票,”丁玖分繼續道,“我們這邊為了盡快找到你們,就隻能把人手分開,荀文就是提前單獨去了巴厘島。他應該還在那邊折騰,有你這句話,我就可以給他回個準信。”


    蘇染染愣了一下,難怪去機場前小靜爾準備的時間長了點,當時她還以為是小靜爾拖遝,沒想到居然是做準備去了。


    她可是知道林靜爾與荀文之間有一個約定的,不管結局是結婚,還是分手,一定要提前去巴厘島旅遊十天,體驗那邊的風情。


    若是隻有荀文負責找人的話,或者說隻要動靜不大的話,那她們還真的成功地聲東擊西,隻可惜來的人是這位大boss,他出馬,人手隻是一句話的事。


    “嗚~~~”


    剛剛出了倉庫,就聽見不遠處傳來汽艇的聲音。


    蘇染染有點暈船,所以聽見這種聲音後,不由自主地喉嚨緊了一下。


    祁玉苒眼角瞟了她一下,忽然伸手,冰涼的手指捏了下她雪白的肌/膚,沉聲道:“你怕水?還是暈船?”


    “……”蘇染染詫異地眨了眨眼。


    這人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咩?連這都能猜到。


    “想學會不暈船的方法嗎?”祁玉苒淡淡的聲音響起。


    不知道為什麽,哪怕祁玉苒此時此刻的表情非常淡漠,但是蘇染染腦海中卻出現一幅畫麵,狼外婆正拿著東西誘惑小紅帽。


    “怎麽學?”但她還是克製不住好奇。


    “想學?”


    “……嗯,”蘇染染點頭道。


    祁玉苒眼眸微眯,冷厲俊美的五官因為這個動作突然都變得有些邪魅惑人,他道:“隻要變得耐暈就行了。”


    蘇染染一愣,甚至來不及反應這句話的意思,祁玉苒突然彎腰,薄薄的唇就直接貼了過來,以一種強硬完全不容拒絕的姿態,重重地吻在她的唇上。


    蘇染染瞬間有種頭腦空白的感覺。


    祁玉苒的唇她並非沒有嚐過,但也許是夜晚太冷,月光太迷離,她覺得此時此刻祁玉苒嘴唇的溫度比往日還要低半個多,接觸到的瞬間給她一種仿佛與吸血鬼禁忌共舞。


    他優雅的薄唇,含住她不斷顫栗的唇瓣,舌尖巧妙地進入唇齒,冰冷又強硬地占據她所有感官。


    蘇染染妖媚的雙眸漸漸滲出水潤,呆呆地注視著赫然放大無數倍的俊美臉龐,舌尖每一寸一寸的遊走,都讓她仿佛重新體驗了一把電流刺激,頭腦一片暈眩。


    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特麽的這還是在野外呀,而且周圍還有幾十號人看著呢。


    羞恥,太羞恥了!


    蘇染染想要反抗,她僵硬著背脊承受著莫名炙熱的吻,垂在身側的兩隻手推著對麵人的胸膛,想要躲開。


    可是下一秒,祁玉苒修長有力肌肉分明的手臂便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其反扣在她腰部,完美扼殺她任何一丁點的掙紮。


    他的吻也因為蘇染染的反抗變得更加的強勢霸道,原本還算溫柔的力度消失,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強勢激烈,呼吸間全是他淡淡的煙草味,越吻越深。


    蘇染染隻覺得對方已經從披著羊皮的狼,變成赤/裸裸進攻的劊子手。


    侵占、霸道、強取豪奪!


    這是蘇染染腦海中尚且能運轉的所有詞匯,她腦袋越來越沉,越來越暈眩,簡直要被弄得窒息。


    因為缺氧的原因,蘇染染冷得有些蒼白的雙頰浮現出詭異的紅潤,身子骨也開始不自覺地因為缺氧而微微顫抖。


    就在蘇染染神思恍惚地覺得自己可能會被親死的時候,祁玉苒非常自然地停下來。


    她已經來不及怒罵或者說怒瞪,隻張開嘴,仿佛極度缺氧的心髒病人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氧氣,完全沒有心情也沒辦法說一句話。


    “呼哧~呼哧~呼哧~”


    好幾個深呼吸後,蘇染染才感覺自己的靈魂還有意識重新回歸,她抬眉,難以置信地看著祁玉苒,開口道:“你在發什麽神經?”


