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有些東西肯定是不能說的,蘇染染斟酌了一下,開口,“就是,兩個……嗯,我都很重要的人,但是處於對立的位置,然後……我選擇站在哪一邊,對另外的都像是白眼狼。隻不過區別是是一頭大的白眼狼,和一頭小的白眼狼罷了。”


    祁玉苒雖然做了很多粗魯的錯事,但是平心而論,他的很多舉措對蘇染染都是有幫助的。不管他以後圖謀什麽,但就現階段說,完全是蘇染染占的便宜。


    至於另外一位蘇爸,完美的好爸爸,絕對不可能傷他的心。


    “也就是說兩個重要的人還是分等級的對吧!”


    “嗯。”


    “那麽其實你已經作出了選擇,”周啟然一針見血,“你隻是在替那人傷心罷了,到時候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


    蘇染染咬包子的動作慢了一點,當她將最後一口流沙包放進嘴裏後,起身,狠狠地捶了周啟然幾下,憤憤不平道:“你一定要把我說的那麽冷血嗎。”


    “哈,”周啟然低頭看著她,一雙黑眼靜如潭,他慫了下肩膀,“沒辦法,古有雲,蛇蠍美人。”


    蘇染染:“……”


    “喂,”周啟然喊她。


    蘇染染轉過頭。


    周啟然笑著,不怎麽懷好意,聲音帶著一股悠悠的磁性:“你聽說過麽?”


    “什麽?”


    周啟然笑意更甚:“都市怪誕呀,說是幾年前,有人在這棟樓上吊自殺了,好像就是這個包間吧!吊死的。”


    他惡劣地指了指天花板的一角:“大概就是那個位置,直接吊死,舌頭吐得老長,眼珠子都快脫落了。”


    蘇染染平淡地轉回頭:“……哦。”


    周啟然古怪地笑了笑,聲音莫名變得更加恐怖:“聽說她本人就是一位長頭發的美麗女子。而且你知道一個很詭異的事情嗎?就是這方圓五十裏,死去的都是美麗的長頭發女子。就好像你……”


    蘇染染起身拍了拍周啟然的肩膀,然後努力將他壓在沙發上坐好:“小周子乖,別那麽幼稚了。”


    “喂喂……誰幼稚了呀,”周啟然最討厭蘇染染將她當成小孩子。


    “哈哈哈哦,你不幼稚不幼稚,你是我心目中的開心果。”蘇染染起身,將筆記本放在他懷裏,“心情好了,我就要去處理事情了。你要是怕黑呢就和我一起走。”


    “誰怕黑啦!”周啟然反射性說道。


    “那好,那你就在這裏等燈亮後把電腦還給咖啡廳的人,”蘇染染飛速起身,拿起包包就往外麵走。


    “……”周啟然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中了激將法,擦,擺明是蘇染染不想他跟過去而故意說得,“喂喂!”


    他追出去,黑燈瞎火的,完全看不見蘇染染的背影。


    “我都在做些什麽,”周啟然呢喃一聲,又一下狠狠地捶了一下沙發,怎麽感覺又一次錯過了機會。


    蘇染染離開咖啡廳,心情覺得好多了。


    周啟然說得對,她其實已經有了決斷,之前的傷感不過是有些舍不得。


    不過遇到問題,逃避是沒有用的,得麵對,得去解決。


    她決定直接從父親這裏得知真相。


    蘇染染快步來到醫院,看著醫院高樓,突然有了一絲膽怯,她在最底層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腿,剛準備走上樓梯。


    忽然感覺肩上一沉,眼前一黑,一件略硬的離子大衣罩在她的腦袋上。


    “啊啊啊!”本來蘇染染的反應也不會有這麽大,問題是剛剛才聽周啟然說起一段鬼故事。給她這麽來一下,簡直嚇得汗毛都要掉了。


    察覺到頭頂被輕輕地安撫地拍了下,身後傳來一道低磁的聲音:“鬼叫什麽?”


    這熟悉的嗓音讓蘇染染鬆了一口氣,她將衣服從腦袋上扯下來,始終保持背對著他,雖然很想回頭,雖然很想追問什麽,但到底還是挺直背脊站在原地。


    此刻,她終於認可有些狗血電視裏的劇情,有些話,不是不想問,而是真的沒辦法問。


    身後傳來一道大力,將蘇染染整個人都板了過去,強行直麵他。


    唉……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蘇染染隨便找了個話題:“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呀,你走路就不能有點聲音嗎?”


    “……膽子變大了嘛,”祁玉苒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染染。


    “誰,誰膽子變大了,我,我剛剛說什麽了嗎?我不記得了,”蘇染染開始裝糊塗。


    剛準備把衣服徹底扯出來遞給祁玉苒,卻被祁玉苒再次罩在她身上,將她罩得嚴嚴實實的。


    祁玉苒挑眉:“你還真不怕冷?”


