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宋程昱顯然有那麽些不太高興,爾後擰眉道:“你果然和你媽一個性子。”


    我微微吸了口氣,忍著身體裏傳來的劇痛,輕聲道:“宋首長,我、我的身子不要緊。”


    正常人一個腎完全是可以存活的,所以我沒有必要去接受宋程昱的施舍。


    “不行!”宋程昱冷聲,爾後不容拒絕地出聲道:“聽我的,好好在這裏休息。”


    “我明天就讓傅南笙安排手術,聽我的話。”


    “雖然你不是我的女兒,但在我的心裏,你就是我的女兒。”宋程昱斬釘截鐵地出聲。


    “我……”我本還想據理以爭一會,卻見傅南笙摸了摸我的腦袋,“別再拒絕宋首長的好意了,他老人家主意以定,你就別再不好意思了。”


    “可是,我……”


    我怎麽能要他的腎?


    宋程昱顯然不想同我多說,跟傅南笙交代完幾句之後便拔腿走了出去。


    看著宋程昱那英挺的背影,我微微抬了抬眸,看向一旁的傅南笙,“你知道的,我不想與他有太多的牽扯。”


    傅南笙卻是在我病床邊坐了下來,爾後摸了摸我的腦袋,“乖,別再糾結了,他是成心想彌補你。”


    我微微閉了閉眼,看向傅南笙,“他是不是知道真相了?”


    傅南笙卻是一臉篤定道:“不,他不知道。”


    “真的麽?”


    我怎麽看他一副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他如果知道自已是你的親生父親,他自然不會是這種態度。”


    “啊?”我好奇。


    傅南笙卻是輕輕地刮了刮我的鼻梁道:“因為我了解他,他隻是因為愧對你的母親,愧對自已當年所做的事。”


    其實說實話,我並不怎麽恨宋程昱。


    畢竟後來的調查中也顯示,宋程昱確實沒有想過要了我們的命,而是婦產科的醫生被人動了手腳,而那個被買通的醫生又恰好將這項重任交給了我的父親。


    這也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父親也是一名醫生。


    因為他不忍心殘害無辜的生命,並且無意中發現我母親竟然是他多年未見的同學,一時間百感交集,便將我母親給救了,也順帶救了我們。


    我不知道父親當年是怎麽逃過夏夢茹的眾多耳目的,隻知道夏家當年的勢力很大,他要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救走母親著實是件難事。


    “在想什麽?”傅南笙摸了摸我的臉龐,爾後輕聲道:“是不是在想你母親和宋程昱之間的事?”


    “你怎麽知道?”我好奇。


    “你這丫頭眼珠一轉我便一目了然。”


    “說得跟多了解我似的。”我扁了扁嘴巴,爾後伸手觸了觸他的下巴,“那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


    傅南笙往我病床一躺,爾後掀開了一旁的被子,微微抱著我的身子,輕聲道:“你當然是在想傅先生。”


    “去你的。”我暗暗掐了他一把,卻見傅南笙輕輕蹙了蹙眉,像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怎麽回事?”我急聲。


    我好像並沒有擰多大的力氣。


    傅南笙搖了搖頭,輕笑道:“沒事!”


    我臉色一沉,爾後側身看了他一眼,“把手拿開。”


    傅南笙故意往我這邊又移了移,“傅太太。”


    “我叫你把手拿開。”


    傅南笙聽話地把手拿開,他穿的是一條黑色的西褲,上身是一套手工剪裁的立領西裝,乍眼一看,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之處。


    “把衣服掀開!”我出聲道,卻見傅南笙條件反射地將被子一蓋,咽了咽口水道:“傅太太,你幹嘛呢?”


    “這還大白天呢,咱們做那事怕是不太合適吧!”


    我臉一紅,隨即輕輕地踢了他一腳,“你胡說什麽?”


    “你不是要我幹那事?”傅南笙故意提著嗓子道。


    我臉皮薄,整張臉像是滴血一樣的紅。


    輕輕咳嗽兩聲,卻見傅南笙幫我順了順氣,低啞著聲音道:“天氣很熱麽?”


    “要不要我幫你扇扇風?”


    “你滾!”我毫不客氣地暴起了粗。


    “傅太太。”傅南笙無辜地看了我一眼,“咱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麽一眨眼就生氣了?”


    眼睛一眯,爾後伸手就撩開了傅南笙一側的衣服,卻見他臉色一白,爾後本能地往旁邊一則,身子碰的一聲滾落在地上,疼得他皺了皺眉。


    “你受傷了?”我猛然一驚。


    也顧不得自已手背上還紮了針,直接坐床上彈了起來,爾後吃力道:“怎麽會這樣?”


    “你怎麽會受傷的?”