    “不是你要求學的?”祁玉苒一臉自然,語調中竟然還有些無奈委屈。


    蘇染染一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來,大家都不是幾歲的小孩子了,誰不知道誰心裏在想些什麽呀,玩這樣的文字遊戲有意思嗎?還真是有童心呀!


    她瞪著他,氣惱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第一次,她感受到自己嘴角邊火生火燒一般的熱,要知道她可是c市的妹子,從小到大完全就是吃辣吃大的,被朝天椒伺候的時候都沒有過這樣的體驗。


    結果這個男人的吻,是比朝天椒更加讓人炙熱火辣的玩意,即便不照鏡子,她也能想象嘴有多腫了。


    祁玉苒俯視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幽黑暗沉,開口道:“生氣?”


    原本怒氣衝衝的蘇染染突然渾身一個激靈,恍惚間突然意識到她並沒有發脾氣的權利,強行將脾氣咽了回去,開口道:“沒有。”


    祁玉苒輕飄飄地瞟了她一眼,對後麵的人開口道:“讓隨行的家庭醫生過來。給這些小孩看看。”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瞬間就讓蘇染染沒了脾氣,這人還真是深諳打一棒給一粒糖棗的原則。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


    蘇染染跟在祁玉苒身後上了遊艇,這裏是淺水區,當遊艇開了一段路程後,一行人便登陸一架豪華遊輪上麵。


    剛上去,蘇染染還沒有站穩,就聽見前麵傳來夾生的港台普通話:“親愛的祁先生,你可真是讓我們等得好苦呀。你的下屬還說你是沉醉女兒鄉了,我本還不信,現在看來,這一位就是的吧……”


    說話的男人梳著一個曾經特別流行的大背頭,身著範西哲的西裝,拿著雪茄,也許是因為混血兒的樣貌格外立體英俊,如此複古的風格,居然讓他穿出別樣的味道,顯得特別的有範。


    祁玉苒單手將蘇染染往懷裏摟了摟,低聲道:“你的綁架差點讓我損失了上億的生意,這就是我可能的合作夥伴顏瑜柏。”


    顏瑜柏這名字有點點詭異的熟悉,不過對方略放肆的視線,以及肩膀處祁玉苒加重的力道讓蘇染染沒了回憶的念頭,頓覺尷尬地微微低頭。


    就聽見祁玉苒開口道:“顏公子是來合作的,歡迎。不合作,也歡迎。”


    這潛台詞就是,這合同是你求著我們做,愛合作不合作。


    顏瑜柏絲毫沒有生氣,他的視線在祁玉苒有點宣誓主權的手上飄了一下,隻笑著拍拍手,很快,旁邊一位美女助手拿著一張黑卡,以及pos機過來。


    “祁先生,我隻是說個玩笑話。錢都在卡裏,”顏瑜柏在pos機上刷了一下,很快,上麵顯出一大串的數字,蘇染染稍微數了一下,好家夥,有六千萬呀!而且後麵的那個字符,媽呀,那分明是美元的字符。


    難怪那個時候對遠光公司,祁玉苒的態度是那麽的漫不經心,就一句隨便練手給打發啦。當時她還以為是他在那裏裝逼呢,現在看來,並不是他裝逼,而是她自己的眼界太小。


    祁玉苒眸色不變:“顏家誠意有點足,多了一百萬。”


    “哈哈,這不是看見嫂夫人在這裏嗎,提前送的,”顏瑜柏衝蘇染染眨眨眼。


    蘇染染整個人頓時囧了,一百萬美金就這麽送給一個陌生人呀,你在外麵這麽敗家你父母知道嗎?


    祁玉苒眼眸一閃:“先去用餐吧。”


    沒有答應也沒有否定,不過z國有句話說得好,飯桌上才能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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