    蘇染染看著祁玉苒身上雪白的襯衫外套著一件淺灰色的馬甲背心,簡單,流暢,點了一根煙,看上去就像歐洲的貴族紳士。


    “我不冷,”蘇染染扯了扯衣袖。


    祁玉苒扯著她,往小車上帶。


    “之前去了哪裏,”祁玉苒一邊扯著她,一邊問道。


    蘇染染手一頓:“你擔心什麽?”


    “沒……”


    “撒謊嘛,這不好哦,”蘇染染又一次努力掙紮,卻發現他抓他的手越來越疼,“你快放開我啦!”


    祁玉苒他腳步突然一頓,突然回頭非常嚴肅,嚴肅到讓蘇染染都有些詫異與害怕,冷凝的雙眸帶著一股莫名令人畏懼的氣勢:“不放開。”


    蘇染染:“……”


    忽然,他笑著搖了搖頭:“你是我老婆,和一個男人走得了無音訊,你說我擔心麽。”


    “我沒有啦,”蘇染染有些心虛,並不是一個男人,“你放心啦,我還是很講道義的,既然簽了約就不會亂來,不會給你丟臉的。”


    “唔,”祁玉苒繼續扯著她走。


    “等等,我是來找爸爸的,你先鬆手好不好,”蘇染染放棄掙紮了,無奈地開口道。


    “那等你換好衣服再說,”祁玉苒完全沒有放開蘇染染的意思,幹脆利落地將蘇染染塞進車子裏,前臂撐在沙發上,眯著眼看她半會兒,半晌後,“穿暖和了再出去。”


    蘇染染正對他鬧著別扭,撇撇嘴:“我,熱。”


    他單膝蓋跪在沙發上,整個人湊近了一些,將敏感的蘇染染直接逼到了車角落裏麵,他淺彎了下嘴角,重新坐好,視線別向另一側,淡聲說:“穿好,別讓我說第三次。”


    蘇染染緊張地看著他。


    “熱的話,我也可以幫你脫。”


    這話一說,蘇染染立刻不敢亂來了,畢竟她知道,他是有多麽霸道的一個人。有些事情,勉強去抵抗是沒有用的,隻能委婉的接受。


    她接過祁玉苒遞給她的衣服。


    擦,這才是秋天呀,雖然今天是有一些台風影響導致天氣陰冷,但是也沒有必要遞給她一件羽絨服吧。


    外麵的年輕妹子誰不是高靴短裙風衣呀,為什麽要她穿這種大碼全黑臃腫羽絨服!


    蘇染染用控訴的眼神看著他。


    “嗯?”祁玉苒瞟了一眼她凹/凸有致的前麵。


    蘇染染立刻就慫了,趕緊將衣服套在身上。


    蘇染染身材纖瘦,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將她整個人遮得嚴實,露出的臉感覺比平時看上去還要小一半,一雙濕漉漉圓潤的雙眸轉來轉去,似乎有點小脾氣。看上去完全是另外一種靈動的風情,可愛極了。


    祁玉苒的眼眸加深。


    蘇染染立刻敏感地察覺到,她看著祁玉苒深邃雙眸的眸色越發深沉。


    不一會,他又拿出一根纖細的煙,捏在手裏把玩,單手手撐著身後的沙發背,重心往那一壓,憊懶又放鬆地躺著,另一隻手食指,衝她微微勾了勾。


    蘇染染腦後落下一滴汗,忍不住喊道:“喂喂喂,我都裹成這樣子了,你不至於吧!祁大大,你不要讓我拉低對人類的底線呀。”


    “哦?”低磁的嗓音響起,祁玉苒扯了一下自己的淺咖色馬甲,“什麽底線?”


    就是你這一副隨時準備捕食的樣子,有哪個正常男人能對著一團棉球發、情發浪呀!


    這也太沒有底線,太沒有下限了吧!


    “過來,”祁玉苒開口道。


    蘇染染警惕地捏緊自己的棉衣,突然覺得萬分感謝羽絨服這種渾厚的設計,給了她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那個祁大大,我已經穿好保暖衣服了,我要去看爸爸了。”


    “嘖,”他聲音散漫:“不要讓我說……”


    蘇染染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是這種威脅的嗓音完全就是以前要把她,這樣那樣的前奏嘛!


    她是腦子有坑才會傻大姐一樣地過去呢。


    不等祁玉苒說完,蘇染染單手放在車門上,嚐試了一下,突然驚喜地發現這個門沒有上鎖,可以直接輕輕地扭開,裝傻道:“哈,哈哈……祁大大,那我就先去看爸爸了哈。走了哈!”


    說完,大著膽子打開車門,趁著祁玉苒走神的一瞬間,快步向著外麵的醫院跑去。


    祁玉苒眼眉微微一挑,“哢嚓”打火機響起,他靜靜地點了一根煙,看著蘇染染連爬帶滾的背影,突然微微低頭,輕笑一聲。


    冷麵俊美非凡的人突然露出一個溫柔笑,若是在場有任何一位女孩子,隻怕瞬間會被如此醉人溫柔的笑給迷惑,然後陷入愛/欲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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