    傅南笙扶著腰身坐了起來,爾後理了理自已的衣服,輕聲道:“沒事,就是一點小擦傷而已。”


    “小擦傷你會痛?”我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爾後看著他故意遮擋的依角,出聲道:“你過來。”


    “再讓我看看。”


    “別。”傅南笙拒絕,“你不是暈血?”


    “這又不是什麽大傷,你還是別看了。”


    “既然不是什麽大傷,那就更應該讓我看。”我不由分說地拉著他的手臂,大有不讓我看便不鬆手的意思。


    傅南笙無奈地往我靠了一步,乖乖地掀開自已的衣服,指了指自已腰間纏著的雪白紗布,“你看,就是這個樣子的。”


    “怎麽受傷的?”我急聲問。


    傅南笙扯了扯唇,像是在組織著自已腦海裏的措詞。


    “不要回避我的問題。”我繼續道,爾後吃力地拽過他的身子,直接讓他在我的病床旁坐了下來。


    怪不得輕輕掐他一下會皺眉成那個樣子,原來他這是受傷了。


    並且還傷得不輕。


    “被人砍的。”


    “誰?”我幾乎是一針見血地問,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傅南笙微微張了張嘴,爾後低眸道:“沒事,過去了就過去了,這件事情我們已經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


    “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我能不擔心麽?”我怒聲道:“還是你傅南笙從來就沒有把我當作是你的妻子?”


    不知為何,這是我第一次覺得這麽緊張。


    就好像,他會隨時隨地離我而去。


    傅南笙摸了摸我的腦袋,輕聲道:“別瞎想了,我是真的沒事。”


    “這個刀傷並不深,休息幾天就好了。”


    “你還說不深。”我冷了臉,伸手摸了摸他那隱隱滲血的紗布,“這上麵都紅了,你還要傷成個什麽樣子才覺得嚴重?”


    傅南笙厚臉皮地朝我靠了過來,爾後拉著我的手,將我壓在病床上,輕輕吻了我一口,“傅太太,你這是在擔心我。”


    我腦袋一撇,有些不太高興道:“我擔心你太早死了,又要替皓皓找一個爸。”


    “你……”傅南笙臉色一變,卻很快又恢複了原有的平靜,爾後輕笑道:“放心,我不會給你那個機會的。”


    隨即猛然截住我的紅唇,傅南笙那溫熱而濕潤的舌頭猛然撬開我的舌尖,直接抵了進去。


    “唔。”我推了推傅南笙的身子,哪知那人力道太猛,我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隻得被他強行壓著,在那一陣瘋狂的虐奪。


    “啊,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門口傳來了小皓皓那調皮的嗓音,爾後他故意蒙著自已的眼睛從門外走了進來,隨即看了看一旁的傅南笙道:“傅叔叔,您也太猛了點。”


    傅南笙臉色一冷,爾後極不情願地從床上起身,理了理自已身上的衣服,冷冷地瞪向身後一臉無辜的林洛,“你倒是很會挑時候。”


    林洛聳了聳肩,“你也沒說這時候不行呀!”


    “你就不會打個電話?”


    林洛無語地翻了幾個白眼,“我也想,可是你沒接呀!”


    傅南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爾後從兜裏抽出手機,還真是有幾個未接電話。


    “這麽急找我有什麽事?”傅南笙突然出聲,我推了推他的身子,示意他離遠一點。


    傅南笙卻是不要臉地朝我靠了過來,似乎還比先前靠得更近,魅惑道:“傅太太,你害什麽羞?”


    “咱們都老夫老妻了,該做的什麽都做了,沒什麽好躲躲藏藏的。”


    “傅南笙!”我怒,“你能閉嘴麽?”


    小皓皓張了張嘴,那小嘴簡直就是能夠吞下一個巨型鴨蛋。


    傅南笙沒有回我的話,直接看向一旁的林洛道:“啞巴了?”


    林洛聳了聳肩膀,爾後一伸手,小皓皓狗腿地將手裏的資料放到了林洛的手上。


    林洛直接將文件往傅南笙麵前一甩,“看到了麽?”


    “夏家開始動手了。”


    “夏夢茹?”傅南笙淡淡地問。


    林洛點了點頭,“沒錯。”


    “你將人家的親生女兒給送進了監獄,她能放過你麽?”


    “這資料從哪裏來的?”傅南笙出聲道。


    林洛高深莫測地一笑,“我自然有自已該有的渠道。”


    小皓皓也隨即跳了出來,“對呀,傅叔叔,你該如何處置安子夏?”


    “先前的地震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把我媽咪設計帶入那危房的就是安子夏的表妹,她竟然敢對我母親下手,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那你準備怎麽做?”傅南笙淡淡地問。


    安子夏已經送進監獄了,那自然是沒得跑了,隻看夏夢茹該如何蹦躂。


    當然,越作越好,這樣我們便能毫不猶豫地將她們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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